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楚雁棲摸摸和路雪的腦袋,囑咐道:“你不要胡亂說話。”
“我的主人,我知道了,那幾個魔修太厲害了,我胡亂說話,找死不成啊?”和路雪做了一個瑟縮的表情,然後跳到楚雁棲的肩膀上,長長的尾巴拖在一邊,形成了特殊的點綴。
楚雁棲站起來,走到鏡子前照了照,整理了一下子衣服,這身衣服是無極給他換上的,就是他離開十方鬼域的時候,梟奴讓他穿上的帝服。據說是無盡之海深處的鮫人吐絲織成的,黑色的底色上面,有着金線修成的圖案,精緻唯美,透着難掩的奢華。
“陛下,你隨時都可以賣萌的!”和路雪突然說道。
“閉嘴!”楚雁棲憤然罵道,“你一隻貓,賣什麼萌?”
“陛下,我說真的……”和路雪嘿嘿笑道。
“叫我主人,不要叫陛下!”楚雁棲不滿的說道。
“好吧……”和路雪也無所謂,事實上她比較喜歡像羽櫻仙子那樣,叫他“小雁棲”的。
楚雁棲這才轉身向着外面走去,外面大廳裡面,桑長風和鯊奴陪着紅袍老祖,玉水清坐着,蒼先生坐在了桑長風的下首。
餘下的衆人,都站在他們兩人身後,看到楚雁棲走了出來,鯊奴忙着站起來,迎了上去。
“陛下!”鯊奴扶着他,向着首位走了過去。
“雁棲!”看着楚雁棲就要坐下去,突然,玉水清叫道。
“嗯?”楚雁棲擡頭看着他,和往常一樣,玉水清身上穿着一件湖藍色的古舊長袍,袍子甚至有些破舊了。
“坐我身邊來。”玉水清突然說道。
“這——”楚雁棲有些遲疑,對於玉水清,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感覺有些懼怕,大概是因爲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是他一手撫養長大的?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忌諱?
“過來!”玉水清再次說道。
“玉水清,你什麼意思?”鯊奴大怒,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你傳下帝令,讓我等來此相見,難道還要我對你行跪拜大禮不成?”玉水清冷冷的說道。
楚雁棲愣然,他什麼時候傳下帝令了,他只是讓鯊奴找紅袍老祖和玉水清來這裡相見而已。
是的,這帝令是鯊奴幫他傳的,但是,這帝令有是什麼東西?
“鯊大人,難道你以爲,以他現在的修爲,有資格傳下帝令?”玉水清冷笑道,“他現在還有權利執掌大荒?”
“玉水清!”鯊奴握拳,向着玉水清走了過去。
“等等!”楚雁棲有些好奇,叫住鯊奴,問道,“什麼帝令?”他口中說着,忍不住看了看桑長風和蒼先生,果然兩人也是一臉的糊塗,所以剛纔玉水清說話,他們兩人都沒有吭聲。
鯊奴看了看楚雁棲,嘴脣動了動,卻是沒有說話。
“過來!”玉水清再次叫道。
楚雁棲目光落在他那身湖藍色的古舊長袍上,難怪他看着這身衣服總是這麼眼熟,頓時想起來,當初他在楚家張開眼睛,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
他還記得,當初的玉水清,扮演着楚華的角色,那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慈父,每天坐在他的牀頭,和他說一些從前的種種,因此他藉口說是失憶了,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所以,楚華只能夠一點點的說給他聽。
對於原本正牌楚雁棲的瞭解,他都是來自玉水清的口中。
所以,楚雁棲向着他走了過去,看着紅袍老祖,紅袍老祖的臉上依然帶着那張恐怖的厲鬼面具。
但是紅袍老祖居然出奇的好說話,站起身來,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楚雁棲,然後就在旁邊拖過一張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
楚雁棲在玉水清身邊坐下來,幾乎是同時,玉水清已經伸手,扣下他的手腕——
“你做什麼?”楚雁棲倒不怎麼在意,皺眉問道。
“你的傷怎麼樣了?”玉水清問道,“這麼急着找我,有什麼事情?”
“談談東荒的主控權。”楚雁棲抽回手來,淡然說道,“你們這麼打下去,總不是事情。”
“你想要怎麼做?”紅袍老祖問道,“這個問題,你不應該找他說的,他不懂。”
楚雁棲很是意外,難道說,玉水清也是動手能力強過動腦能力的人?玉水清不負責這些事情,那麼言下之意,自然就是紅袍老祖負責此事了,楚雁棲嘆氣,如果是玉水清,還可以忽悠一下子,但是,紅袍老祖就難說了,這人——幾次三番的想要殺他,現在坐在一起談判,化干戈爲玉帛的不太可能的,但總體來說,他是希望,他們能夠和平相處的。
“我應該怎麼稱呼你?”楚雁棲對於紅袍老祖的身份,很是好奇。
“隨便。”紅袍老祖怪異的笑了一聲,扯動臉上的厲鬼面具,看着分外恐怖。
“你們那邊是你做主?”楚雁棲問道。
“是的,我可以做主,但是,楚公子難道能夠做蒼梧之城的主?”紅袍老祖一邊說着,一邊瞟了一眼桑長風。
“我既然坐在這裡沒有開口,那麼就意味着,雁棲可以代替蒼梧之城。”桑長風淡然而笑。
“蒼先生什麼意思?”紅袍老祖微微皺眉,問道。
楚雁棲這才發現,紅袍老祖的那張面具,很是奇怪,居然能夠根據表情而動,類似於十三送給他的鮮花面具。但是那個鮮花面具,只是遮蓋住本來容貌,形似一朵花,遮掉顏面,而他這個厲鬼面具,卻是宛如厲鬼俯身。
“我沒有話事權,這是你們強者之間的決定。”蒼先生搖搖頭,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面對紅袍老祖或者玉水清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的話事權。
聽得蒼先生這麼說,紅袍老祖忍不住看了看楚雁棲。
蒼先生笑道:“楚公子雖然修爲不夠,但是他有鯊奴。”還有十方鬼域那麼幾個老妖,所以,他具有絕對的話事權,而他雖然是蒼宇皇朝的老祖,卻不夠大成王者修爲,只有看着的份。
“好吧,陛下準備怎麼做?”紅袍老祖問道,“你讓你這邊的負責人和我談,我也不想和你談,以我對你的瞭解,和你也談不出個什麼名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