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害臊

040 害臊

剛來上班,就要請假?

這小不點以爲自己是很厲害了,尾巴可以翹起來了?

新上司的臉,當場不悅。

“請假做什麼?”

“原來單位的工作,有,有些,沒有完成。”

原來是交接工作,情有可原。

“請多少天?”

“一星期。”

“一星期?!”

對面冰冷的聲音有些急,敲打在桌面的指頭髮出嚴厲的聲調,大眼睛敬畏的時候,很是自然地瞟向了旁邊的人。

姚爺是對這一星期的請假心裡同不高興,但是,既然君爺發話了,他不需做聲,哪知這小不點被君爺一喝,竟是學會向他求救了?

真是奇怪,他喝她的時候,他怎麼沒向其他人求助,被君爺喝的時候,卻知道向他求救?

難道這孩子是知道他比所有人都要好,黏上他了?

妖孽的眉眼微微地揚,是幾乎眯成了條線,像是隻自個兒偷着樂的貓咪。

“首,首長——”

聽到她怯怯的聲音向自己傳來,他心底裡這個樂,是像是吃到了魚的滿足,清一聲嗓子後,說:“陸君,交接工作肯定是要完成的。”

見他是準備維護這小不點,君爺的濃眉上挑:“你想說什麼?”

言外之意,你想維護這孩子到什麼程度?

看自己是好像被質疑爲公私不分了,姚爺微蹙的眉尖表明不爽:“我不是這孩子的上司了嗎?她請假首先是我批。”

“那你是準備準了她七天假?”

七天,七天她的工作誰完成?好像誰都代替不了她,以她現今展現出的能力。

他的眉微微地皺緊。

“首,首長,我可以減少請假天數。”

眼見某人還沒開聲怎麼護短,小不點先不捨得某人爲難了。

姚爺聽着,都有些受寵驚訝的樣子。馮永卓擺出一張完全吃驚的臉。

君爺冷冷的音量說:“沈佳音,你這話是向誰說呢?”

那是,把他這個最大能做最終決定權的領導撇到一邊,只討好姚爺,任誰都會覺得這小不點又犯傻了。

話說這犯傻的小不點可愛到像條狗,姚爺是捨不得向着自己求助的小狗兒受罪的,衝着君爺正了臉色道:“請七天假有什麼?如果理由正當,沒人能不批。”

百分百護短的語氣。

一抹不易察覺的顏色閃過冰冷的瞳仁,君爺冷哼哼道:“那我聽聽,什麼理由,一個交接工作要用到七天長久?”

幾雙眼睛回到了她一個人。

沈佳音說:“有,有許多工作。桑姐姐,交給我的,要完成的,有第四季度的採購計劃,以及人員培訓方案。還有,幫桑姐姐做年度總結,和明年初步的財務預算。”

幾個人聽完一愣:這孩子,桑虹是把這孩子當將軍使了吧?

“你桑姐姐真行。自己的工作都推到你頭上來做。”君爺牙癢癢地說,既然才華斐然的小不點到了他這裡,怎麼可能讓她繼續回去給桑虹效勞。

霸道的領導,肯定是希望新員工立馬和舊老闆切斷所有關係,全心全意只爲新上司謀劃。

“不,不是的。”與桑虹有着多年的感情,當然是要爲桑虹說話。

“怎麼不是?”君爺不悅地問,言語之間流露出討厭這孩子繼續被桑虹剝削,告訴這單純的孩子實情,“你桑姐姐是在讓你做些格外的工作,是剝削你,犯勞工法的。”

“可是,可是,我在這裡,你不是也要我做和桑姐姐叫我做的一樣的事。”

“那,那不同。我是升了你到這個崗位才讓你做這些事!”義憤填膺地表明自己和剝削人的桑虹決然不一樣的立場,可是當吼完這話後,君爺都被自己給驚到了,出了這話,豈不表明要立馬把這孩子扶正。雖然,他是心裡有意把這孩子扶正,可總也想先給這孩子點下馬威,慢慢地扶起來比較好。

冰瞳裡掃着那個低垂的腦瓜,愈顯高深:這孩子,剛不會是故意將他軍吧?如果不是故意的話,這孩子是天生的,可以讓人舉械投降。

另外兩人,聽大領導一怒之下,竟然沒有批小不點,而是要給小不點升職。馮永卓傻愣着一邊喝水,一邊想着這孩子愈來愈高深莫測了,深想片刻後周身一片寒。要知道,從來沒有人能在君爺面前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君爺是誰?有名的鐵算盤。從來是他算計別人別人算計不了他。這孩子當真是奇蹟,奇葩!

姚爺的眼角再掃了這孩子一眼,篤定:這孩子剛絕對不是故意的。正因不是故意的,這能力太恐怖。

自己最好,是小心爲妙。眼見君爺的前車之鑑都擺在自己面前了。

像是敗了陣的君爺,怎麼都得討回點面子,卻不敢和這孩子理論了,因爲他自己都不能保證不吃虧不上套,可見這孩子的可怕之處,於是他蠻橫地說:“給你三天假,不用商量了,報告也不用打了!”

另兩人見君爺最後竟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心裡嘆:遜!卻是誰都不敢出聲幫君爺出面與小不點交涉,因爲這是連君爺都搞不定的人才。

“嗯。”沈佳音低聲應道。

躁動地敲了下扶手,君爺問:“她行李呢?”

姚爺經這提醒,看錶針都是九點多了,忙打了電話問詢徐美琳。

徐美琳接到他電話,報告說:“我把她行李都送到嚴教授那裡了。”

“嚴教授?不是行李送放宿舍裡嗎?”

說到這裡的宿舍,因爲編制的正式員工,都是級別比較高,都分有單位的套房住。這些套房都分佈在鄰近的部隊大院裡。唯剩的,附屬於研究院後的兩層樓宿舍,共就那麼幾個房間,是給臨工住的。基本是兩人一套房,現幾乎住滿。唯剩的那張牀位,是和上個月分來的盧小嫚在一個房間。

考慮到今天剛發生的事,徐美琳哪敢讓沈佳音再住進那宿舍裡。一不小心刺激到朱護長和她甥女,說不定會繼續發生什麼事。在宿舍出事的話,可謂防不勝防。

在這個時候,方敏得知徐美琳的難處,給徐美琳牽線,和嚴雅靜三個人商量之後,決定行李先搬進嚴雅靜那裡。

“嚴教授是一個人住,說是住的挺孤單的,早就想找個伴兒一塊住了。”徐美琳這麼說。

嚴雅靜那房子是很好的,據說是三房兩廳。她級別高,能分到這樣的房子很正常。可惜她一直單身,家中兄弟姐妹父母又都不在京城,身邊朋友全都成家,一個人住這上百平方米的房子,是挺寂寞。

只是姚爺聽到嚴雅靜突然插這麼一腳,感覺像是半路出了個程咬金,讓他有些恨,像是礙了他的腳。想如果沒有嚴雅靜突然表示出對這小不點的關懷,他可以把小不點再次帶回自己家。

這個自然而然冒出來的想法,橫生在心頭上時,姚爺被自己詫異到了。

他這是怎麼了?竟想着再次把這孩子帶回家?

其實想把這孩子再次帶回家,沒有什麼吧。這孩子是他部下,他照看她,關心她,理所當然。倒是這個嚴雅靜,又不是同個部門的,突然冒什麼愛心,冒什麼關懷,很讓人生疑。

徐美琳見他那邊老半天沒有吭聲,卻是壓根不會想到他心思早已歪了,以爲他沒有聽清楚,繼續說:“我覺得嚴教授挺好的。單位裡的女性,自己有房子的,也就只剩她是一個人住。”

意思是,女的終究和女的住,不會惹來閒言話語。

姚爺剛纔繞着的腦瓜清醒了:哪怕嚴雅靜是對這孩子心懷不軌,人家嚴雅靜是女的,都絕對比他這個男的光明正大。

這就是所謂的性別歧視嗎?

納悶。

總歸需要低頭於現實,姚爺應道:“那行吧。我們會把她送到嚴教授家,順便看看嚴教授那裡的環境。”

“好,我馬上和嚴教授說。”徐美琳剛的提心吊膽放了下來,終於是沒挨批之下把事情順利解決了,生怕爺反悔馬上掛了電話去告訴嚴雅靜。

其他人見他這通電話打了許久,早疑問了。

待他稟明是要送她去嚴教授家時,其餘人若有所悟。

馮永卓接着嘆出一絲抱憂:“這,把她送到那魔女家裡,這孩子成嗎?”

魔女!聽到這個詞,姚爺心頭一凜,總算明白自己剛剛爲什麼遲遲不能答應的原因。是啊,把這孩子送入嚴雅靜那個虎口,還不如送到自己的狼口。

“魔女?你,你是說,嚴姐姐?”沈佳音問。

這孩子多可愛,立馬稱嚴雅靜爲姐姐了。都不知道嚴雅靜有多可怕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馮永卓爲了謝罪,很努力地向她解釋:“你說的那個嚴教授,是個很可怕的人。”

“怎麼可怕?”丫頭儼然不相信,在她眼裡,嚴雅靜是下午在手術室裡幫她解了困境的人,是個多麼好的人,纔會幫素未平生的她不是嗎。

“哎——”馮永卓嘆,“你不能因爲有人對你笑,你說人家好。不能說看我好像一開始對你脾氣不好,以爲我是個不好的人一樣。”

“我知道,你後悔了。”

馮永卓:……

“嚴教授——”那邊最權威的領導發出了聲音,“她之所以被稱爲魔女,是因爲她的可怕,要你和她相處久了才知道。”

看的出,這三個大哥哥都想向她灌輸嚴雅靜不是好人的事實。丫頭苦惱地想着。既然嚴雅靜不好,爲什麼能在這裡呆下去呢。以兩個首長有惡必懲的風格。

在姚爺看來,最可怕的不是嚴雅靜是個魔女,是嚴雅靜是個獨身主義者。天知道,嚴雅靜會不會在潛移默化中給這孩子帶來什麼影響。

這點憂慮,君爺同樣意識到了,是以比姚爺更憂愁的口氣說:“我答應過桑虹,要給她包辦完婚姻的。”

在場所有人因他這話一震。

姚爺急促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那天晚上後來桑虹追的一通電話。”

“怎麼沒有告訴我?”

“桑虹說不用告訴你。因爲你記錄不良。”

“我記錄不良?!”姚爺以自己都沒能察覺的高八度音量叫道,“她以爲我會對她學生做什麼嗎?”

“誰讓你那天晚上說了一些,讓我都能誤會的話。”君爺難得很誠懇的,沒有偏袒兄弟地吐實。

姚爺這個冤,冤枉無比,幹瞪着君爺:“我那天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

“好了。你現在也都知道了,爲時並不晚,你不用這麼大聲。人家會誤以爲真有什麼。”

看到馮永卓都甩來吃疑的眼神,姚爺咬碎一口牙,埋怨道:“不說別的,這種事你都能答應?”

“沒法。桑虹說是幫她連結婚對象都物色好了,說如果我辦不到的話,把她還回去,別誤了人家小姑娘終身。我一聽,這不是小瞧我們了嗎?我們這單位裡,要什麼男人會沒有?”君爺對自己圈子裡一幫優秀的兄弟,是很有自信的,不僅如此,“如果她不想要我們單位的,我照常可以幫她找到。沈佳音,你說你要什麼樣的男人,要軍人?公務員?老師?警察?”

姚爺聽完,先是想給君爺去個眼色:這麼敏感的問題,當着公衆問,不是讓小姑娘難堪嗎?後一想,他自己心頭癢癢的一樣很想知道她的答案,到口阻攔的話縮了回來。

好在,這傻孩子的反應向來不同於常人。面對如此敏感的問題,大眼睛只是眨了眨,說:“我,我要男人做什麼?”

三個男人的自尊,突然都感覺到是被徹底地踩了一腳。很快,君爺想到這孩子思維不一般,挽回自尊說:“傻孩子,你桑姐姐交代的,要讓你成家。你總得結婚生孩子吧。”

“哦——”

也不知這孩子應的這一聲是不是都明白了。

都快變成保姆的領導認真地繼續引導:“我的意思是問,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結婚,總得找個自己理想中的對象。”

“喜歡?”聽起來,她是很認真地琢磨這個問題呢,說,“我,喜歡陳坤。”

陳坤?影視裡那個白淨的小子?

姚爺的眉頭微妙地眨着,感覺自己的皮膚和陳坤的比起來,好像差不多細膩。

馮永卓那邊笑了起來:“沈佳音,你喜歡電影明星?電影明星和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認識?首長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誰說的?”小不點尚未答話,君爺先表示出對馮永卓敢質疑他這個媒婆能力的憤慨,“不就陳坤嗎?你喜歡,我明晚讓他打個電話給你。”

馮永卓的下巴差點要掉,道:“首長,你確定你要找的是那個陳坤?”

所以說這個魯莽的馮永卓,拍馬屁永遠拍不到正頭上,闖禍卻是總一流的。君爺橫眉:“我知道,不就那個演了京華煙雲裡面的陳坤。”

“不是,他沒演過這部戲,是演了金粉世家的男主角。”姚爺都忍不住出聲糾正,這麼明顯的錯誤,還敢說包辦找陳坤過來和小不點相親。

君爺拿起杯子的手有點抖:爺這是頭一次犯錯。

馮永卓笑着安慰小妹妹:“所以說——”

“所以說什麼?”君爺再橫眉,“管他是什麼京華煙雲還是金粉世家。我就能讓他來。”

另兩人訝異的是,面對君爺一再地包辦,沈佳音竟然沒有說不要。

姚爺心裡頭,真心悶。這孩子,莫非真迷戀上影視明星了?

電影明星有什麼好?不就是長了張好看的能讓人犯花癡的臉嗎?

再說,這種電影明星的潛質,他本人也有,他本人這張臉會比陳坤差嗎?

手指摸摸光滑的下巴:記得,今早上專門刮過了。應該沒長大叔級的胡茬。

幾個人吃完晚餐,打算把小不點護送到嚴雅靜家裡。反正,嚴雅靜的房子與他們,隸屬同一個大院。

路上,姚爺與君爺繼續商量:“你不是真的要陳坤打電話給她吧?”

“你擔心我辦不到?”君爺聳眉,沒想連最知心的兄弟都懷疑他能力。

“不是。我知道即使是天上的月亮,白露都會想法子幫你摘下來,何況是區區的電影明星。”姚爺說,知道兄弟最厲害的地方是有個萬能的人事老婆,別說陳坤,要尼古拉斯凱奇,白露都會把他從海外變過來。

君爺“嗯”了聲:老婆的能力,就是他的能力。拿老婆的能力辦事,正好意味他和老婆是身心一體,不用害臊。

“你還擔心什麼?”君爺問。

“我是說,聽說這演藝圈裡的人,都挺複雜的。我們對那圈子不瞭解,沒法保證那圈子裡的人會不會對女人怎麼樣?這孩子,說不定被人家幾句甜言蜜語,馬上帶上牀,再做出那種事來的話,我們豈不在桑虹面前要剖腹謝罪。”姚爺挺認真地分析,說完,不小心一擺頭,看到了小不點一直是跟在他們身後。

沈佳音離他們身後的距離,絕對是能把他們說的話都聽進耳朵裡。

姚爺瞧見那低頭的腦瓜是很認真地像在聽,好比小學生努力聽老師每一句話一樣,根本不會分什麼話該聽什麼話不可以聽。所以說,孩子太乖,讓教育孩子的師長,也是很困窘的。

姚爺如今就有種騎虎難下的尷尬。他頓住腳,轉回身,以更認真的語氣向好學生說:“沈佳音,剛剛我說的話,你把它從左耳進右耳出,知道嗎?”

“兩,兩隻耳朵,是一塊聽的,沒,沒辦法,左邊聽進去,右邊出來。”

差點忘了,對這孩子說話不能用比喻。

舔了舔難堪的嘴脣:“不,我意思是說,你把你剛纔聽見的話,全部忘掉。”

“可,人,不能主動忘掉,除非,受到刺激了,失去,記憶。”

這孩子其實不該學醫。姚爺憤怒地想。

看見領導臉色很難看,蚊子似的聲音加上了一句:“首長,要我忘記,是,是因爲,怕我,做傻事嗎?”

這孩子,總算是有點不傻了。姚爺欣慰地點點頭:“所以你就當做沒聽見。”

“其實,首長,不用擔心,我雖然聽見了,但是,即使做傻事,只要有男人,敢把我拐上牀的話,我會先,先踢斷他的命根子。”

前後三個男人,一致:這孩子,哪裡傻,是狠過頭了!

也因爲這,君爺徹底打消了讓陳坤來的念頭,要給這孩子找對象,最少得找個像成龍那樣功夫了得的,免得這孩子一旦防衛過當把對方命根子踢斷了。

嚴雅靜家,嚴雅靜和方敏,早就在家裡等着小兔子上門來。在晚上十點左右,終於響起了門鈴時,方敏一馬當先衝去開門。

門開後,兩爺看到她在這裡,立馬露出悟然的神情。

姚爺道:“打個電話給她老公吧。”

君爺讓馮永卓往方敏家打電話。

方敏急攘攘:“幹嘛?你們兩個?!”

“我們纔想問你幹嘛。”姚爺拿白眼說她,“好好的,不在家侍候你兒子和老公,跑到這裡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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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心下新同事,不行嗎?”

“問題是,你向來喜歡小妹妹,比喜歡你老公更多。”

方敏的前科在,當年她老公追她時,她說她更喜歡小妹妹。這使得這麼多年過去後,她老公的危機感一直都沒有解除。誰讓老婆太受女人歡迎。這比受男人歡迎更慘。

見老公的電話追來,方敏罵罵咧咧的,直嚷着要敢打電話的馮永卓好看,卻不得不衝出門,免得老公追殺過來。

接下來,幾個人進了嚴雅靜的屋子。

屋裡收拾的很乾淨,看的出,是剛專門收拾的。

沈佳音眨眨眼,看着一直對着自己笑的嚴雅靜,實在很難把眼前這個高貴幹練美麗的女性,與魔女兩個字掛上鉤。

嚴雅靜大方地,對他們所有人說:“兩位首長,是怕我虐待她吧?這樣,到她房間裡先看看?”

也好。保姆責任在身,當領導的當仁不讓。

沈佳音被嚴雅靜推到了前面,自己打開了給她準備好的房間。對於給她的客房會怎樣,她並沒有任何想法。因爲,一直,她都是住在別人家的。既然是住在別人家,只有一個認識,別人的家裡終究是別人的家裡,不會有她的存在。

在桑虹家裡住,在嚴雅靜家裡住,都與在員工宿舍住,沒有區別。

她擰開了門把,很平靜的。

裡面,豁然,在衆人面前開朗。

是個,有近三十平米的房間,比她在桑虹家裡的客房大多了。不僅如此,牀上的牀單,被套,枕頭,一套,一看,就知道是新換的,是潔白的顏色,繡着精緻的暗花。米色的牀頭櫃上,專門配了一盞戴着潔白紗罩的公主檯燈,一樣的精緻。再有,那同樣擺放牀頭櫃上的兔子小鬧鐘,兔子相架,牀邊的兔子拖鞋。

噢,最矚目的,牀頭的一米長的長毛兔子玩偶。

“嚴教授,你喜歡兔子?”馮永卓問,任誰看到這個精心設計的房間,都會有這樣的感想吧。

“我是很喜歡兔子呢。”嚴雅靜像是意味地說。

“你喜歡兔子?誰不知道你喜歡拿兔子當實驗品?”姚爺挑起的眉下的眼,寫滿冷謔。

嚴雅靜見他不進套,笑嘻嘻地說:“領導,這些東西,我可是花了錢的,可以報銷不?”

“報銷?”鐵算盤的君爺冷冷道,“誰讓你買的?”

“啊,不可以報銷。那更好,以後,我想對新人做什麼都可以了。因爲這不算是公家的安排了。”

聽到她這話,姚爺轉回來的速度比誰都快:“她是我的人,她在你這裡住,也是我允許的。”

“那報銷呢?”

姚爺主要是看在那個在房間裡摸着潔白牀單好像很喜歡的小影子,忍痛:“等我發了工資給你。”

“謝謝了,姚科長。”嚴雅靜繼續笑嘻嘻的,接着,拿出張賬單啪拍進他手裡,然後想起什麼似地說,“對了,這裡面不包括那隻兔子玩偶。因爲那是方敏出的錢,說要送給她的。”

姚爺果斷鐵青到臉,道:“讓方敏把她出的錢收回到錢包裡去!我的人輪不到她出錢!”

剛好,沈佳音最後把那隻兔子玩偶抱了起來,轉過頭來問:“嚴姐姐,這是你的嗎?”

“不,不是我的。”嚴雅靜笑着說。

“那是?”充滿疑問的眼神,瞟過來。

嚴雅靜看向姚爺:要不,說是方敏送的。

姚爺被刺激到了,脫口而出:“是我送給你的,沈佳音。”

兩手抱着大兔子,大眼睛眨起來,清澈如溪,與大兔子的眼睛一模一樣的純潔。

看到她這樣子,該讓人多容易產生罪惡感。姚爺心裡想,覺得對着這孩子的眼神都會想臊。

“首,首長,送我兔子?”

“是。”

“爲,爲什麼?”

這孩子,簡直是讓他臊到要掘地三尺了。

“不要問爲什麼!天上掉下來金子給你,你撿了就是!”

嚴雅靜捂着肚子彎下腰:果然,姚爺病的不輕,不輕,竟然對着這孩子吼了。

那個風度翩翩,始終以風度自居的姚爺,居然破功。

臨出門時,某人沒有忘記,把方敏留下要給小兔子吃專門買的巧克力蛋糕拎走,美其名曰:敢拿吃的誘惑我的人,我先吃掉!

後來,姚子寶都很吃驚,大哥頭一次拎蛋糕回家,明明那蛋糕上寫着送給可愛的小兔子,大哥卻說是送給他吃的。

姚子寶很困惑:他什麼時候變成兔子了?

第二天,請了假的沈佳音,回到原單位。桑虹在她一邊幹活的時候,一邊詢問她近況,道:“他們對你還好嗎?”

“首長,對我,都挺好的。”

“沒有被人欺負嗎?”桑虹的擔憂不無道理,想那兩爺縱使再打包票,但哪能時時刻刻看着這孩子,如果被人妒忌懷疑是走後門進來的,爲難這孩子,應是可以預料到的事情。

“桑姐姐,別擔心。”大眼睛眯起來,笑一笑,“我,我在這裡,不也,沒有被人,被人欺負過。”

桑虹籲出口氣:說起來,這孩子是挺奇怪呢。到現在,都好像沒有被人欺負過的案例。明明,很需要人保護的樣子。

沈佳音一直忙到了下午,因爲霸道的君爺不講理,只給她三天假期,所以,她在這裡做不完的活,只好拷貝後回家繼續做。不知道熬夜能不能做完。不過,這些事她不敢和桑虹說。怕桑虹因此和君爺又吵。兩邊,都是她所喜愛並珍重的人,她不想辜負任何一邊的期望。

臨下班時,曹幹事見桑虹不在,溜進來打探:“沈佳音,新單位怎麼樣?”

儼然,這位曹幹事因爲上次沒能被爺看中,心裡有些耿耿於懷。

“還,還行。”蚊子似的音量一如既往。

曹幹事皺起眉頭,想這孩子,永遠都這個窩囊樣,怎麼會被爺看中的。難道是由於和桑虹好,讓桑虹走了後門?於是,她作模作樣地清了聲嗓子,說:“沈佳音,有些消息,我都不知道告訴不告訴你。有關你那個新單位,其實,是很多人都不想去,不是你所想的那麼好。”

“我,我知道。”大眼睛眯一眯,“曹幹事,沒能被招,是很幸運。”

只是這幸運呢?是什麼幸運?

“那是。”沒聽出言外之意的曹幹事,得意地揪揪衣領,“我是差點被看中了,好在,我姑媽幫我化險爲夷。”

眯眼的大眼底下,劃過一絲不讓人察覺的亮光。

這,讓站在門外的桑虹聽見了,都不禁要噗嗤一笑:這孩子,白擔心她了。

放下芥蒂的曹幹事,拿來了一束花,說道:“這是外面的人送來的,剛好你昨天走了,我先幫你收下。”

“送,送我的?”大眼睛很吃驚,在於這兩天收到的禮物,都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見是一束漂亮的黃玫瑰,用紗紙包裹,配有卡片。仔細看,上面有送花的人的署名,是:汪大洋。

“他是誰?”桑虹都急急走了進來問。

敢送花給她徒弟的陌生男人會是誰?

沈佳音努力想了想,一會兒真是想不起來。

曹幹事這會兒可以發揮點作用了,說道:“我幫你查過了。這個人,前些日子,因爲頭疼進了我們急診,後來上了手術室做急診手術,你那天晚上值班遇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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