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有點小叛逆,但這一點尊重還是有的。有關樂臻和樂珠媽媽的事,我也是那句話,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你如果一輩子不想說,我也不會去追問。再說,我們能不能走一輩子都還說不定呢。”
安景行屬於那種表面有點淡漠冷淡的人,不願與人深交,但一旦觸碰到內心深處,她必定是會把對方當一回事的。
就像現在,她已經感覺到自己已經將那個男人放在了心底,所以她總覺得有些話該說清楚。
算是提醒他,也算是提醒自己。
電話那頭一直都沒有迴音。安景行倒也沒太害怕,畢竟之前她也跟他說過類似的話,當時他的反應不能說是很好,但也不算很差。
這個男人,就算生氣發火的時候,也是一幅波瀾不驚的樣子,不過她倒還真沒見過他跟自己動真格的。
她躺在牀上舉着手機,舉了半天對面也沒聲音,她的胳膊都有些酸了,眼皮也開始打架,有些困了。
唐千榮此時正在意大利處理公務,紅木浮雕的辦公桌上,他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套,一隻手拿着鋼筆一隻手舉着電話。
這個小女人問的每一個問題,都讓他的眉心又鎖緊一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臉色陰沉的讓李成賢都忍不住退避三舍。
他沒有說話,電話那頭也一直在沉默。
許久,就在唐千榮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電話那頭忽然傳來那個小女人低沉平緩的呼吸聲。
聲聲起伏,帶着輕微的鼾聲,顯然,那個聲音的主人已經進入了夢鄉。
心頭莫名的一鬆,那原本緊緊勒在他心頭的那根線忽然的就鬆了,消失了。
心思一軟,他忽然有些想笑,那個女人,向來是如此,只說完自己想說的,自己想做的,還有自己想要的。
對方的話她想聽就會等你說,不想聽連等都不會等。
她的自私,向來不是僞裝在善良當中,而是明明白白的擺在那的。她的關心和戒備也是如此,按理說這樣的人應該是很好看透的,可偏偏他縱橫商場十幾年,卻惟獨看不透一個她。
她堅定地走在自己決定的道路上,將所有困難視爲無物,不會恐懼害怕和擔憂。
有時候,她的自信和勇敢讓他擔憂。有時候,她的害怕緊張又讓他心疼。
他活了三十多年,唯獨這個女人,愣是將他清晰了三十多年的思緒攪了個一團糟。
“咚咚咚!”將手中的鋼筆放下,耳旁的手機卻始終沒捨得掛斷,他將手機放在一旁沒有切斷通話,衝着門用意大利語喊了一聲:“進來。”
進來的不是別人,是李成賢。
“BOSS,洛杉磯的董事會那邊,好像有動作了。”
李成賢眉心金鎖,臉色有些凝重,這讓唐千榮也忍不住擰了擰眉,接過李成賢遞過來的文件夾。
一目十行的掠過了上面的資料,李成賢見唐千榮沒有說話,便繼續說了句:“剛剛偵探社傳來消息,說最近幾天董事會的成員們好像都見了同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