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開始?”
我看着把這句話說得輕輕鬆鬆的徐建,反問他。
“你不覺得沾染了墨跡的白紙就是垃圾嗎?實在抱歉,我不收垃圾!你讓開,我已經遲到了!”
徐建的臉向煮過了火的豬肝,其實我並不想羞辱他,因爲我被羞辱過,感同身受。
“曼琪......”
“你起來吧!我現在得上班,沒有時間與你糾纏,給自己留些尊嚴。”說完我掙開他的阻撓,繞開他,向樓裡奔去。
徐建快速的起身,又像我撲來,一把抱住我,“曼琪,我好想你,想死我了,自從你離開那天,我就開始想你!我......”
“住口!你別在讓我噁心,想我?這兩個字你不配對我說!放開!”我掙脫出他的摟抱,好惡心的舉動,此時我再見徐建,內心中就是翻江倒海的噁心,無法形如聽到他表白的話的那種滋味。
“滾開!我不想羞辱你,徐建!你別自取其辱!”我又急又怒。
我這一早晨的急三火四,一路奔跑都毀在了他的糾纏裡了。
我偷偷的向大廈瞟了一眼,透過明亮的玻璃窗,我看見每一層都有圍觀的身影,黑壓壓的都在看着樓下的這場戲。
“曼琪,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我知道錯了,你看我都大老遠從小城來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徐建不依不饒的展示着自己的耐力,“你給我機會我們好好的談談,好不好!”
“好,我現在去上班,你等我下班吧!”我只好妥協,我知道,這樣糾纏下去,恐怕我就得被人瞻仰一天。看的不累,我這演的累。
徐建的眼睛裡冒着金光,像似看到了希望,“行,琪琪,我等,我等你!”
“撒手!”我冷冷的說。
他這才鬆開拼死拉着我的手。
我轉身快速向裡走去。
尼瑪!
我遲到了!
“曼琪,你等等!”身後的徐建又喊了一聲,向我跑來。
我沒有回頭,他卻跑過來,在保安的阻止下,還是跑到了我的面前。
我忍隱着問:“你還要幹嘛?”
“給你花!我愛你!”他看着我猥瑣的笑。
猥瑣,對,就是猥瑣。
我在懷疑自己從前的審美觀,我那時怎麼會覺得,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會是世界上最帥氣的男人呢?那糾纏着的白花花的一幕與耳畔響起的齷齪的呻吟的聲音,就像噩夢一樣,只要想到與這個人相關聯的詞就會出現在我的腦海,我真的噁心。
我知道我不接過來,他還會糾纏。
我接過他的花,徐建笑的更加自信了,“琪琪,我等你!”
他的滿是柔情的一聲肉麻的叫,讓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尼瑪!
真TM的噁心。
我無語快速離去,到了門口,我把那束......不,是那抱玫瑰花毫不猶豫的扔進了門口的垃圾箱裡。揚長而去。
可惜了這些花,經過了他的手,已經髒了。
走進我們的辦公室,大家都佯裝工作,沒有人關注我,我倒也坦然,哪怕他們是裝的,也讓我可以有些許面子,其實我知道,他們都看到了樓下的那一幕。
我很快就投入工作,我沒有時間想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我要把自己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唯一的方式,我只有努力的工作,讓自己脫穎而出。
下午我去潘小惠那申請,我想去盛世芳庭策劃案的現場實地看下。
她看着我,深思了一會,“那裡到沒有什麼好看的,跟萬江源不同,那裡是一塊生地,是一塊毗鄰海岸的潛力型地皮。”潘小惠有些遲疑的看了我一眼,對我說,“目前頗有爭議的一塊地,競爭的厲害!我們高氏也還沒有真正拿下。”
我看向她,心裡在想,那這個案子......要我做......?
“這個案子給你做,也就是希望你能在地產策劃案上多有些經驗。術業有專攻,我希望你專攻這方面的案子。所以,雖然並未確定,也把這個案子給了你一份,一是鍛鍊你,二是給你機會,如果你真的拿得出像樣的東西,而且是有價值的,那將對你的成長有很大的幫助與提升。”
潘小惠就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樣,在解答我並沒有問出的問題。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真的是睿智,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她擡起睫毛看向我,繼續說:“所以,這個案子並不是太急,我只希望你的心,真的能用到這個上面。說句實話,你一旦成功了,是你的造化也奠定了你的職業基礎。當然這個案子肯定不只是你自己在做,我想不但我們高氏在做,張氏也在做,所有窺視着這塊地的,都在做。能不能脫穎而出,那就看個人下的功夫了。”
“張氏?”我追問潘小惠。
潘小惠瞳孔一縮,似乎想到了什麼,她馬上看向我,“對,張氏,他們也在競爭之列,而且是與我們棋逢對手的勁敵。”
我用力的攥緊我的手,潘小惠的視線注視了一下我攥緊的手,然後挪開。
“能力是信心的支撐,信心的動力卻有好多種。想志氣就得自己努力。你加油吧!不懂可以問,如果你執意想去現場,我可以派車!”潘小惠輕描淡寫的對我說,但是我知道,她在給我最大的支持。
“總監!我去,我一定要去現場看看。”我對潘小惠趕緊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潘小惠注視了我一下,深思了一刻,然後看了一下時間,“那就明天的下午吧!你做下準備。”她面無表情的說。
“謝謝總監!”我臉上綻放了輕鬆的笑意。
走出她的辦公室,我很亢奮,我在內心的深處感謝潘小惠,這個女人真的是我的貴人。
張氏,方茹,張奇。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馬上在電腦上搜索張氏的資料。
我想更深的瞭解張氏,第一次這樣迫切的想了解張氏。
認識張奇那天起,哦,不,是知道張奇是張氏的少爺那天起,到目前,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了解張奇的這個家族背景,現在我卻很迫切的想了解。
因爲我想做到,知己知彼,我想了解方茹因何這般的囂張。
我專注的,驚呼與瘋狂的在網上搜索着張氏的資料,只要我能找到的,只要網上有的,還有關於方茹的,還有盛世芳庭那塊地的,還有競爭公司的,所有一切可以找到的。
這一個下午我都沒離開過我的座位,沒有站起來一次,甚至連廁所我都沒有上過一次,我孜孜不倦的像個貪婪的求知的學生。
我把找到的資料,打印出厚厚的一摞,我想仔細的看看。
張氏,方茹!
對不起,如果我能做到,我絕不會放鬆一絲一毫的努力。
奇哥,對不起!
我想到張奇,想到他寵溺的看我的眼神,想到他燦爛的笑臉,我的心不由得有些打鼓,手也在顫,像個正要作案的賊。那種對張奇的完全背叛,讓我不由自主的有些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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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方茹,我一定會用我自己微薄的力量,從小事做起,來一點點的打敗你。讓你對我的羞辱付出代價。
我在內心裡暗暗的下決心,我能做到!
看着手裡的資料,我一直處於亢奮的狀態,還有一種痛苦的煎熬,那就是對張奇的愧疚。
這個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只是我嚴曼琪自己的仇,我與方茹的仇。
因爲她踐踏的是我的尊嚴,我要拿回來,用高尚的手段拿回來,潘小惠說的對:人家出手打你,你也出手打她,那太低級了。
方茹,我會跟你來一場高品質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