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看着銀屏裡自己比賽時英勇無敵的姿態,覺得很滿意。得意的對旁邊的信長說:
“瞧吧,很帥吧?”他把焦距從電視上移到我臉上,極懶得擡擡眼皮說:“還是對你那天鼻涕蟲樣靠在粉女郎懷裡的印象更有深刻感觸。”
你是在挑釁我嗎,殺你全家哦。“你就不能忘記那麼糟糕的東西嗎?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不能。也許會記得一輩子~”信長認真的說。
喂混蛋你那上翹的尾音怎麼回事,瘋了嗎?還有你一臉變態的幸福表情是怎麼回事,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抓到女兒糗事的幼稚父親啊!“信長,你是嫉妒了嗎。”
“……”
沉默是怎麼回事,被我說中了嗎?可悲的傢伙。
話說那天可真是恥辱。和粉女郎的比賽結束後,我請信長去Tidal,等餐的空當,他變魔術似地拿出一臺TV。好奇的看向TV,見他按下播放鍵,解釋說是比賽的錄像。問什麼時候錄得,都沒看到他拿錄像機。
結果信長鄙視的眼光橫掃四方後說:“從後臺拿的。”……無語向天。可看完錄像後,鬱悶了。那糟糕的畫面直接導致我暴飲暴食,進而導致消化不良,再進而導致在迴天空的黑夜裡毆打路人無數來促進消化。
TV剛開始還挺好,我和粉女郎權杖對站着,只有裁判一個小丑。可過了一會兒就悲劇了:在裁判“權杖選手的必殺技出現了,百戰百勝的夢之幻境”的呼喊聲中,我像個白癡一樣開始流淚,面上悲痛欲死,看到對面滿臉譏諷的粉女郎後,就露出幸福的微笑,走過去依偎在人懷裡……磕死算了,裁判還興奮的喊着“大河選手中招了哦”之類的,搞得我覺得自己和他一樣是個小丑。接着是權杖的手放在我的背脊上,邊撫摸邊向頭顱移去,準備下殺手時被我一擊碎掉左臂。
現在回想那盤錄像帶,都覺得憤怒:聰敏勇猛的我竟被愚弄了。太可惡了,果然幻術者最討厭了。不會原諒她的,騙人的傢伙。值得一提的是,自此比賽後,我開始注意打鬥時的形象,儘量做到優美。
同粉女郎權杖比賽後,還進行了六次比賽,五勝一敗。敗給一個玩針的長毛怪。信長說那算是個中等實力的念能力者,我會輸也很正常。可不服氣啊!當天晚飯只吃了13份。信長無奈的安慰說:“你身體極好,會念後定比他強百倍,屆時殺掉他不就可以了?”
“不想殺他的……只是……”,數着腳趾,心裡有渴望喧囂着——對戰鬥、對殺伐、對勝利,這樣一股渴望衝撞在胸腔中,“信長,我會變強嗎?”
“恩,會的。大河,你將是最強的,比任何人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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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看完這幾天比賽的錄像,信長問我怎麼樣?
“靈活度增加了,速度是第一場比賽時的2倍。以前戰鬥時只想着用力量壓倒對方,行動時難免猛撞。現在看着竟這麼靈活”,驚歎的對信長說。
“你身高138cm,體重32kg,在同齡人中也是偏小型的體格。一般小體格的人靈活度極好,但力量有限,大多是速度型攻擊者。但你天賦異稟,力大無窮,所以能做到速度和力量兼修,成爲兩者兼顧的攻擊者。明白我的意思嗎”,信長指着屏幕說,眼神狡黠的看着我。
您眼中好像冒出光了,沒事吧?“是說……用速度矇騙對手?讓對方以爲自己是速度型攻擊者,然後出其不意?”說出心中的猜測。
“對。畢竟速度和力量兼具的人太少了,沒人能想到這點。我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般強悍的身體!大河,你真不是什麼怪力族嗎?”
“不是”,面無表情。
信長,你不但是酒臭族,還是陰險族。利用嬌小的外表隱藏怪力,然後趁機大力攻擊對方……你還真能想到……這麼實在的小孩子,也即將被你帶黑暗了……醜陋的大人世界……
“你那嫌棄的眼神是怎麼回事?”顧盼間,揮手就是一爆栗子。
“……”,抱頭,沉默,安慰自己:陰險會傳染,我很純潔,我很純良,我很純善,我很……我詞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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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離開了天空競技場。今天是9月13日,去流星街。現在我們坐在一輛私家飛艇上,挺豪華。信長打劫來的,原主人被捆在角落裡,是我捆的。因爲若是信長,可是會把人捆到黃泉的。所以說我是個善良的孩子,爲了證明這一點,在捆人時,還給他手中放了顆蘋果。一給他個平安的念想,二是防止他用刀磨繩子。這不是多此一舉哦,八點檔裡不是都磨開了嗎!
信長坐着紅色毛皮的椅子。這椅子極大,信長几乎都陷進去了,肩旁黑色的頭髮散在紅色的毛皮上,他看着窗外的萬道霞光,眼中有超然物外的色彩,很美麗。這樣的信長讓我覺得很美麗。
“一條大河向東流……”這破壞氛圍的鈴聲是信長的鈴聲,我前倆天給他錄得。話說這廝不是承認給我買賣手機來着嗎,什麼時候買?我可是一時糊塗,花了所有積蓄請他去Tidal吃了半月飯啊!後悔,爲什麼我是個善良的孩子……
“喂。恩,團長……好……齊市,知道了。”掛斷電話,信長擡手揉揉眼角,繼續看外邊的天空。
見他不準備說話,便覺沒意思,就也學他靠在椅子上,望外邊的暮色。
一下飛艇,入目就是大片的花海。驚呆了,看向前方的信長。
“這是齊市,世界花園。”他簡短介紹。
“不是要去流星街嗎?”
“團長有活動。過幾天再去。”
看着眼中的一切,我的內心難以言喻。
開心、驚喜、心跳的加快,難以言喻。張開雙臂,失控的奔跑起來,滾到花田裡,撲鼻的熏衣草花香沁人心扉。側身躺在花叢中,感受着泥土的溼軟,伸手撫摸細細的花莖,覺得很幸福。對幸福,我是個容易滿足的小孩。
擡眼看見信長站在前方,一陣浩渺的東風吹來,吹落一場花雨。信長褐色的袍子被風鼓起,站在花雨中的、他的背影,很偉岸,遮起一邊天空。起身跳到他背上,爬到脖子上,手矇住他的雙目:“猜猜我是誰?猜到就讓我騎大馬。”
“呵呵,大河。騎好了哦!”信長說着,攬起我的腿突然奔跑起來。驚嚇的拽住他的耳朵。信長跑的很快,腳尖踏在花蕊上,眼前只能看到飛速而過花路。很美,真的很美。
大約20分鐘後,信長停下了。在前方200m處有一座巨大的黑色石塊,隱約有幾個人坐在上邊。信長扯扯我的腿說:“大河,我把你扔出去,你用踢擊,擊碎那塊石頭。”
揪揪他的頭髮,討價還價:“那樣不就騎不成大馬了嗎,不幹!”
“知道了,砸碎石頭後想騎多久騎多久,睡在上邊也行”,把我提下來,他做好投拋的姿勢,又對手中即將被扔出去的我說:“準備好沒?”
“好……”
可惡的信長,不能等我說完你再仍嗎?飛在空中,怨噴的想。很快就接近了那塊大石頭,以及坐在石頭上的人。他們正在玩撲克牌,看到突然飛過來的我,都睜大了眼睛,是驚訝,還是趣味……
擡腳,旋身,踢擊落地。石塊頃刻碎裂坍塌,大地裂開縫,以我的足尖爲中心方圓百米內塌陷下一個巨大的坑。
塵土飛揚。揮手掃開灰塵,看到前方站着五個人,巨大的念壓咆哮開來,盤旋在大坑中,似要衝向天際。只聽一聲:“是來送死的麼?”
像是地獄裡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