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 帶走
杜儒霖聽見螺旋槳的聲音,擡頭一看,嚇了一大跳。
飛機怎麼到這裡來了?
有人在空地指揮,飛機降落在了足夠寬敞的空地上。
拉開機艙門,無疑,是要把人帶到飛機上去。
幾個黑衣人走過來,其中兩個,拉住了杜儒霖的左右胳膊。杜儒霖掙扎了一下,發現對方的力氣都很大,明顯都是受過訓練的。
“喂,你抓我就夠了,你抓她幹什麼?!”杜儒霖扯開嗓子喊。
另外四五個人,大概都知道陸丫頭身手了得,圍在陸丫頭四周,形成一個非常堅固的鐵籠子樣。
陸南向四周望一眼,這區區幾個人,能困得住她嗎?
問題是,有人拿了把刀子,直接架在了杜儒霖的脖子上。
與她所想的那樣,他們早把杜儒霖當成可以控制住她的棋子了。
杜儒霖低頭見到自己脖子上被架的那把刀子,又罵了一聲:“好漢不跟女鬥。你們這算什麼英雄好漢?那我來威脅女人?你們是人嗎?!”
陸南聽見他這喊聲,直接拿手扶了下腦袋。
這麼喊,很白費氣力的,而且,這些人下一步,還不知道想對他們做些什麼。
“上飛機吧。”曾某人溫文的笑容對他們兩個說。
陸南微微聳了下眉,與他一樣微笑着:“其實,你沒有必要拿刀子架着他,只要他在你們手裡,我根本不會動彈,再說,我是自願跟他來的。”
聽見她這話,曾某人笑容一絲僵。這丫頭,無論怎麼看,完全是一根怎麼啃都啃不下來的硬骨頭。
“不管怎樣,你和那個男人,都是屬於不見棺材不掉眼淚的。”
“不。這麼說,你真不瞭解我們陸家人。”陸丫頭風輕雲淡地笑着。
曾某人臉色猛然一沉:“把他們兩個拉上飛機。”
杜儒霖那肯定是被人幾乎拽着擡着上的直升飛機。陸丫頭則不是,一個人自己走着。根本沒有人敢真的對她動一根手指頭。
沒人覺得她如今是隻籠中之鳥,因爲只看她穿着美麗動人的旗袍,腳踩十公分的象牙高跟鞋,明明是個女王身後帶了一羣護衛。
杜儒霖看她那個姿態,再瞧瞧曾某人那張臉,心裡頭都不禁得嘆:誰綁架了這個丫頭都好,都絕對不會有勝利感的。
直升飛機上了天空,在夜色裡,不知道往哪個方向飛去了。
與此同時,葉思臣等一路根據路面監控錄像追到施工空地裡的杜家麪包車,結果,發現人都不見蹤影了。
君爺趕到半路,接到葉思臣的電話人不見時,顯得臉上很平靜。
姚爺給他開着車,聽到這個結果,可以說是意料之中。那羣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在京城底下大開殺戒的,不合適,而且引起的後果影響巨大。到時候,即使君爺不對對方趕盡殺絕,也絕對是等着被趕盡殺絕的狀態了。
這事兒,總得找個合適的地方解決,而且,對方究竟根本的目的是什麼,值得探討。
時間有些緊迫。發生綁架事件,最怕的,無非是對方直接將人質撕票。
君爺抿着苛刻薄情的嘴角,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姚爺知道他心裡其實沒有像表面上表現的那樣平靜。
畢竟,是那個丫頭出事了。
那可是,他們親自接生出來的孩子。從小看到大的。
蔣衍的電話打了過來。之前,他是爲了給女兒一個大大的驚喜,在另一個PaRTY現場準備東西。哪裡知道,突然一通電話說女兒和其他男人私奔了。
接下來,事情再發展,變成,女兒和另一個男人一塊被人綁架了。
蔣衍在電話裡的聲音算是冷靜自持的,說:“她身上有裝置,可以鎖住她的行動蹤跡。”
本來,陸丫頭離開了單位,什麼東西都得留在單位裡,才能出來度假。也因此,陸丫頭這次身上沒有帶什麼防身的工具。
可女兒終究是蔣大少的小棉襖,從小到大,蔣大少都貫徹養女孩子都得富養的。哪怕自己女兒壓根從出生起的性格都根本不像個女孩子,是比男孩子更囂張不可一世天不怕地不怕,沒心沒肺的一個丫頭。只有陸丫頭耍人的份,從沒有人可以欺壓到陸丫頭頭上的份。
即便如此,蔣大少還是對小棉襖的安全,從小到大都不放心。
蔣大少,早就與時俱進,給陸丫頭身上裝了一些跟蹤裝置,以防萬一。而且,這些蔣大少爲女兒親自發明的裝置,那絕對是,比陸丫頭在單位裡用的更牛,可以防止對方檢查出來的東西。
敵人想用什麼設置屏蔽陸丫頭身上發出的信號,基本不用想,因爲陸丫頭在單位裡做秘密行動的時候,如果蔣大少有需要,仍舊可以將女兒的一舉一動記錄下來。只不過,一般做爹的,不會去探究女兒的私隱。
聽見蔣衍自曝出了家門的秘密,君爺和姚爺都顯得十分的理所當然。整個家裡,最寵這丫頭,不是這丫頭的親爹還能是誰。
別看陸丫頭嘴裡頭總是埋怨嘮叨着自己老爸有了老婆忘了女兒,實際上,蔣大少這個爹,真的是把女兒保護到了極點。蔣大少把這麼昂貴的裝置,都捨不得裝在自己兒子或是老婆身上,只裝在陸丫頭身上了。
當然,蔣大少做出這樣的抉擇,無非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他老婆多乖的一個人,不會惹事生非。
他兒子膽子多小的一個人,從來只會鬧些讓大人啼笑皆非的小事兒,大事兒西西是絕對鬧不出來的。
只有陸丫頭,要惹,絕對是能惹到幾個家族老大都得被震出來的大事情。
有了陸丫頭的保護傘親爹出馬,根據蔣大少給女兒安裝的寶貝即刻顯示,陸丫頭是被人以飛快的速度,翻山越嶺,一直往西北方向走了。
這種路線的途徑研究起來,根本不可能是開車。再有據路線附近的居民調查,貌似有聽見過飛機的聲音。
葉家、陸家、姚家、蔣家,緊急開會商討對策。
外面已經這事兒鬧的風風火火了,不過,陸家的女人們,卻不是個個都有這個資格得知消息的。本來,陸丫頭今晚的事兒,由於大家都知道陸丫頭的脾氣不是輕易就範的,因此,沒有定局的事情,也沒有人敢對陸家裡的長輩說,比如說陸夫人這樣精神上很容易受到影響的女人。
瞞着陸夫人比較容易,最難隱瞞的,無非是陸丫頭的親媽了。
蔣衍猶豫着是不是給老婆打個電話,先報個信兒。後來想想,老婆身體不太好,要是突然受到驚嚇的話。
君爺大舅子這時候站了出來,說:“需要和她開口的時候,我來說。”
大舅子說,肯定比他說合適,因爲,他都沒有大舅子那種專業掌握到分寸。蔣衍點了頭。
消息傳回到白露那裡,白露本在君爺單位裡打幾天吊針消炎的,一聽這消息,立馬把手背上的針頭給拔了。
陸徵同時接到消息,第一時間過來找母親時,只見母親從病牀上起來在換衣服了。
“媽——”陸徵遲疑地喊了句。
白露扎着腰間的皮帶,沒有看他,道:“不要急,有你爸媽在這呢。那羣兔崽子,不是吃了豹子膽,是準備吃槍子的。”
陸徵極少聽見自己向來風度翩翩優雅無限的母親罵人,可見今天這事兒,真的是把白露逼急逼怒了。
她白露姐姐從小護到大的外甥女都敢碰,肯定都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媽。”陸徵又冒出一句。
白露終於回頭來看他,說:“怎麼,你爸讓你來勸我?”
“不。”陸徵搖了下頭。
白露姐姐誰擋得住?君爺都沒有這個能力說擋就擋。
瞟了下兒子臉上的表情,白露立馬明白了,兒子這是想在她這兒討工作。
小包子自小那麼崇拜的姐姐出事了,能不着急嗎?都急上火了。叫包子坐在這裡乾等,豈不是受罪。
白露一隻手拍在兒子肩頭上:“你留在這兒,陪着玉心,知道嗎?”
“媽?”
“失蹤的人可不止是南南,還有她哥。你知道,他們兄妹倆之間的感情的。”白露輕聲的,耐心地對兒子說。
陸徵的眉頭明顯皺了一下,知道自己母親說的沒有錯。
或許,杜玉心和杜宇、初夏心頭生了罅隙,但是,杜玉心和杜儒霖之間的那份感情,卻是很真實的家人情感。想想上次,杜宇打杜玉心的時候,在屋裡唯一能攔的的人只有杜儒霖,爲此,杜儒霖爲了這個妹子,自己沒有少被杜宇捱揍。
初夏那時候來說服杜玉心,也知道他們兄妹感情好,直接搬出了杜儒霖。
“留在這,知道嗎?防止她亂跑。”白露語重心長地向兒子交代着,叮囑着。
擡頭,和母親對視上一個眼神,陸徵好像想到了什麼,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追根到底,整件事根本的起源,和杜玉心身體裝的心臟有直接的關係。
陸家的車,開到君爺的單位,把白露姐姐直接拉走了。
在杜家,杜宇正奇怪兒子的電話怎麼突然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