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玲子走了,白楚楚擔心起來,撅着小嘴巴,氣呼呼地看着杜昕:“特助大人!雖然你平時很聰明,很有能力,但是今天你怎麼這麼蠢呢!”
“哦?怎麼說?”杜昕挑眉,好笑地看着白楚楚。
白楚楚甩開杜昕的手,雙手搭在小蠻腰上:“你忘了藤堂小姐是墨先生的什麼人了,他們快要結婚了哎!如果她真的在過門之後,把你給……反正,你怎麼能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哎……不過話說回來,少奶奶那麼好的人,最後怎麼會跟墨先生鬧成這個樣子呢,真的好可惜哦,他們是那麼相愛。”
在今天之前,白楚楚根本不知道藤堂玲子是哪號人物,也不知道墨少卿跟夏溫暖竟然要離婚了,連孩子都打掉了。
才一天的時間,白楚楚的腦子就接收了那麼多沒有想到過的事情,勁爆到她都來不及替墨少卿和夏溫暖難過。
“是啊,他們是那麼相愛。”杜昕抿了抿薄脣,拉着白楚楚上車,“好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嗯。”白楚楚失落地點點頭,聽話的上車了,“看到少奶奶和墨先生這麼相愛,都走不到一起,我都有點不相信愛情了。”
就是因爲見證過他們的感情,白楚楚現在才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多好的一對愛人啊。
“傻瓜。”杜昕只回了白楚楚這兩個字,就開車上路,不再說話了。
白楚楚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偷偷瞄着杜昕好看的側臉,好幾次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杜昕看着路面,淡淡地問。
白楚楚咬着下脣,最後還是沒忍住:“墨先生和少奶奶,他們兩個,會和好嗎?”
“不會了。”杜昕回答,心裡也在嘆氣。
“爲什麼?”白楚楚鼻子一酸,難過地問。
杜昕沒有回答白楚楚的問題,因爲他不忍心告訴她,只要是被墨家淘汰的人,就不可能再有進來的機會。
墨家,就是這樣一個可怕的地方。
夏溫暖被顧行風帶回了他的一棟空房子裡,房子很大,很安靜,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今天你先住在這裡,明天我讓人過來打掃收拾,你放心住下就好。”把夏溫暖抱到樓上的一間房間,將她放在牀上後,顧行風說道。
“好,麻煩學長了,實在打擾。”夏溫暖有些抱歉,“等我找到房子,就馬上搬出去。”
“何必跟我這麼見外,我們是朋友不是?”顧行風皺眉,看着夏溫暖。
夏溫暖很感動,沒想到她都遇到了那麼多事,顧行風還能陪在她身邊,幫助她,開導她:“我只是……”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安安心心睡一覺吧,不會有人來打擾的,其他的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再想,再解決,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覺。”
顧行風走到櫃子前,打開櫃子,從裡面抱了兩牀棉被出來,“睡會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喊我一聲。”
“嗯,知道了。”
夏溫暖真的很累,累到她連一句話都不想再說了。
正如顧行風說的那樣,她現在特別需要好好睡一覺,哪怕天要塌下來了,她也要先
休息。
被子是剛曬過的,有一股陽光般的溫暖味道,聞着很有安全感,可能也是放鬆了所有的警惕,夏溫暖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就已經睡得很熟了。
顧行風替睡着的夏溫暖做了個簡單的檢查,才收好東西離去。
而此時的墨少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顧行風家門外,正靠在出租車的車身上,狠狠地抽着香菸。
他的目光盯着二樓亮燈的房間,內心很複雜,也很火大,火大到他想立刻衝進去把夏溫暖帶走。
帶着她離開這個屬於別的男人的地方。
可是他不能,理智又告訴他,他跟夏溫暖現在已經不再是夫妻了,夏溫暖肚子裡的孩子,也已經不復存在。
夏溫暖,很快就會是別人的妻子,而他,也即將要娶藤堂玲子爲妻。
“這位先生,您到底走不走啊?”司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催了一聲,“不走的話,把來時候的車錢付了吧,我還得去做別的生意呢。”
“走。”墨少卿扔掉了抽剩下的菸頭,用力踩滅,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如果夏溫暖真的是那種女人,她走了就走了吧。
墨少卿把身子靠在座位上,煩躁地閉上了眼睛,可轉念一想,她爲什麼不是那種女人?
她就是——夏溫暖,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賤女人,從來都是!
睡得安穩的夏溫暖,突然感到一陣心涼,接着便睜開了眼睛,睡意在剎那間消散了。
她看着房頂,盯着陌生的地方,眼睛都不眨一下。
結束了嗎?
夏溫暖仔細思考着,回想着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她好像成功把墨少卿給瞞過去了,離婚協議書也簽了。
人也離開了墨少卿的家……
那現在,她在哪裡呢?
夏溫暖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眼珠轉動了幾下,急忙從牀上坐起來,環顧陌生的環境,她瞬間有些慌亂:“有人嗎?”
顧行風就坐在門外,聽到屋裡有動靜,忙起身開門進屋。
看見夏溫暖一副受驚模樣蹲在牀上,顧行風心裡一緊:“溫暖,你醒了?”
“學長!”看見熟悉的人,夏溫暖的心神穩了穩。
“嗯,做噩夢了?”顧行風走過來,探了探夏溫暖的額頭,“有點小發燒。”
“沒有,就是醒了不記得這是哪裡了。”搖搖頭,夏溫暖沒有告訴顧行風,她是夢見了墨少卿。
該忘記的人,還是好好的忘了吧。
今天在簽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夏溫暖就知道,她跟墨少卿,這輩子只能這樣了。
“有沒有想吃的東西,可以告訴我,想要什麼也直接跟我說就行。”
“學長,有人來找過我嗎?”頓了頓,夏溫暖鬼使神差地問出了這句話。
問完之後,又突然覺得自己的問題實在好笑:“呵呵,肯定沒有人來,不好意思,我有點神經過敏了。”
“有。”顧行風淡淡地應着,語氣清淡,“墨少卿來過,剛剛在樓下站了很久,只不過我沒有下去,他也沒有上來,並不知道他來做什麼的。”
墨少卿來過?
夏溫暖沉默了一會兒。
他來做什麼的,顧行風和夏溫暖心裡都知道,只是都沒有說出口而已。
顧行風見夏溫暖又發起了呆來,打趣地轉移話題:“心情不好可是會影響寶寶的,你心情不好,他們心情也不會好。”
“寶寶那麼小,怎麼會心情不好呢。”夏溫暖揚脣笑着,很感激顧行風,“學長,真的謝謝你了,這次如果不是你,我跟孩子可能都……”
夏溫暖的心裡其實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她的孩子如果沒有了,那她肯定會跟孩子一起離去。
顧行風這次救了她們母子,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
要知道,在墨少卿的眼皮底下做這些,有多危險。
“你今天已經跟我說了很多次謝謝了,別再說了,你再說下去,我的耳朵都要出繭子。”顧行風輕鬆一笑,“還困嗎?困就多睡會,不困的話,就起來吃飯吧,老躺在牀上也不好。”
“那就起來走走吧。”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夏溫暖的心忽然輕鬆了。
至少,她還有孩子,屬於她跟墨少卿兩個人的孩子。
墨少卿跟夏溫暖結婚的事情,即便是家族內部,也沒有幾個人知道,更別提是外界的人了。
所以兩人離婚的事,也沒有人知曉。
在衆人的眼中,墨少卿依然是每個上流社會千金心裡最完美的鑽石男神。
一出場,就能奪得無數人的眼球。
男人羨慕嫉妒,女人更是巴不得能瞬移過去倒貼。
藤堂玲子優雅地舉着酒杯,微笑着接受所有女人豔羨的目光,不是因爲她長得多美,禮服多麼的華貴,而是因爲她站在了墨少卿的身邊。
這場宴會她本來並不想來的,但是聽到她的死對頭也來了,並且還帶了老公,藤堂玲子就按捺不準了,非要來不可。
她今天就是要來氣死她的死對頭的。
藤堂玲子的目光在宴會場上掃視着,一方面是欣賞墨少卿修長優雅的身形,和俊美的側臉,一方面是看她的死對頭到了沒有。
方子琪挽着秦子揚的手臂來到宴會上,一進宴會就去尋找記憶中的身影,沒多久,就找到了。
“秦子揚,我看到我以前的老師在那邊了,我過去打聲招呼,你在這等着就行,或者隨便找個地方待着,不要跟着我。”看了秦子揚一眼,方子琪對他擺擺手。
秦子揚當然不可能讓方子琪離開自己的身邊,想都沒想就皺着眉拒絕了:“不可以,你答應過我,只要我讓你來,你就會乖乖待在我身邊,不亂跑。”
如果不是看在方子琪不吃不喝也要來參加這場宴會的份上,秦子揚不會答應讓她來。
“你怎麼這麼麻煩呢,今天好多人都是我認識的,我不想讓他們看見你!”方子琪也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討厭死了,跟個跟屁蟲一樣,去哪都跟着,害得她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了,不就是懷孕了嗎,又不是什麼大事,她自己也是個醫生,自己的身體怎麼樣,她自己不清楚?
再說了,今天溫暖也要來,十幾天沒見面,她都想死溫暖了,很想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