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汝君的笑容很好看,即使她經過易容,她的眼睛也一樣明亮。
有人說,眼睛是靈魂之窗,一個人很難把眼神隱藏到完美。一個人的眼睛最不容易遮掩。
這句話不適用在錢汝君身上。
簡單的來說,錢汝君的易容,不是物理易容,而是化學易容。
她做出的任何表情,透過易容術之後,都有一種妖異的效果。
其實,錢汝君現在一言一行都有一種仙氣,這是修煉“玄武飛華”產生的特殊效果。錢汝君易容之後,雖然能夠把這種氣質掩蓋掉,但是仙氣是錢汝君真正掩蓋不了的氣質。
爲了掩蓋仙氣,錢汝君纔在身上加了奇怪的氣質。這下子讓牧羊女孩壓根沒有把她當好人看待。
錢汝君發現這點也覺得很尷尬。但是讓小女孩把她帶回部落,接觸到大部分的人,纔是她的目的。
爲了達到這個目的,錢汝君甚至不反對她把自己綁架回去。
可惜,小女孩,完全沒有綁架她的想法。
但是也沒有把她帶回去的想法。
“妳不要進來,我們部落不歡迎妳。妳看起來,是壞人。”
“好人,壞人,不是用看的。我一個女孩子能傷害誰?妳說這裡是部落了?但是怎麼沒有看到其他人?”
錢汝君想辦法問道。
“當然看不到,其他人都在忙着到處找水草。誰白天待在部落裡?”
“我也沒有看到帳篷啊?”
錢汝君覺得,肯說話就好。只要肯回答她的問題,總能把事情問清楚。
“附近沒有什麼水草,大家都散開來,如果你們部落對我們有不好的想法,我們部落裡的人,會重新集合在一起復仇的。”
牧羊小女孩,醒悟的她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補救道。
聽到這個消息,對錢汝君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人羣分散,她就得一個個找來。
但是轉頭一想,她就是傻蛋。
她根本不用去找人,只要把牧羊小女孩控制住,就能讓她把人帶來了。
但是洗腦就會全然失憶,讓人從外表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錢汝君想要找的人,她也會找不到。因爲她記憶消失了。
錢汝君看着小女孩,嘆了一口氣,這個牧羊小女孩也是造化,她估計要用高級洗腦了。
只是對牧羊小女孩來說,她的父母親人朋友,都會被洗腦,等於她會失去所有的一切,但是她有不能陪伴錢汝君對小女孩來說,也是一種煎熬吧!
但是錢汝君也沒有辦法,這大概會是心裡最複雜的洗腦人士。
以後估計不能把她帶回大漢了。
她雖然不能對錢汝君報復,但是她卻能在規則之外,對大漢實施報復,這樣太過危險。
錢汝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哈瓦那。妳問我名字要幹什麼。該不會想要詛咒我吧?我錯了,我不該告訴妳我的名字。”
牧羊小女孩看起來非常後悔,錢汝君也沒有給她後悔的時間和機會,直接把她洗腦了。
“把這個部落的人都找來吧!”
錢汝君下令道。
對牧羊小女孩,大概這是最神奇的體驗,她明明覺得這樣做並不好,可是她卻覺得,她一定要這麼做。
電紙書的洗腦,無可違抗,她連猶豫都做不到。就騎着她的小馬去找人了。
甚至把人帶過來的時候,都沒有讓人知道,爲什麼找來這些人。
人一個一個過來,錢汝君也一個個把人洗腦。並且馬上丟入空間裡,讓在空間了的學堂島學生,馬上將人訓練成會吃飯說話。
爲了做這件事,學堂島學生被錢汝君帶了一些人回來,待在空間裡,這些人看到這這些人,馬上進入空間狀態。
開始,還沒能好幾個人照顧一個,後來,得一個人照顧好幾個。
等人能夠想之前的匈奴人一樣騎馬活動,就把人丟出去了。
但是他們待在錢汝君身邊,沒有去找人,而是開始照顧錢汝君身邊的馬匹,牛羊。
這些馬匹和牛羊,都是他們剛纔自己帶過來的。
這一次,亂糟糟的牛羊,卻發現它們主人變得很不一樣,至少,照顧起他們,讓他們感覺舒爽多了。
是的,洗腦之後,人們熟悉的技能,不但不會消失,還會去蕪存菁,對錢汝君而言,這簡直是太神奇的一件事。
有了這些牛羊在,每一次新來的人,的表情都變得更爲古怪,錢汝君數數人數,已經超越半數,也不讓人去請,而是讓已經低價洗腦的人,出馬開始搶人了。
有牧羊小女孩在,錢汝君可以知道還有誰沒有找到。
錢汝君知道,如果漏掉一個人,對她必定滿懷仇恨。
錢汝君不喜歡有人對她保持恨意,即使她知道會這樣想是正常的,但是她還是會不開心。
所以必須每個人都找到。
錢汝君發現,即使牧羊小女孩,都沒有辦法不去怨恨。
她不能怨恨錢汝君,那麼就只能怨恨自己。
“你不要以爲我是傷害他們,我是幫他們創造了新生。”
到了最後,錢汝君洗腦的人,終於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也終於相信錢汝君的話。
問題是,她的爹孃不認得她了。這讓她感覺到非常憂傷。
接下來,要怎麼處理這個小女孩,是一個頭痛的問題。
但是錢汝君知道,小女孩只能留在草原,而跟她所在的部族在一起,才能更大的讓她安心。
“我決定,就由妳負責照顧他們。”
錢汝君說道。
她終於知道,對外族而言,其實低級洗腦纔是最好的洗腦方式。
因爲對他而言,他不會再有任何痛苦。即使他的屠刀看下同伴,他也以錢汝君的命令爲至高原則。
但是高級洗腦者,什麼都記得,在沒有辦法違反錢汝君的命令之下,所有違反她自己意願的事情,就會形成強烈的痛苦,回報到她身上。
這樣的人,活不久。
壓力太大了。
但是錢汝君實在沒有親手結束別人生命的習慣。
但是實施了高級洗腦之後,低級洗腦,對她而言,再也沒有用了。
幸好,她的父母,雖然不記得小女孩,但是對小女孩還是有一種情切感,也對她特別照顧。
或許是這一點,讓她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錢汝君知道,牧羊小女孩對部族以外的事情並不關心。
錢汝君最終沒有傷害她的部族,她的心就重新開心起來,只是還是不願意親近錢汝君。
“他們要去戰爭的,你現在的開心,終究會換來傷心。”
錢汝君對牧羊小女孩說道。
“公主,戰爭在我們這裡,是很正常的活動。如果誰在戰場上死去,我們會認爲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必要傷心。”
錢汝君對女孩的想法,很難以理解,但是不理解沒有關係,只要女孩不會私底下搞破壞就行了。
錢汝君把大部隊帶回輜重營,讓他們飽餐一頓,就帶着人出發了。
他們要去找下個部族麻煩。
有了這一次經驗,錢汝君知道了,就算是一個三百人的大部族,他們也不一定會隨時在一起。
或許,在晚上他們會一起紮營,但是白天都會是散開的。
草原裡的人,沒有夜盲症,對於夜晚的襲擊,並不恐懼,還常常來幾次這個行爲。
至於這個部族的馬牛羊,就被趕回輜重營養着了。
現在輜重營雖然要趕路,但是不用準備幾萬大軍的飲食,自己又有種東西,所以伙食非常豐富。
不像在平時,伙食都還要配給。現在,這些人開始敞開肚子吃飯。
不要說在軍中,就算是在家裡待着,他們也沒有享受這個待遇。
錢汝君讓一部分的人富裕起來,但是這一部分的人富裕起來,可能第一個做的事情,就是出錢免除了勞役。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沒有可能出現在軍營裡。
幫軍人,是所有勞役裡面最勞累的一部分。
吃了一頓飽飯之後,匈奴人出發了。
錢汝君在空中早就把目標找好了。
符合距離近,部落散落,好襲擊。
每一個地方的水草狀況不一樣,即使是冬天,遊牧部族還是不習慣聚在一起取暖。
錢汝君的計劃,終於弄了足夠的第一桶金,之後,再出動,就不用再錢汝君跟在旁邊,出主意。
到了錢汝君收集夠三千人之後,錢汝君連上高空探查找目標的時間,也節省下來了。
她只要一天看明白行進路線之後,就可以下來休息了。
現在沒有皇帝這具大山壓在身上,錢汝君終於能夠比較自由的進入空間了種植。
太久沒有進來,她終於能夠親眼看到空間裡如今變大的樣子。
把紫珠湖空間擴大的計劃如今正在快速進行中,要不然,她都懷疑從草原裡找到的新物種,很可能把空間擠爆。
電紙書曾經說過,空間的大小,跟她的修爲很有關係。現在錢汝君的跳舞,又有很多人可以觀看了。
因爲不用替皇帝準備東準備西之後,他們就空下來很多時間。
錢汝君的舞蹈,雖然跳的都是玄武飛華,但是錢汝君在跳的時候,從來就沒有重複過。
到了最後,學堂島的學生好像感應到什麼,突然提出他們也要跟着跳。
要跳就跳,錢汝君同意了。
錢汝君突然發現,大家一起跳舞的效果非常好。
在大草原上,一羣人在偏偏飛舞,看的人,偶爾也跳上幾個舞步。
在寬闊的舞臺上,錢汝君跳舞的時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寧靜,而玄武飛華終於在她體內,形成一股可以感受到的氣流,錢汝君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生華。
每一次都有獲得。
錢汝君得到這個感覺,不是看自己身體有什麼變化。其實這種變化是很微妙的。
但是每一個微妙的變化,都能夠替空間帶來些許的變化。
錢汝君突然發現,小魚似乎也能在空間裡生存了。
空間裡和紫珠湖空間的最大不同就是空間裡的水,都是空間泉水。
而紫珠湖空間裡的水,就像是稀釋後的泉水。
兩者之間沒有可比性。
當錢汝君第一次在空間裡養魚成功的時候,她差點把舌頭咬掉。
太好吃了。她簡直沒有辦法停下嘴。
學堂島學生是除了錢汝君以外,第一個嘗試到的人。
他們在燒烤的時候,差點因爲魚產生了爭執。
空間蔬菜的美味層度其實不輸給魚,但是空間蔬菜學堂島學生天天吃,但是魚他們第一次吃。
在數量上滿足不了胃口的東西,纔是最好的食物。
錢汝君知道學堂島學生,爲什麼會特別珍惜這些魚。
錢汝君在吃東西的時候,因爲怕胖,所以一直很有節制,從來沒有過量飲食的習慣,但是這一次,她終於吃多了。
這個吃多了,是數量吃多了。
即使大漢的人都是大胃王,錢汝君也吃了足足有六個人份的食物。
錢汝君這才發現不對,她吃了這麼多,怎麼一點飽足感都沒有。
她甚至能感受到一點靈氣在洗刷她的身體。
可惜,錢汝君的身體,長時間練習玄武飛華,這種低濃度的靈氣,不會讓錢汝君有排污的感覺。
錢汝君甚至覺得,她開始能夠呼吸到空氣中那絲些微的靈氣。
這讓錢汝君覺得很恐慌。
其實,除了開始的痛苦以外,跳玄武飛華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錢汝君也很喜歡在呼吸之中不斷獲得好東西的感覺。
但是她有一點感覺到不妙的事,她覺得自己有非人化的傾向。
如果她真的做到長生不老,那以後她不是會比她生出來的小孩年輕。
好吧,如果這個還不算重要,但是如果她一直是違反日常的,她還有辦法在人間安安心心的當人嗎?
如果她不能跟人相處在一起,不能跟人交心之後,她又能去哪裡。
環遊世界,最終的目的,不是想死在外面,最終還是要回到家裡,跟人扯屁,但是如果連分享的人都沒有了,那她出去玩還有什麼意義。
最重要的是,她還沒有男朋友,沒有丈夫,不能指着美景跟她說:“你看,是不是很美麗,我發現的哦!”
然而,她發現所有的憂慮,都不能阻止她繼續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