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是gene當年風風光光昭告天下的妻子啊,據說新聞發出來的時候,孩子都有了,誰知道婚禮舉沒舉行,反正門不當戶不對,什麼都對不上號,也難怪了,現在gene遭此大劫,她什麼忙也幫不上,只不定gene有多後悔,自己當年沒有娶一個門當戶對有實力的老婆呢,至少現在還能拉他一把……”
兩個人雖然是旁若無人的在議論着,但還是有幾分害怕的壓低了聲音,不過站在他們身後的,卻有一個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歲月的滄桑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剛毅的痕跡,令那雙明亮的眸子多了一份果敢和歷經歲月的睿智。聽見周圍人的竊竊私語,他端着紅酒杯轉過頭來,摻雜着白髮的髮絲,並不算長,剪了一個很精神的髮型,那張臉,卻是一張典型的東方人的面孔。
在這個晚宴上東方人並不算多,而他顯然是其中翹楚,不少地位名貴的貴族,也來他身邊攀談,似乎都以能跟他志同道合爲榮。
對於安景行來說,現在天大地大,也沒有填飽自己的肚子來的重要,唐千榮帶她到了冷餐檯的自取臺前面,她挑揀了幾樣對身體有益的,又不好意思拿太多,這個晚宴沒有坐的地方,她端着吃的找了好一會也沒找到可以舒坦的吃東西的地方,心情越發抑鬱了。
唐千榮去給她拿牛奶了,這裡都是酒精飲料,他不放心她喝,所以要親自去廚房拿來才肯放心。
不過這也去了好一會了,不知道是迷路了,還是怎麼,一直都沒有回來。
安景行等的實在是有些餓了,只好拿着盤子找了一個不怎麼引人注目的角落,坐在臺階上,小口小口的給自己補充能量,順便打量着這個金碧輝煌的晚宴。
就在她吃完了拿的那兩碟吃食,還是覺得沒怎麼吃飽,打算再起身,去拿兩盤的時候,一個骨骼分明的男性手掌遞到了自己面前,上面放着兩碟跟自己剛剛吃的那兩個完全相同的壽司餐點。
她順着手掌看去,只見一個高出自己一個腦袋的外國人站在自己面前,灰髮銀眸,身子有些強壯但不算臃腫,穿着一身菸灰色的西服,左胸口的口袋上掛着餐巾,她不太懂外國貴族的餐巾禮儀,但看他一絲不苟的樣子,應該是個大人物。
安景行小心翼翼的接過碟子,用英文說了一句:“謝謝。”便不想再多說,誰知對方卻好像對她十分有興趣,自然而然的就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他的身軀比她龐大太多了,再加上這裡是個小角落,他一個人坐下去的地方就相當於是出口,而且身子一側,就把自己的身影完完全全的擋住了,這個角落裡沒來就沒多少燈光,被他這麼一擋更是黑了不少,安景行心下不安,便想起身,誰知對方卻笑着擋住她去路笑道,“美麗的夫人,何必這麼着急,我剛剛看到你的丈夫跟一個很美的東方女子去了那邊的樓梯,應該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了,一個人多沒意思,你還想吃什麼,我替你拿,陪我聊聊天吧。”
這個男人的英文說得有些僵硬,帶着一種奇怪的語調,聽習慣的人聽得出那是原本是俄羅斯人的語調,所以吐字含糊不清,有的時候分不清平翹舌的音節。
這個男人語調不熟練,但吐詞卻很準確,應該也是長久在這邊生活過的,只是口音一直都沒有改變過來,不過,這個男人的舉動,卻讓她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還有事,麻煩你讓個路,我要離開。”
“我不叫先生,我叫科瑞·巴德,是美籍俄羅斯人,說起來俄羅斯跟中國還是接壤的友好之國呢,美麗的姑娘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科瑞·巴德裂開嘴巴笑了,露出一排連整齊都算不上的牙齒,牙縫裡不知是茶垢還是其他,上面有一層讓人噁心的黃色。
安景行這個時候對氣味最敏感,而在這個科瑞·巴德張開嘴的一剎那,她便聞到了一股很難聞的味道,想要閃躲,但是因爲這個地方太過窄小,找不到躲避的地方,剛剛吃下的東西還沒等消化就開始鬧騰着讓她不舒服,一直以來安分不已的小傢伙今晚也不知怎麼了,忽然開始不聽話……
就在那個科瑞·巴德,看到安景行因爲不適而低下身子的時候,胸前大片的風光忽然暴露在自己的面前,讓他的獸慾開始蠢蠢欲動,他一邊走近她身邊,一邊摩拳擦掌的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就在他抓住她的胳膊打算拽着她到一個方便行事的地方去的時候……
忽然,安景行腦袋一歪,一聲如野獸般的哀嚎,下一刻,便是一堆穢物隨着她的嘴巴吐出來,一點沒浪費的全吐到了自己身上,光是這也就算了,關鍵那混合了胃酸的壽司的味道實在是不可恭維……不出兩秒鐘,科瑞·巴德,便覺得自己已經快被這味道薰得頭暈眼花了,還有什麼獸慾,送了安景行的手大罵了一句:“臭婊子,媽的……”便匆匆的想要找個地方清洗。
科瑞的那句話因爲說的比較輕沒有讓多少人聽到,但是科瑞離開之後,這個地方因爲穢物散發的異味已經漸漸開始引人注意了,畢竟參加晚宴的大部分都是愛乾淨的女士,很快便有人對這個地方產生了很不好的推測,一羣人紛紛退到比較遠的地方,捂着鼻子盯着安景行,那表情就好像看着一個卑微的外來者,滿眼都是鄙夷和瞧不起,還有濃濃的厭惡。
只要在唐千榮的身邊,她就是什麼都不怕的,但是,唐千榮怎麼可能拿一個飲料拿這麼久?她忽然想起剛剛科瑞說的那句話,我剛剛看到你的丈夫跟一個年輕的美麗女人去了樓梯那邊……美麗的……女人?
怎麼可能,她絕對不相信,可是……現在又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