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茹雪返回家中,喬智已經洗過澡,抱着筆記本電腦查閱資料。
她洗刷完畢之後,爬上牀,嬌滴滴地喊了聲“老公”。
喬智見她情況不對,將筆記本電腦擱置一邊,安靜等她吐槽。
陶茹雪縮入喬智懷中,輕聲道:“我今天得到一個消息,肖芸死了!”
喬智微微頷首,“你的消息還挺靈通。”
“你早就知道肖芸死了?”
“是啊,我也是偶然聽一個朋友提起的。”
喬智沒有跟陶茹雪詳細解釋,他一直讓胡展驕盯着韓斌,因此韓斌身邊發生了什麼,都有人及時向他彙報。
“你別誤會,是梓夏告訴我的,我對韓斌早就不關注了。”陶茹雪連忙解釋道。
喬智用手指颳了一下陶茹雪挺翹精緻的鼻樑,“你不用這麼着急辯解,我知道你早就放下韓斌了。”
陶茹雪道:“肖芸怎麼會突然就這麼死了?會不會……”
喬智見陶茹雪審視自己,忍俊不已,“你不會認爲,是我下的毒手吧?”
“有這個可能啊!你不是向來睚眥必報嗎?”陶茹雪笑道。
什麼情況!
把自己當成殺手了嗎?
喬智輕輕地吐了口氣,嘴角放鬆,誇張道:“我對肖芸是有恨意,但不至於對一個哺乳期的產婦下此毒手。另外,我雖然心狠手辣,辣手無情,殘忍狡詐,無所不用其極,但不會涉及底線,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陶茹雪松了口氣,捏了捏喬智的面頰,笑着說道:“別生氣,我擔心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嗎?”
喬智表情淡然,“肖芸就是個雜碎,死有餘辜,但她不至於讓我迷失本性。不過,肖芸的死有蹊蹺!”
“什麼蹊蹺?”陶茹雪好奇道。
“肖芸的家族沒有先天性心臟病,她之前也沒有過類似的症狀,突然去世,存在太多疑點了。”喬智摸着下巴分析,“我懷疑是他殺!”
陶茹雪打了個寒噤,“別搞陰謀論了,我汗毛孔都豎起來了。”
喬智啞然失笑,“好啦,怕你作噩夢,我就不多說了。如果韓斌跟你聯繫,你要及時告訴我,這小子就是個臭蒼蠅,之前肖芸將他管得很死,現在他沒有了束縛,肯定賊心不死。”
陶茹雪沒好氣地白了喬智一眼,“你和梓夏說的話,怎麼一模一樣?”
“那是因爲我們都比你更瞭解你的前男友!”喬智笑着說道。
陶茹雪躺在喬智的懷中,因爲太累,不一會兒沉睡過去,發出輕微的沉睡呼吸聲。
喬智卻難以入眠,他得到肖芸死訊的時間,比安梓夏要更早一些,因爲胡展驕一直在韓斌身邊安排了眼線,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關於肖芸的死因,醫院已經給出結論,是心臟猝死。
如今大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醫院的責任上,懷疑醫院是否在給肖芸康復治療時,選用的藥物不當所致。
喬智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
肖芸在生下小孩之後,跟韓斌發生過一次衝突,原因是肖芸不接納韓斌的父母。
因此韓斌有殺害肖芸的動機。
韓斌學醫,還是優秀的外科手術大夫,有很多種方法殺人於無形。
韓斌如果真是殺害自己妻子的兇手,這個傢伙未免太可怕,要趕緊重視起來。
誰也不知道這個瘋子,下一步會將刀劍揮向自己。
喬智突然想起最近挺火的一部網劇《隱秘的角落》。
韓斌不會跟那個男主角一樣,因爲是上門女婿,備受岳父、岳母還有妻子的欺壓,百般無奈之下,終於爆發,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將肖芸殺害!
唉,只能說上門女婿很難,也很危險啊!
喬智對韓斌兩人的處境有點相似,都娶了個豪門媳婦。
但是,結局差得很遠。
喬智用自己的實力,獲得了妻子家人的敬重和信任。
而韓斌不僅沒能融入肖家,甚至還成了個鰥夫。
只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喬智在韓斌身上能找到優越感。
第二天清晨,胡展驕還在夢中,喬智給他打了個電話。
胡展驕揉着惺忪睡眼,聲音嘶啞,“老喬,才五點就給我打電話,你抽風了吧?”
昨晚胡展驕熬夜到三點多,手裡面有好幾個案子要處理,訂單總額涉及兩三千萬,搞定這幾個單子,公司下半年就可以過得很舒服了。
喬智道:“肖芸之死,你得安排人跟進下去,我覺得跟韓斌有關。”
“你的意思是,韓斌殺了肖芸,不會吧!韓斌那也太變態了。”胡展驕驚訝道。
“不管是不是韓斌殺了肖芸,這件事必須追查下去,否則,我如芒在背,寢食難安。”喬智語氣凝重。
不怕光明正大跟自己叫板的敵人,只怕那種苟在暗處,行事沒有底線的對手。
遇到這種情況,只能主動出手,提前把隱患消滅在萌芽狀態。
“唉,如果韓斌真能幹出那麼狠毒的事情,你是要小心一點,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你了。”胡展驕打着哈欠,開玩笑道。
喬智聳肩,語氣認真道:“我不怕他對付我,怕他糾纏茹雪!”
胡展驕的睡意終於沒了,“放心吧,我會將此事查個底朝天!”
……
肖家別墅瀰漫着愁雲。
剛出生未滿月的嬰兒躺在奶媽的懷裡,嗚哇哇大哭。
陰麗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抹淚,韓斌手裡捏着一根蚊香,不時地放入嘴中,憂鬱地吧嗒吧嗒抽上一口。
陰麗強忍住淚水,“韓斌,芸芸的死,肯定和醫院有關,你必須要讓醫院給個說法!”
陰麗數月以來連續遭受打擊,丈夫外遇跟自己離婚,女兒產下一子,突然猝死,她的人生此前一帆風順,如今連遭打擊,一日之內暈死過去至少五次。
她現在的要求很蒼白,只求幫女兒討個說法,才能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些許。
韓斌苦惱道:“媽,醫院那邊承認肩負一定的責任,並承諾支付一定的賠償金了……”
“八十萬?芸芸的命,只值這麼一點嗎?”陰麗情緒崩潰地說道,“不行,我要告這家醫院,要讓它徹底關門。”
韓斌掐掉了蚊香,沉聲道:“媽,事已至此,我們只能認清現狀。對方是省內最好的私立醫院,背後有大金主支持,如果早在數月之前,咱家動用關係,是可以讓對方承擔更多的責任,但我們現在得認清現狀,沒有資格跟對方叫板。你真要跟對方打官司,那就要對肖芸進行屍檢,她人已經死了,你忍心讓她再受更多的折磨嗎?”
陰麗崩潰,“我難以承受這個結果,可憐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媽媽了。”
韓斌輕聲勸說:“媽,肖芸雖然走了,但我依然當你是親媽一樣看待,孩子會跟肖芸姓。”
陰麗擡起頭,凝視着韓斌,微微頷首,“當初我一眼就看中了你,我的眼光很不錯,只可惜肖芸沒有福氣,唉,我年齡大了,什麼都不懂,該怎麼辦,你來處理吧。”
韓斌如釋重負,“媽,故人已去,節哀吧!”
“白髮人送黑髮人,如何節哀?”陰麗再次落淚。
韓斌緩緩站起身,拿出手機,看了一條信息,“媽,我公司裡還有事情要處理,晚點再回來。”
陰麗嘴脣動了動,瞧出女婿不願跟自己單獨相處太久,但她也無能爲力,無法勉強。
如今,她身邊只有這麼一個人可以依賴了。
韓斌開着賓利來到了二十公里之外的小區,將車停在車位上,抽了支蚊香,才上樓,按了按門鈴。
穿着絲綢睡衣的女子打開門,頭髮披散在雙肩,眸光中滿含着風情。
“你遲到了十分鐘!”女子拉着韓斌的西裝衣角,將他牽入房內,用腳尖將門關上。
“你好騷啊!”韓斌將女子一把摟在懷裡,擠在牆上,正準備直接掛五檔,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女子愕然,“又要喝水嗎?”
韓斌尷尬地點頭,轉身走到沙發邊,頹然倒下去,被肖芸那個毒婦餵了近一年的藥,他的身體神經系統已經被徹底摧毀,如今想要辦事,必須要用藥物刺激才行。
韓斌沒想到自己一個醫生,竟然變成了藥罐子,生活是何等的諷刺!
女子端着玻璃杯遞給了韓斌,韓斌將“水”擱在一邊,剛纔那短暫的亢奮過後,他只覺得索然無味。
“斌,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
“急什麼,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好什麼?在別人眼中,我是見光死的小三,以前她活着,你怕她,難道她現在死了,你還怕她?”
韓斌捏了捏女子的面頰,沉聲道:“你也知道現在公司的情況,完全都是靠肖家之前積攢下來的資源,儘管肖芸死了,但陰麗還在,如果她看到我這麼快就另結新歡,你覺得她還會將肖家的資源借給我使用嗎?”
女子拍掉韓斌的手,生氣道:“那我豈不是這輩子都沒辦法嫁給你了?”
“不,等我將肖家的資源全部化爲己用,到時候陰麗也拿我沒轍,我就可以跟你領證去了。”韓斌吻着她的耳垂,安撫道。
女子只覺得麻癢難耐,臉上終於多了一抹笑容,在韓斌的臉上親吻一口,“我信你了,你可別騙我哦!”
韓斌拿起了桌上的玻璃杯,將“水”一飲而盡,“你到牀等我吧,我洗個澡就來找你。”
女子嫣然一笑,湊到韓斌的耳邊,低聲道:“我剛纔已經洗過一次了,不介意陪你再洗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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