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爸,昨晚……我去我同事家裡住了一晚上。”夏庭生的怒火讓夏溫暖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由於害怕,所以她撒了謊。
夏思穎聽了之後,頓時覺得好笑,還笑出了聲:“就你說的這話,誰相信啊,我已經給你的好同事吳迪打過電話了,她說你昨天晚上就回家了,沒有去她家,這個你又怎麼解釋呢?”
看着自己剛塗好的指甲油,夏思穎故意唉聲嘆氣:“原來你昨天晚上故意不讓我去,是有陰謀的,想跟野男人在外面鬼混嗎?”
夏思穎的話說得很難聽,平常是不會有這種過分的言辭出現的,但是今天情況不一樣,所以夏思穎的膽子大多了。
她知道,父親夏庭生現在恨不得把夏溫暖這個敗壞門楣的不孝女給掐死。
“請注意你的言辭!”夏溫暖顰眉,不滿夏思穎這樣說自己。
她是一夜沒有回來,沒錯,但她什麼都沒有做過,“爸,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就去了一個朋友家,不是吳迪家。”
“是哪個朋友?住在哪裡,叫什麼名字,做什麼工作的?男的還是女的?”
夏庭生像盤問戶口一樣,仔細的問着。
夏溫暖回答不上來。
“溫暖,從小到大我都怎麼教你的?女孩子,要潔身自愛,沒事不要跟異性來往,你將來是要嫁到大戶人家去的,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你讓我的臉往哪放?以後你還怎麼嫁人?!”
夏庭生在乎的並不是什麼臉面,而是名聲差了,大女兒就嫁不到有錢人家了。
後者更讓夏庭生擔憂。
“我什麼都沒有做,爸,你不要像查戶口一樣問,這樣多沒禮貌。”夏溫暖柔順的眼神中多了一絲不耐煩,“爸,我沒有忘記你怎麼教我的,昨天晚上是個意外,但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你不要聽思穎說什麼就是什麼,她這是在冤枉我。”
“爸爸,你聽聽啊,她現在翅膀長硬了,一夜沒回都沒有愧疚感了,還把髒水往我身上潑,這是什麼意思啊?是在指責我造謠嗎?到底是誰昨晚沒回來啊?是我嗎?”
夏溫暖的反駁讓夏思穎惱怒起來:“自己不知羞恥,還不讓別人說了!沒見過這種人!”
“你……”夏溫暖咬着嘴脣,目光隱忍着,努力壓下心頭的難過,“爸,請你相信我,我是你的女兒。”
“不要吵了,我知道了。”夏庭生氣得老臉拉得像驢臉,沒有什麼更好,他也不想夏溫暖真的發生些什麼,“總之這件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以後我再也不准你晚回來,超過晚上八點半就不行!”
“我知道了,爸。”夏溫暖心裡堵得慌,她也不想爭辯什麼了。
這回可把夏思穎得意壞了,用聽不見的脣語對夏溫暖說了兩個字:“報應!”
“進屋去吧。”夏庭生揮揮手,不想多說。
夏溫暖什麼也沒有說,回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夏溫暖撲在牀上,委屈的哭了,她知道自己不該留宿在外,但她是迫不得已的,爲什麼不相信
她?
爲什麼要用那麼刻薄的言語來刺激她?
難道她就不是他的女兒嗎?
自從有了繼母和妹妹之後,父親對她的關注越來越少,現在更過分,除了擔心她無法嫁給有錢人之外,已經不再有好臉色對她了。
夏溫暖心裡真的爲有這樣的家感到寒心。
週末在家裡,本該是休息的日子,但夏溫暖卻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打掃衛生,拖地,洗衣服,各種收拾,真正一天半,累得她都快直不起腰來了,在公司里加班都沒這麼累。
夏思穎這兩天也像跟她對着幹似的,什麼事情都讓她來做,就連自己的內yi都扔給了夏溫暖。
“這些,都給我洗了吧,對了,我的內yi都是高級貨,不能用洗衣機洗哦,不然會變形的。”夏思穎嘴裡咬着薯片,手上捧着平板,倆眼直勾勾的盯着頁面上的漂亮衣服,頭也不擡的跟夏溫暖說。
夏溫暖看了一眼髒衣籃裡的衣服,只把夏思穎房間的垃圾袋拎走了,沒管衣服的事。
見狀,夏思穎不高興了,她喊住夏溫暖,質問道:“我跟你說話呢,你是不是耳朵聾了,沒有聽見啊?”
“外衣我已經給你機洗了,內yi你自己想手洗,就自己洗吧,不要找我。”這一次,夏溫暖不留情的拒絕了夏思穎。
明天就要上班了,家裡也收拾的差不多,夏溫暖四處看了看,發現已經沒有什麼要打算的了,就打算把圍裙和手套脫掉,去房間裡小睡一會。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星期天你不幹活,打算留着讓我媽幹是不是?”夏思穎把平板往牀上一扔,抽了張紙巾擦擦手,“我媽爲你做牛做馬了十幾年,不是你媽你不心疼是不?”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讓你的內yi你自己洗,而且外衣我已經幫你洗了,你還想怎麼樣?如果你不想讓阿姨累着,就自己動手啊。”夏溫暖平和的語氣中帶着一股力量。
她的態度很明顯,不會幫夏思穎洗內yi。
說完,她更是理都不想再理夏思穎,擡腿便走。
“那你說我不孝咯?”夏思穎擋在門前,盛氣凌人的瞪着夏溫暖,“那你呢?你又怎樣?一夜沒有回來,不知道跟哪個男人廝混去了,爸沒有教訓你,你還真當自己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啊?”
“我本來就是清清白白的。”夏溫暖嚴肅的看着夏思穎。
“呵呵呵,我纔不相信呢,你要是清清白白的,那爲什麼不告訴爸爸,你跟誰在一起啊?一個人的名字身份有那麼難說出口嗎?還是你做賊心虛了?”夏思穎故意口出惡言,就是想逼出夏溫暖的話。
想知道她前天晚上到底跟誰在一起。
這個夏溫暖,不會悄悄被什麼富豪給包yang了吧?自己默不作聲的想獨吞,纔對那人身份絕口不提?
“夏思穎,你夠了!”夏溫暖握緊了拳頭,再也無法忍受夏思穎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了,“你想說什麼,大可拿到爸爸面前說,爸相信你,我也無話可說,但沒有的事,你不要隨便亂嚼
舌根!”
“算了,看你這窮酸樣,也不像有人包yang的樣子。”感受到夏溫暖的怒火,夏思穎知道自己過分了,悻悻的縮了縮脖子,讓開路,“你走吧,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到我房間來,我還怕丟東西呢。”
“樂意之至。”夏溫暖緊咬着下脣,大步走出去了。
夏思穎看着她,在背後小聲嘀咕:“切,原來你也有脾氣啊?我還以爲你是根木頭呢!”
這些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夏溫暖的耳朵裡,不過全被她當成耳旁風了。
第二天剛上班,吳迪就神秘兮兮的拉住了夏溫暖,跟她說一早上聽到的八卦:“溫暖!有個大消息要告訴你!哎!”
“是什麼大消息啊,讓你長吁短嘆成這樣?”夏溫暖揉揉腦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是天大的消息哦,不是那種平時無聊的八卦。”吳迪一陣激動,“程總監走了!”
“什麼?”夏溫暖愣了一下,詫異的看着吳迪,“程總監?是哪個程總監啊?”
吳迪忍不住大翻白眼:“還有幾個程總監,就是前幾天剛來,星期五那天就突然收拾東西走人的程總監啊,就是他,走了。”
“爲什麼要走?”夏溫暖不解,“主任不是說他海歸黨,很有能力嗎,突然走了,是升職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是走了,那天秦總過生日的時候,我還有點奇怪呢,爲什麼程總監沒有去,原來他那天下班就已經不在了。”吳迪摸着下巴,認真思考着,“我想也差不多是升職了吧。”
但隨後吳迪又說:“如果是升職,那就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不會這麼不聲不響的吧?所以我最終猜到的答案就是,他被辭退了。”
夏溫暖心不在焉的看着吳迪,關注的點並不在程總監是升職還是被辭退上,她腦子亂哄哄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溫暖,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看到夏溫暖在發呆,吳迪晃了晃她的肩膀,“我跟你說正經事呢。”
“夏溫暖小姐是哪位?”吳迪的話剛說完,就有一個聲音從衆人頭頂傳來。
夏溫暖看向說話的那個人,喊了聲:“是我,請問找我有事嗎?”
“這裡有束花請你簽收一下。”來人看見夏溫暖,笑着走過來,懷裡抱着一大束白玫瑰花。
“哇!”
吳迪第一個叫出聲來,然後辦公室其他同事的驚呼聲都一個接一個響起。
“我沒有訂花。”夏溫暖愣了半晌,愣是沒敢接,“你應該是送錯地方了。”
“不會錯的,客人爲我描述過您的長相,您肯定就是夏溫暖小姐,這束花就是給您的,錢已經付過了,您簽收一下就好。”送花人笑眯眯的打量着夏溫暖,遞過去一張紙,“請在這裡簽字吧。”
“快籤啊,溫暖,上面還有小卡片,等下可以看看是誰送的了!”吳迪雙手捧心,小聲催促着。
夏溫暖猶豫了一下,還是在簽收單上籤下了名字。
送花人把巨大的花束遞給夏溫暖就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