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念蝶兒被山賊抓走之時。戚談山正騎着閃電,風馳電掣的向第二片荒漠趕去,一路上戚談山也不在意閃電的疲憊,只是不斷的催促閃電加緊速度。不到半個時辰,戚談山已經看到屈拙遠遠的躺在荒漠中,只見屈拙的身體猶自在顫抖,左邊身體發出一陣陣紅光,右邊身體卻是發出一陣陣幽幽的藍光,戚談山大驚失色,從尚在飛奔中的閃電背上一躍而起,飛身落在屈拙身邊。
戚談山握住屈拙右手,一股內息引了過去,他眯着眼睛細細的探查着,過了半響,戚談山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驚訝的卻發現,屈拙體內竟然同時有覆浪訣和天火訣這兩種相剋的功法,而此時,這兩種真氣正在屈拙的經脈裡展開拉鋸戰。
戚談山微微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唉——罷了,罷了,老戚,命當如此,此子即是師傅他老人家親自讓來的,那我也只好舍了這副老骨頭。”
戚談山說到這裡,一把扶起還在昏迷中的屈拙,雙手一翻,抵上了屈拙後背。屈拙昏迷中,卻感覺一股龐大的土系能量排山倒海般的壓了過來,那股真氣是淡淡的黃色,帶着一種穩重厚實的氣息,源源不斷的從屈拙背後涌來。而此時正在爭鬥中的水火二氣此時卻難得的一致對外,想抵抗這外來真氣的入侵。那土系的真氣,來勢洶涌,瞬間遍將屈拙體內小半經脈佔據,並且緩慢的將水火二氣相屈拙丹田內擠壓過去。水火二氣此時也不相爭,只是全力抵抗着那土系的真氣,這兩股真氣一聯手,居然和土系真氣展開了拉鋸戰。
戚談山頭上的汗珠不斷滴下,隱隱可以看到他的頭頂散發着一絲絲白氣。戚談山感覺到屈拙體內兩種真氣的強大,不禁有些驚訝,加緊催動全身的真氣向下壓去。這次屈拙體內的水火二氣迅速抵擋不住,被龐大的土系真氣再次壓入了丹田之內。屈拙面色一緩,卻是清醒了過來。他只覺得一雙手抵着自己後背,龐大的土系真氣循着那雙手源源不斷的進入自己經脈之中,不斷流轉。
戚談山感覺全身的真氣已經十去**,奮力的控制土系真氣向屈拙的丹田壓去
“啊——”屈拙感覺丹田極爲疼痛,彷彿要炸裂開來一般,丹田內的土系真氣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屈拙感覺的自己的丹田內又多了一個土黃色的球在不斷的轉動着。
屈拙閉上眼睛,靜靜的去體味土系真氣的感覺,那是一種非常厚重,樸實的真氣,不像水系真氣那般柔軟,也不像火系真氣那般霸道,這是一種很自然的真氣,彷彿能夠包容萬物。
屈拙猛地聽到右側有勁風襲來,腳下不動,肩膀一斜就避開了。屈拙回頭看去,卻是一個頭發灰白,面色憔悴的老者。屈拙心中一震,瞬間明白了剛纔那股土系真氣是怎麼來的了。屈拙充滿感激的看着眼前這個消瘦又憔悴的老人,隨即拘禮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屈拙沒齒難忘!”
那老人看着屈拙,似乎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道:“你不要叫前輩了,叫師傅。”
屈拙一愣,疑惑的看着那老人,那老者咧嘴一笑道:“你身體裡有我五十年的功力,難道叫我一聲師傅是委屈你了嗎?”
屈拙隱隱已經猜到眼前此人的身份,但是還是問道:“前呃,師傅,可是姓戚?”
戚談山揉了揉額頭笑道:“你這小子挺機靈,不過你最好聽我把話說完,我現在全身功力盡失,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屈拙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戚談山說着拿出一塊龜甲遞給屈拙,繼而又道:“這是我們土族厚土訣的招式,你現在身上空有四重天的厚土訣,卻是一招都不會那可不行,你當認真學習這些招式。”屈拙點了點頭,戚談山繼續道:“你當幫我辦兩件事,第一件,這半塊龜甲你幫我保存着,這是我師傅黃帝留下來的,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將它交給北漠雙怪”屈拙聽到這是黃帝留下來的,慌忙接過半塊潔白的龜甲,只見龜甲上密密麻麻刻了不少小字,他卻沒有在意隨手塞進了衣服裡。“咳咳——這第二件事,你去黑鴉山,我有個徒弟叫樅陽,他現在整日裡爲非作歹,你去將他的武功廢了”屈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突然想起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念蝶兒此時卻不在自己身邊,心中不禁有些焦急的問道:“師傅!我那妹子呢?”
戚談山面露思索之色道:“按理說應該早就到了!難道是被我那不成氣的徒弟給”戚談山說到這裡突然嘴角微微一抽搐,就此不動了。
屈拙看着坐在地上已經不動了的戚談山,不由得生出悲意,心道:“戚師傅爲了我居然捨去自身的性命不要,我屈拙何德何能突讓別人爲我犧牲?”。屈拙帶着悲哀的心情在湖畔掘出一個坑,就地將戚談山埋入湖畔的綠洲當中,又劈了一棵胡楊,將樹幹削成一塊木牌,在上面刻道:“戚師傅之墓不肖弟子屈拙立”
屈拙跪在墳前,連磕三個響頭,然後站起身來喚過閃電向黑鴉山趕去。
一路上屈拙心中焦躁萬分,他剛剛得知戚師傅居然是黃帝的徒兒,而那黑鴉山有個叫樅陽的人是戚師傅的徒兒,豈不是黃帝的徒孫了?戚師傅最後說的話,難道念蝶兒是被樅陽抓了去?屈拙搖了搖頭,好像要甩掉這些個想法,心道:算了先趕去黑鴉山再做打算
閃電狂奔了兩個時辰,屈拙看到前面隱約有着幾座山峰,遠遠看去這山峰頗有些像只烏鴉,屈兄心中明瞭,這定然是黑鴉山了。這黑鴉山在荒漠邊緣地帶,夾在土族和金族勢力範圍的中間,正是屬於天高皇帝遠的地方。
閃電逐漸放緩了腳步,屈拙隱約看到前面有一道山門在兩座山之間橫着,山門前隱約有些人影,屈拙從閃電背上一躍而下,拍了拍閃電的大腦袋,輕聲道:“閃電,你在原地等着,我去看看。”說罷,施展幻星步,輕輕的向那山門摸去。
屈拙撥開一片灌木,悄悄向前看去,只見兩個漢子正手執鋼刀昂首立在門前,屈拙正思量着施展幻星步上前偷襲時,突然“嗖——”的一聲,背後一陣厲風襲來,屈拙擡手就擋,“嘭——”屈拙的左手和來人的右手猛地一撞,屈拙略一吃驚,因爲他發現來人用的是厚土訣的功法,他轉身看去,卻是一箇中年女子,屈拙略微一愣,卻是不知道這女子是何時潛到自己身後來的。那女子根本沒給屈拙說話的幾會,又是一掌打來,屈拙擡手擋去,正當他欲開口詢問之時,他身後又詭異的出現一個人影,屈拙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被來人一掌切在脖頸之上,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