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當下應了,我來這就是爲了救人的,其他的事兒....我想管也沒那個實力啊。
程老爺子幽然一晃,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悠悠的就給飄了進去,我和程曦在在面守着,四周靜寂的滲人,不過說來這熬屍油的地方,那可是陰邪到家了,即便是一些鳥獸恐怕也是避之不及,這地方....就是一片死地了。
我瞅着程曦一眼,那小臉兒通紅,臉上依舊是很汗津津,說實在的,這丫頭一路上還真幫了我不少,不過,這感覺着,我也是越來越看不透她了,她隨意的瞟了我一眼,“咋啦,看啥呢...我臉上有花兒嗎?”
“沒啥,就是感覺看不透你了了,不,我本來就看不透你,只是現在才發現...原來你還是個高手啊!
“啥高手啊...就是點兒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兒,別瞎說!我這.....”
程曦這話剛說到一半,臉色忽然變了下,猛地一把推開了我,我這愣的還沒醒過神兒來,眼瞅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划過去了,當下驚得我就是一腦瓜子的冷汗,刺啦一刀,眼看着程曦的胳膊上就被劃了道口子。
我當機立斷,也沒管是誰,反手就朝那人推了一把,趕緊拖着程曦退開了兩步,摸着她那胳膊,感覺着粘糊糊的一片,那一刀可是見了血。
“小曦..你....!”我一手按着她的傷口,那血順着我的指縫就流了出來,顯然那一刀砍得不淺。
程曦搖了搖頭,我反手把她護在了身後,兩三步外,兩個人影正杵在那,眼瞅着兩人都是一臉陰沉沉的感覺,“小子....膽子不小啊,自己還敢往這死路上跑,這是不是應了那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啊,嘿嘿!”
“得了,咱們也別廢話了,這都來了,直接挑了手腳筋,拖回去熬屍油的了,正好...湊夠了今晚的數兒了!”後面一個陰慘慘的笑了聲。
兩人二話不說,眼瞅着就朝着我邁了過來,我這護着程曦一直是往後退,心裡抓心撓肺的嘀咕着逃命的法子,那程家老爺子還沒出來了,我這小胳膊小腿兒的可是鬥不過這兩個人,我懷裡是有黃符,可這是給鬼準備的,這人...可是降不住啊!
我摸了摸右手上了弓弩,眼前這兩個人...怎麼弄,這一招也秒不掉兩個啊。
幾乎眨眼一瞬,前面一人猛衝了兩步竄來過來,反手一刀就朝着我肋下戳去,這一刀可是來的刁鑽,雖然是要不了我的命,但一刀下去,我絕對再無反抗之力了。
我這心裡一急,伸着右手就對上了那人的脖子,嗖嗖的兩下子,眼瞅着一抹血花子就濺了我一臉,逼急了,這唯一保命的手段也給暴露了。
不過,這因爲距離很近,又是有心算無心,兩根竹籤子竄出去,直接就插進了那人的喉嚨,眼看着他臉上那陰慘慘的笑還沒落下去,撲通一下子,一頭就跟悶在那了。
後面那人當下看傻了眼,“老三..你這是....”
愣的一瞬,那人恍然醒過了神兒,“好小子...居然着了你的道兒!”
那人猛地竄了過來,我一伸手,剩下的一根兒竹籤子嗖的一下射了出去,可人家也是有了防備,一側身就給躲了過去,手裡的傢伙沒了,我一把拉住程曦,掉頭就往回跑,這眼看着進了山洞,也是沒辦法,狼就在後面追着,我這不得不往狼窩裡跑啊。
幾步進了山洞,那人緊跟在後面,我這撒開腳丫子,拼了命的往前竄,一隻手死死地拽着程曦,死拉硬拽的拉着她跑,那人一直猛追着,一股腦把我逼到了山洞裡頭,我眼看着那山洞裡明晃晃的火把光兒亮着一片,那股酸臭的刺鼻屍油味兒幾乎是讓人窒息了。
“嘿嘿嘿....不簡單啊,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還真能找到這兒....行,不愧是老陳家的種啊,有種!哼哼,但也就是個傻種啊..嘿嘿,到我這....你這是自己往死路上跑啊!”
這聲音陰慘慘的,聽着還真有幾分老鴣一般的慘叫聲,整個山洞裡忽然就蕩起了這股聲音,我擡頭朝着前面一望,這山壁上,像是被人給掏空了一樣,幾個空洞洞的山窟窿,正前面一個髒兮兮的老頭子坐在那,那一臉幹樹皮似的老臉上陰慘慘的笑着,臉色灰白,毫無血色,整個眼眶凹陷的就像兩個黑窟窿,都瞅不見那眼珠子,整個人乾瘦的形同個骨頭架子。
我側目望了一眼旁邊,這眼前驚世駭俗的一幕還真把我嚇傻了,七八個大鉤子懸在山壁上,那鉤子上面...居然掛的都是人,直插着上顎,七八個光溜溜的赤裸裸的,有男有女,一個個就像一片白條雞。
瞅着那些人,有的恐怕是死透了,身上精瘦的就剩一堆的嶙峋瘦骨了,有的人還若有若無的喘着口氣兒,半死不活,還有的勉強能睜開眼,瞅見我這生人,那好像是求生的慾望,朝着我微弱的幹吼了一聲,滄桑沙啞的就像蹭着砂紙,那身上滴滴答答的正往下流着東西,而那底下,兩米方圓的六七個大瓦缸,眼瞅着裡面一片油膩膩的東西,泛着白毛,裡面蛆蟲翻滾着,白花花的一片,那東西...應該就是那屍油!
我眼瞅着喉嚨就給動了一下,乾嘔了兩聲,硬生生的壓着嗓子裡的那股子噁心勁兒,可程曦瞅着,二話沒說,直接一張嘴就給吐了,哇哇一吐,我終於也是忍不住吐了出來,這一吐...可是差點兒把膽汁兒都給吐了出來。
等我這吐得差不多了,上面那個陰慘慘的老頭子冷笑了一聲,“怎麼....這點兒東西就受不了了,小子....那缸裡的東西,看着噁心嗎?那可都是好東西....弄出來的東西,吃了可是延年益壽的!”
我聽着又是乾嘔了兩聲,“你..你說啥..你居然還吃..吃那玩意兒弄得東西..你..你還是人嗎?”
“嘿嘿嘿....從人身上弄出來的東西,再給人吃了,怎麼...這難道不對嗎?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那老頭子咧嘴哈哈的笑着,嘴裡映的是黑漆漆的一口爛牙,不,不僅僅是牙,那整張嘴都是黑漆漆潑了墨似的,我瞅着就是一陣噁心,這些.....這些到底是些什麼東西,他們...還是人嗎?這辦的事兒...可是連豬狗雜碎,喪心病狂的惡鬼都不如!
“陳家小子.....這點兒東西都受不住了,哼哼,看來你家裡頭兒的那點兒威風,到了你這一代,也就算是盡了!”
“這餘蔭不過三代....憑着你長輩人那點兒威風....可是保不了你小子長久的!”
“哎...說來也就是你家裡頭有個出風頭兒的爺爺,不然的話...你小子哪有命到這柳州城啊,不是我們不敢殺了你,是你小子還算有點兒用處,不過啊...等過了今晚,哼哼,你小子也就算沒用了!”
“來人吧....把這兩個娃子先給綁起來吧,等過今晚....咱們就把你陳家欠我的帳,好好在你小子身上算上一算!”
那老頭子一揮手,這山壁後面齊刷刷的就竄出來幾個漢子,一個個臉色都是陰沉的很,動作木訥僵硬,看上去就跟殭屍一樣,我舉着手上的弓弩,這一步步的往後退着,退到最後,已經是背靠着山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