趙麗英雖然生在90年代,但因爲家庭的關係,思想卻非常傳統。
她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而且重男輕女,包括吃飯,只要有客人開,女人都是不許上桌的。
父親對她要求非常嚴,基本上完全沿襲了封建社會對於女人的那些思想。
其實這個年代這樣的父母很多,特別是農村。反而城市那些有文化的人,對於這些傳統教育反而不當回事了。
正是這些教育才讓趙麗英上了幾年藝校都沒有談過戀愛,在她的認知裡面,戀愛結婚,就得人家介紹,父母同意纔是正常途徑。
認識楊革勇之後,她的情緒波動很大,這個男人雖然老,但對她是真的好。
不但給了她發展的機會,甚至在生活的細微處照顧的都無微不至。
她在山區的時候,人家竟然動用直升機爲她運送物資,雖然是整個劇組收益,但大家都明白,如果沒有趙麗英,楊革勇纔不會這樣做。
人都有虛榮心,特別是趙麗英這樣出身貧寒的丫頭。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卻美滋滋的。
那次其實她本來是想付出一些的,比如讓他抱抱之類的。畢竟人家付出那麼多,總不能啥都得不到。
不過那也是趙麗英能夠做出的最大的付出了,至於給誰當情人這種事兒,她打死都不會做的。
結果沒想到,楊革勇和葉雨澤送完東西就跑了,甚至都沒有單獨跟她相處,這讓趙麗英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些不舒服。
其實這種心理很複雜,趙麗英不會做楊革勇情人,但她周圍的人都把他們當成一對兒。而她也習慣了楊革勇就是她的人。
如果楊革勇一旦冷漠,她不是不適應,而是覺得委屈,這種情緒其實不能單純的說是自私。
而是潛移默化的,這個男人已經佔據了她的心,她只是不知道罷了。雖然她什麼都沒有付出。
如今從山裡歸來,她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見到楊革勇,雖然她自己不可能來,是遠芳帶她來的。
但是見到馬曉和楊革勇在一起,她的內心一下子就崩潰了!
她開始在心裡拼命的告訴自己,這一切跟她沒關係,人家跟誰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反正自己又不會跟他怎麼樣?
但是,情緒就是無法自控,開始她還強裝鎮定,努力讓自己笑出來,當發現自己的笑容比哭還難看的時候,就徹底崩潰了。
她很老實,甚至有些軟弱。只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沒有辦法,也根本控制不住情緒。
那種感覺就像到了家,卻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什麼也不管了,就是大哭一場。
而楊革勇是個花心的人,對於感情這東西一直懵懵懂懂的,因爲他的女人都比較主動,除了馳娜兒之外,都是自己撲上來的。
所以女人對他而言,就是牀上那點事兒,激情過了也就過了,沒有那麼多牽掛。
但是眼前這個姑娘顯然把她嚇住了,本來他以爲自己很喜歡馬曉,甚至爲了她不惜大動干戈,和葉雨澤跑到港島去打臉。
只是一旦那個女人上了自己的牀,又覺得意興珊。唯一能吸引他的,只是那個丫頭長得很順眼,每次見到都有慾望罷了。
把趙麗英抱在懷裡,楊革勇就覺得自己在抱着一塊玻璃,小心翼翼的,唯恐一鬆手就被打碎了。
其實他開始抱了幾次,都被趙麗英給推開了。讓他這個不知道畏懼爲何物的老男人,都不敢再去伸手。
可是當這個丫頭精疲力盡,就要倒在地上的時候,楊革勇還是忍不住抱了起來。
等了好一會兒,趙麗英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開始推他,使勁推。
這次楊革勇卻沒有鬆開,反而使勁把她摟在懷裡,讓她無辦法掙扎。
這個女人真的讓他心疼了,就像當初的馳娜兒一樣,只要她需要,可以爲她做任何事兒,哪怕去死!
掙扎了一會兒趙麗英知道自己這是徒勞,就又一次哭了起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酸,甚至童年時候的記憶都涌了出來。
不再歇斯底里,不再憤怒,只是委屈,只想哭,聲音不大,淚水卻如雨水一樣盡情流淌着……
哭了很久很久,趙麗英覺得自己累了,動了動腦袋,在楊革勇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楊革勇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上了牀,卻沒敢鬆開,也不敢躺下,只是靠在牀頭上,拉一牀被子蓋在趙麗英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牆上的老式掛鐘替他數着時光,漸漸的,他也困了,視線開始模糊……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抱着一個女人卻沒有慾望,只想讓她睡得舒服一下,夢做的甜一些。
今晚,葉雨澤的日子有些不好過,女兒葉馨早早睡着了。但屋子裡卻上演着一出二孃教子。
韓曉靜這個人很大氣,可以容得下葉雨澤所有的女人,而自己不要名分。
但他卻容不下他去別處沾花惹草。所以,甭管葉雨澤再怎麼解釋是喝多了,她根本不聽。
她和麗麗一起,開始是深入靈魂的精神拷問。
哪怕葉雨澤強壯的如一頭牛,也整個兒癱軟在千工牀上。
戰場一片狼藉,也顧不上收拾,沉沉睡去了。
後院,葉茂和劉凌歐陽雪也是大被同眠。
對於這個共識,葉茂舉五肢贊同,他還是想自己的飛揚姐姐,至於金家妹妹,還在養成計劃。
其實這事兒還真不是葉茂有多堅貞,是歐陽雪和劉凌本就是心高氣傲的兩個女人。
雖然喜歡葉茂,自然不可能這樣把自己交出去。
她們之所以留下,只是不想給對方留下機會。就這麼耗着吧,耗到有一天只剩下自己。
葉茂雖然舉五肢同意了,但是這滋味真特麼不是人能堅持的,想想古代十大酷刑也不過如此把?
酷刑折磨的只是肉體,可他享受的卻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摺磨……
太陽出來的時候,院子裡的石榴樹上有幾隻麻雀開始呱噪,吵的人心煩。
不過這些聲音終歸沒有吵醒另外兩間屋子裡的人,都太累了。
只有趙麗英睜開惺忪的睡眼,這一覺她睡得好舒服,似乎長這麼都沒有睡過如此香甜的覺。
動了動身子,卻發現動不了,那個傻男人還把他抱的緊緊的。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男人能做到這樣?
但她告訴自己,最起碼在她的世界裡,只有一個,這就足夠了。她只是個小女人,不貪心。
小心的掰開他的手,不能用力,輕輕的,這個男人不會抗拒溫柔,在夢中都不會。
但只要她稍微力氣大一些,男人的手指就會用力,她根本掰不動。
從他懷裡出來,趙麗英先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衛生間裡面有很多新的洗漱用具,趙麗英撇撇嘴,可見這個葉雨澤家裡有多亂?
洗漱完畢,她要做早飯,農村出來的孩子,不習慣去外面買早點。大學時候是無奈,但是這裡有廚房。
熬一鍋小米粥,時間還早,小火慢熬,這樣熬出來的粥才香。
一大早饅頭是蒸不了了,因爲發麪來不及,不過這難不倒趙麗英,拿盆倒一些面,打幾個雞蛋,放點鹽和蔥花,然後加水,很快,一盆煎餅糊就成了。
在爐子上放上平底鍋,抹一層油。糊糊薄薄的澆上去,用鏟子抹平,兩分鐘,一張煎餅就出鍋了,帶着香氣。
其實在冀省這不叫煎餅,叫攤片兒,是家常食物,沒有一點技巧和什麼奢侈的食材,就是媽媽的味道。
一邊攤片兒,一邊把一個芥菜頭切成細絲,趙麗英刀功很好,絲切的均勻而纖細。
拌上一點香油,撒上蔥花和香菜,誘人的香味兒讓趙麗英忍不住先嚐了一口。
這家人都愛吃肉,趙麗英皺皺眉,一大早的她不想吃那東西。不過還是切了一盤醬牛肉,這東西橫切,切薄一些,吃起來不膩人。
等飯做好,大家也就都起來了,一頓早飯都吃的很香,大家都誇趙麗英廚藝真好。
趙麗英謙虛的說自己只會農家飯,這也不是謙虛,是事實。
楊革勇吃的很香,粥連着喝了好幾碗,鹹菜被他吃了一大半,好像不怕鹹一樣。
吃完早飯,趙麗英該去劇組了。楊革勇拿起車鑰匙,然後一家人各奔東西。
看着空落落的院子,葉雨澤長嘆一聲,泡一杯茶,上網去了。隨着時代的發展,他也不愛看紙質書籍了,網上那些小說好有意思。
其實網絡小說已經越來越被大家認可,雖然文學界對這些小說嗤之以鼻。
其實很多東西不是你排斥就能阻止的,就如金庸先生的小說剛進入內地一樣,也被一些人嗤之以鼻,但最終呢?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需要,所以什麼東西興起,肯定就有跟時代的契合性,阻止是沒有用的。
就比如葉雨澤此刻看的玄幻,他就覺得比金庸的書還要過癮,雖然明知道是扯。
看的正入神,突然電話鈴聲響起,接通之後,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葉哥,你能不能幫幫我?”
腦子裡搜索一圈兒,也沒能想起這是誰?可聲音爲啥這麼熟悉呢?
葉雨澤有些不好意思問人家是誰?但他智商高啊,說了一句:
“有事你就說,能幫的我肯定不會推辭!”
“我跟嬌嬌剛出來,要把我們遣送回家,但我跑出來了,我不想回家。”
葉雨澤聽到嬌嬌的名字,才終於想起來,爲這個女人昨晚自己還被家暴了。
不過話都說出去了,男人一口吐沫一個釘,說話自然算數,問了一句:
wWW ttκд n C〇 “你們在哪兒?”
鳳雲四處打量一下,說了一個地址,她們昨天被帶到市裡了,因爲都是受騙,很快就被放了出來。
本來她們都要被遣送回原籍的,但是她真不想再回去,她的前夫是個酒鬼加賭徒,雖然離婚了,但還是沒完沒了的騷擾她,只有躲出來,才能徹底擺脫那個人渣。
只是她兜裡的錢都被作爲非法所得沒收了,本來人家管飯,還要派車送他們回家的。
結果她帶着女兒這一跑,就什麼都沒有了,兜裡空空如也,連換洗衣服都沒有拿。好歹身份證還給他們了。
問清楚位置,葉雨澤就叫她們等在那裡別動,自己拿着鑰匙就開車走了。兩個小時的路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本來想喊楊革勇,但那個重色輕友的傢伙送女演員去了,指望不上。
葉雨澤把車開到津市,很快就找到了在路邊瑟瑟發抖的鳳雲母女兩。
葉雨澤問她們要去哪裡?可以給她們一些錢,讓她們自己去就行了。
但是看着兩個女人茫然的目光,葉雨澤稍微一想,還是決定帶她們回京城。不然就這母女兩傻乎乎的樣子,還得被人家賣了。
楊革勇一直老老實實待在片場,渴了送水,餓了送吃的。他這人大氣,基本上一送東西全劇組的人都跟着沾光。
趙麗英心裡一直甜滋滋的,這感覺跟以前完全不同。以前是因爲別人羨慕而傲嬌,現在則是被一種幸福充斥着。
拍完了外景,在基地的日子就舒服的多了,最起碼不用風吹日曬忍飢挨餓,生活規律起來了。
不過有一件事是不能避免的,那就是加班。拍電影這種工作跟別的行業不同。
別的行業可以按部就班,但是電影這東西只要劇本完成,那是多耗一天,就多增加一部分成本。
而遠芳是個非常注意控制成本的人,哪怕這部電影是楊革勇投資的,人家不在乎錢。
軍墾傳媒的演員都比較拼,這也是遠芳鍛煉出來的。
趙麗英和狄震也很拼,一進劇組就沒有一點架子。這讓遠芳很高興。
要知道狄震可是大腕,雖然很久沒上臺,但是影響力還在的。
而趙麗英屬於帶資進場,這種基本都可以操控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