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對於常三的呵斥不以爲意,撇撇嘴道:“大哥蹲監獄蹲的膽子都沒了,不就打了幾個小崽子嗎?他們找來又如何?都是攢雞毛湊單子的貨色,來再多又如何?老子一刀刀全剁了!”
說完,從懷裡掏出一把大西瓜刀,直接砍在茶几上。把常三嚇了一跳。
他承認,這一段的監獄生活真的讓他膽小了。生活苦不苦不說,那種就象養在籠子裡面的感覺就快讓他瘋了,他可不想再去嘗試一次。
不過這時候他的肚子也叫了起來。聽見刀疤不停的呱噪,便不耐煩的說道:“餓了就去買吧,別再外面吃了。買回來咱們在家裡喝。”
刀疤答應一聲把刀揣回懷裡就走了出去。他和小猛從十幾歲就跟着常三闖蕩,這麼多年沒少做髒事,但是因爲都比較隱秘,所以一直沒有出事。
上次三哥被判刑,都沒有把他們供出來。所以他們兩個纔是常三真正的心腹。至於那些街頭混混所謂的老大,刀疤從來就沒有看得起過,都是一羣動嘴能力比動手能力強得多的人。他相信如果三哥出手,這些老大瞬間都能消失。
出了樓道,刀疤伸了個懶腰。今天憋壞了。從礦上回來就沒出門,刀疤哪裡是個憋的住的人啊?在院子裡走了一段,他在想去買點什麼吃的?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刀疤看見門口停着一輛車。他使勁往裡看了幾眼,但是車裡是黑的,從外面啥也看不見。刀疤就走了,他已經想好了去買豬頭肉。不遠處那個熟食店豬頭肉味道非常好。
買了三斤豬頭肉加一斤肥腸,外加兩張大餅。又把手裡的鐵壺灌滿白酒,刀疤溜溜達達又回到小區。這次他趴到葉雨澤的車窗上看了看,還是沒看見啥?
他之所以看車,倒不是有什麼警惕之心,而是那個年代車太少了。象葉雨澤這種皇冠更是很少見到。他一直想弄一輛車,常三不讓,說太惹眼。
葉雨澤指了一下蹲在牆角的李剛:“好好等在這裡,你如果跑,後果自己想!”
說完也就不再理他,自己跟在刀疤身後就朝小區走去。他不怕被發現,反正刀疤也不認識他。
刀疤一路走還一路哼着小曲:“小妹的心是多麼骯髒,躺在牀上…。”
走到門口,他掃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一個人,身材消瘦,看着甚至有些文弱,只是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就象狼。這人腳步很慢,似乎每一步樓梯都走的很艱難。
刀疤罵了一句“病秧子!”然後就開始敲門。敲門他們也有暗號,三長一短。如果節奏不對,裡面就有刀直接捅出來了。
門被打開一條縫,小猛露出半邊臉。看了一眼已經走到刀疤身後的葉雨澤,看看那人瘦弱,也就沒有在意,把門拉開,放刀疤進去。
家屬院門口,二紅終於發現了葉雨澤的車。她跳下車去拉葉雨澤的車門,卻發現裡面沒有人。目光四處巡視了一週,這才發現蹲在暗影里正看她的李剛。
二紅厭惡的看了李剛一眼,想不通自己當初怎麼就看上了這樣一個垃圾?真是瞎眼了。她剛想開口問一下葉雨澤的去向。結果呼啦啦來了一羣騎自行車的人。原來是小伯子打聽到了常三的住處,帶着人趕過來了。
看見兩個人的車都在這裡,小伯子也被嚇了一跳,以爲是被常三綁架來的,看見二紅好好的站在那裡這才放下心來。
“雨澤呢?”小伯子急切的問道。二紅目光盯着李剛,等他回答。
李剛囁嚅道:“他跟着常三手下進去了,我沒看見進了哪個樓?”小伯子一揮手:“我知道樓號跟我走!”
刀疤進入房間的一剎那,身子被人猛的一推。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他回頭就罵:“你他媽找死啊?”
罵完才覺得不對勁,這是自己家啊,怎麼有人跟進來?回頭看見是那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上樓的年輕人,還沒等他再罵,小猛的三棱刮刀已經毒蛇一般刺了出去。
葉雨澤伸手抓住了小猛的手腕,猛力一扭。只聽咔嚓一聲,小猛的慘叫聲響起,手腕就被直接掰斷了。
地上的刀疤在地上一滾已經變成側身。手中的吃食已經被他扔掉,而懷裡的西瓜刀以後握在右手,看見小猛吃虧。沒有絲毫的停頓身子又是一滾,已經到了葉雨澤腳下,刀光一閃,直接剁向葉雨澤的腳腕。
葉雨澤的眼神根本沒有忽視屋子裡任何一個人,只是這時候常三根本沒在客廳。所以刀疤身子一動葉雨澤已經有了防備,看見刀光襲來,直接按住小猛的肩膀雙腳離地然後又猛的一推。
刀疤一刀砍空,刀往上一揮身子就要站起來。冷不防小猛的身體整個壓下來,鋒利的西瓜刀正好切在了小猛的胸口上。雖然是冬天,但屋子裡有暖氣,小猛只穿了一件半袖T恤,刀刃一下子切在了他的胸肌上面。好歹有胸骨擋住,不然這一到切進去內臟直接都得切開。
葉雨澤猛的一腳跺在刀疤露出的膝蓋上。“咔嚓!”一聲脆響,刀疤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慘叫。
這時候衛生間的門猛的被打開,原來那個常三拉屎去了。拉了一半聽到外面動靜,提上褲子跑出來,客廳的戰鬥已經基本結束了。
葉雨澤看見常三手裡有個黑糊糊的傢伙,下意識的一躲。一團火光噴出,他的左邊身子似乎被一股大力推了一下,身子趔趄,差點摔倒。
葉雨澤雙腿一彎,先把身子站穩,然後猛的躍起,雙腳都踢向廁所門口的常三。
常三揮舞手裡已經打完子彈被鋸短的獵槍。也砸向葉雨澤踹來的雙腳。
葉雨澤空中轉體,一腳蹬在常三的槍上。另一隻腳已經踹在常三太陽穴上,因爲在半空中,力道並不是太大。常三也只是一個趔趄並沒有摔倒。
可葉雨澤身子落下來,正好是左邊着地,中槍部位傳來一股錐心刺骨的疼痛。全身力氣剎那間也象被抽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