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茶葉作坊已經步入正軌,率先生產一批茶葉讓司馬孚拿去試水,不過但從效果來看,茶葉的受歡迎程度遠遠的不及夏日的冰食,沖泡的茶葉太過於簡單,很多人認爲沒有絲毫內涵,他們喝茶其實也不是喝的味道,純粹是用來體現與衆不同的身份的,不過龐統相信隨着冬日的到來這種情況會有所好轉的。
貂蟬孫尚香還有孫二等人知道自家老爺該名叫‘司馬懿’了,她們也倒是很聰明並沒有問爲什麼,大門處的牌匾也換成‘司馬府’了。龐統這裡也就正式的成爲了司馬別院,有的時候龐統都在想這是不是司馬孚想好的,先低價賣給自己一宅子,自己被司馬防收做兒子後這又成爲了他們家的產業。
近幾日龐統家裡有些陷入經濟危機,隨着糧價的上漲,夏日中賺的那些銀子越來越有些緊縮了。這幾日長安的糧價又上漲了一倍,原因青幽並冀四州夏日少雨,致使糧食歉收。曹操在合肥與孫權對峙的張遼部,因缺糧士氣不振,先後接連被江東軍擊敗,甚至張遼部還鬧了兵變,爲了讓事態不在惡化下去,曹操只有徵集別處的糧食送過去,這糧食既要軍用,又要賑災。曹操一看只有沃野千里的關中今年風調雨順,獲得了大豐收。
不過關中畢竟今年糧食豐收,就算被徵集一些調走百姓倒是也不至於沒有吃的,不過吃的可能會差一些,趁着現在還有野菜,就往糧食里加些野草,天冷了沒有野菜就往糧食裡摻雜一些稻殼之類的。在東市上一些家中尚有些餘糧的就賣這種稻殼餅,賺些銀錢,龐統好奇的時候賣過一個嚐了嚐,這餅子黑乎乎的,因爲是死麪的得趁熱吃,如果涼了這餅就跟石頭一樣硬。一口咬下去味道倒是不難吃,不過嚥下去的時候卻十分扎嗓子,感覺難以下嚥。
不過龐統也犯難,如今即使幹什麼都不會立刻賺來足夠的錢糧,實在不行就只能先求助於司馬孚,想必他家裡應該不會缺糧食,就在他爲吃飯而犯愁的時候,同時又傳來了好消息。龐統以司馬懿的身份被曹操任命爲文學掾,這雖然是一個沒有什麼用的閒職,但是也標誌着他龐統正式成爲曹操的人了,從即日起他就不能亂跑了,曹操也倒是很貼心,知道龐統此刻應該還沒有深厚的家底,於是一次性就支付了龐統十年的俸祿。
十年的俸祿是很客觀的一筆數字,其中既又錢銀又有糧食,滿滿的幾大車,看到家裡乾癟的庫房再一次被堆滿之時,龐統不僅十分欣慰。他高興的對送東西司馬孚道:“叔達,你就替我拜謝丞相,今晚你就留在我這裡用餐吧!真是沒想到十年的俸祿有這麼多,看來曹公帳下的文臣武將都很富有嘛!”
“還叫什麼叔達,你是我二哥,應叫我三弟纔對嘛!不過你倒是誤會了,丞相可不富裕,很多世家都不支持丞相,因此丞相手中的錢糧也不多,要不是丞相的軍屯頗見成效,現在恐怕舉步維艱。這次丞相發給二哥的俸祿,那可是按照當朝司空的規格發下的,否則怎會有這麼多,可見丞相對你的看重。對了,丞相還讓我轉交你一樣東西。”說話間司馬孚從身後的馬車中抽出了一把寶劍,遞到龐統手中後繼續道:“這是丞相賞給二哥的‘忠義劍’,這是丞相的貼身佩劍,恐怕我不說二哥也能明白丞相什麼意思吧!”
龐統抽出寶劍,看着劍身上刻着的‘忠義’二字他豈能不明白什麼意思。這就彷彿當年孔明收魏延時候那句恐嚇之詞:“食其祿而殺其主,不忠也。居其土而獻其地,不義也。如此不忠不義之徒,留你何用?從今日起,你需要盡忠報主,如果膽敢生異心,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異心,我彈指之間便能取你首級。”
曹操是一個聰明人,他認爲龐統也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就不用說的這麼直白,恐怕曹操也是對他不放心,這一把‘忠義’劍的作用恐怕和孔明對魏延的用心是一樣的,龐統是一個人才,用之可慮,殺之可惜。
司馬孚最終因公事並沒有留在龐統這裡享用晚宴,下午的時候關中也迎來了第一場雪,這第一場雪下的十分大,這是龐統也沒有預料到的,曾經他在東北生活過,這雪已經能趕上冬日裡漠河下雪的情景了。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龐統今日決定下午開一場小宴席,就自己家中的這些人改善一下伙食。司馬孚送的東西里有酒肉,也不知道是曹操發俸祿發的還是他私下送給自己的,天雖下雪但還不算太冷,這些肉也存不了太久,所以龐統決定大大好好吃一頓。
孫二手下那三十名侍衛自然是十分高興,這幾月來已經沒有見過葷腥了,那些宅子內原本的僕人更是覺得這新主人十分體貼下人,龐統一道命令下去所有人都喜氣洋洋。不過這個時候的烹飪手段太過粗糙,除了蒸就是煮,要不就是燒烤,類似於十分費油的油炸食品根本沒有出現,龐統決定給自己和愛妻開小竈。
這個時候雖然儒學盛行,但畢竟沒‘程朱理學’之後那些條條框框,男子雖然基本沒有下廚的,但是同時也沒有‘君子遠庖廚’這種說法。對於龐統的廚藝,兩個小丫頭還是知道一些的,龐統一路從川蜀到漢中最後走子午谷來到長安的見聞,性格直爽的孫尚香早就嘰嘰喳喳的跟貂蟬講了,貂蟬也挺嚮往那個裹在黃泥中的‘叫花雞’,央求了龐統幾次,可那個時候龐統忙的腳不沾地,沒有心情跟經歷滿足愛妻的口腹之慾,所以斷然拒絕了,當然貂蟬委屈的樣子惹人憐愛,讓龐統心中充滿了罪惡感。
龐統在自己的私人小廚房內架起竈臺,貂蟬在下方鼓風,孫尚香往裡面添柴,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看起來這畫風十分和諧。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不是笨到慘絕人寰的程度之上,就在這畫風接近完美之時,孫尚香的貿然舉動破壞了一切。
這小妞被鍋內炒菜的氣味吸引,閉着眼睛好像一條‘小三’一樣不斷的**鼻子,不小心在添柴的時候把一根已經燃着的木柴放到了幹木柴上,還好後方的小三‘嗷嗚’一聲叫,龐統一回頭才發現。
可是孫尚香簡直笨的令人髮指,就在貂蟬想要盛些水缸內的水把火撲滅的時候,孫尚香這小丫頭“手疾眼快”,摸起竈臺上盛有的木碗就澆了過去,火上澆油還能有好?那一堆木柴都着了,氣急敗壞的龐統拉着她倆就趕緊逃出了廚房,身後還跟隨一個極其不情願放棄鍋里美味的小三。
前院裡吃的正開心的孫二帶得知後,着幾個人趕緊盛些沙土,把火勢總算撲滅了。倒是沒有釀成什麼大禍,不過孫尚香這個‘核武器’級別的人物被龐統下了嚴令,以後禁止靠近廚房。
一碟炒雞蛋,一碟蔥爆炒羊肉,味道相對來說都還不錯還不錯,可惜這個時候沒有味精,要不然爆炒羊肉中放上少許味精恐怕口味會更好。龐統吧唧嘴嚐了嚐,雞蛋倒是炒的鮮嫩可口,唯獨就是缺了西紅柿。
可是這也沒有辦法,西紅柿是16世紀才傳入中國的,此時怕是西紅柿的祖宗還在秘魯叢林中呆着呢!
羊肉嘛!味道也還不錯,鹹淡適中,就是口感老了點。這個時候的小羊羔純天然散養的,肉質非常鮮嫩,龐統現在的時候吃不到,因此沒有掌握好火候。不過問題不大,龐統本來是想做紅燒肉的,可是這肉裡並沒有豬肉,龐統忽然想起這兩年自己的飲食中一直都沒看到過豬肉。
原來這個時候豬肉屬於賤肉,只有一些窮苦的百姓人家偶爾纔會吃一些。這個時候沒有閹豬法的出現,因此豬十分好動,肉質發柴不說,同時豬一旦**後,這肉中會透着一股臊氣,因此很少人吃豬肉。
知道事情的原委,龐統也沒有氣餒,看來以後想吃紅燒肉的道路還很艱辛,這培養原料的閹豬之法恐怕在會因爲自己的口腹之慾要提前問世了。龐統做的最後一道菜是燉菜,是用野山雞燉蘑菇,在調料沒有那麼興盛之時燉菜顯然是一個更好的選擇,他能體現出十分本身自帶的香氣。
看着桌子上的這些節奏,龐統十分滿意,貂蟬都已經看呆了,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他對龐統道:“夫君,就憑藉這一手你要是在長安開一個酒樓恐怕會十分賺錢,弄不好這天下除了‘陶朱公’後會冒出你這麼一個新的財神。”
陶朱公依舊是指范蠡,這是他幫助勾踐滅吳歸隱之後的化名,他用這化名經商,最後賺的盆滿鉢盈,被後世人尊稱財神。後世曾有文武財神,文財神就是指的范蠡,武財神就指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