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對於學堂島學生的到來,遠遠的牧民就喊出聲音來,可以看得出他們非常警戒。
“我是來旅遊的,身邊也帶了一些商品來做交易,你們這個地方有什麼好玩的?”
跟之前在帕米爾,也就是蔥嶺遇到的唯一的人不一樣,他們對錢汝君一行人就顯得有底氣多了。
因爲大草原是他們的地盤,而且他們不是隻有一個人,他們擁有一羣人,看到錢汝君學堂島學生接近,遠遠的他們就慢慢的聚集起來,在這個地方視野非常的良好,由於沒有什麼樹木或者是高山阻擋着他們,幾乎可以看到遼闊的地方。
有人接近,接近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那着麼多人就非常顯眼了,所以他們也沒有管這最接近的人,他們認不認識有沒有交往關係,只要是他們族羣的人,就必須出面。
所以許多人放下自己手邊的活就往那邊集合,而女人和小孩就帶着牲畜往安全的地方撤離,對他們來說,女人和小孩代表,這是他們的未來。
這個時代想要把小孩養大,真的是太困難了。
所以每個長得比車輪還高的孩子,對他們來說都是寶貝,不能夠讓小孩子受傷,所以遇到有緊急事件的時候,他們第一個就是保護小孩和女人。
女人代表着是另外一種財富,沒有女人他們就不會有小孩,女人就是能夠繁衍的重要的動物。
在正常的情況之下,留下一個女人比留下一羣男人還重要。
當他們接近到可以看到對方的面容的時候,他們也非常的驚訝,因爲這一羣人,男人女人各半,更爲重要的是,這羣人都非常的年輕,沒有小孩,也沒有老人,看起來沒有人是領導者,但是他們卻有序的前進着,一點都不顯得慌亂,甚至還能夠看出秩序,而且他們前進都不會有任何阻擋,似乎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該怎麼走,比較不會妨礙其他人。
而這種行爲不是有人管理的,而是他們自然而然的行爲,所以這些牧人都變得非常的緊張。
有序的動作,比他們見到所有的軍隊還有秩序。
“這些人不是馬賊……”
“馬賊也不敢過來,我們的族羣夠大。”
“看起來像軍隊,但是他們身上的衣服太過休閒了,實在不太像。”
“不管了,見招拆招,一直以來,我們不是都這樣過來的嗎?該投降的時候投降,該奮力拚殺的時候,就奮力拚殺,多少年來,我們都是這樣活下來的。”
緊張的結果就是他們還是表現的非常的淡定,因爲在這個時候顯示自己的緊張,等於顯示自己的弱勢,情況是不會有幫助的。
負責跟牧人接觸的是女孩而不是男孩,在大部分情況之下,女人代表的是柔弱,能夠出來講話,對方比較不會有警惕。
雖然她身邊有男孩,但是男孩只是在旁邊,笑笑不說話,但是卻讓人家感覺到他們兩個是平等的,並沒有男孩比較尊貴,女孩比較弱勢,所以女孩要負責講話的這種情形。
然而,男人面前,女人也沒有表現得比較尊貴。
這麼多人都是平等的,這怎麼可能。
人只要有三個人,總會得出地位上下的區別。
他們的神態自然,而且不見緊張的狀態,簡直是不可思議。
聽說他們是來玩的,他們每一個人都不相信,因爲如果是來玩的,每一個人都會準備非常多的行李,更重要的這麼多人不會每一個都是尊貴的人,而尊貴的人出來玩一定會前呼後擁,並且在附近有非常多寶貴的力量,但是這一羣人看不出來誰比較高貴,誰比較不高貴,整體看過去,似乎只有一個男人變得跟其他人比較不一樣。
比較不一樣的原因,是因爲他的頭髮是卷的,不像其他的人頭髮是比較柔順,一樣是黑色的,而在這個地方的牧民,他們的頭髮是棕色的,雖然看不出差別,實際上差別還是蠻大的。
何況他們的膚色也是白色,雖然被太陽曬的已經變成古銅色,但是古銅色更自然的黃皮膚,而且身閃閃發亮的黃皮膚是完全不同的。
那些人的皮膚,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都細嫩得像要出水一樣。
在後頭的一些人忍不住討論起來。
“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打打殺殺過日子的人,比較像是貴公子和婦人,問題是,即使是貴公子和夫人的身材,還有她們的肌膚,也都沒有這麼好。
雖然他們皮膚比較偏向黃色,但是皮膚晶瑩剔透的,好像要出水一樣,看起來每一個都是達官貴人,但是問題是這麼多的達官貴人,要多少人才供養得起,但是看他們四周似乎沒有更高貴的人,因爲唯一跟他們有點不一樣的人,看起來也不是特別的高貴。
倒是他身邊的女人,看起來有點不像是人,好像存在在這個世間用不存在在這個世間,好像隨時都要消失一樣?你說我的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
“你觀察的角度非常的敏銳,我也是這麼看得,看來要不是我們兩個都出問題了,就是我們沒有看錯。
該不會這裡的領導者就是她吧?不過她似乎在旁觀也沒有出什麼命令?所有的行動似乎都是他們之間所決定的。”
“或許是這些孩子都非常能幹吧!不知道他們跟我們打會不會不經打,要知道這麼皮膚好的人,基本上都是嬌生慣養的,不可能學會打鬥,所以不要看他們人多,搞不好,我們十幾個人就能夠把他們全部都打垮了。”
“十幾個人怎麼打垮這麼多人?”
“在哪?我們找幾個人,其他人不就得逃散了,到時候我們只要負責追捕就可以,那些弱小的民族不都是這樣嗎?我們可是跟着大王出去征伐的人。”
“聽說最近東方不太平靜,所以東方的強大部族不斷的往我們這個地方移動,所以造成我們這個地方比較混亂,所以我們現在已經不出去打,而是守在自己的地盤。”
“你說如果他們的目的不是跟我們打架,那麼他們就是要跟我們做生意的,可是看來看去,她們似乎也沒帶什麼貨物啊?雖然他們嘴裡說他們有貨物。是來做生意的。
會不會他們身上帶着金銀,想跟我們換什麼東西,問題是在我們部族,就算有金銀也沒有用處啊?”
講話中的牧民,雖然看到身邊有很多人聚集過來,看到對方的狀況,也是衡量對方有沒有威脅性,不過這裡是他們生活的家園,他們沒有把對方滅殺在這裡的念頭,要把對方滅殺,那也要等對方離開了之後,他們再組團去把對方殺掉。
在孩子的面前,他們不會表現的太過兇殘,他們要讓孩子知道,如何明哲保身的道理。
正常一般的牧民跟打打殺殺的馬賊基本上有非常大的差別,如果是不明在看到弱小者的情況之下,其實他們大部分是友善的,還會招待他們喝馬奶酒,遠方的來客,是他們獲取消息的管道,各種來自遠方的消息必須透過行走的商人來告訴他們,所以他們對於弱小的商人反而不是非常的具有敵意。
但是眼前的人說自己是旅遊的商人本身這一句話就有非常大的歧義,既然是旅遊,那麼就是富家子弟,看山看水,身邊自然會有保鏢,但是這麼多的富家子弟,但是保鏢卻看不到,這本身就是一個非常詭異的現象。
而商人該帶着很多貨物,在這個地方可是荒郊野外,不要說人具有威脅性,各種動物,如果看到弱小的人,就算你人數多,它還是能夠感受到你的兇性,來決定要不要對你攻擊。
對他來說,如果你的兇性不夠猛烈,他看到你落單的時候,還是會把你解決掉。
他們要走的時候,其他人根本來不及追他們。
不過對方既然說自己是商人,也沒有對部族表露出貪婪的性子,只要讓人數多的人在遠離他們不足的地方紮營,對他們來說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
因爲他們部族的集中速度其實是非常快的,其他人之所以沒有馬上回過來,那是因爲他們還在觀望,如果對方出現,相信他們出來的速度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慢吞吞的,因爲他們也知道,如果自己快速的聚集,會給對方帶來威脅感,慢慢的聚集對方,可能還會有一個解釋的機會。
所以打起來殺起來的機會就比較低,就像猛獸不喜歡兩個高級的猛獸,兇殘的拼鬥,因爲這會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就會給第三者機會,看到兇猛的野獸,發覺對方沒有拼鬥的念頭那麼兩個就會慢慢保持自身安全退去,直到對方再也沒有辦法威脅到自己的地方,才能夠恢復自由的活動。
然而學堂島學生卻沒有,做出野獸的姿態,一點都沒有表現出威脅的樣子,看起來很像小白兔,好像隨時你能夠撲倒他,要不是商人代表弱小還是能夠存活,他們基本上不會允許這麼弱小的羣體,還能夠在他們身邊自由活動,羣體本身就是危險的,這是他們歷史告訴他們的基本概念。
“我們帶來的商品是生活的智慧,你們自然看不見,我們可以改進你們生活的方法。”
所有的牧民聽得到她的聲音的都呵呵的笑了起來,這不是贊同的笑容,而是嘲笑。
聽到話的牧民,把話往後面的牧民傳遞,讓他們也跟着笑起來,瞬間整個,族羣變得非常的歡樂,也把敵意慢慢的吹散了。
“我們可以告訴你們羊皮該怎麼賣出去,所有的羊皮其實要經過初步加工,再賣出去,可以比得到比較高的價格。”
“你們不知道羊毛也可以在加工製造成衣服吧?你們身上穿的衣服基本上就是把羊皮套在身上,外面有一些羊毛,但是羊毛可以另外編織成一幅,當然,如果再混雜其他的原料,這羊毛做出來的衣服會更爲舒服,而且更爲好看。
或混雜其他原料的衣服,那已經是比較高端的技術,我們不見得要教給你們。”
“還有羊奶,你們只是拿來喝,你們不知道羊奶其實還可以進一步做成很多的產品,然後賣到大漢去,可以得到很多的錢,或者是糧食,到時候你們有了糧食就不需要吃這麼多肉類,身體也不會這麼臭。”
“我們的身體哪裡臭了……”
被人家說身體臭,他們很不高興。自己身上的味道,他們已經久而不聞其臭,但是他們還是能夠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味似乎比較清新。
“雅安,他們不知道自己是臭的耶!”
“因爲他們一直在這樣的環境生存,而每一個人都是一樣臭,除非他們到他們的大都會去,跟別人在一起,他們才知道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因爲這種味道的存在是別人告訴他們的,不是他們自己察覺出來的。”
“那我們怎麼告訴他們,他們臭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了,還有綿羊可以弄成綿羊油,可以保護他們的身體,不會被曬乾。”
這些莫名的笑聲雖然還是持續着,但是站在最前頭的莫名的表情已經慢慢變得嚴肅起來,他的眼神看向後面,這些事情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不過他是自己是很想要學習,如果他能夠製作更多的產品送到遠方去賣,也可以賣出好的價錢,他們的價錢不是銅錢,而是各種物資,但是能換到各種的物資,生活就會好過許多了。
他們到來的消息其實已經透過很多人的傳遞,已經傳遞到他們部族的高層,而全他們提出來的話,很快的也傳遞了過去,所以他們纔講了沒有多久,有一批人就騎着馬過來了,這些人很明顯的穿着打扮,跟這些牧民就有很大的差別,別的不說,至少清潔程度比這些牧民高很多,看來他們這個地方還是有不臭的人。
“你們說的事情很有趣,我們來談談你們想要交易的東西,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