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森走進客廳,輕車熟路的脫了西裝外套搭在沙發的扶手上,好像來到了自己天天都來的地方。
四周環視了一下整棟房子,自顧自的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領。
“不用看了,我是自己來的。”
溫媽在後面把門關上,回過頭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已經坐到了沙發上。
“我可沒歡迎你。”溫媽站在客廳的門口,面色陰沉的看着那個臉色依舊平靜的男人。
季森看向她,聲音溫潤,“嫂子,好歹你和溫哥也是曾經是枕邊人,至於這麼無情嗎?”
季森語氣裡帶着濃濃的笑意,但是爲什麼卻感覺他的眼底卻透露出無盡的嘲諷。
溫媽冷笑,這個時候她似乎也對季森的到來感覺有那麼震驚和憤怒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憤怒過頭的原因,倒顯得十分冷靜。
活動了一下因爲他的到來略顯僵硬的筋骨,溫媽好像是轉移話題般地走進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水。
這也只是禮貌的一個行爲而已。
季森再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頂多也就算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來家做客而已。
溫媽這麼催眠自己。
玻璃杯在茶几上發出嗒的一聲響,他們二人詭異的沉默當中顯得十分的刺耳。
最後還是溫媽忍不住打斷了他們之間的沉默。
“你今天來幹什麼?”
溫媽這個表情自從季森進門之後就沒有緩和過。
季森輕笑一聲,從茶几上握起那杯水,手指似是無意的規律的敲打着玻璃杯的杯壁。
語氣平和,好像就是來跟老朋友敘舊的一樣。
“我家雅知和你們家的小魚是同學啊。”
溫媽“……”
季森好像是沒有顧及溫媽的沉默一樣。
“昨天在超市門口看到了小魚,從她出生開始我還沒見過她呢。要不是那張和溫哥那麼像的臉,我恐怕真的認不出來。”
提起溫逾的時候,溫媽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沉,就像是狂風驟雨一般,突然從屁股還沒有沾上一分鐘的沙發上站起身來,眼睛怒瞪着季森。
“你什麼意思?”
季森就是那一張笑面的臉,柔聲安慰溫媽的情緒,並以她坐下。
“溫哥去世也已經十幾年了,嫂子的脾氣怎麼還是這麼暴。”
溫媽的眼睛裡閃過了兩次火星,又轉身消逝在眼波深處。
“如果不是你在這麼些年後再次找上門,我的脾氣會很好的。”
“當年公司的事情已經得到了一個完美的解決,嫂子也不用太自責。這下小魚也長大了,我想你應該要放下了。”
季森頓了頓,“想必,你也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小魚他父親是誰吧?”
季森的話一語中的,他看到溫媽緊緊的抿住脣線,細長的眉毛緊緊的皺着,他依舊揚着淺淺的笑容,看着像彬彬有禮的謙謙君子。
溫媽無力的靠在沙發椅背上,深深的嘆了聲,“我當年對溫清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當年他養小三,我跟他離婚沒要他的一分錢。公司出了事,我把我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了,他在監獄裡病死是他的宿命,我帶着小魚只想過平平靜靜的生活你知道嗎季森。”
季森聳聳肩,一臉的平淡從容,就算是默認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