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回答什麼?她不能夠在這時候再說傷害司空澤野的話,可是,6年前她已經把最大的傷害給了他。現在她又要說謊嗎?她還能再說謊嗎——
“我……當時……”白雲裳顫抖地說,“我是有那麼說過……你的這段記憶是真的。”
“……”
“但是澤野,我是形勢所逼,我很後悔……澤野,你去哪?”
司空澤野冷冷地站起來,手支着頭,頭疼欲裂到了某種極限,走路的腳步都在晃。
白雲裳追上去:“你不要這樣,是我的錯,我錯了!我當時真的有不得已的原因,我其實……”
“你說你曾經愛過我。”他冷冽的嘴脣勾起,“你給我了幻想,讓我以爲你現在仍對我有感覺……”
他做了很多事試探白雲裳的反應,猜測白雲裳對他還有在意,纔敢做出這些舉動。
他用莫流原要挾她,僅僅是要挾而已。
他又怎麼會真的捨得傷害她所在意的人,真的捨得去摧毀她的幸福?
哈,直到這時候他還在爲她着想?而她呢?!
“現在,幻想破碎。”他的目光凜然,有一絲詭異的笑,“我後悔來了中國。”
白雲裳真的被這個樣子的司空澤野嚇到了。
他繼續往前走,她伸手去抓他,他狠狠甩手,白雲裳沒有站穩,跌在溼潤的石板地上。
司空澤野沒有扶她起來,竟連一眼都不願多看。
白雲裳的心裡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次他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也不知道哪裡生出一股力量,腦子完全空白的,理智消失了,讓她不顧一切地爬起來從身後抱住他——
淚水溼在他的後背上,白雲裳低聲說:“我那時候是在騙你,我怎麼會沒愛過你?我真的愛過你!你相信我——”
“你卻依然選了他。”
“現在我選擇你好不好?我愛你,”白雲裳緊緊抱着他,“我現在也愛你,司空澤野,我愛你!”
高大的身形僵住。
“我們在一起吧,我選你,我做錯的事,我會彌補你的,這次不管發生了什麼我……”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方纔在病房裡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你別胡思亂想,我是有些話跟他說……必須說清楚。你知道,我們不能一直保持着這樣的狀況下去,孩子怎麼辦?】
【不是這樣的,我說過我會陪着你,就一定會,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莫流原……】
【對不起,讓你變受了這麼多苦,都是我的錯……】
“我那是騙他的,爲了安慰他……”白雲裳開始語無倫次,“你知道他的手術失敗,他不能受刺.激,我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擊潰他,澤野,我們想辦法治好他的眼睛以後……”
“騙他的?”司空澤野冷冷的嗓音反諷,“你的騙術還真高明,6年前騙我,6年後騙他。你的話有幾句是真的?又或者,你回去後會告訴他——你現在對我說的也是騙我的,你怕我一怒之下傷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