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放到蘇彌面前的茶几上,一杯留給自己。
蘇仰坐到蘇彌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側着頭,露出精美的側臉。
這大概是他們兩兄弟極少數的單獨會面。
蘇彌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繼續接着他剛纔沒有說完的話。
“就像你當初把我母親送走一樣,我早就和蘇家斷絕關係了,所以繼承權依舊是你的,你根本不需要管我。”
蘇彌這句話說的充滿火藥味,而蘇仰卻是極其罕見的靜靜聽着他的話。
聽到從蘇彌的嘴裡說出斷絕關係這四個字,蘇仰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些。
在蘇彌說完下半句話的同時,薄脣輕啓,乾脆利落的吐出了一句“閉嘴”。
蘇彌的聲音戛然而止。
蘇仰的表情在落地燈的燈光下是朦朧的,但是那一句閉嘴的語氣沒有任何一絲的拖沓,更沒有一絲的情緒存在。
蘇彌暗自握緊了手上的手機。
他沒有辦法去違抗任何蘇仰的命令。
“說吧,等着我有什麼事?”
雙方的僵持之下,最後還是蘇仰先放平和了態度,明知故問道。
蘇仰垂下眸子,攪了攪咖啡杯裡面的棕褐色的液體,“我一會還要去書房看合同,你說完了之後趕快去睡覺。”
聽着蘇仰不輕不淡的語氣,蘇彌皺了皺眉,也不跟他廢話,“我明天回學校上課。”
“不行。”別的還可以商量,這個問題倒是乾脆利落的拒絕,蘇仰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除了那一張吐出平淡字眼的嘴脣在動,靜的好像讓人感覺他是睡着了一般。
“我又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只是通知你一聲而已,我去不去學校不需要你來管。”
“那你試試,沒有我的命令誰會放你出這個別墅。”
“你要軟禁我?”
“並不是,”蘇仰這才擡起頭看着他憤怒的表情,“你的傷還沒完全痊癒,傷筋動骨一百天,在你的傷沒有完全好的時候你不能去學校,學校太危險。儘可能的把你的活動範圍控制在這棟別墅之間,如果你的同學想來看你的話我非常歡迎。”
蘇彌“哈?”了一聲,“我憑什麼聽你的話?”
“就憑我是你哥哥。”
這句話吧蘇彌氣笑了,“我哥?一個情人生的孩子,能繼承家業就是家裡面的那個老頭子瞎了眼了,你還好意思自稱是我哥?我告訴你,我媽就我一個兒子,你是老頭子的兒子,但是你不是我哥。”
“把我控制在你的視線之內?你想讓我成爲下一個我媽媽?”
蘇仰身子一震,眼神一暗,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只有那隻左手慢慢地垂到身側,重重的攥住,露出發白的關節。
這個話題,向來都是他和蘇彌之間都不會提起的,而今天,蘇彌卻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血淋淋的擺在二人面前,不得不去面對。
這個問題也是蘇彌心中的禁忌,不光蘇仰死死的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蘇彌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想必是剛纔蘇仰的話成爲了壓死犛牛的最後一根稻草。
蘇彌的身子被氣的止不住的顫抖,從沙發上猛地站起來,胳膊因爲受傷沒有辦法用太大的力,但是還是雙拳緊握,眼睛瞪着蘇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