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拙擡眼望去,卻是見到黃帝軒轅氏協同着兩名土族的長老,向演武場走來,他們的步伐沉穩而有力,來參加土族勇士之爭的衆人紛紛向後退去,他們恭敬的讓出了一條道。
黃帝和兩名長老一前兩後的走着,當來到屈拙面前的時候,他特意停下了腳步,用滿含笑意的眼光看了屈拙一眼,又瞟了一眼屈拙胸口鼓鼓囊囊的軒轅劍,略微點了點頭。屈拙正要說些什麼,黃帝卻扭過頭去,徑直向前走了。
來參加這次土族勇者之爭的人很多,屈拙大致的估計了一下,如果加上這些來看熱鬧的,演武場裡足足有數千人,而潘嚴卻皺着眉頭低聲道:“呃,屈小俠,這次人應該沒有這麼多的,我大致的算了一下,應該只有三十多名選手。呃有胡辰有王璞有”念蝶兒聽到潘嚴嘴裡不斷的磨嘰,心中不禁一煩,怒道:“哼,你這潘大騙子,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哄人,這麼多人難道都是來看勇者之爭的嗎?”
潘嚴被念蝶兒這一頓嬌喝,心中不禁也有些疑惑,但他還是鼓足了勇氣道:“呃,蝶兒姑娘,這個麼,我覺得吧,我們這土族勇士之爭意義非比尋常,只有五年間才能出這麼一位,想必大家都想來一睹新的土族勇士的風采吧?”
二人正輕聲說着,黃帝已經走上了演武場正中央的一個用木頭支起的高臺,高臺上端放着一條長桌,長桌後是三張椅子,此時黃帝和二位土族大長老就坐在了這椅子上。
“啪啪——”坐在黃帝右側的一位大長老拍了拍手,屈拙聽去,心中卻是感覺這掌聲有些不對,不由得擡頭一看,他驚訝的發現,那位大長老的一隻手掌居然是銀光閃閃的金屬所做。而臺下喧譁的衆人,此刻聽到掌聲也紛紛安靜了下來。屈拙注意到,就連一身銀袍剛剛還意氣風發,恨不能馬上拿個土族第一勇士的胡辰,此刻也難得的靜了下來,他那一雙桀驁的眼睛,彷彿也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跋扈之氣。他身後的兩位古怪護法剛剛還正低着頭在小聲的交談着什麼,此刻也馬上住嘴安靜了下來。
那位帶着金屬假肢的長老站了起來,在臺下數千人的注視下,他先是掃視了一圈衆人,然後揚聲道:“我是土族羣派的大長老代表崔偉,既然各位今次來到這裡,心中對於這勇士之爭想必也都清楚的緊,也就無需我再多言了。還是請各位報過名的勇士們上前排來。”說罷,他指了指高臺下面的一面空地。
屈拙倒是聽過崔偉的名字,只因爲他是羣派裡相當德高望重的一個大部落的大長老,羣派是指依山而居。而同樣的,另外一派就是城派了,他們則更喜歡住城池。由於這個生活方面的差異,就出現了羣派和城派之分,畢竟土族人憨厚老實,所以兩派之間相處的也還和諧。
崔偉說完一番話後,臺下的衆多選手紛紛向前擠去,不一會在高臺下面連屈拙和胡辰以及展炯在內已經站了五十多個土族的青年。“騰——”黃帝左側的那位大長老猛地站了起來,他看起來五十歲年紀,有些花白的頭髮在頭上披散着,他回過頭,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黃帝,得到黃帝的默許後,他猛地一甩頭髮道:“各位,我是土族黑土堡的堡主——胡昃,接下來由我和崔偉長老來對你們進行預選的測試。這預選的測試很簡單,只要你們能夠在我和崔偉長老的攻擊之下堅持三刻而不倒,便是通過了這第一關。”
屈拙微微一愣,心道:“這崔偉和胡昃的功力雖然深厚,但是卻也難以同時面對這麼多敵人吧?”他身旁的展炯卻緊張的道:“屈拙兄,這個測試很難啊,要知道,我們土族的攻擊本來就是面攻擊居多,而胡昃最擅長的就是面積攻擊!”
屈拙微微搖頭苦笑一下道:“放心好了,畢竟是我們這麼多人在抵抗,大不了你彎一彎腰而且那個胡昃不像壞人!胡昃?胡辰?黑水堡?難道”
展炯卻急忙捂住了屈拙的嘴,急道:“誒,屈兄弟,你可別亂說!這個測試的規定就是一彎腰就算完了。”繼而又壓低聲音道:“那胡辰就是這胡昃的兒子”
屈拙微微一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卻是不理會展炯了。
這時崔偉和胡昃已經並肩站在了臺上,崔偉揮了揮他那隻銀色的大手道:“都準備好了嗎?”
這時臺下爆發出雷鳴一般的迴應聲:“好了!”屈拙身旁的展炯卻也是奮力的喊着。崔偉微笑着掃了一圈人們,然後吐氣沉聲道:“那就接招吧!——泰山壓頂!”
只見崔偉雙手成推壓之態,緩緩向前壓去,而胡昃也站到了崔偉的身後,雙手印上了崔偉的背部。幾乎同時,屈拙就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由上自下的壓來,而且這壓力尚在不斷的變強。
屈拙身邊的展炯此刻已經滿臉通紅,他正努力用體內的真氣同這泰山壓頂相抗衡。屈拙正努力抵擋之時,突然他聽到“嘭——”的一聲,屈拙勉力回頭看去,卻是發現,他左側一名漢子此刻已經被壓倒在地,正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屈拙心道:“這泰山壓頂果然神秒至極,無論對多少人都是以一般的巨大力道壓去,卻能夠給對方其中一人留出空隙和活路。”“噗通——”屈拙只感覺身後一陣風拂過自己脊背,他略微側過腦袋看去,卻是一棵小樹被那龐大的壓力壓迫的不堪重負,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有不少和屈拙一樣分心去看那棵樹倒下的人,在稍微一分心的那一瞬間,只是覺得壓力驟然增大,“嘭——”於是就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屈拙感覺身邊的人有不少都已經倒了下去,心中也隱隱的覺得時間過的竟如此之慢,他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全部溼透了。而屈拙身旁的展炯更是如此,他不禁全身大汗淋漓,而且還張着嘴喘着粗氣。屈拙看到展炯即將堅持不住,不禁心下不忍,有心幫展炯一把,於是悄悄的向展炯身邊挪了一點,同時,右腳靠在了展炯的左腳上,一股純正的土系真氣就由着這腳背傳了過去。
展炯剛開始時尚可以堅持,而後來卻是真氣漸漸耗盡,不由得感覺全身開始疲軟了,但他是個不肯服輸的人,卻也是硬生生的堅持的屈拙看着不忍前來幫忙,此刻展炯只感覺自己左腳有一股純正的內息噴涌而來,他頓時感覺精神一振,隨即雙臂猛地一支,口中輕喝一聲:“頂——”展炯此刻是施展出了千斤頂的功法了,這門功法的奇妙之處是以全身功力爲一點,可做進攻,也可防守。展炯施展了千斤頂,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不由得回過頭去,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看屈拙。
屈拙扭過頭,對着展炯輕鬆的笑了笑,展炯看到屈拙笑的是如此的隨意,輕鬆,不由得一愣,他茫然的搖了搖頭,心中暗自神傷道:“這屈兄弟年紀輕輕,功力居然如此了得,我雖然虛長他幾歲,卻也是要拜師習藝了!”當下他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拜屈拙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