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手握花捧,頭戴花環,肩背翅膀,聲音彷彿天籟,又如泉水叮咚。
詩聲反到天頂,空空蕩蕩的傳來。
神父手捧聖經,用法語虔誠做完禱告,回頭問:
【司空先生,你是否願意白女士成爲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它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
【白女士,你是否願意司空先生成爲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它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一個不屬於白雲裳的聲音替她響起。
“我願意。”
【你們是否都願意爲他們的結婚誓言做證?】
空蕩的教堂,層層疊疊的長椅中。
唯一的觀衆絲菲站起來,眼睛還是紅腫的,輕輕點頭道:“願意。”
【主啊,我們來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這對進入神聖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爲一體,恭行婚禮終身偕老,地久天長;從此共喜走天路,互愛,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賜福盈門;使夫婦均沾洪恩;聖靈感化;敬愛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頌揚……”
……
“哈利路亞,哈利路亞……”兒童唱詩班又開始歌頌起來。
鋼琴曲的旋律也跟着變了。
但是在白雲裳的腦海中,那盤旋的琴聲依然是《第3號練習曲E大調—離別》,經久不息。
【雲裳,雲裳,醒醒。】
她慢慢睜開眼,強烈的金色光暈覆蓋在她的眼中,她輕輕轉過頭,看着那架鋼琴。
彷彿那裡就坐着一對正在雙彈的男女。
男人高大英俊,側臉如古希臘繪製的神祗。
他是那麼自信,自信到了巔峰,全身上下散發出強大氣場,將鋼琴曲發揮到極致。
忽然,他彷彿是注意到她看到他的目光,回過臉來。
那目光深情得,就算是這個世界都能塌陷進去……
【雲裳……】
“雲裳,”另一個聲音疊起,響在她頭頂,“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