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拙和念蝶兒跟着店小二穿過一道小破門,然後又拐了幾個彎,終於來到了“客房”。
念蝶兒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個所謂“裝修華麗,空間寬敞”的客房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滿臉的憤怒卻已經是很明顯的了。屈拙也頗爲震驚,這,這哪裡是客房簡直
這客房,呃,或者說這破房的確很大,也就放着一張小牀,旁邊放了一個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舊方桌,方桌上面落滿了灰塵,屈拙甚至還隱隱看到了一顆老鼠屎正示威似的直挺挺的躺在凳子上,屈拙不敢驚動念蝶兒,悄悄靠了過去,大袖一拂那老鼠屎就落到了地上。
店小二回頭看了看念蝶兒和屈拙震驚的表情,頗有自知自明的退了一步道:“呃,兩位客官,呃,這房間是本城最後一間客房了,如果二位實在住不下去的話”說到這裡,他瞟了一眼屈拙,那意思自然是你們不住就沒地方住了。
屈拙不禁苦笑着搖了一下頭,一把拉過正要發作的念蝶兒,苦笑道:“恩,恩,小二哥,這間房間我們住下了,你這就帶我們去外面吃飯吧?”
那店小二看到屈拙很知趣的認栽了,不禁點了點頭,用很欣賞的眼光看着屈拙道:“誒,二位客官這邊請!”說罷當先去了。
屈拙拽着一臉苦瓜相的念蝶兒,笑了笑道:“蝶兒,走吧,能有的住已經不錯了。”
念蝶兒瞪了屈拙一眼,也不說話,只是賭氣似的走路把地面跺的“咚咚——”作響二人來到外面,卻發現這裡已經坐滿了人。店小二找了一張斷了一條腿的方桌將屈拙和念蝶兒二人請了過去。
念蝶兒一屁股拍在椅子上,秀鼻輕輕發出“哼——”的一聲。屈拙擡頭看了看念蝶兒,咧嘴一笑道:“呃,這裡環境還不錯。小二哥,把你們這裡的長江魚上一盤來,再上幾個小菜吧!”
“好嘞——”那店小二甩了甩肩膀上的抹布,走了。
沒過多久,那小二就端着幾盤菜走了過來,一一放在桌上。屈拙和念蝶兒在黑鴉山只能吃一些野味和乾糧,此刻卻是覺得這幾盤做工簡單的菜竟然如此美味,念蝶兒也暫時忘記了“客房”的不快拿着筷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二人正吃着,突然屈拙隱隱約約聽到旁邊有人說出“勇者之爭”幾個字,忍不住側耳聽去。只見說話那人,是一個屠着腦袋,全身肌肉虯結的大漢,他正端着半碗酒對着同桌的兩個人,高聲道:“媽的,要不是爲了這什麼勞什子青年勇者之爭,本大爺我纔不會住這種破地方,我聽說水族的青年第一高手墨如雨也來了,他可是厲害的狠了,最神秘的可是那九黎族的人,他們已經六年沒有參加青年勇者之爭了,這次居然也派了一個高手前來,那個高手全身都蒙在黑袍之中,是神秘的緊了!不過聽說我們金族也來了一個青年高手,那高手據說是來自山巔城!”
聽到這裡,屈拙不禁心中一動,心道:“山巔城,山巔城的第一勇士不是我大哥兀驚贄麼?難道大哥也來參加這場大會了?我們兄弟可是很久沒有好好聚一聚了”他正想着,那漢子卻又道:“你們知道這次誰最有希望奪魁嗎?我今天見到一火族高手,那高手居然能夠隨手使出火族的絕招七月流火!”
念蝶兒聽到這裡,突然瞪起了眼睛。她看了看屈拙,然後猛地回頭問道:“誒,這位大哥,那火族高手是不是一頭赤發,右邊的臉上有一片紫色的火焰?”那漢子回過頭來,卻看到是這樣一個美人兒,當下七魂就去了五魂,不禁連連點頭道:“就是,就是,在下金族食鉅部落第一勇士馬大威,不知姑娘你如何稱呼啊?”
念蝶兒看到馬大威一臉的豬哥樣,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她回過頭來繼續吃着東西。屈拙不禁有些疑惑,念蝶兒難道是認識那火族高手的嗎?念蝶兒擡頭看見屈拙疑惑的表情,不禁輕聲一笑道:“屈大哥,那紫色火焰是代表着整個火族的第一勇士,我曾經聽父親說過,這人名叫刑天,他是個天才,剛剛二十五歲就打敗所有的競爭者成爲了火族的第一勇士!”
屈拙略有所思的微微點了點頭,心道:“整個世界高手如雲,一山還有一山高,我以前只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這次剛好可以見見這些個各族的高手。”
屈拙正在思考,突然店小二跑了過來,俯下身子低聲道:“這位少俠,我們掌櫃的有請!”屈拙擡起頭一愣,念蝶兒突然叫道:“哼,你們老闆,我沒去找他,他還敢來找我們,走,屈大哥,找那掌櫃評理去!”
屈拙苦笑着搖了搖頭,拱手道:“那煩勞小二哥在前面帶路。”說罷,小二引着屈拙和念蝶兒走進了飯堂後面的一間屋子,這間屋子卻是頗爲華麗,在門口放着一方屏風,上面書着:“神魔妖怪不若平民百姓,崢嶸恢弘不若修身養性。”兩行小字,那字寫的很有力道,頗有些力透紙背之感。
店小二引着二人來到門口就轉身出去招呼客人了,屈拙拱了拱手道:“在下屈拙,不知掌櫃的找我有何貴幹?”
“先進來再說罷!”屋內傳出一聲懶洋洋的聲音,屈拙卻隱隱聽着有些熟悉之感。當下牽着念蝶兒,大步跨了進去。
轉過屏風一看,屈拙卻愣住了。眼前這個掌櫃的,正是那日在姬水城門口睡覺,並且讓自己吃癟的古怪老頭。那古怪老頭此時正懶洋洋的躺在一方搖椅上,右手揮着一柄蒲扇不時的扇着,此時他看到屈拙和念蝶兒進來,用扇子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坐!”
念蝶兒大步坐在椅子上,鼻子一哼道:“哼——原來是你這老頭,我們住的什麼破房間!你趕緊給我們換了!還有”
那老頭沒等念蝶兒抱怨完,連忙道:“慢!小姑娘,你是想睡大街呢?還是想睡牀?我這魚來客棧可是姬水城裡有名的老店,你若是不想住,那也沒關係!”
念蝶兒氣的跺了跺腳,乾脆撅起嘴不再說話。屈拙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拱手道:“原來是前輩您呵,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那古怪老頭擺了擺扇子示意屈拙坐下,然後老不知羞的笑道:“我說屈拙小子,別一口一個前輩的叫,想咒我早死啊!叫我付涌大叔!我的名字是多麼的優雅啊!哈哈哈哈!”屈拙不禁苦笑了一下,道:“前,呃,付涌大叔,呃,不知有何指教啊?”屈拙喊了這句話以後,不由得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只覺得這付涌和附庸風雅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付涌搖了搖扇子眯着眼道:“你師傅和我是老朋友了,他現在身體還好吧?我有幾天沒見到他來我這小店了。”
屈拙聽到付涌問起戚談山,不由得一陣悲意涌上心中,低着頭道:“我師傅他,已經仙去了。”
付涌聽到這句話,猛地從搖椅上蹦了下來,怒道:“什麼,戚談山那傢伙居然死了?誰幹的?老夫必然親手將他斬了!”
屈拙搖了搖頭道:“戚師傅不是被人殺的,是爲我療傷而死的。”隨即將前幾日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最後說到了軒轅黃帝重新承認他的三個弟子,付涌略微點了點頭,接口道:“恩,這是老戚幾十年的夢想,沒想到他重回黃帝門下時候卻也已經魂在九幽了”
屈拙說完了,付涌擡起頭仔細的端詳着屈拙道:“好小子,你可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是幹什麼嗎?”
屈拙心中一動,問道:“莫非是和青年勇者之爭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