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爲他們是同一個母親肚子裡面出來的吧。
杜言驊擡起眼睛看着楚小年,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肩膀,爽朗的笑了幾聲,看來心情不錯,也很欣慰,楚小年繼續沉着臉沒說話,任憑他十分熟悉的跟自己做着親密的動作。
他大概天塌下來都是這樣的一副表情,杜言驊嘴巴快要咧到了耳朵根後面,也不在意楚小年的性格,這麼多天給他打了這麼多次電話,也早就應該適應了。
“小年,我就說咱們兩個就是兄弟兩個,我杜言驊看人從來都不帶錯的。”
楚小年面無表情的看他,“在親子鑑定確定之前你就那麼認定我就是你弟弟?”
杜言驊眯了眯眼睛,“當然了,這叫什麼來着,這叫兄弟齊心!”
“我不是你親弟弟。”
“那又怎麼樣?”杜言驊笑容僵了一下,嘴角牽扯的弧度緩緩收斂,那雙閃着精光的眼睛依舊眯着,語氣相對於剛纔的輕快變得沉重了些,“咱媽得了腦癌,已經臥牀不起了,醫生說剩下的時間沒多久了,我爸爸,就是咱媽的第一任丈夫,也在一年前去世了,媽沒跟我說過你爸爸是誰,但是唯一可以確認一點的是,咱媽現在就剩咱們兩個親人了。”
“”
杜言驊不知道是沒顧得上還是忽視了楚小年的沉默,自顧自的說道:“咱媽在記憶力減退的初期,就已經讓我去找那個遺失了很久的弟弟,我那個時候知道我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還挺驚訝的呢,呵呵。”杜言驊笑了幾聲,“找到你是咱媽唯一的一個心願,現在情況越來越不好,她還整天唸叨着你,我呀,都覺得我快失寵了。”
現在這樣的氣氛,即使是玩笑也拯救不了他們。
一口一個咱媽,說的即使是心早就冷了下來的楚小年都感覺自己有了一瞬間的觸動。
兩個人慢慢從醫生的診療室往着電梯的那個方向走。
今天並不是探望的高峰期,他們到電梯那裡的時候,前面並沒有人。
杜言驊慢慢停下腳步,鞋子在地板上轉了一下,兩隻手插着褲兜,轉頭看着楚小年。
楚小年也跟在他後面停下腳步,兩人之間隔着一個人的距離相互望着對方。
杜言驊無聲的笑了笑,牽扯起的嘴角倒是顯出了幾分無奈,把手抽出來指了指身後的兩部都停在他們這一樓的電梯。
“我不會逼迫你的想法,你現在是怎麼想的?要是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心理準備面對媽媽,你我各一部電梯,一個去一樓一個去五樓。”
楚小年冷冷的徑直走向一個電梯,摁了向上的鍵,電梯門打開,楚小年走進去回過身來的時候,見杜言驊還是呆呆的站在那裡,眉眼一冷,開口道:“我關門了?”
杜言驊方纔如夢初醒,連忙上前一步在電梯門關上前一秒趕了進去。
杜言驊“你說關門你還真關門啊。”還真是驚魂未定,要是他在晚進來一秒鐘他就會孤獨的在電梯門前看着逐步往上升的電梯層數獨自凌亂。
杜言驊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小看了楚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