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終於下下來了,雨的味道是這麼的清新,讓錢汝君對酸雨的記憶,又恢復起來。
“不知道,這個時代淋到雨,算不算洗了一個澡?”
錢汝君喃喃說道。
少年的年紀,外表跟錢汝君看起來差不多,他覺得這個神秘的少女有點神經質。
如果她沒有活在現代,那麼她又活在哪個年代,人往往想脫離現代生活,但是那個只是夢想。
少年在小時候也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夢想,但是這些夢想,在他父母消失的時候,全部被他收藏在腦海最深處。
他面臨最直接的挑戰,就是活下去。
不久之後,他面臨更大的挑戰,帶着比自己小的孩子活下去。
一路並不是順利的,原本跟着他的孩子有二十幾個,但是在他們的羣體生活中,一個個掉隊了。
他值得驕傲的是,沒有一個人是因爲飢餓而死亡的,雖然他們從來沒有吃飽過,但是他總是找到讓他們可以生存下去的食物。
但是在狩獵的時候,還有在野外的時候,有各種眼睛看得到或者是看不到的危機。
他的神經繃得再緊,也沒有辦法阻止這些人死亡。
他看到錢汝君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一股異樣的安全。
他看中的其實不是錢汝君手中的那些食物,在錢汝君開始傻傻的看着野雞的時候,他就已經盯上錢汝君了。
看到錢汝君捕捉野雞的手段,他知道這個人可以依靠。
果然在錢汝君身邊,他們不管是不做什麼,都變得異常順利,這些,動物到了他們身邊,似乎除了害怕,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知道對錢汝君他必須能夠做些什麼,要不然他沒有資格留下。
下雨前,他把能夠遮雨的棚子,搭建好,放在錢汝君的頭上。
其他的人,對這個沒有意見。
他們躲在比錢汝君更小的遮蔽物。
錢汝君看到少年的這個動作,頗爲玩味。
被人關心的滋味總是好的。
雖然,人的心裡想什麼,人很少能夠知道。貧賤時候的關心,更讓人感動。就算對方只是能夠從幫助你的感覺,獲得一種成就感。他活的比較好,但是你真的受幫助了。
而當一個人富有的時候,就很難在體會這種被幫助的感動。
因爲,對方給你的,很少是你想要的。
你想要的,對方也給不起。
但是在這種場合,少年很明顯的是想要討好錢汝君。
表面上看起來,錢汝君需要遮雨的地方。
其實,少年以及孩童如果不在,錢汝君能夠進空間躲雨。
即使下雨,錢汝君也能夠讓雨絲留在遠處。對她來說,雨不會產生影響。
她想要不被雨淋溼,就能夠不被雨淋溼。
然而,錢汝君習慣了,不讓普通人受到驚嚇,因此引發許多不應該有的想法。
隱藏自己,似乎已經變成本能。
錢汝君得到電紙書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她必須隱藏自己。
然而,她應該有更多時間可以看網絡小說,但是她卻漸漸的少看了。
跟幾個孩子,在一起的時候,錢汝君總是不自覺的看着他們,他們的行爲舉動,讓錢汝君有了一種偷窺的樂趣。
他們的生活方式是錢汝君不熟悉的生活方式。
當然,如果他們表現的太平凡,錢汝君也會沒有興趣。
但是少年會用簡單的調料,做出好吃的東西,身爲吃貨,錢汝君沒有辦法不受吸引。
錢汝君喜好的不是他提供的食物,她看中的是對方廚藝。
帶一個會煮飯,會伺候人的人,行走在大地上,會過的比較舒心。
少年是男孩子,這纔是最大問題。
但是讓少年變成太監,那就太欺負人了。
錢汝君只好嘆口氣,決定把這些人帶回金麥城。
但是她準備帶着他們在山裡多跑幾天。
“謝謝,你們也能過來躲。讓幾個女孩子過來吧!”
錢汝君不是沒有管這些孩子,她管這些孩子衛生,並且提供他們衛生紙。
對這些孩子來說,錢汝君給的衛生紙,其實是非常新鮮的東西。
甚至,捨不得用。
但是不用,就會被錢汝君兇。甚至被逼去洗澡,錢汝君卻不會在原地等他。
錢汝君當然會保護這個孩子,讓其他野獸不會接近他,但是這孩子卻不知道。
到最後,他們已經習慣用衛生紙。
錢汝君最關心的只有那幾點,不得喝生水,注意衛生,如果是她關心的人,或者是她自己人,她纔會給予要求。
那些孩子,雖然感受到生活的變化,甚至很不習慣,但是他們卻儘量配合錢汝君。
少年要求他們必須配合。
錢汝君要求少年和他們配合。
爲了生活,他們也時常配合。
他們發現,配合錢汝君要求之後,他們的身體,似乎好了很多。
這不是錯覺,也不是這麼快就出現效果,而是,錢汝君真的給了他們一點福利。
錢汝君在跟他們學習,在某些部分,錢汝君也會教學。
只不過,大部分的時候,她都像是大小姐在旁邊看着。沒有參與其中。
“聽說在大城市裡,人都要接受僱傭,才能夠有錢賺……妳能不能僱傭我們,我們很有用的。”
“你們不是要到金麥城?你們到金麥城,只要找到官方報到就有人帶你們到住處,直到你們成年,你們都能夠享受三餐,學堂學習的福利。每旬日,還能領一些零花錢。
金麥城不會僱傭孩童。只會給他們雜工做。
因爲他們在金麥城,生活根本不會出問題。”
錢汝君發現,這幾個孩子,對金麥城的認識,也不是很清楚。
他們只知道,金麥城被稱爲自由之城。只要到金麥城,你就很容易能夠獲得一個身份。能夠過幸福的生活。
但是他們對這個城市,沒有基本的概念。他們的想象中的城市,大概就是他們心中的幸福吧!
錢汝君知道,金麥城是一個人爲的城市,有不符合人們心裡需要的部分,有超乎想像的部分,也有人們心中最嚮往的部分。
錢汝君沒有多說什麼,金麥城的好壞,應該由他們自己去發現。她只是他們路途中遇到的一個會染色的水滴。
一大片雲彩飛飄過,天空變暗了,雨開始下下來了。
少年忙碌了起來,他沒有在錢汝君耳邊一直嘮叨的有關自己福利的問題,該做事的時候,他放下一切,開始做事。
然而錢汝君卻知道,危險正在接近少年。或許她想惡作劇,也或許她想要給少年一個考驗,說到底,這或許是錢汝君第一次對一個男性感到興趣。
不過錢汝君已經放棄愛情,而且少年所擁有的東西,其實沒有資格讓錢汝君去愛,只不過錢汝君,對於少年的習性有點感到好玩,並且覺得他的未來的發展應該會不錯。
少年轉頭看到一張血盆大口吃着深深白牙,向他的咽喉咬來。
幾個孩童在另外一邊忙碌着,而錢汝君閉上眼睛假寐,似乎沒有發現,他已經陷入危機。
少年一骨碌爬起,緊緊握住手中的棒槌,往外一送。
棒槌是他撥弄火所需要的一個工具。
此時他擁有的刀正在旁邊。
利用棒槌把,對方的嘴推出去的時候,他順手拿起刀,有了鋒利的刀在手上,他對自己生命的安全開始有了信心。
他知道,雖然也能不好吃,但是他們必須把野狼,殺死否則就會威脅到這裡人的生命。
最讓他感到擔心的就是,野狼向來不是單獨存在,而是成爲一羣一羣會單獨存在的人,只有孤狼往往特別的強大。
但是再怎麼說,孤狼都沒有狼羣可怕。
大蓬的鮮血噴射出來,碩大的嘴巴已經被少年的刀子撕開,下巴無力垂下,面對這樣的野獸,不殺死纔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少年連忙揮起刀子,重重地砍在青狼的脖子上,青狼的頭一下子從身體上斷開,耷拉在脖子上僅有一層狼皮相連。
事情的發生結束,不過短短三十秒的時間,少年是彷彿與狼拼殺了一個世紀。
就算他平時常狩獵獵物,對於狼這種東西還是有一種畏懼。
最主要是狼不好騙,而且容易記仇。
放下心來之後,他開始注意狼的毛皮,如果是狼羣,必定是油光水滑,營養不錯,因爲只有狼羣才能夠提供他如此好的營養。
“幸好是孤狼,你們可以不用怕……”
“你怎麼知道他是孤狼?”錢汝君頗有興趣的問少年,在她的眼裡並沒有害怕。
少年時常在野外打獵,對於動物的情緒,感覺非常敏銳。
對於人,時常照看幾個弟妹,他也能夠做到精準的判斷。有這種本能,他才能夠在山野裡好好的活着。
畢竟他的弟妹不是每一個都是好東西也有半路想殺他的。
他們羨慕少年的地位,卻沒有想過少年的地位是來自於他替其他人找食物,他生活的比其他人結合起來還辛苦百倍,因爲每一個人都有一半的壓力壓在他身上。
“看它的毛皮……”少年沒有多說,而是直接回答。
“狼多肉不好吃,但是狼皮可以做成狼豪,所以你把他的皮扒下來,到城裡居然可以賣個好價錢。”
錢汝君很明確的表明,她不想佔這些人的便宜,何況她讓狼進來也是準備給他們找些,有價值的東西可以拿到外面去賣。
天蒼蒼,野茫茫,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羣主君帶着幾個小孩在這片草原上流浪,這個草場不大,甚至也有野馬在這個地方享有肥嫩的嫩草。
其他人對於錢汝君能夠騎上這些馬的背,都感到非常的羨慕。
但馬對人的服從態度完全是看這個人,沒有這個本事,最好少想這提上馬背。
在荒野裡面,他們又遇到了羣狼,狼王顯得特別的年輕,估計之前的狼就是從這羣人裡面脫離出來的。
他們似乎從狼皮裡面,讀懂了什麼,所以一直追着錢汝君這羣人。
錢汝君用氣勢把他們趕走都沒有用。
少年的體力下降的很厲害,兩腿發軟。
因爲少年人並不知道,他們不需要害怕野狼,即使野狼一直跟着他們。
孩子們跟少年擁有非常大的壓力,而孩子們的壓力更轉嫁到少年身上。
幸好這個人沒有真的得到軟骨,正因爲錢汝君對於鹽巴這種東西向來捨得給予。
現在鹽巴對於大漢人民來說,有了一個重大改變,由於金麥城的鹽廠能夠生產大量鹽巴,並且足以提供現在的大漢人民使用,所以鹽巴的價格大幅下跌,普通人已經能夠輕鬆買得起鹽。
這讓大漢人的身體素質開始不斷的提高。
這些也能不能過關跟蹤錢汝君他們,所以他們也開始在錢汝君附近捕獵,他們對於錢汝君一行人,擁有的態度是,錢汝君他們不是食物,而是敵人。
如果是食物的話,他們吃飽了就可以走了,就因爲不是食物,而是敵人,所以他們在等待錢汝君變虛弱的時候,至於打倒野狼的少年,在狼王的眼中,卻根本不算什麼。
錢汝君周邊的馬羣開始騷亂,一批小馬被狼咬住,後腿發出悽慘的悲鳴,所有的馬都開始移動,高深的馬詩似乎告訴他的夥伴們要離開這個地方。
在離開之前,他們必須對野狼展開惡狠狠的報復。
否則,馬王認爲依然會跟隨着他們,直到他們完全死亡。
一批青色的馬王,閃電般的衝向狼羣,兩隻碩大的,蹄子狠狠踩在野狼的身上。
看到馬王的表現,其它馬匹也躁動起來,向野狼圍攻起來。
狼羣顯然太輕敵了,眼看三批狼在鐵蹄下化作肉泥,狼羣見勢不好開始退去。
馬羣在狼羣離開之後,也向另外一個地方向出發。
最後本來是狼羣目標的一羣人,反而閒閒沒事的,在旁邊觀望。
錢汝君聽到河流的嘆息,滾滾向東流的流水,從來沒有隻停止的時候。
在大漢,河流波濤洶涌,但是又清澈晶瑩,就像奔流的玉液,所以對於錢汝君不准他們喝生水,他們其實很不容易瞭解,只是所有錢汝君的手下,在錢汝君面前,不敢犯了錢汝君的戒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