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與仁心
……
“cut!!!”
……
“很好!!!”
……
“下一組鏡頭!!!”唐謙說道。
……
“action!!!”
……
陳小春在空中一握“尉遲恭”的的手,道:“嗯,走了,再會!”便和“樊虎”、“賈甫順”上馬車,往sd方向去了。
一時便只剩了“尉遲恭”和黑白夫人三人,“尉遲恭”呆立在原地,看着馬車疾馳而去,卻不肯挪動一步。
白夫人輕聲道:“人都走光了,這將軍府越來越冷清了。”
“就是啊,還有一天,咱們也該走了!”黑夫人也道。默了一會兒,她忽然側頭一笑:“哎,姐姐,不如咱們去買東西吧!”
“好啊。相公,你也一起去吧!”
“尉遲恭”道:“我就不去了,我準備到獄中,看看二殿下。你們買完東西,趕快回來,我在家等你們。”
黑夫人皺眉道:“哎,相公,那天牢裡是隨隨便便可以去的嗎?你怎麼辦啊?”
“哎呀,只要有錢,沒有辦不了的事兒。好了,你們趕快去吧!”“尉遲恭”目送着黑白夫人離開。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action!!!”
……
“尉遲恭”獨自一人到了天牢,給了獄卒一點小錢,獄卒便帶着他來到了劉德華所在的牢房。
劉德華手持着一卷書正在認真地看着,姿態閒適從容,聽到響動,驚異地擡起頭來看,見是“尉遲恭”,不覺心中一暖。
“尉遲恭”打量了下牢房,見光線昏暗,佈置簡陋,恐怕是吃不好睡不好。牢房中的一張矮几只怕是這裡最整潔的地方了,上面除了幾本書外,就是一盞小煤油燈。劉德華此時便坐在這矮几後,在煤油燈的燈光下看書。
“尉遲恭”看到劉德華在這種地方受苦,不禁心裡一酸,喊道:“秦王。”
獄卒推開了門,道:“快點啊!”“尉遲恭”反應過來,又塞了一點銀子到獄卒手裡,道:“兄弟,麻煩你幫我看着點,有事叫我!”那獄卒答應後自去了。
“尉遲恭”三步並作兩步跪倒在劉德華前面,抱拳鄭重道:“臣尉遲恭看望秦王來了!”
劉德華急忙站起,平攤雙手道:“請起!”
“尉遲恭”緩緩站起,和劉德華對視了半晌,兩人都覺心中酸苦,不知說什麼好。
良久,“尉遲恭”才澀聲道:“秦王,弟兄們被免去官職,回家去了!我也準備明天走,特意來向你辭行!”
劉德華此時方知這個消息,心念一轉,便知前因後果。不禁神情苦澀,眼中充滿了愧疚道:“都是因爲我連累了大家。”
“尉遲恭”急道:“秦王,我就不明白,你是因爲什麼事被關在這鬼地方?”
劉德華心中悽傷憤慨,脫口而出道:“還不是因爲那條玉帶!”
“玉帶?”“尉遲恭”瞪大了雙眼。
劉德華緩緩恢復平靜,只餘傷心,搖頭嘆道:“算了算了,不提也罷!”話音剛落,剛纔那位獄卒便走了進來,急聲催促道:“將軍,將軍,請快走吧!時候不早了!”
“尉遲恭”回頭不耐煩道:“我還沒聽他說完呢!”
“有人來了!”
劉德華聽罷看了一眼那獄卒,忙道:“尉遲將軍,你還是先走吧,不要讓做兄弟的爲難。”
“好,我走了。”“尉遲恭”說完,跟着那獄卒剛要離開,卻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大聲吆喝,將牢中的獄卒全部趕了出去,只餘一個獄卒給來的人帶路。
“尉遲恭”看已經躲閃不及,這樣出去一定會給人撞上,情急之下便藏到了旁邊的一間牢房中,從欄杆中向外偷偷望去,來的人竟然是陳坤。“尉遲恭”疑心大起,不知陳坤爲何來此。
陳坤跟着獄卒一路來到了劉德華的牢房中,開門的獄卒此時也已經退下。劉德華看到陳坤,冷着臉背轉了身子。陳坤不以爲意,掛着一絲笑道:“二哥,當兄弟的來看你了。”
劉德華臉色冷峻,不加理會,只是冷哼了一聲。
陳坤又笑道:“二哥,後宮張妃和尹妃的事兒,還多謝您,替我認了罪。哦,還有,我加害元霸的事兒,也多謝您,替我隱瞞了。”
劉德華臉色鐵青,頭也不回道:“虧你說得出口。”
陳坤嘿然笑了幾聲,“這沒什麼的。二哥,不過還真的要感謝你,所以當兄弟的今天特意帶來一壺美酒,來表達我對您的敬意。來人啦,拿酒來!”
劉德華頭微微一偏,終於慢慢轉過身去,黑漆漆的兩點眼眸定定地望着陳坤,裡面閃過傷痛和不敢置信,喃喃道:“三弟。”他知來者不善,可是沒想到陳坤他竟絕情到這個地步。
陳坤看到劉德華神情,心裡有點打鼓,不過很快注視着劉德華笑道:“二哥,你別怪我。”
劉德華眼眶通紅,眉峰緊緊蹙起,一字字低沉而緩慢地問道:“你就真的……下得了手嗎?”
陳坤竟然哈哈大笑起來,雙眼發亮道:“二哥你真的機敏過人,只要你喝下那杯酒,做兄弟的我,祝你直上西天!哈哈哈……”陳坤又大笑起來。
一杯酒慢慢端到了劉德華面前。劉德華瞟也不瞟那酒杯一眼,只是煞白着臉盯着陳坤,似乎想要看穿他的身體,看他到底長了一顆怎樣的心。
陳坤見劉德華只是盯着自己一動不動,神色漸漸陰沉,望了一眼酒杯提醒道:“二哥,嗯?”
劉德華仍舊紋絲不動,只是一雙黑眸越發幽深沉重。
“怎麼?你不肯喝?”陳坤雙眼一瞪,雙眉一挑,沉着臉道,“來人啦,給我伺候秦王!”
陳坤的一個手下重重地踏到了劉德華的身前,右手一展,定定看着劉德華道:“秦王,請!”
那人正要逼着劉德華飲下毒酒,忽覺背後一緊,已被人拽住了衣裳用力一扯,緊接着肚子一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救劉德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尉遲恭”,他躲在一旁聽到陳坤的話,肺都快氣炸了,衝過來打傷了陳坤的手下,又抽出刀一把架在了正準備逃的陳坤脖子上。
“尉遲將軍……”陳坤驚恐地望着刀,不敢輕舉妄動,戰戰兢兢地瞟了一眼“尉遲恭”。
“尉遲恭”怒目大罵:“畜生!竟敢害秦王!”
陳坤微微回頭看向劉德華,卻見劉德華低着頭沉默不語。陳坤害怕地大叫起來:“尉遲將軍,饒命啊,尉遲將軍!”
“饒你?”“尉遲恭”怒喝一聲,手上正要用勁,忽聽劉德華叫道:“將軍,饒了他吧!”
“饒了他也可以。”遲恭怒瞪着陳坤,“把你的罪狀寫出來!”
陳坤又恨又怕,吞吞吐吐道:“罪……罪狀,怎麼寫啊?”
“我教你怎麼寫!”“尉遲恭”手中刀一揮,已從陳坤身上所穿錦服上割下一塊,攤到了矮几上。“尉遲恭”讓陳坤坐到矮几後,刀指着他怒吼:“說!把你的罪狀寫出來!否則我砍了你!”
陳坤渾身一顫,看了眼明晃晃的大刀,終是沒有勇氣拒絕,只得拿筆蘸墨,皺着眉頭一點點地寫了出來。
磨蹭了半晌,陳坤擱了筆,滿臉頹唐,面如土色。“尉遲恭”不識字,粗聲問道:“寫好了嗎?”
陳坤畏懼地瞟了一眼“尉遲恭”,沒敢說話。“尉遲恭”用刀尖挑起那塊錦袍,遞向劉德華道:“秦王,你看看,我不太認識字。”
劉德華一直面對牆角站立着,聞言轉過身來,接過錦袍讀道:“我齊王元吉,因皇兄世民遭禁在牢,我不念手足之情,反生謀害之意,假以敬酒之名,內藏毒藥,不想天理昭彰,忽逢總管尉遲恭,識破奸計。日後秦王若有不測,俱系元吉承擔,所供是實。”
劉德華讀完,將錦袍揉成一團緊握在手裡,面色凝重地緩緩踱了幾步,停了下來,負手不語。
“尉遲恭”聽劉德華讀完,對陳坤怒斥:“還有呢?!對,把你害死李元霸、還有和張妃、尹妃亂搞的事都寫上!快點寫!”
陳坤沒想到此番竟栽得如此之大,面如死灰,只想拖得一刻是一刻,哀聲問道:“寫哪啊?”
“尉遲恭”大喝道:“寫在剛纔那張布上,快點!”
陳坤無法,只得慢慢從劉德華手中拿過錦袍,在方纔所寫的罪狀後又添上了幾行字。寫完後,“尉遲恭”將錦袍拿給劉德華,劉德華讀道:“我除了上述罪行之外,還加害兄弟元霸,和後宮張妃、尹妃行爲不軌,天理難容,元吉。”
“尉遲恭”這才放下心來,問道:“秦王,沒落什麼吧?”見劉德華搖搖頭,便向陳坤喝道:“算你小子聰明,還不快滾!”
陳坤怨憤地看了兩人一眼,雖滿心不甘,卻知現在也討不到好去,耷拉着腦袋離開了。
劉德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向“尉遲恭”抱拳道:“尉遲將軍,多謝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