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下,張嘴問了句,“喂,你...你感覺着..感覺着現在咋樣啊!”
女人愣了幾秒,“咋樣,該咋樣咋樣,還是老樣子唄!”
“你的傷..。沒事吧!”我又問了句。
“放心吧...死不了的,不過你這價錢是不是要往上擡擡了,這可是要命的錢啊!”女人帶着幾分輕笑,算是調笑了一句玩笑話。
我趕緊着點頭,“往上擡...一定得擡了,等我有錢了,先給你一年的工資!”
“哼哼...少給我貧嘴了,等你那一年的工資,老孃都餓死了!”女人笑了笑,也就不再言語什麼了。
車裡一時間又恢復了寂靜,但卻少了那麼幾分尷尬,我又問了句,“你的臉..你的臉沒事吧,這疤...能去不!”
說道那道疤,女人的臉色也是變了變,不過隨即是哼了聲。
“哼...一道疤...去不去的能咋樣了。”
“長的再漂亮的臉,沒個懂眼的人看,也就是個擺設....”
女人愣了一下,忽然問了我句,“哎..我就納悶了,你們男人娶老婆...是不是就在乎着這張臉啊!”
“跟你說真的呢,瞎扯可就沒勁了啊....說實話!”
這一句話可就把我給問懵了,“這...這也不是吧,看臉....但也不全看臉,第一面瞅着張漂亮的臉..那感覺總比瞅着個醜八怪感覺好得多吧!”
“但...如果,真要是娶老婆的話....這臉倒是其次了..倆人合得來,心腸好....這都比臉重要啊!”
我說完了,女人在前面依舊是開着車,我不知道她到底聽沒聽我這句話,低聲問了句,“咋了...你咋忽然想起問我這個了!”
“想問了...喜歡問,咋啦,這你還管啊!”女人哼了句,“放心吧...老孃又沒看上你,瘦的跟個小雞子似的...要是遇上事兒了,恐怕還得老孃護着你!”
這一句說的我是無語了,這女人的這張嘴,就是個火藥桶,點火就着,這時候這汽車已經是出了那村子,過了也有一個多時辰了,女人開着車打了個哈欠,問了我句,“看看那憨子...是不是要換藥了!”
我心裡聽着一樂,沒想到她還一直記掛着這件事兒呢,我應了句,“時候還差點兒,不着急呢!”
“差不多就行了...又不差那麼點兒東西,大不了多換幾次!”女人前面吭了句,我心裡越發的樂了,笑着試探了句,“不着急,不着急呢,多換幾次那不就費事兒了嗎!”
“哎..我說...”那女人蹭的一下剎了車,扭頭就望向了我,“小子,這二愣子還是你兄弟不,這可是爲了你的事兒啊,你他孃的...還怕費事兒了!”
我瞅着那女人還真像是惱了,趕緊說着,“哪能,哪能啊....我就一句玩笑,別當真,別當真了!”
我趕緊着安撫了幾句,不過這心裡卻是樂滋滋的,這女人....這算不算是關係則亂呢!
女人瞅着我愣了下,眼色變了變,像是恍然明白了什麼,趕緊着扭過頭開車,我知道她是明白了我的意思,這側臉瞅着...我看那小臉兒居然露出了幾分微紅,這算是小女人的嬌羞嗎?
我搖頭笑了笑,趕緊着動手給陳漢彪換藥,掀開他的背後,那一片的糯米已經變成了灰白色,看樣子應該是拔出了一些屍毒,我從懷裡摸出那一疊黃紙,那一疊的黃符紙裡面,有符有紙,最底下還包着一小團兒東西,我打開一看,是一小包兒硃砂漆!
這應該算老人送給我練手的傢伙兒吧!
我沒管這些,當務之急還是先給這憨子拔毒,我學着那老人的手勢,左手抓糯米,右手捏了一張黃符,心裡默唸着那些生澀難懂的口訣,右手一挽那古怪的手勢.....黃符依舊是黃符。
我望了那黃符愣了會,又是反手做了一遍,黃符依舊是沒什麼動靜,我又接連的做了四五遍,手裡的黃符還是分毫微動...
我眼瞅着兩個時辰馬上就到了,也沒時間磨蹭了,趕緊着要了個打火機,點着了黃符,這黃符與糯米一放,直接按在了陳漢彪的傷口上,噝噝的一聲微響,傷口上冒出點兒白煙,我又按照老法子,給陳漢彪把身上的糯米一一的換了,那女人時不時的望上一眼,我瞅着她的眼神,還真帶着一股子擔心。
換完了藥,陳漢彪依舊是沒有絲毫醒過來的徵兆,我把陳漢彪安頓好了,手裡拿着那些個黃符,一直是練着那個招式,可是一連弄了七八十次,手裡的黃符依舊是符,半點兒沒有點着的跡象。
我心裡就納悶了,以往我這腦瓜子也算挺聰明的,怎麼今天就這麼木啊,手裡一個手勢一連做了近百遍兒,甩的手腕兒都開始發酸了,這事兒還是不成,前面的女人撇了我一眼,“你這是幹嘛呢,手抽筋兒啊!”
“沒事,沒事....對了,我還沒問呢,就知道你姓龐,還不知道你叫啥呢,咱這都過命的交情了,總不至於再瞞什麼了吧!”我隨口問了句。
女人愣了下,應道,“姓龐...單名一個然字,比你大點兒,叫我聲然姐就行了!”
我應了句,“那行...就叫你然姐了..哎,然姐,我所問一句,你們這買賣,到底都包括什麼啊,看你這營生...也不容易啊!”
“不容易....哼哼,賺錢的活兒能容易嗎,沒聽過一句話嗎,錢難賺,屎難吃,這賺錢的營生,就像是吃屎,沒個容易的!”
女人.....或者更應該說是龐然,這一句話可算的上是經典,我聽得都愣了,她嘆了口氣,接着說,“這買賣...其實也就是賣命的買賣,我跑這一趟車,幾乎比得上一般人一兩個月的收入了,可這其中的風險....也是要命的!”
“咱們...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可能遇上了,殺人犯,賣毒的,什麼坑蒙拐騙的,說句實在的,我們走的路,那都是一般的小老百姓兒不敢想的,能坐上我們這種車的,那絕對是沒幾個平常人!”
我聽着皺了皺眉頭,”你一個女人....怎麼就想起幹這行來啦?“
“幹這行咋啦....賺錢多,賺的快,相比別人多吃口飯,那就得多下這一份的辛苦,反正又不是賺的昧良心的錢,我感覺着....把那賣肉的強多了!”龐然應了句,我聽着這話裡卻是帶着那麼幾分苦澀,一個女人,幹着這一般男人都不敢幹的營生,那其中的艱辛是不用說的。
正說到這時候,一陣滴滴答答的手機聲響了起來,我摸出來一接,電話裡一句,“九斤兒啊,嘿嘿....你現在這到哪了?”
那聲音聽着可是熟悉的很,我聽得當下一個激靈,“大爺....是你!”
“咋樣...是不是很意外啊!”老瘸子一笑。
我趕緊問了句,“大爺,您現在咋樣了,現在老宅子裡沒事吧!”
電話那頭兒的老瘸子嘿嘿的笑了兩聲,“沒事沒事....我在這守着你還不放心嗎...這眼前還算是撐得住,不過....這關鍵還得看你小子啥時候來咯,咋樣....啥時候能到啊?”
“啥時候能到....然姐咱們啥時候能到柳州啊!”我趕緊着問了句,龐然應了聲,“中午...最晚下午兩點絕對能到!”
我趕緊着對着電話說了句,電話那頭兒,老瘸子聽着愣了會,像是應了一聲,“恩...行,不晚不晚....還能趕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