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拙哈哈一笑道:“翼燸,你別逞能了,就你那三腳貓功夫,連我都打不過,怎麼能打過我大哥呢!”
翼燸撇了撇嘴道:“哼,你就知道消遣我,你和他打啊!”
屈拙扭頭看了看兀驚贄,後者正用手反覆的摩挲着斧柄,面帶微笑的看着自己。
屈拙昂起頭道:“翼燸你看好了!我怎麼和大哥過招的!”
“錐心——”屈拙一聲爆喝,抽出揹負的長劍,雙手緊握,雙腿一曲一彈身體就有若離弦之箭一般向着兀驚贄急速衝了過去。
兀驚贄狂嘯一聲:“來得好!”當下站穩腳步,巨斧往身前一橫,全身隱隱的翻出白光,那柄兩米長的巨斧更是耀眼奪目,氣勢不凡!
“叮——”屈拙手中的蝶舞劍發出一聲錚鳴,劍斧相交,兀驚贄穩穩的站裡在遠處卻是一動不動。屈拙則是被巨大的衝擊力裝得向後退了一步。
屈拙咧嘴笑道:“想不到半年沒見,大哥的功力精進至斯,我是萬萬不敵了!”
兀驚贄笑道:“咱們兄弟好久沒有一戰了,今日就來痛快的打一場如何?”
“好!”屈拙放聲笑道。
“那兄弟你小心了!”兀驚贄爆喝一聲,全身肌肉緊繃,猶如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他的全身泛出耀眼的白光,澎湃的氣勢飛速的攀升着。
屈拙卻也是流轉着全身的真氣,他的身體隱約間先後泛出紅光,藍光,黃光,然後這些光線開始急速的交替,最終屈拙的體表外也顯出了三種不停交替的光芒,屈拙大笑一聲道:“大哥,小心了,這是我最近想到的,利用三種能量持續維持的錐心!”
“水火土——錐心刺!”這是屈拙除了人劍合一後的最強一招了!
兀驚贄也是大喝一聲道:“堅如磐石!”手中的巨斧飛速的舞動,巨斧舞動使周遭的空氣波動竟然隱隱間有凝固之相!顯然,這是金族極爲厲害的防禦招式!
巨斧繼續舞動着,那空氣凝聚之勢也越來越強,最終,兀驚贄的全身都被刺眼的白色斧影所包裹,隱約間看去猶如一顆巨大的磐石一般聳立在兀驚贄原先站裡的位置上!
屈拙眯着眼睛看着兀驚贄全身的防禦陣勢,不由得一驚,心道:“大哥這一招比我的大海無量還要強!”但是屈拙卻是不知道了,兀驚贄這一招是全方位的防禦,而自己的那一招大海無量則是對一個方向的攻擊使出最強的防禦,一個工於全面,另外一個卻是精於一面了,至於孰強孰弱則是另當別論了!
屈拙心道:“我用水火土——錐心刺是從一個方向攻擊三次還是從三個不同方向攻擊呢?若是從一個方向攻擊,對方一旦抵住了我這三波攻擊,那麼我就危險了!”想到這裡,他雙腿猛地一瞪,全身都籠罩在土黃色光芒之下,土錐心!屈拙卻是沒有想過要用玄武甲,雖然玄武甲在土族勇者大戰後就重新融入了屈拙的身體,但是屈拙可以隨時讓它出來,保護自己。可是此刻,與自己最親密的大哥切磋,屈拙會用玄武甲麼?
蝶舞劍猶如一支飛箭,迅速的刺向了兀驚贄的身前!“嗆——”屈拙在空中被巨大的震盪撞擊的虎口一陣發麻,他凌空一轉身體,幻星步在半空中踏出,幾乎同時,屈拙就在兀驚贄的身後,水藍色的光芒包裹着蝶舞劍,再一次向兀驚贄刺去!“嗆——”屈拙又是被一股巨大的撞擊力撞飛,但是此刻屈拙卻是沒有用第三次錐心了!
他要誘敵!兀驚贄眼見屈拙後繼無力,狂舞的巨斧猛地一停,“嗖——”他整個人高高躍起,猶如一直雄鷹,巨斧暈着白光,在空中格外耀眼奪目,很多周圍看到的人都驚呆了,他們沒有想到,除了神,還有人能夠一擊之下,有如此聲威!
在兀驚贄巨斧即將劈下的時候,他卻看到站在原地的屈拙對着自己俏皮一笑,兀驚贄心中暗道不妙!立馬右手猛力一掄,那柄兩米長的巨斧,就擋在了他的身後,隨後兀驚贄聽到身後屈拙一聲爆喝:“火錐心!”
“鏗——”兀驚贄往前蹭蹭連進了五六步,才緩過屈拙這最後蓄勢一招的強大沖擊力,他扭過頭來,拍拍腦門笑道:“兄弟,你這一招實在是厲害,竟然能夠連續發動錐心,而錐心配合了你的幻星步,簡直是毫無紕漏!”
“毫無紕漏嗎?”屈拙又想到了胡辰那完全剋制自己幻星步的步法,他略微有些黯然,他想不到自己最強橫的一招,竟然就這麼隨意的被人剋制了!
兀驚贄走過來,拍了拍屈拙的肩膀道:“好了,屈拙,大哥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了!”
屈拙笑道:“大哥,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在讓我,從開始到現在,你一直防守都沒有進攻,而最後一次進攻你都是沒有盡力!”
兀驚贄咧嘴笑了笑,不置可否。
翼燸此刻卻是咧着大嘴走過來道:“屈拙,想不到你現在已經強到這個程度了,在土族勇者大戰前,我還有勇氣和你一戰,但是現在,你打死我都不還手...”
屈拙哈哈一笑,解釋道:“其實不是這次決戰以後我的功力提升,而是黃帝大人關照過我,土族勇者大戰只能夠施展土族厚土訣,所以我其他的招式就沒有施展了!”
翼燸瞪着眼睛,驚訝的道:“那你現在的實力豈不是土族勇者大戰時的三倍?”
屈拙呸道:“別想的美了,我若是能夠同時運轉三種真氣還用這麼辛苦的鍛鍊麼!”
翼燸嘆道:“唉。原來你也沒那麼厲害嘛,我還是有信心和你一戰的!”
屈拙哈哈一笑道:“好啊,那來吧!”
翼燸連連揮手道:“不不不不,我剛纔是說着玩的!說着玩的...”
三人回到酒店擦洗了身體,然後屈拙叫上了念蝶兒,四人又是去酒樓裡大吃海喝了一般...
屈拙就這樣,白天和翼燸兀驚贄切磋較量,晚上則是喝的叮嚀大醉,就這麼到了第三天,明日就是六族勇者大戰了,屈拙和兀驚贄翼燸三人渾身大汗的回到魚來客棧,屈拙一把推開房門叫道:“蝶兒,蝶兒?”
卻是無人迴應,屈拙心中猛地升起一陣失落感,他緊張的尋找着,突然他看到客房正中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信,又是信!屈拙拿着信封,卻是不敢拆開來看,生怕這封信和自己一直藏在身邊的崖音那封信一樣,是分開的絕筆。
愣了許久,屈拙還是顫抖着將那封信打開了。
“屈大哥,
現在是不是在緊張的找蝶兒呢?蝶兒剛剛得知父親的消息,現在去尋找他,很快就會回來,勿擾!
蝶兒”
在落尾的位置上,還畫着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這蝴蝶栩栩如生,屈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蝴蝶,許久,他咧嘴自言自語道:“屈拙,你胡思亂想什麼呢!蝶兒不是沒有說和我分開麼!”
然後他拽了一件蝶兒縫補好的衣服,去沖洗身子了。
夜,孤燈。屈拙獨自一人坐在桌邊,燈火不時因爲窗外微風的起伏而晃動,在燈火的倒影下,屈拙的影子,顯得平靜而孤單。
深夜了,屈拙還是沒有等到念蝶兒的回來,他暗自嘆息一聲道:“唉,蝶兒肯定會在這幾天內回來的,她說很快回來,又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我還多想什麼!”說罷,他披上衣服,躺下睡了。
第二日的比賽是在下午,屈拙和兀驚贄翼燸三人整整一個上午都在喝酒聊天,到了下午,三人並肩來到演武場,此時這裡顯得比上次更熱鬧。但是,沒有念蝶兒在身邊的屈拙,卻深感孤寂,他心道:“原來最孤獨的人是在熱鬧的人羣中,卻孤身影只。可是自己不是有兀驚贄和翼燸的陪伴嗎?她在哪裡?”卻也是不知他的那個她是蝶兒還是音兒了。
翼燸留在臺下,屈拙則是和兀驚贄並肩上了木質的高臺,隨即斷斷續續來了四個人。讓屈拙驚訝的是,水族的勇士竟然是上次和自己打過交道的汁風!而火族的勇者身材極爲高大,滿頭的赤發飄逸,他堅毅如鐵的右臉上有一片紫色的火焰,屈拙驟然想起,這是念蝶兒曾經和自己提起過的火族第一勇士——刑天,當時自己還有些破不服氣,此時一看,果然是氣勢非凡,單單是站在那裡就已經讓人驚佩。木族的勇者則是顯得平常的多了,他身披一襲青袍腳上竟然還套着一雙造型古怪的草鞋,那草鞋的鞋尖有着一朵紫色的小花,讓人看了以後覺得這木族勇者不倫不類。
至於最神秘的人,莫過於九黎族的勇者了,此刻他一襲黑袍,全身都是陰冷的氣息,一頂巨大的頭套套在他的臉上,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竟然沒有瞳孔,蒼白又陰冷可怖。
六人並肩站在臺上,面對這高臺上的各族長老,臺下的歡呼聲此刻對於六人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影響,他們都一言不發的站着,一臉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