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師徒三個正在喝茶聊天,聊着圈子裡的事情。卻見府上來了客人,當管家引領兩位客人來見師傅的時候,我呆立在師傅身邊。
那一刻我有些呼吸不能自主,因爲我看見走進來的竟然是高家父子!
這讓我絕對沒有想到。
大師兄不露聲色的看了我一眼,師傅看着走過來的高家父子,站了起來,衝着他們笑着說,“呦!竟然是高書記!你們父子今天怎麼有時間來寒舍。”
“陳老,好久不見,恕天澤失禮了!”高天澤爽朗的大笑,對着師傅微微躬身,滿面笑意,與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大相徑庭,完全不同,此時的他和藹可親,儒雅寬厚,看得出跟師傅是老相識的樣子。
他又跟大師兄寒暄了幾句,眼睛停在我的身上,師傅纔開口對高天澤說:“這是我的小徒,嚴曼琪。”
“哦!嚴小姐好!陳老,早聽說陳老收的一個關門女弟子,今天終得一見了!”高天澤大有恭維的嫌疑。
我微笑躬身施禮:“高書記好!”
大師兄對大家說:“師傅,我們還是回客廳說話吧!”
師傅點點頭,伸手示意裡面請。
我這纔看了一眼站在高父身邊的高桐,只見他一身黑色的常規裝扮,黑色的襯衫黑色長褲,鑽扣璀璨,英朗的氣勢,溫和的表情,一改往日的冷峻,卻如斯般俊朗英武。
我本想就此別過也就算了,我看了大師兄一眼,我想大師兄懂得我的意圖,他竟然裝傻般不予理會,我就不能無禮貌的先行告退,只好硬着頭皮跟在師傅的身後一起向內走去。
心裡卻有一萬個的不情願,我在想,就連高夫人都知道我是陳翔之的愛徒,這個高天澤又怎麼會不知道。
今天他竟然虛僞的說的冠冕堂皇話,我不太喜歡他的客套,言不由衷!
可是人家是來找師傅的,也由不得我高興不高興。不過這樣的場合,我有些不太適應,更何況是被迫陪同。
他們一邊走一邊聊,大師兄與高桐寒暄着,只有我默默的跟在大師兄旁邊,像個多餘的人一樣。
也許是大師兄怕我尷尬,問我,“九,你什麼時候啓程去北京!我好給你安排。”
“後天吧,你告訴二師兄我後天中午前到。”我想了一下,“因爲明天我得跟爺爺說一下,問問爺爺是不是還有交代,纔可以啓程。”
“要不要我送你!”大師兄問我。
“不要,奇哥一定會送我的,不用大師兄麻煩了!”我輕聲的說,“讓二哥接我就好!我明天給他電話。”
高桐一直走在我們兩個人的身邊,並沒有跟我招呼。
我感覺特別扭,師傅與高父直接進了客廳,我留在外面對大師兄說:“我不進去了,我去畫室了!”我在想畢竟高父肯定找師傅有事情要談,我們進去還是不方便的。
大師兄微微的點點頭,輕哼了一聲。
我如卸重負,對高桐微微點頭,轉身去了畫室。
我很喜歡師傅這裡的畫室,我只要站在書案前就有作畫的慾望,我提筆蘸墨,又想起了那幅盛世芳庭圖,我腦海裡記得春節的時候,我們幾個齊聚這裡,每位師哥的那幾幅畫作上的最精彩絕倫的地方。
起筆落筆處,把他們的精華都展示到了一幅圖上,我竟然全身心投入到畫中。
全然不知道我身邊不遠處站着的高桐。
“這幅畫可以送給你嗎?”在我畫完審視畫面的時候,高桐對我說。
我一驚擡起頭,看向高桐,還沒等我回答。就只見師傅與高父在大師哥的陪同下一同來到畫室。
高父看了一眼同在畫室的我們。不動聲色,依舊面帶笑容,走到案前。
他也被桌上我剛剛所做的畫作吸引了過去,審視了很久,然後擡起頭看向我,“這是嚴小姐的大作。”
“高書記,談不上大作,是我剛剛的作品!獻醜了!”我輕聲的說道。
“父親,這就是盛世芳庭的藍圖!”高桐對着自己的父親說道。“我感覺曼琪......嚴小姐的這幅,完全展現出了盛世芳庭的神韻。父親可不可以作爲禮品?”高桐對高天澤說道,但是我並不知道高桐的意思,做什麼禮品。
“當然可以,不過......”高天澤有些遲疑。
“陳老,可以請您給題字落款嗎?”高桐在看着師傅徵求意見。
“哈哈哈!當然可以,我這個徒弟不但畫作出色,可別忘記了她也是你們盛世芳庭的主策劃的!”我師傅說的很自豪的樣子,說完就闊步走到畫案前,仔細的看了一眼我的作品,頻頻點頭,“好,有長見!”說完,就拿起筆,稍微的思索了一下,擡筆在我的畫作上題了名字,又題了詩句,最後落款,蓋上了他的印章。我也蓋上了我的印章。
高父站在畫前審視了好久,顯然他很滿意,高桐看了我一眼,剛好我也看向他,他的眼裡滿是讚許。
“陳老,早就有耳聞,你們師傅二人的石竹圖,是很有名氣的,天澤今天有幸,可不可以求得一幅?”高天澤趁熱打鐵的說道。
我在想,高天澤連這個都知道,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我。
師傅看了高天澤一眼,微微一笑。伸手拿過一張紙來,用鎮紙壓好,拿着筆,稍加思索,就提筆飛躍紙上,很快一塊怪石躍然紙上。
然後把筆交給我,讓出位置。我提筆審視紙上的奇石,然後揮筆紙上一氣呵成,畫了一組俊逸瀟灑的墨竹,揚揚灑灑,雋秀典雅!極致神韻。
高天澤竟然不自覺的叫了一聲好!
師傅提筆題名落款,蓋章,我們配合的相當的默契。
然後師傅就再也沒有給高天澤留餘地,轉身離開了畫室。高天澤跟他一起又回客廳去了。
大師兄看了我們兩個人一眼,退了出去。
我看見室內只留下我們兩個,我有些緊張,趕緊向外走去,我近乎於逃離,我不想與他共處一室。
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我掙了一下,沒能逃脫。
他一用力,把我攬在胸前:“爲什麼躲我?”
“放開!”我驚慌的推着他,怕被人看見,他真的是瘋了,膽大妄爲的傢伙。
“回答我,爲什麼要躲我,你要躲到什麼時候?我就在這,你還要逃到哪去?”他收緊他的手臂。
我驚慌失色,這在師傅的眼皮底下,我要他摟摟抱抱的,師傅會怎麼想我?
“高桐,你放開我!”我掙扎着,看向高桐,我真的好討厭他的不管不顧。
高桐吻了我的額頭一下,輕聲說:“別不理我,嗯?曼琪!”
“你放開我,會有人看到的。”我仰臉看向他,眼睛裡盡是乞求。
這個瘋子你跟他強硬他纔不怕的,說不定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那答應我,不可以離開我,也不可以躲着我,嗯?”他說着,眼睛專注的看向我,像是審視着我有沒有在說謊。
我只好妥協的點點頭,他趁勢附身吻在我的脣上。
我怒目而視他,他卻意猶未盡的看着我憐愛的笑。
我簡直被他氣死了我!而他卻恰到好處的放開我,恢復了他的正色,一本正經的對我說,“曼琪,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吧!”
“我沒時間,我要跟爺爺談事情,改天吧!”我在找藉口拒絕他,我不想跟他在糾纏不清。
“今天的晚餐你還真的必須要參加,今天是個特殊的宴會,即便今天我們不在這裡相見,我也會派人去請你,因爲今天是一個會議餐會,而且,曹汐也會參加。”高桐很認真的對我說。
“曹汐回來了?”我有點驚訝,他們回來麗麗怎麼沒告訴我?
“麗麗畢竟有身孕,曹汐怕她會累到,而且今天是我們整體研究盛世芳庭的接下來的計劃,你是特殊身份的蒞臨會議者,將是我們的特約人士,一會你回去準備一下,跟爺爺招呼一下,我會去接你。”高桐說的很鄭重嚴肅,“你知道的,盛世芳庭也許馬上就要回到我們高氏的手裡。所以今天的會很重要,你也知道,潘小惠今天已經離開了,我希望你能以主策劃的角度參與進來,或許需要到盛世芳庭的竣工,我很需要你,曼琪!”
我有些恍惚,這關我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