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慧替凌霄蓋好被子,退出門來,菀細在門口站着望着出去的小道,聽見容慧出來,低聲道,“她問了蘇統領的方向便去了。[]”
容慧笑道,“你去瞧瞧月裳呀!這兒有我呢。”
菀細聞言笑道,“那就有勞姐姐了。”旁邊那小太監還在煽風,菀細衝他道,“小順子別煽了,粥都快被你煮成糊了,將那粥盛一半,隨我走一遭吧。”
菀細去取了食盒,小順子已是將那火弄的小小的,用盅盛了,遞給容慧,這邊又盛了一盅放在食盒裡,兩人便像蘇勒的住處行去。
走進院落就瞧見月裳站在房間門口攔着,蕭若雪背對衆人瞧不見臉色,菀細道,“月裳姐姐,我這兒熬了些粥,你用小火煨着,待蘇統領醒了吃呀。”
月裳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是,卻是不挪步,笑呵呵的站在那裡,小順子拎着食盒上前,月裳接過道,“蘇統領還沒醒呢,這會兒也就我一個人,正犯愁,還好菀細姐姐想的周到。”
說着偏過頭去瞧了蕭若雪一眼,“這位夫人,您要瞧蘇統領,奴婢也不能攔着,只是男女授受不親,夫人還是帶個下人,待蘇統領醒了再來的好。”
蕭若雪與菀細到達的時間不過前後刻而已,月裳已是讓她吃了個軟釘子,菀細低眉順眼的勾着嘴角,月裳如何不知這位夫人是誰?瞧那眉眼便能猜出幾分。必是有意與她難堪了。
凌霄身邊地幾個人兒對蕭家的人皆是有些芥蒂的,不過一直以來蕭家人都沒有與她們幾個下人爲難,這等時候蕭若雪突然出來。像個主子般地行事,連凌霄都不放在眼裡,這事兒也怨不得月裳,菀細的性子是衆人中最好的,也是受不得她的氣派,遇上月裳這般古靈精怪的人兒自是不會讓她輕易的過了去。
菀細道,“蘇統領的傷勢?”
月裳道,“發着高熱呢。我這就要去打水來替蘇統領退熱,卻是遇上這位夫人,死活要見蘇統領,這事兒,咱們做奴婢的也做不得主不是?”
蕭若雪被兩人地一問一答擠兌的很是沒臉,不由得跺跺腳道,“我見蘇統領有要事!”
月裳昂首道,“夫人,此刻蘇統領昏迷不醒,再重要的事也比不過人命罷?”
蕭若雪哪兒想到月裳竟然直接頂撞她。[]氣的一張雪白的臉煞時通紅,菀細在一旁勸道,“佟夫人,蘇統領受了重傷,實是沒辦法見您的。有什麼事不能等蘇統領醒了再說麼?您是蘇統領的表親,必也是心疼蘇統領的,不信自是可以去問問太醫,非是咱們做下人的爲難您,此刻卻是不好擾了蘇統領的休息。”
那小順子也接口道,“蘇統領流了足足一大盆血呢。一身地衣服都溼透了,能撿回條命來實是不易……”
蕭若雪聞言一把推開擋在她面前的月裳,月裳一個不穩,好在小順子就是一旁。伸手拉了一把這纔沒跌到地上,回頭時蕭若雪已是衝了進去,月裳望了菀細一眼,菀細扯扯嘴角笑的陰森,月裳這才站好了跟了進去。
蕭若雪對着牀上趴着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正發愣,她本以爲是月裳幾個有意爲難,卻沒想到蘇勒的情況竟然真的如此糟糕,血雖然止住了。那身上包裹傷口的白布還是浸溼了大半。紅紅褐褐的眼色,房間裡都佈滿了血腥的味道。黝黑地皮膚顏色格外的深沉,明顯可以看出正在發高熱,爬在牀上的發出極度不舒服時才發出的那種淡淡地呻吟聲。
月裳咳嗽了一聲,“夫人,您還是出去吧!”
蕭若雪這才恍然大悟,過後便是滿面的嬌紅,她雖已嫁人,卻是從來沒見過男子的身軀,這般直勾勾的對着一個男子瞧,實在是羞煞人也,嬌羞不過是片刻的事,隨即便是一片昏暗,恨恨的瞪了月裳與菀細一眼,向院子外跑了出去。
月裳瞧了菀細一眼,很是不明白她爲何而來,菀細讓小順子在房間守着,拉着月裳出的外面來,月裳這才問道,“她這是作甚呢菀細冷笑一聲,“求娘娘去替蕭家兩兄弟求情,這當口,誰不知道那位是做給別人瞧的,娘娘何必去出這個頭?容慧姐姐還在說,這位不鬧騰還好,這麼一鬧騰,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月裳一直呆在蘇勒身邊,對外面地情形很不瞭解,菀細又細細地說了一遍,月裳這才皺眉道,“娘娘是怎麼說的?”
菀細道,“娘娘說由得她去。”
月裳嘆息了一聲,菀細又道,“我知你心中在擔心什麼,娘娘說無事合該是無事地。咱們冷眼瞧着便是。倒是你們怎麼回事?春燕不是與你們同出來了麼?怎的不見了人影?”
月裳張張嘴,突然想到什麼,瞧了瞧周圍,將菀細拉到角落,“這事兒也是說不得的,娘娘醒了自然會說與你們知曉。至於春燕,我與春燕隨着娘娘逃出來,路上卻是遇上一羣叛賊,春燕被嚇的站不住,我拖她走,她也走不動,我便拿刀威脅她說要麼隨我走,要麼就放手。我託人去打聽過了,說是在後宮瞧見了她,沒什麼事,不過此事必然冷了她的心纔會不願出來。大家姐妹一場,也是同甘共苦過的,你們若是要怨我捨下她獨自逃命我也沒話說,不過事情重來一次我必也會這般做。”
菀細皺皺眉,月裳見狀笑道,“你回去罷,屋子裡少不了人,娘娘那邊也要照看着。”
月裳說罷轉身便向屋子走去。菀細愣在原地,直到瞧見月裳前腳跨進大門,這才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月裳姐姐要是有什麼事,尋個人傳話便是。”
這邊蕭若雪跑出來只覺得心灰意冷,跑了許久纔想起自己來是爲了何事,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了,隨手抓住一個過路地宮人,詢問了皇帝的所在便要過去,那宮人被她臉上糊花的胭脂嚇了一跳。還是指點了方向。
蕭若雪見那宮人臉色有異,在臉上摸了一把,是滿手地脂粉,尋了個角落找了些水將臉洗了,這才向大殿行去。
剛走到大殿門口,便有兩個士兵來攔她,大殿內蕭仲紇正侃侃而談,“……如今國難當頭,有罪當重罰,有功當重賞。不可姑息養奸,蕭明珏、蕭明鈺兩人所犯之事實乃罪不可赦……”
“等等!”蕭若雪突然大喊道。
大殿內的衆人突然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猛然轉過頭來,蕭仲紇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誰人私闖大殿?拖下去!”
那兩個士兵便要拖着蕭若雪下去,李智鴻早就瞧見這人是誰了,驚問道,“這不是佟夫人麼?”
若是其他的人,拖下去便就拖下去了,偏偏這個女人是佟家的人。少年皇帝不得不給太后一個面子,給佟家一個面子,這一次的事件佟家與蕭家出力最大,映襯着他對佟家那點不喜的心。格外地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少年皇帝瞧了皇太后一眼,皇太后目不斜視的看着外面,少年皇帝道,“請佟夫人進來罷!”
蕭若雪甩開那兩個士兵的手,狠狠的瞪了那兩人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垂首小步走進去。
請過安。少年皇帝喚蕭若雪平身。問道,“不知佟夫人爲何事而來?”
蕭若雪緩緩的擡起頭來。嘴角微微的翹着,面容帶着幾分詭異的笑容,若有似無的瞧了蕭仲紇一眼,又看了蕭明鈺以及被人擡來的蕭明珏一眼,這才擡起頭望着少年皇帝,“皇上,臣妾是來替蕭大人與蕭將軍求情的。”
蕭仲紇重重地哼了一聲,抿着嘴,嘴角微微的下垂,嚴厲的望着蕭若雪,蕭明鈺皺着眉頭欲言又止,蕭明珏跟是一臉的急切,眼中是濃濃的擔憂。
蕭若雪笑的十分的愜意,少年皇帝則是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就在他看見蕭若雪的臉的時候,偏過頭去看了皇太后一眼,皇太后則是微微眯起眼,眼中閃過一抹濃重的殺機。
餘下地人,有幸災樂禍,有觀望,有擔憂,無不把頭埋的深深的,叫人瞧不透徹他們的心思,少年皇帝咳嗽了兩聲,道,“佟夫人,此事已有決斷,若是無他事,你還是下去罷。”
蕭若雪倔強地昂起頭,“我……”
“皇上,劉將軍求見!”殿外突然傳來一個太監的呼聲,衆人露出狂喜的表情,劉祭總算是來了。
唯有蕭若雪神色複雜,此刻再沒有人記得方纔是在所什麼,少年皇帝更是欣喜的站起身來,急切的向外大步走去,“劉將軍到哪兒了?”
那太監回道,“剛進了宮門便有人來報了,此刻當快到了。”
衆人其其的隨着皇帝涌出來,去迎接大周的希望,沒走出幾步,就瞧見永和宮宮門一個滿身戎裝的白麪將軍大步而來,身上地披風佈滿了灰塵,紅色地披風在陽光下格外的張揚。
待走地近了,方可瞧見那眉目如畫的臉上有幾分疲憊,眼中還有些血絲,見到皇帝,跪倒在地,“臣劉祭救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說明一下,蕭太師的兩個兒子,一個叫蕭明珏(ju)這個是長子,王字旁,一個叫蕭明鈺(yu次子,金字旁,估計大家看着都會覺得有些眼暈,俺碼字的時候不會弄錯,因爲讀音不一樣嘛,不過,兩個字長的像咩。汗,都怪我傻,以爲兄弟就該有點聯繫咩,所以纔會這樣,,,我認錯,下次起名字的時候絕對不會幹這種傻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