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葉子狀的物體就像翡翠一樣,隱隱閃着綠光,當姜小姐把這片物體放在額頭時,光線發生折射,整個人即時就隱身不見了。
她所說的半小時有效期,估計是運行這物體的能量只能維持半個小時。
只聽她的聲音傳來:“你們隨着我的腳印走,我們到那邊那輛壞掉的銅車那裡,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聽“刷刷”聲,應該是她已經溜下坐騎讙疏,徑自先往西南方向去了。
玄鳥搖搖頭,真拿這個大小姐沒辦法,便對着銅車裡的羽民族人說道:“走啦。”
便學着她的辦法,將“葉子”貼在額頭。
三個人悄無聲息的離開車隊,看着百人車隊從丘陵的最高處消失於眼簾。
前頭的軍官顧着趕路,一時也沒發現她們已悄悄離開了車隊。
西南的荒原上,裸露的砂石下只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草頑強的生存着。
一輛銅車歪倒在地上,套馬的橫杆斷了一截,拉銅車的馬已經不見了,銅車門有刀斧的刮痕和鈍器擊打的痕跡,附近還有一些未乾的水漬。
能使用銅車,需得是個有錢的商戶或者貴族,只是這荒原之上,卻孤零零的倒在這裡。這麼值錢的物品,肯定不是被人捨棄的。
姜姓小姐摘下葉子,顯出一身白色盔甲。她口中說道:“師父也太摳門了,這隱身法,持續時間又少,還只能使用一次。”
她的身邊,玄鳥和文丘的身形也顯現了出來。
玄鳥一身紫色盔甲,英姿颯爽。文丘則穿着麻布衣,下巴幾根稀疏的白鬍子,雙臂上長着一對白色的翅膀。
“有點不對勁,”玄鳥說,“這銅車的商戶,怕不是遇到的強盜吧。”
“這銅車的車轍,原是指向交趾國的方向,只是在中途拐了個彎,轉到了西南面。”文丘看了看遠處,分析道。
“嗯,應該是行進的途中,發生了什麼變故。”玄鳥摸了摸銅車尾部的水漬,聞了一下,說。
“我們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姜小姐是個行動派,一點也沒有其他兩人那種謹慎。
剛要推開車門,就聽到玄鳥一聲驚叫:“小心!”
她拉着姜小姐往後躍開數米,自已站在姜小姐身前,右手持劍,左手持一面圓盾,盯着銅車前方。
而文丘撲騰着翅膀,飛出了四五米,落在一棵低矮的枯樹上。
銅車前方一塊巨石後面,閃出了一頭野獸。
野獸通體紅色,像一隻豹子,只是長着五根尾巴,頭上正中長着一隻角,它嘴裡叼着一截斷臂,“呼”一聲躍上巨石,盯着面前的三人。
怪獸放下口中的斷臂,發出叫聲,叫聲就像金屬打擊碰撞的“鏘鏘”聲。
文丘打量一番,大聲叫道:“豹身五尾,頭有獨角,這野獸是一隻猙!”
姜小姐有點慌,暗忖:壞了,師父給我的戰鬥物品都放在獨角馬腹部的袋子裡,沒有拿來。嗯,沒事沒事,一頭野獸而已,也沒那麼可怕,玄鳥一個人都對付得了,再說,我還有師父教的‘玄冰術’。
“玄鳥你避開一下,這頭野獸,剛好可以用來試試我的玄冰術!”姜小姐叫道。
玄鳥一側身,姜小姐就將右手伸出來,在她手臂上有一條長管狀的金屬物,一直連在她右手的食指。在她的動作下,指尖發出數道寒光,朝着六七米外的猙射出。
可惜射得不準,“咄咄”幾聲,玄冰全射在猙旁邊的巨石上,巨石現出結晶,在射中的地方形成一個光滑的冰面。
猙一聲怒吼,撲了過來。
“咄咄”兩聲,又有兩道寒光射出,卻還是沒有擊中。
姜小姐不禁有些挫敗感,畢竟,移動靶子哪裡能和靜止的靶子相比,更何況第一次面對野獸攻擊,還是有一點點慌。
電光火石間,猙已到了兩人面前,揮起爪子斜斜抓下。
玄鳥圓盾一擋,圓盾上現出幾道抓痕。她右腳後退半步,身體頂住盾牌,才勉強擋住野獸巨大的推力。
玄鳥叫道:“小姐退後!”
看到姜小姐往後退了五六米遠,玄鳥也後退兩步,撤了盾牌,掄起劍花,朝野獸攻來。
那隻猙身體騰挪,堪堪避過攻擊,利齒一下咬住劍鋒。
玄鳥使勁將劍拔出,盾劍配合,和野獸纏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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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和陸木坐着飛行器,在姜水附近的荒原降落。
巴特告別了九角衆人,帶着三架飛行器返回單臂族。
“這前面應該就是交趾國了,過了交趾國就到了炎火部落。”陸木指着前方,說。
走了幾步,便聽到前方傳來打鬥聲。
前方有一頭長得像豹子的野獸正在與一名紫色盔甲士兵纏鬥。
士兵步伐進退,圓盾格擋,短劍攻擊,一看就是訓練有素,而對猛獸靈活的進攻和利齒一點也不畏懼。
陸木不禁讚歎:“好身手。”
而紫盔士兵後面,白色盔甲的人正擡着右臂,卻遲遲沒有動作。
那是姜姓女孩正在瞄準敵人,卻擔心她的玄冰術會射中同伴。
按她的射擊水準,大概率會是這樣。
摯突然皺起眉頭,發出一聲驚呼。
白盔士兵身後的草叢中,又悄無聲息閃出一頭野獸,而他竟一點沒有發現。
那頭野獸從隱蔽處一躍而起,從身後撲向白盔士兵。
白盔士兵轉身抵擋,從手臂上發出數道寒光,到處亂飛,野獸左奔右突,在寒光的縫隙中穿梭。
紫盔士兵看到同伴遇險,心急如焚,卻又被野獸纏住,無法救援。
白盔士兵看起來很慌亂,寒光時而射到天空,時而射到地面,然後他腳一滑,“哎呀”一聲叫,滑倒在地。
頭盔掉了下來,露出一頭捲曲的綠髮。
“夏?”摯又驚又喜,“她是夏!”
他一邊飛奔向前,一邊取下弓箭。
“那......是個女孩?”陸木抽出佩刀,緊隨在摯的身後。
野獸朝着跌坐在地的綠髮女孩步步逼近,身體一伏,就要撲起。
“咄——”一聲。
一枝銅箭穿透野獸前爪,把它釘在地上。
野獸受驚,身體亂跳,想要拔出爪子卻很難拔出,疼得怪叫連連。
它擡頭看到幾個人正快速向它跑來,便用力一拉,連同箭身一起折斷,隨即轉身一躍,逃到了草叢中。
摯和陸木已經跑到白盔士兵旁邊,而其他九角士兵也到了紫盔士兵附近。他們拿起武器,衝向野獸。
跟玄鳥纏鬥的猙見勢不妙,怪叫一聲,扭身就跑,又跳上巨石,叼上之前那截斷臂,跑進附近長滿枯草的叢林中。
兩頭野獸在遠處彙集,看了這十幾個人類一眼,不甘心的朝遠方奔去。
一個披着羽毛的老頭從樹上飛了過來,滿臉慚愧的叫着:“老奴沒用......”
他剛纔在樹上亂扔着什麼東西,卻一點用處也沒有。
摯按捺着心頭的狂喜:半年了,終於找到夏了,還好,她沒事!
他俯身,一把抓住女孩的雙手,心頭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來,只喃喃說道:“夏,你沒事吧,夏!”
“不礙事......”綠髮女孩急忙慌亂的抽出手,臉上浮現紅暈,她訕訕的說,“沒想到有兩頭野獸,大意了。”
紫盔士兵已經跑來,叫道:“喂,你幹嗎!怎麼抓我們小姐的手!”
摯仔細一看,這女孩長得像夏,卻不是她。
自己認錯人了。
她怎麼和夏一樣有着綠色捲髮?
“對不起,我......我認錯人了。”摯有點失望。
“算啦,是你救了我,我就原諒你的無禮了。”女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