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死都饒不了

224 死都饒不了

蔓蔓平常對衣服花的心思真心不多,但不意味她對穿着打扮的品位真的不行。一條白色喇叭長褲,加一件寶藍色商務襯衫,配米色小西裝,盡顯幹練利落。走到哪裡,宛如一顆包在白色花蕊裡的藍寶石,發着耀眼且獨具一格的光芒。

可以說,蔓蔓這身打扮有些出人意料,讓她進入會場時,引起了幾乎全場人的矚目。

高層們,基本都知道她纔是【畫餅充飢】的創始人,可謂是真正的幕後老闆。只是,蔓蔓對於管理會議基本屬於不參加一類。真正操作【畫餅充飢】的人,又都知道,實權其實掌握在兩個經理手裡。蔓蔓來飯館,向來只走廚房和技術部,穿戴很是一般,常常被新來的服務生誤解爲廚房工都有。如此一來,高層們對蔓蔓自然不怎麼看重。有,也只是把她看成了一個傀儡,只不過是兩個經理手下操縱的線偶。因此,知道今天蔓蔓來參加會議主持會議,高層們一樣不怎麼看好,紛紛在底下揣摩的是這是哪個經理的主意。到現在蔓蔓現身了,身邊沒有哪個經理陪伴的情況下,讓人耳目一新的穿戴,使得場中的管理人員們內心裡都稍微是一驚。

譚母陪在蔓蔓身邊坐下。杜宇坐在蔓蔓另一邊,替蔓蔓拉開椅子。蔓蔓向師哥點了點頭。杜宇見她面帶微笑,毫無剛剛與譚母通話中所描述的緊張,眼中掠過一絲詫異。

不多久,範慎原與王學斌前後走了進來,在看到今天盛裝打扮的蔓蔓後,各有各精彩的一瞬間表情。

“請坐吧。”蔓蔓對他們兩人說,並且指派了相應的位置,眉眼間淡淡的笑容,雍容自如的姿態,端的就是一個掌控者的氣勢。

會場中一片靜默,誰也不知道她肚子裡賣什麼葫蘆藥。

範慎原與王學斌在橢圓形辦公桌的兩側面對面坐下。兩人均是正式的襯衣西裝,只是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打領帶。範慎原在領口處別了根金針做裝飾。王學斌乾脆是敞開最上面的兩粒鈕釦,顯出自己向來不受拘束的性格。兩人彼此之間互相撞擊的目光,都不留痕跡地收斂起。

蔓蔓觀察他們兩人,心裡的確存在些疑惑,比如這兩人幾天前還好好的,突然的反目成仇如果說是隻是單純的利益驅使,似乎有些牽強。尤其是王學斌這號人,蔓蔓很記得,王學斌自己對於錢權壓根兒不貪半分,是個對寵物極有愛心的人。

“今天突然開這個會是做什麼?”過於沉默的會場,總得有一個先開口的,王學斌以隨意的口氣打破了這個僵硬的局面。

譚母爲此眉頭一皺,感覺他這是壓蔓蔓的場子,明明知道這會是蔓蔓開的。伴隨王學斌這句話,底下的氣氛一下從凝固轉爲了輕鬆。放鬆讓所有蠢蠢欲動的人開始沸騰。會上直抒己見的聲音層起彼伏,議論不斷。

“是啊,這開的是什麼會?”

“都沒有必要開這個會重生之股動人生全文閱讀。”

“我們時間寶貴,都忙着呢。可能有些人不知道我們平常的工作量有多大。”

“他們能知道嗎?要麼走廚房過過場子,或是兩個月都不到飯館來的人。”

“走吧,都走吧,這個會不用開了。我的日程表都排得滿滿的。”

杜宇緊張地拿起筆在筆記本上塗鴉。他雖說也屬於管理層,但是,可能只有指使幾個服務生的能力,論起高層,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內。每次開會遇到狀況,不是範慎原,就是王學斌坐鎮把人壓下來,根本用不着他。現在,情況失控,他擡眼小心瞧瞧範慎原或是王學斌,都是不打算說話或是插手的模樣。真是把他給急死了。

這兩人究竟幫不幫蔓蔓的,不會是想趁機謀權吧?

“師哥。”

蔓蔓突然的一聲,讓杜宇猛地轉回了頭:“哎,怎麼說?”

“把投影儀準備好,我帶了電腦過來的。”蔓蔓道。

杜宇聽到她這話,一怔一愣,真是不知道她這是肚子裡賣了什麼藥了。不過,他還是照着她的話做了,將投影設備連接上電腦。

當寬敞的大熒幕上刷的亮起白燦燦的光,會場所有人的注意力自然被引了過去。有人甚至在內心裡嘲笑,想着她會出什麼新奇的招數,該不會是想用投影儀教他們做菜吧。因此,當投影儀將最近一個月各部的業績與消費用比例圖打出來的時候。會場頓然從一片奚落嘲笑變成了全場靜默的鴉雀無聲。

“現在,我將以這幅圖的業績表作爲參考,依次詢問各部的主管意見。”蔓蔓說着這話時臉上笑眯眯的,連板個面孔都不會的樣子,加上她的聲音又軟綿綿的,衆人的心跳一驚一乍,卻也不敢像剛開始那樣小看她。

首先業務部的主管站了起來。

“請問劉主管,你對你自己部門的成績感到滿意嗎?”蔓蔓問。

一開始就是這樣刁鑽的問題,可對於訓練有素的精英來說不是問題,劉主管說:“雖然成績在公司內部看起來是傲人的,足以令我們業務部全體成員感到自豪,但是,我們有能力能相信,接下來我們一定能做得更好,讓公司領導對我們抱以更大的期待。”

蔓蔓像是很仔細地聽完他的話,接下來又像是很認真地說:“你對你自己的成績感到滿意,可我看着覺得不滿意,你說這個怎麼說纔好呢?”

軟綿綿的聲線,突然吐出來的全是銳利的鋒芒,別說在場的人都震驚不已,一個個有了鋒芒在背的冰涼感覺,至於身在漩渦中心的劉主管,張口結舌:“這,這,請溫,溫總指示——”

想必,溫總這個詞,他是磕巴了很久方是憋出來。誰讓蔓蔓好像到現在,才第一次在自己公司內部聽下面員工在會議上如此正式稱呼自己。

蔓蔓自己對“溫總”兩個字都不大適應,何況他人。她脣角彎彎,小小的弧度像抹新月般,在現在底下人眼裡看來不免是像把刀,個個又是心驚膽戰。

“劉主管,你們部門的業績讓人感覺到一種虛高。如果沒有技術部的人全力支持,沒有人事部的人給你們不停輸送擴展的業餘業務員,沒有財務部一次次很耐煩地給你們報銷。話說,你們的消費的確比其它部門要高出許多。你們一再強調這是必要的應酬消費。可我看也不是這麼回事。光是各類打的費用,名目衆多,你想讓人心裡別看着覺得是做假賬,能不能再想點新奇的法子。”蔓蔓說到最後再來一刀致命的,“這些其實都還好,只要你能幫公司拉到最有價值的客戶。可你們都拉了些什麼?我們【畫餅充飢】一開始創業到現在都沒有變過的主體客戶目標是什麼?”

再三拷問聲下,劉主管站在衆目睽睽中,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偷偷尋望着範慎原和王學斌,寄望其中哪一個能說上句話爲他脫罪海芋之戀全文閱讀。可範慎原和王學斌註定在今天這場會議裡,像是不出聲的。於是他的頭耷拉了下來,道:“溫總的指示我們會牢記在心上。”

“坐吧。”蔓蔓點點頭。

劉主管憋氣地坐了下來。

杜宇吃驚地看着凡事都衝在最前面顯得無所畏懼的劉主管,竟然能乖乖吃了蔓蔓這個虧。同樣,其他人見到劉主管這個反應,更是沒敢支句聲了。

蔓蔓這招殺雞儆猴,敢先拿這個像是把握了公司百分之九十業務客戶的劉主管開刀,可絕對不是隨意亂想的。只因她很清楚,現在這些高層,無不都想留下來,眼看【畫餅充飢】形勢大好,一旦上市,這些人都能分到最原始的一羹紅利,誰願意辛苦了這麼久在能分股的關鍵時刻走人。所以,他們彼此想搶想奪的,也就是分股多少這一塊。

眼見拿住了劉主管,蔓蔓心裡有數,底氣更足了,不怕把醜話當着衆人說:“現在是公司上市轉型前的關鍵時期,公司需要更多更新以及更富有經驗的力量,這意味着無論在場的管理人員或者是在職的任何一個員工,都有被人取代的機會。公司上層,我本人,希望你們能把握住這個機會變成動力。有競爭纔有創新,才能前進。我們公司始終朝着這個方向不變。但是,請你們記住,不要忘了【畫餅充飢】建立的初衷與原則,不要忘記公司由上至下的組織原則。”

後面蔓蔓的話,是在立威了,是在表明誰,纔是這家飯館乃至飲食集團真正的掌門人。

有些聽了心裡不服氣,蔓蔓富有壓力的眼神掃視到他們頭上,微微笑道:“如果你們還不懂這一點,你們自可以去問問範經理和王經理,飯館所有的技術專利權屬於誰。如果這些技術專利權離開這家飯館,【畫餅充飢】是不是不復存在。”

會場上再一陣默,每個人都不敢懷疑這點,眼瞧着兩個經理都一聲不做。會議就此解散時每個人心裡都明白了,明白這家飯館始終屬於飯館女王的,而不是在下面哪個所謂掌握了實權的代理人手裡。於是他們之前的爭來爭去,是各自擁人爲王,變成了毫無意義。

高層幹部們一一離開,蔓蔓看着最終王學斌先站了起來,向她鞠半個躬。蔓蔓對此只是稍微點個頭:“辛苦師哥了。”

王學斌於她這副好像瞭然於胸的神情似乎有絲驚異,接着是努力地收起情緒的外露,離開。

杜宇猶豫着是不是該去追趕王學斌。蔓蔓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不用。

譚母已經給她衝好了杯咖啡。蔓蔓端起抿了一口後,朝向了沒有走的範慎原。

範慎原笑嘻嘻的,玩轉着手指頭的鋼筆:“怪不得溫叔早說了你是不說話,一說話要嚇死人的那種。”

“我爸說了我什麼?”蔓蔓嗆到一口熱的,拿紙巾擦了擦嘴。

“說你小學時候有一次唸作文,不小心拿了個第一。”

溫世軒幾乎把範慎原當成自己親兒子看,蔓蔓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想到,溫世軒會把她的醜事都說給範慎原聽,一絲小小的不滿掛在嘴角。

“這哪能算是醜事。”範慎原擡高雙手,舉出一個高捧她的誇張模樣兒,說,“蔓蔓,你剛纔那樣子像極了個女王。我一時間,真有點擔心,若是你突然爆了脾氣,拍起桌子,這屋子裡都得被你嚇死了。至少,我和你王師哥都得被你嚇死。”

杜宇和譚母一陣笑。確實,蔓蔓那樣子,說話溫吞吞的都已經帶足了刀刃,若是一旦爆了脾氣,那是火炮全開,不得把陣地全炸翻了。

蔓蔓愣了有片刻,雙手捧起咖啡杯:“是嗎?我像會發脾氣的人嗎?”

不發脾氣的,發了脾氣纔可怕來着修神外傳。其餘三個人齊擺頭。

蔓蔓聳肩蹙眉的,不管他人怎麼想,如今範慎原與她先敞開心扉了,她倒是要趁着這個機會問個究竟:“我不覺得你和他置氣了,究竟怎麼回事?”

“他在我走了之後,注入了不少資金在飯館裡頭,這個你清楚嗎?”範慎原反問她。

這點譚母有在昨晚上提醒過她了。蔓蔓奇怪的是:“他本人有這麼多資金嗎?”

“有人在後面支持他,支持他的目的顯而易見,想拿到這個飯館的經營權。”

“可他拿不走。王師哥心裡應該清楚的。”

“蔓蔓。”範慎原嘆了口氣,“我也知道我拿不走,說句不好聽的話,不然我早就把你踹掉了。就如你在會上說的,專利權全在你手裡。除去了這點的話,【畫餅充飢】就是個空架子。但是,你想,我之所以在後面支持你,除了我與溫叔與你的那份感情以外,你能給我帶來的實際經濟利益,也是個巨大的驅使。”

“這樣的話?”蔓蔓等着他繼續說。

“有人想踹,肯定想踹走我,而不是踹走你。或許他們不想踹走我,只是想讓我位居底下,反正,他們就是覺得只有把這個權握在手裡,才能保住你的平安一樣。換句話說,以我自己的心境作爲借鑑,如果有外來人想和我爭這個權,我首先會想到的不是我自己利益得失,而是你和溫叔會不會因此蒙人欺騙不保自身地位。”

蔓蔓杵了好一陣,纔想出了一句解釋:“你們都是想當我和我爸的攝政王是不是?”

範慎原不禁笑了,爲她的精闢破解。什麼都敞開了,表明了,心無旁騖,一笑起來,他濃濃的酒窩若是深迥的清泉,格外清美。

杜宇見着,才和譚母的一顆心放下。看得出,範慎原始終是護着蔓蔓的。然而如範慎原所說,王學斌及王學斌後面的支持者,不過也只是想支持蔓蔓。這可怎麼收場。

“再好收場不過了。今天蔓蔓說了這樣一番話後,等於宣佈誰想當攝政王都不行,蔓蔓只想組成個內閣,實權自己在握。”對此,範慎原向蔓蔓豎了個大拇指。應說蔓蔓在這個關鍵時刻表露出來的果敢與勇氣,不僅將高層們震住了,把他和王學斌,甚至王學斌後面的支持者,都可以震住了。

蔓蔓在內心裡嘆息,實際她自己只想和養父當個甩手掌櫃,可惜,人家不讓。

“新建立的公司,法人代表想好讓誰當了嗎?”範慎原問具體的,眼見重組工程迫在眉睫。

“嗯——”蔓蔓沉思着,“人選我已經有了,只是時間上不大合適,可以等半個月左右嗎?”

範慎原是個極聰明的,聽她這樣一說,一震:“你不會是想,讓你爸的——”

蔓蔓見他猜出來了,也就不隱瞞。她是想讓周玉來當這個法人代表。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她養父名下的財產,不被許玉娥與溫媛佔用。

範慎原心知她是個怎樣爲溫世軒考慮的想法,不過,他本人對周玉不是十分的信賴。在於周玉畢竟是陸家的遠親。他的指頭點着桌面,帶出一點點的不安與焦躁。

說完公事,蔓蔓向他打聽點私事了:“你和佳靜是怎麼回事?”

範慎原娃娃臉的秀容上頓浮現尷尬:“你小姑丈說的很明白了,一切等她大學畢業了再說。”

蔓蔓滿意地點下頭:“這樣好。她有那麼好的條件,總是需要上大學的。”

範慎原見她滿意,也就不再提起代理艦長的幸福生活。實際上,這回他回美國,範奶奶和他說的一番話,讓他感觸良多。範奶奶與他說的,倒不是叫他別追林佳靜什麼的,而是要他多聽聽蔓蔓的主意。看來,範奶奶是有意要讓他與蔓蔓親近拉好關係。老人家底下的用意是什麼,範慎原沒有打聽到,但是,儼然,範奶奶對蔓蔓很重視。

王學斌退出會議室後,剛到門口坐上車,就先與自己背後的主人連上了線,稟明瞭情況。

古管家收聽完他的消息後,轉身與坐在輪椅上的老夫人說:“想從範家裡頭奪權的計劃失敗了,蔓蔓不同意。”

“這個範家,蔓蔓是有意護着這範家了——”老夫人摸着輪椅的扶手,心事重重的,“我們只不過是想將傷害降到最低,但看起來是不可避免了。”

似能聽出她底下壓的那股憂愁所在,古管家遲疑着說:“其實,夫人,我們可以將繼承權——”

老夫人擺手止住他往下說:“說起來這事也有我的錯。哪知道範躍遠這個人,做事不仔細,做的被人看出了蹤跡,結果他自己都喪了命。陸家,哪怕是他死了的話,都饒不了他的。”

古管家聽到她這話,眼皮都跳了起來:如果那個男人,得知整件事,都有他們攙和的話,是不是同樣饒不了他們。

果然,老夫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是個很記仇的男人。想必,定是也饒不了我的。然而,我是不怕會死在他手裡的,只要比那個姓楊的晚死,就夠了。”

古管家看着她不是很紅潤的臉色,用力的,在暗地裡抓了下手心。

……

處理好飯館的事,蔓蔓回到家輕鬆脫了鞋子,在沙發上舒服地躺一會兒,再去對面抱回兩孩子。當然,她腦子裡,盤旋了一陣會是誰在王學斌背後撐腰的問題。

聽到門鈴,她想着定是自己的媽,徑直將門拉開。

門口站立的那位穿着燕尾服的老紳士,給她曾留下極爲深刻的印象,並且一直以爲是不會再見上面的,如今突然出現,蔓蔓整個兒杵在原地變成了塊木頭。

古管家,用一雙和藹的,同時眼底飽滿思慮的目光,望着她。

君爺在單位裡開會,一般來說,他都會把私人手機關掉,只留下一些十分特殊的提醒功能,在必要時自動開機提醒他。

部隊裡的會議,充滿了嚴肅緊張的氛圍。

君爺專注地聆聽完其中一個報告後,正欲接下另一個。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了。

“子業,會議你先主持着。”

旁邊的姚爺,聽到他突然這一聲,擡頭,用十分銳利的視線掃了他一下,之後慎重地點下頭。

君爺退開椅子,起來後,轉身大步走了出去。爲他新配備的一個新的勤務兵,幫他拉開門,又幫他關上門。徑直是跟着他走回到辦公室,急急忙忙又幫他打開扇門。

“小張,你在門口守着,誰都別讓進來。”吩咐了句後,君爺進了辦公室,直走到辦公桌後面,打開電腦。

專業電腦,連線家裡的監控器。基本上,也只有在人臉識別器,認出進入他妹妹家裡的客人是個陌生人時,纔會發出警號提醒他。

屏幕上刷新後,開始顯現出比較清晰的畫面。見着蔓蔓拉開鐵閘門後,讓一個老人進了屋子。這個老人,他真是從未見過,穿着十分得體,動作很是有上流社會人的範兒。他想不到她會是在哪裡結識了這樣的人。

盯着屏幕的目光,不禁露出了些微的焦躁和戒備武控天下。

“請坐吧,叔叔。”蔓蔓親切地喊了聲客人後,急忙轉回廚房裡去給客人倒茶。

古管家剛坐下來,蔓蔓捧着杯熱茶也遞到了他手心裡。古管家向她含笑着點點頭,喝了口熱茶,品嚐了茶水後眉頭愉悅地舒展開:“是放了檸檬片的紅茶,又酸又甜,很是止咳,冬季裡又溫暖。”

“都春天了。”蔓蔓笑着說,很奇怪的,在這個老人家面前,她沒有感到一點拘束和緊張,僅僅是因爲之前已見過一次面,是有點奇怪。她拉開了窗簾,讓外頭的陽光照射進來,溫暖整個客廳。

古管家向她招招手,也好像招着自家小朋友一樣的友好親切。蔓蔓毫不猶豫的,坐在他身旁。

“喜歡我家夫人送你的東西嗎?”

蔓蔓猛然記起貴重的鼻菸壺仍舊被她哥扣押着,汗顏地說:“喜歡。”

“喜歡就好。那是我家夫人花費了十年的心血畫的。”

聽到竟是如此珍貴的東西,蔓蔓一愣:“這——”

“知道我家夫人爲什麼將它送給你嗎?”古管家炯炯的目光望着她。

蔓蔓誠實地擺擺頭:“現在聽叔叔你這麼說了,我覺得,太貴重。早知道,不接受這個以物換物的交易。”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在我家夫人眼中,你這個畫,一樣是無價之寶。畢竟——”古管家頓了下,“你不覺得你和我家夫人一見如故,是很有緣分的人嗎?”

未想對方也有這樣的感覺,蔓蔓剎那心間中,浮現出一抹激動:“是,我感覺老夫人像我奶奶一樣。”

“如果我家夫人真是你奶奶呢?”

蔓蔓再愣,明知這是不可能的。她奶奶早逝了。她低下頭,說:“如果真是的話,也是我下輩子的福氣了。”

古管家擱下茶杯:“要不要認我家夫人爲你幹奶奶?”

蔓蔓仰起臉,對上他含笑的雙眸,眼見對方不像是在撒謊,可她終究覺得這事很是蹊蹺:“這,無緣無故的,總是不大好。”

“是擔心家裡人不答應是不是?”

這話確實是。陸家女兒,哪能隨意在外頭認親,會關乎到自己家裡人的名聲與事業的。至少,也得查清楚,對方的身世背景是否爲清清白白。

古管家見她這個樣子,像是很能理解,遲疑地問了句:“你覺得你哥怎麼樣?”

“嗯?”蔓蔓訝異的是,他還知道她有個哥。不過,她哥名氣那麼大,一打聽,大概誰都知道。“我哥他工作忙。”

“你哥很優秀,聽說救了不少人的命。包括一些能功高蓋主的老功臣。”

聽出點言外之意的蔓蔓,轉過了頭來,輕聲問:“是不是,叔叔家裡有人病了。”

古管家眨了下眼後,模糊地笑道:“那倒不是。”

見到他這幅表情,再聽到他這個回答,蔓蔓小心地說:“我哥呢,雖說看起來面上很冷,其實心腸挺熱的。”

同時愛憎很分明,很記仇。古管家眉頭緊鎖着,心裡也不清楚爲什麼自己會奔蔓蔓這裡來,或許,他是想,只有蔓蔓有法子,有法子化解那個男人心底裡的怨恨。

“叔叔?”見他若是完全走了神,蔓蔓喚一聲武皇最新章節。

古管家急忙收回精神,轉了下手腕上的表,笑道:“我這是剛好路過,聽人說你住在這,順道來看看。現在,我是該走了。”

“要走嗎?”蔓蔓有些捨不得的。

“是。”古管家望了她有好一會兒,留戀的眼神不言而喻,之後低下頭,走到門口。

門是從外面拉開的。

蔓蔓和古管家都一驚。緊接,蔓蔓是望到在門口出現的人影后,驚疑地縮圓了眼珠子問:“哥?你怎麼回來的?”

古管家暗暗叫聲不好。他有自信在大院門崗處矇混過關,但是,真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在自己妹妹的屋裡都裝了監控器。

“他是誰?”君爺整個人擋在門口,如座山紋絲不動。

蔓蔓第一反應,如老鷹護小雞,雙手擋在古管家面前:“他是我認識的一個叔叔,一個朋友,怎麼了?”

“既然都是朋友,一起進屋喝個茶吧。”君爺輕鬆掃過他們兩人後,徑直進了屋子。在他身後跟着進來的姚爺把鐵門拉上。外頭,正好站了兩個兵把守。

蔓蔓大愣:這算什麼?

古管家見到此是走不掉了,乾脆就按照君爺的建議,走回了客廳。

蔓蔓拿出手機,開始想着找誰搬救兵,找她爸,找她老公?但無論是找來誰,她恐怕都得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可她自己都解釋不出是怎麼回事。

“囡囡,坐下來吧。”姚爺給她搬了張椅子。

蔓蔓急得要命,拽住姚爺的袖口:“我哥這是想做什麼!”當場切齒跺腳的。

未免越管越過分了吧,連她交朋友都管。

姚爺拍拍她的手背,給她一個安撫的絕美的笑顏:“沒事,你哥想幹什麼,還有我在這裡頂着不是嗎?”

蔓蔓盯着他會兒,想着也有些道理。

在這會兒工夫,君爺和古管家面對面,已經開始交鋒了。

“先生貴姓?”

“鄙人姓古。”

“很有意思的姓氏。我剛好在我妹妹得到的一個鼻菸壺上見過。想來,那個鼻菸壺是出自古先生手裡了。”架起了二郎腿,君爺擱在大腿上慵懶地相互交叉的指頭,臉上的冷線條微微起伏的弧度,無不在昭示一種壓倒式的權力。

饒是縱橫世界多個領域的古管家,都不免在對着他時感到一種十足的壓力。眼前這個男子可怕的魄力,正如自己家的老夫人形容的,是從地獄裡的磐涅重生,能讓人從內心深處發抖。

古管家的呼吸聲,變得一絲急促。他取出口袋裡的絲帕,擦了下額頭。

蔓蔓見到想過去,被姚爺一手拉住。

“看着,別插手。”姚爺在她耳邊低聲,但也是命令地說。

蔓蔓擡頭望他,見他一雙輕柔的眼睛裡如今一樣帶着肅氣,心口砰砰跳起來。

君爺放下了二郎腿,像是取桌上的茶盞,把臉湊近到古管家面前,笑了笑:“說吧,如果你說了,或許,我可以考慮救人一命。”

199 意外066 帶她去見父母018 忒有背景297 動靜52 欠了她317 很好的叔輩302 人情牌171 強大腹黑的蔓蔓320 不見了215 黃濟儒的信167 像是老天爺的安排153 父子倆真像325 坦白148 高家259 決定239 行動381 發火205 小美人399 壞了115 只有佳音可以救我了122 撕破臉39 極品撞極品262 見親人56 原來是326 說是要給父母交代79 密談010 難以不介意180 孕婦257 什麼人031 白露的助攻71 陸爸出馬79 峰迴路轉250 不原諒310 交往吧361 姑嫂見面26 溫情039 找個人然後努力去愛170 三朵梅花68 被發現了429 瞞不住了218 給許某人剔頭045 愛護到了極點381 發火340 對面的人415 人算不如天算011 被甩出去了225 想起177 摔倒209 收拾溫媛178 自己報這個仇89 離開113 巧計驚人96 動作321 飛來橫禍379 看着她的人不止一個278 婚宴90 與高家談判130 鑑定的結果017 每天至少一個吻44 體貼118 落網006 小滿意036 女少校053 安慰她30 一模一樣195 接班人48 摟抱47 把家人帶給我看看387 教育孩子220 與親人見面434 上鉤345 攤牌426 趕盡殺絕240 爺是娛樂圈的59 悸動089 今晚就想娶回家229 毒死她213 腹黑的媽311 三者257 搶戒指259 決定173 去雲南250 不原諒123 策反425 叫姐兒吧346 怎麼就那麼準呢112 到底是怕死的98 修理264 拼了324 包子的選擇217 初戀情人35 對峙276 我只是個男人046 奶奶來了47 留宿268 活着236 四人行386 娃娃親的對決351 沒心沒肺的丫頭回來了182 鄙人姓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