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澤野猛地將碗往桌上一挫,起身說:“你跟我過來。”
司空鶯兒聳聳肩,跟着司空澤野往書房走去。白雲裳猶豫了一會,她本來不是個不懂禮數的人,以前也從來不會在司空澤野談正經事的時候插進去,可是今天——
“司空小姐請留步,”白雲裳說,“澤野,關於你的病,你爲什麼非得瞞着我不可?有什麼話是我不可以聽的麼?”
“沒有任何不可以。”司空澤野回答道。
白雲裳點點頭,以爲他要告訴自己了,緊接着,他說道:“我跟她談的是別的事。”
“……”
司空澤野領着司空鶯兒進了書房,白雲裳聽到倒鎖的聲音。
她坐回去,一點食慾也沒有,見莫卓絕也正看着她。
“你不問問你超人爹地的身體狀況麼?”
“嗯,”莫卓絕點了下頭,“交給我。”
白雲裳在客廳裡來回踱步,忽然她想起,司空澤野一直有在家裡安置攝像頭的習慣。
她大概記得設備就在二樓的書房。
白雲裳匆匆上樓,四處摸索了一下,終於找到設備。
她感覺自己的心在狂跳,反鎖了門,調節好設備……
大熒屏上,果然出現了畫面,是這個別墅的各個房間,居然連浴室裡的都有。白雲裳調到一樓的書房,司空坐在360°旋轉的辦公皮椅上,神色威嚴,渾身散發着強大的冷氣。
司空鶯兒則靠着桌子,兩條長腿摞着,晃來晃去地說着什麼。
白雲裳聽不到聲音。
她摸索了一下,將鏡頭拉近……
起初,司空鶯兒是面帶着漫不經心的微笑,說着說着,笑容僵硬,司空澤野猛地揮手,身邊的立式花瓶碎在地上。
司空鶯兒開始爭辯,司空澤野說了一個字,根據口型看:滾——
白雲裳沉默了一會,據她所知,司空澤野雖然性子冷漠暴戾,但一直對司空皓然和這個妹妹寵愛有加……
白雲裳緊緊皺着眉,不斷地摸索着設備,終於,她找到了聲音控制鍵,卻是沙音太大,導致模模糊糊的,聽不太清:
“……那場車禍真的跟我無關……當年……還是我救了你……”
“我勸你……你不要在爲難自己……記憶了……”
“如果你真的愛她的話……愛?什麼纔是愛?……”
司空澤野一臉厭惡的表情,冷冷道:“你走吧。”
“澤哥哥,你不原諒我了?”
“走!!!!”
司空鶯兒的聲音變低,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白雲裳緊貼着都聽不清。
“澤哥哥,我求求你……求你……就算是爲了我……”忽然司空鶯兒蹲下去,雙臂抱住司空澤野的腿,臉也貼着,一直哀求着什麼。
司空澤野面色寒冷,但是微微抽動的眼角,顯示他的動容。
司空鶯兒雙肩啜泣着,似乎是無比難過而痛心地失聲哭了起來。
白雲裳的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上次司空鶯兒出現,對司空澤野胡編亂造了他們的過去,司空澤野就立刻相信,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