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出來大半年多了,想想我那古怪師傅,想想家裡人,我心裡還真想念的緊,尤其...是這副病怏怏的德行下!
不過,就眼前這德行...家裡人若知道了,少不了一頓擔心..沒準兒,老爺子跟老爹一道過來,直接就把我提溜回去了!
索性,忍着...我還是忍着吧!
心緒一晃,我收回神兒,眼瞅着朱大昌送走幾個老傢伙,扭身又往回走,這大晚上的..我說讓他也回去睡吧,朱大昌撇嘴搖頭兒,說他小半月都待過了,也不差這一兩天折騰!
一聽這話兒,我不禁瞥了嘴,小半月..原來,我都昏迷了小半月了!
這撇嘴的一下,我可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兒,動下嘴角兒...整個一溜疼順着天靈蓋兒竄到尾巴骨,連着腳趾縫裡都是鑽心的疼...這一溜疼,可是牽一髮動了全身!
我這一撇嘴,朱大昌當下就驚了,趕緊着問我咋樣,我一搖頭兒,就吐了一個字,”疼!“
一說這話兒,朱大昌可瞥了嘴,”哎..疼,疼就對了,要不知道疼,你小子要麼植物人,要麼..直接就嚥了氣兒了!”
我一皺眉頭,朱大昌跟着就談了口氣兒,“要不都說嘛,你小子能保住一條命,那就是老天爺開了恩,知道嗎,那天弄出你來...我都嚇傻了,你小子黑不溜秋的,都快被劈成焦炭兒了,渾身上下...可是沒幾塊兒好肉兒了!”
說着,朱大昌跟着就嘆了口氣兒,“燒的黑不溜秋的,鳥都差點兒烤焦了,當時啊...可是把我給嚇壞了!”
“啥..你說啥,鳥...鳥焦了!”當下,我驚得是一身冷汗,強擰腦袋就往下望..這..這是鬧得哪出啊,鳥..鳥焦了,我一個大老爺們,這還不如要了我命呢,咱這..咱這二十好幾的人了,可是還沒娶媳婦,老天爺...這..這是成心要絕了我老陳家的根兒啊!”
我一扭腦袋,朱大昌趕緊着按住我,“別動..千萬別動,沒事兒..沒事,還能用..真的,還能用!”
一動脖子,渾身一下麻溜溜的疼,我還就納悶了,脖子動..可爲啥一下就疼到了腳後跟了,這疼..來的也是太怪異了!
聽朱大昌一說,我倒吸着涼氣,微微眨了下眉頭兒,”真..真的!“朱大昌趕緊點頭兒,”真的..真的,我朱大昌以人格擔保,娶媳婦生娃..絕對沒問題!”
聽他這一說,我半信半疑的眨了眨眼,朱大昌見我眨巴了眼,撇嘴一笑,“放心放心....沒多大事兒,你小子啊..這一身傷,還就那沒事兒..燒傷的不少,骨折的地兒..也不少,再加上你服的那毒藥丸子...內傷外傷..還就那點兒...
一句未罷,朱大昌猛地一愣,像是恍然想起了啥,伸手就朝嘴上來了下,這意思...可像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兒!
不過,這一說毒藥丸子,我猛地一下,就想起了陰屍腐骨丹,一丹形虛,二丹若鬼...這玩意兒後遺症極大,一顆藥丸子讓我成了待宰的羔羊,這第二顆...還不知道弄出點兒啥毛病呢!
我一側目,“朱大哥...你..你可得給我說說,我這傷..傷,到底咋樣了,還有..還有那陰屍腐骨丹...到底有啥後遺症,朱大哥...你說清楚了!”
聽我這一問,朱大昌當下就變了臉,抿了抿嘴脣兒,撇着厚嘴脣子一笑,“這...這個..這個其實..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就聽老爹隨口說了句,到底啥情況兒,我..我還真說不清楚!”
一瞅這臉色,我心裡也就明白了八九分,瞞我...這胖子有事兒瞞我,朱大昌是個實誠人,雖然不傻不憨,但這吞吞吐吐一陣子,傻子都能瞅出個道道兒來!
”朱大哥..你..你別瞞我,有啥事兒你跟我透個底兒,讓我心裡也有個主意啊!“我張嘴一句,這話兒說快了...整張臉都抽的生疼!
”哪..說啥呢,九斤..我這...我這哪是瞞你,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我真沒瞞你啥!“朱大昌瞪眼嘮叨了句,“對了...九斤,又啥事兒等明天...等明天我老爹來了,你親口問他得了!”
聽他這一說,我心裡算是明白了,不透風...這憨子打死了不透風,得了...我也就不多問了!
不過,一說起這傷...我當下就想起了那一戰,那一戰...可真是傷亡慘重啊!
一撇眉頭兒,我猶豫了下,朱齡三不說,我也就不多問,幾十年的老兄弟,個個都是心裡撫不平的傷,我不讓揭他的傷疤,可朱大昌..我還真忍不住多問一句了!
“朱..朱大哥,你..你給我透個底兒,這次..這次傷亡,是不是挺慘的!”我一問,朱大昌聽着...臉色當下就變了,瞪眼瞅我愣着,半晌是沒說話,我靜靜的望着他...這一時間也不敢出聲詢問,但我看得出...這次傷亡,絕對是殘酷到了一定地步!
半晌,朱大昌微微點了下腦袋,“這..這次,確實是傷亡挺慘的,我老爹他...他在鬼子槍口底下帶出來的兄弟,沒想到...沒想到那一晚上...連死的帶傷的,就差點兒摺進去了大半兒!”
一句話,刀尖子似的猛戳在了我心口上,大半兒...那..那個個算的一等一好手的前輩,居然...居然死傷了大半兒,這...
我不禁咬了口牙,儘管酥溜溜的渾身疼,可這一晃心裡的疼...竟給壓下去了大半兒!
“那..那蠱妖..蠱妖還有錢前輩..還有呂家...他們..!”我顫聲問了句。
朱大昌嚥了口氣,“古叔和錢叔...倒是沒事兒,呂家...呂家這次傷亡可是慘重,二十七個世家精英...栽了六個,那..那可是六個寶貝疙瘩啊,其他傷的...也都不輕,還好是呂瀚軒保住條命,不然...呂家那老東西,還不直接瘋了,說起來...這還都是俺們欠人家的人情呢!”
聽他一說,我略微鬆了口氣兒,還好..還好是保住了幾條命!
“這樑子...算是解上了!”朱大昌點點頭兒,一撇嘴,”等着吧...這..這債,遲早是要還回來的!”
債...死債,那個洛三江...或者說着邪老七欠的人命債,他的確是死了,可是背後...背後的背後,我知道...那一定是個龐然大物的存在,我跟邪老七一夥人...鬼麪人,邪十三..加一塊兒交手不下三次,可直到如今...我還絲毫摸不清那夥人的底細...那夥人的底蘊...深,太深了。潛藏的也太深了!
一頓話,說的傷懷....大半夜...整間屋子都蒙上了一層壓抑,沉甸甸的壓得人心裡難受!
沉寂了幾秒,我腦子恍惚想起一個人,一個女人...魯班門那個出手相救,讓我有幾分熟悉的女人!
我撇撇嘴,不過他這一句話,還真讓我想起來點兒啥,娘們兒,女人...魯班門的那個女人,不知道她....
“對了,朱大哥...魯班門的那個女人,她...她怎麼樣,她沒事吧!”我一問,朱大昌愣了下,“應該..應該是沒事兒吧,她把你送到醫院...留了一夜,就沒影了,估計...應該是沒啥大事兒!”
“送我來醫院...她,是她送我來的醫院?”我驚得一愣,朱大昌點頭一應,“那可不...當初一個天雷下來,那女的...差點兒都急瘋了,抱着你就直接竄到了醫院,哎...算起來,人家還算救了你一命呢!”
“哎...對了,九斤,那女人是誰啊,知道不...我總感覺,那女人像是認識你似的!”朱大昌兩句話一說,說真的,我真冷津津的打了個顫,急瘋了..認識我,是她...難道是她,程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