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章 兄弟團聚
儘管蔡琰因爲她那身爲女人的不可思議的第六感而苦口婆心地勸說張煌,勸說張煌儘快遠離鉅鹿這塊是非之地,但是張煌還是暫時決定在鉅鹿縣呆一段日子,他跟蔡琰找到了一間閒置的民居,用僅剩的一點銅錢租住了下來。
另外一方面,鉅鹿太守郭典那邊已經在開始搜捕太平道,並且這回並不再只是侷限於平鄉縣,毫不誇張地說,太平道的處境已變得越來越危及。不過直覺告訴張煌,太平道處於這潭渾水的中央,不可能就這麼被郭典給壓制,應該也在暗中準備着什麼。畢竟,以往那些隨處可見的頭裹黃巾的太平道門徒與信徒們,如今張煌是越來越難見到了。
每每想到此事,張煌全身的神經都不免繃緊,因爲此時的太平道就像是一柄深藏於暗中的弩箭,誰也無法瞧見它那藏於暗水的凶煞殺機,而一旦扣下扳機,那多半就是偌大的大漢朝面臨最大挑戰的時候。促成此事眼下所欠缺的,恐怕就只是一個導火索而已。
而這個導火索,恐怕就只有那一位了。
太平道領袖,大賢良師張角!
光和七年的正月二十六日,就在張煌思忖着太平道將如何挑起那場與大漢朝不可避免的浩劫戰役時,一直以來撞黴運的運氣似乎終於稍稍有了轉機。
那是在那一日的清晨,假戲真做扮演小兩口稍稍有些上癮的張煌跟蔡琰二人像前幾日那樣結伴到集市去買菜,回來經過幾條小衚衕的時候,張煌便敏銳得察覺到,他倆被人給盯梢了。
“你自己小心些。”簡單跟蔡琰解釋了幾句後,張煌低聲囑咐她待會莫要離他太遠,以免到時候一旦混鬥起來照料不到。
果不其然,當張煌與蔡琰二人走過轉角的時候,突然迎面便有一隻拳頭來勢洶洶地朝着張煌的面門砸了過來。
這種程度的偷襲。對於早已察覺到有異常的張煌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伸手便抓向那隻拳頭。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的拳勁異常地剛猛,竟然一下子就震得他右手頓時一麻。
別說張煌當時就愣了愣,就連蔡琰亦是目瞪口呆,畢竟在她看來,張煌已經可以被列爲不算人的那一類怪物,很難想象竟有人能將他逼退一步。
就在張煌發呆之際,轉角後頭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少年,捏着拳頭衝着張煌嘿嘿直笑。
“你……”張煌瞪大了眼睛。表情變得十分詭異。
而與此同時,他們身後亦走出四五人來,一個個嘿嘿怪笑着,表情在蔡琰看來猙獰可怕。
其中一個舉着一柄明晃晃的利劍,衝着張煌咧嘴喊道,“喂,聽說你小子這幾日挺厲害啊,平鄉縣的一夥地痞都叫你給揍得滿頭是包,你敢接我一劍麼?”說着。此人故意晃動着手中的利劍。
儘管蔡琰不是習武之人,但是身爲女人的第六感卻告訴她,這幾人均非等閒之輩,這讓她不由得替張煌感到擔憂。更遑論,張煌在看到這些人後,一言不發,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壓力。
[怎麼辦……我會變成他的累贅麼?]
就在蔡琰患得患失地替眼前的這一幕而感到不安與擔憂之際。卻見張煌長長吐了口氣,翻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爲握着吳鉤神兵你就能贏我了。阿到?”
原來,這夥截住了張煌與蔡琰二人的傢伙們,竟然就是當初與張煌在雒陽失散的黑羽鴉兄弟們,陳到、李通、徐福、太史慈、臧霸,剛纔一拳讓張煌都難免要退後一步的傢伙,正是這夥人當中力氣最大的臧霸,也難怪可以壓制住張煌。
[誒?熟人?]
見張煌臉上毫無擔憂顧忌之色,反而露出了發自真心的笑容,蔡琰不由得愣了一下。
而這個時候,剛纔握着吳鉤劍打算挑戰張煌的陳到嘿嘿一笑,重新將神兵收入劍鞘內,幾步走到張煌面前,嘿嘿笑道,“遲早有那一天的,老大。”
陳到是想說,他遲早有一天能在單挑中勝過張煌。畢竟眼下,雖然張煌在黑羽鴉們當中力氣不是最大的,速度也不是最快的,但是憑藉着一手自創的曲步,他當之無愧是黑羽鴉們當中單兵實力最強的一個,這也是當初在潁川那場兵略之戰中,戲志才爲何給張煌制定了一條單挑必勝的隱藏規則的原因。
聽着陳到那句信心十足的話,張煌不由得愣了一下。再細細一打量陳到,他忽然驚訝得發現,眼下的陳到竟帶給了他一股不弱的壓力,隱約要蓋過其他幾位兄弟。而更讓張煌感覺詫異的,是方纔陳到在抽劍與收劍時那種收放自如的感覺。
[不知史阿教了阿到一些什麼……]
張煌猛然想起,或許陳到之前可能不會劍術,但是眼下,他或許會是黑羽鴉當中劍術最高超的一個,畢竟教授他劍法的老師是史阿,是劍豪王越的得意弟子,甚至是日後還能夠超越王越的劍道奇才。
“那我等着你的挑戰!”張煌半開玩笑得說了一句,但是卻沒有接過神兵吳鉤。這個舉動讓陳到不免有些詫異,畢竟神兵吳鉤那可是張煌的佩劍。
似乎是看出了陳到眼中的疑惑之色,張煌微笑着說道,“吳鉤,是被我遺落在雒陽的,我與它緣分已盡,既然你又找到了它,它就屬於你了。”
“這……”陳到愣了愣,頗有些不知所措。
平心而論,記得對於失去神兵吳鉤這件事,張煌前一陣子那是十分痛心的,畢竟神兵吳鉤可以剋制剛體,有助於張煌擊敗一些原本無法戰勝的對手,若能失而復得,那簡直就是天大的幸事。
當然了,這只是張煌最開始的想法。
而之後,張煌卻反而覺得,吳鉤神兵非但可以代替斬鐵並且對他助益多多,但那終歸只是外物,前一陣子張煌在山陽附近的山裡唉聲嘆氣地用拳頭砸倒大樹的時候。他便親身體會到一個至關重要的道理。那就是,外物的助益,永遠也比不上自身的變強。儘管神兵吳鉤的確可以代替斬鐵之技,但是卻無法取代後者。
而另外一個原因是,張煌從陳到方纔那幾個動作可以看得出,陳到在劍術上已有些造詣,說不準這小子日後在劍道這條路上有起色後會一門心思地扎入進入,如果那樣的話,吳鉤在陳到手中,自然要比在他張煌手中更加能綻放璀璨。反過來說也是一樣。相信已漸漸步入劍道的陳到,心中想必渴望得到一柄能與他相得益彰的神兵。
“好好善待它吧,可別像我一樣給弄丟了。”拍了拍陳到的肩膀,張煌笑着說道。
“這……這真是……唔!我明白!”在結結巴巴說了幾句後,陳到重重地點了點頭,畢竟同是黑羽鴉的兄弟,兄弟之間自然不必那麼多講究。說起來,想必陳到也頗爲歡喜吳鉤這柄神兵的。
而對於陳到得到了神兵吳鉤的歸屬權,徐福、李通等人可不會眼紅。畢竟他們這一路上與陳到結伴趕來,自然將經過史阿教授用劍心得後的陳到在劍道上的水準瞧在眼裡。再者,眼下這會兒,他們也沒空跟陳到去爭一把日後還說不準能用上幾回的神兵。
“嘿嘿嘿嘿——”
刨除捧着吳鉤神兵愛不釋手的陳到。其餘黑羽鴉的兄弟們怪笑着朝着張煌與蔡琰走來,越走越近,他們臉上那份不懷好意的笑容,哪怕是蔡琰眼下已明知這些人是他愛郎張煌的至交好友。也難免心下一慌,下意識地就抓住了張煌的手臂。
如此一來,徐福、李通、臧霸、太史慈四人臉上的怪異笑容變得更加濃厚了。
“老大。你太不是玩意了!”
“說好在雒陽城外等的,你倒好……”
“我說老大你怎麼丟下咱們不管了,原來啊……”
“看老大剛纔瞧見咱的怪異表情,說不準他這些日子想都沒想起咱……”
在張煌苦笑不跌的表情中,四人壓着他的腦袋大倒苦水,雙手亂摸直將張煌的頭髮弄地跟鳥窩似的。在說話的時候,這四個的眼神還不止一次地瞥向面紅耳赤的蔡琰,想想也曉得這四個傢伙打的是什麼主意。
“兄……兄弟們誤會了,我不是……”明知這四個傢伙是故意揶揄自己的張煌,掙扎着想要解釋,只可惜剛一擡頭就被李通他們給按了下去。
“還要耍賴?你曉得咱們在雒陽城外傻傻等你幾日麼?”
“還不認錯?”
“就算是老大,做了這種事,照揍不誤!”
“事實擺在眼前,沒得狡辯了啊。”
李通四人哪會容許張煌辯解,按着他的頭就是一陣亂錘。
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被自己的兄弟們一頓胖揍,張煌心中何其尷尬,忍不住叫道,“住手,快住手……再打我還手了啊!”
“喲喝!”李通瞪大眼睛怪叫一聲,“咱們老大還打算還手,怎麼辦兄弟?”
“揍他!”臧霸、太史慈、徐福哈哈笑着,舉起拳頭又衝着張煌錘了下去。
“我真還手了啊……我真的……好好好,我認錯了……”可能是認清了形勢比人強的道理,張煌無奈之下只得求饒,李通他們這才饒過了他。而從始至終,蔡琰在旁捂着嘴咯咯直笑,尤其是看到張煌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鳥窩頭的鬱悶樣子,更是讓她笑不可支。
“你們這羣傢伙……”
一通打鬧過後,張煌有些鬱悶地理着自己的頭髮,同時咬牙切齒地對李通等人表達心中的怨念。
只可惜這份怨念李通等人毫不在意,撇着嘴說道,“老大,你就得了便宜賣乖吧,你倒是好,攜帶着這位美貌的嫂子,相信這一路上日子過得那叫……嘖嘖。你曉得咱們是怎麼過來的麼?就這麼幾下算是便宜你的……咱們之前都商量好了,一準叫你好看。”說着他瞥了一眼依然抱着神兵吳鉤滿臉歡喜之色的陳到,撇撇嘴說道,“誰想到,那時喊得最兇的傢伙,一照面就變成叛徒了。要不然,就算老大還手,咱們也照樣把你打成豬頭。”
陳到遠遠聽聞這話。面色微微一紅,不過看上去他這會兒心情真的不錯,因此也懶得跟李通吵起來,翻了翻白眼就不做理睬。
“是是是。”對此張煌亦是哭笑不得。還別說,別看他在黑羽鴉們當中單挑第一,可若是陳到、李通、臧霸、太史慈四人聯手,恐怕他也就是被揍成豬頭的命運了,畢竟刨除徐福不算,其他四人可絕不是庸手,那可都是日後必定會名震一方的大豪傑。
當然了。這只是針對過去的張煌而言,倘若是現在張煌祭出道法,相信就算是李通等人四人聯手,也只能被他的火咒打得到處亂竄,更別說眼下張煌還擁有了妖魂燚烏這一大殺器。若是能成功喚醒寄宿在體內的妖魂燚烏,秒殺李通等人絕對不在話下。
不可否認陳到、李通、臧霸、太史慈等人的實力一日千里,但是,張煌的實力增長卻仍在他們之上。只不過都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張煌沒有必要逞強而已。
之後。蔡琰紅着臉硬着頭皮聽着李通他們逐一稱呼她爲大嫂,雖然她極力想要推辭,但架不住李通等人祭出什麼黑羽鴉的規矩。其實嘛,黑羽鴉當中哪有這種亂七八糟的規矩。無非就是李通這廝不安分,揶揄完了張煌之後又使壞想戳戳蔡琰薄薄的麪皮而已,畢竟蔡琰臉紅羞澀的樣子還是相當奪人眼球的。
“行了行了……你們怎麼找到我,呃。我們的?”見蔡琰架不住一幫使壞的傢伙戲弄,被揶揄地耳根子都通紅了,張煌心中萌生憐惜。遂當即岔開了話題。
見此,李通等人倒也不再玩笑,遂將他們這些日子的經歷告訴了張煌。
原來,當張煌在董卓與李儒的幫助下逃離了雒陽之後,整個雒陽便施行了城禁,不許進出。這就苦了李通等人,畢竟他們跟張煌約好要在次日時於城外匯合的。
當時,黑羽鴉們是打算強行衝破城門逃離出去的,但是史阿卻阻止了他們。史阿告誡他們,眼下的雒陽城,可不是他們可以逞勇逞強的地方。
無奈之下,李通他們便在雒陽城內又逗留了幾日,而在這幾日中,史阿亦抓緊時間將他對於劍道的理解與心得傳授給了陳到。
等到幾日後,黑羽鴉們來到城外,沒發現他們老大張煌的影子卻找到了通緝他們老大的文書,徐福便斷定,張煌必定是離開了京畿之地。無奈之下,他們便只有跟着找到鉅鹿來,畢竟他們知道張煌在接受了馬元義臨死前的囑託後,必定會來到鉅鹿的。這不,他們在鉅鹿縣呆了沒幾日就找到了張煌。
至於爲何要戲耍一下張煌,無非就是李通等人見張煌與蔡琰這位美人結伴同行,似乎完全沒有想起他們的樣子,心下不忿而已。
聽着衆弟兄們在述說經歷時眼中的怨念,張煌心中也不由有些發慌。還別說,在他跟蔡琰結伴通行的旅途中,他還真沒想到李通他們幾次,尤其是後來蔡琰與他表明心跡後,那就更別說了,當時正與蔡琰處在感情蜜月期的張煌,想的起來李通等人就有鬼了。
“哈,哈……咳!話說史阿真的教你劍術了?斬鐵會了麼?”
面對着弟兄們充滿怨念的眼神,張煌乾乾笑了兩聲後趕忙岔開話題。
可能是得到了神兵吳鉤而心中大爲歡喜的關係,陳到跟李通他們也不是一條心了,也不顧張煌是沒話找話,實話實說道,“斬鐵,大師兄口頭上已經教授過,不過我暫時還未領悟。”
“真的?”原本只是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還真問出個所以然來,張煌不由地也有些歡喜,連忙說道,“那回頭教教我。”
陳到點了點頭,但是旋即又露出幾許爲難之色,遲疑說道,“只是斬鐵的話,可以,其他的……”
張煌一聽有些疑惑,直到經過臧霸等人的解釋,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傳授陳到用劍心得的史阿告誡他莫要私下傳授,哪怕是黑羽鴉的弟兄們。
原因很簡單,因爲史阿認爲黑羽鴉當中只有陳到具備接受他劍術傳承的資格。理由是陳到有一顆堅韌而不怕挫折的心,哪怕被劍豪王越掃地出門並且狠狠奚落了一頓後,陳到仍然會到王氏劍館,跪坐整整半日求他教授劍術。求他這位劍豪王越的弟子史阿。
史阿認爲,只有意志堅定的人才能在劍道這條路上走得更遠,纔會取得更輝煌的成就。與師傅劍豪王越教授那些富家子弟的花哨劍法不同,作爲徒弟的史阿,他從始至終都是貫徹着殺人劍的劍法思想,破除了所有的花哨,講究出劍則必傷敵,甚至是一擊必殺。說白了,史阿的劍術對精準有着異常嚴格的要求,精準是怎麼練出來的?無非就是十年如一日枯燥乏味地重複訓練同一個劍招而已。若沒有一顆堅韌不拔、不怕挫折的心。那是絕對無法忍受這種劍術的練習方式的。
回想一下外城王氏劍館那些由史阿代師教導的弟子就知道了,雖然只有寥寥幾個,雖然不會幾招劍術只是重複練習同一個招式,但是那些弟子們揮出的木劍,卻能擊裂結實的木樁。這纔是真正傳承於春秋時期的劍術,不重花哨而重視威力,哪怕是像張煌這種掌握了剛體的武人,捱上一下也絕對不好受。
“哦,這樣……沒事。學會斬鐵就足夠了。”爲了不讓陳到感到爲難,張煌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不過實際上,他豈會不知史阿是真正接受了劍豪王越衣鉢傳承、日後成就甚至還要在王越之上的劍豪?雖然對於無緣拜入此人門下學習劍術有些惋惜,但張煌還是由衷地替陳到感到高興。
衆人一邊聊。張煌一邊領着他們朝他與蔡琰臨時居住的民居走去。
聊着聊着,衆人的話題也從前來鉅鹿途中各自的經歷,聊到了太平道,聊到了唐周、馬元義以及張角。
“話說老大。你見過張角了麼?”
在剛剛走入張煌與蔡琰臨時居住的那間民居的時候,徐福終於問到了張煌此行的最終目的。
而對此,張煌搖了搖頭。
“沒有……”
“呃?”徐福愣了一下。不解問道,“那馬元義的囑託……”
招呼衆弟兄在簡陋的屋子裡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張煌皺着眉頭說道,“失敗了……我沒有將那個口信送到。好像太平道已經通過自己的情報渠道,查到了在雒陽發生的事。”
“啊?”李通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喃喃說道,“咱們幾個見這幾日太平道的人在街頭露面越來越少見到,還以爲是老大你把此事告訴了他們,知會他們提高警惕呢。”
張煌聞言苦笑了一聲,搖搖頭說道,“也不知怎麼回事,眼下在太平道當家的,似乎是張氏兄弟中的老三張樑。……老二張寶我也見過了,純粹就是一個夯貨。至於大賢良師張角……你們猜張樑是怎麼說的?他竟然說他兄長張角並不是大賢良師,還莫名其妙地就要趕我走……反正,那張角我是沒見到。”
“……”黑羽鴉們面面相覷,表情有些古怪。
良久,徐福舔舔嘴脣說道,“首領,說起來,咱們幾個在鉅鹿縣找你的時候,其實有找到一個用符水之術無償給百姓治病的人,此人大概三四十歲左右,模樣也酷似通緝令上的張角,並且,附近的百姓也尊稱他爲大賢良師。……但是,當我們去問他的時候,他卻笑着否認了,他說他不叫張角,更不是太平道的人……看他樣子,似乎不像是在言謊。”
“啊?”張煌聞言不由得愣住了,半響皺眉問道,“與通緝令上的畫像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我敢用性命擔保!”李通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說道,好像是生怕張煌不信。
張煌望了一眼衆弟兄,見他們一個個都猛然點頭,心下也不由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那他說他叫什麼?”
“張珔!”
黑羽鴉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ps:這幾天事情真的很多,請大家多多諒解下。等這邊忙完,媳婦生完小孩,再連續更新吧。至於這幾天,只能見縫插針了,望諒解。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