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沉默了好半天,我直到現在,聽到當時的狀況,還依舊有些心有餘悸。
“更奇怪的是陳酒櫃在爆炸之後與他的隨從都趕了過來,陳酒櫃當時也瘋了,他頓足捶胸的大哭,喊着完了完了,這是誰幹的?高桐都燒紅了眼,給陳酒櫃一頓揍,打得陳酒櫃奄奄一息,要不是後來我們拉開他,陳酒櫃那天定死無疑。”曹汐恨的咬牙切齒的說。
“你是說不是陳酒櫃放的火?”我有些驚訝,我才反應過來,陳酒櫃怎麼會自己燒了自己的酒庫。
曹汐搖着頭,手臂支在方向盤上,冥想着,還在回憶中。
“陳酒櫃躺在地上對高桐說,不是他乾的!高桐看着火場說:你不會死。直等到大火被撲滅,他還是第一個撲進去,翻遍了你躺的地方,跪在那哭了好久,我從沒有看見過高桐像這樣的無助過。那一刻他慌亂的就不是冷靜中的高桐。直到他冷靜之後,他對尉遲吩咐,撒開網找你,翻遍整個青州也要找到你,他說你一定是被人帶走的,因爲你不能動,根本不會動了!”
曹汐學着當時的場面,我似乎看到高桐在漆黑一片的殘垣斷壁中來回的亂串,不停的說着什麼的樣子。
“那他還是抱着健康自如的沈蘊涵離開?”我流着淚對曹汐喊到,“我不會原諒他的。”
“他從沒有跟我們提及這是爲什麼,但是我敢斷言,他絕對不是不愛你。而且這件事情另有蹊蹺,陳酒櫃綁架了你,縱火的另有其人,所以他一直在查。”曹汐看向我:“感覺陳酒櫃只是被什麼人玩了。”
“另有其人?”我木訥訥的想着那場藍色的大火,那個人會是誰?
“直到一個月後查到了你在香港,等到他趕去伊麗莎白醫院,你已經出院,他曾經偷偷的去張家的別墅看了你兩次,回來後他就關在書房幾天。這些沈蘊涵都不知道,所以後來我結婚時,婚禮儀式上看到你出現時,他對你問,你還活着?當時其實他的表現並沒有那麼激烈。其實依他當時的情況,我要以後果然看見你迴歸,那他一定會瘋了一樣。其實這句話我聽麗麗跟我學了之後,我怎麼的都感覺他是說給沈蘊涵聽的,因爲他怕驚擾了某些人,怕再有人下手。”
“你是說他懷疑過沈蘊涵?難道真的是沈蘊涵。”我看着曹汐問。“是沈蘊涵想置於我死地?”
曹汐搖搖頭,“不是。我覺得另有其人,但是隻有高桐與尉遲有目標。因爲我後期就籌備婚禮的事情了,直到現在我的事情才結束,我還沒有來得及問高桐關於這件事情的結果。高桐對這件事情非常的謹慎,他一直沒有放鬆對這件事情的調查,他身上的傷也有一個多月才完全康復。我跟你說這些只是希望你公正的,明白你自己的心就好,還是那句話,你選擇誰,我們都祝福,但是希望是你內心的正確選擇,別後悔。”
我擦拭着臉上的淚,“我現在不想選,對任何人都不公平,是一種賭氣,我要對奇哥負責。”
“嗯!你也別想太多。”曹汐對我說,“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
曹汐收回了神,不在想那時的事情,看向我。
“嗯!好的汐哥,回去吧!麗麗等你呢!我們明天見!”我對曹汐說“我也上樓了!”
“好!那明天見!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我回家哄大寶去了!”曹汐幸福的說,他的臉上洋溢着令人羨慕的幸福光澤。
我下了車對曹汐揮揮手,曹汐的車開了出去。
我看着曹汐的車消失在我的視線裡。無力的坐在休閒椅上,想着曹汐對我說的那個情景,心裡好痛,撕心裂肺。
我在想着‘另有其人’難怪我大師兄都說,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我在回想着曹汐與大師兄的話,這個人會是誰?誰會置我於死地?
我緊緊的抱着我自己,我感覺到莫名的害怕,難道是方茹?沈蘊涵?我沒有得罪什麼人,要說恨我,只有這兩個女人。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被嚇得一顫,我翻出電話,是張奇,我趕緊接了起來:“奇哥!”
“你在哪?怎麼了?”他似乎聽出我的聲音的不對,急切的問我。
“我在樓下坐着!”我對電話裡的張奇說道,我內心的無助讓我好渴望他在我的身邊。
“你怎麼了?怎麼不上樓去,嗯?”
“我只想這樣坐一會。”我蜷曲成一團,在休閒椅上。
“好,我來陪你,等着!”我的眼淚一下流下來,奇哥就是奇哥。
“嗯!”
我抹着眼淚笑,我知道他就會來了,只有他在我需要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在我的身邊。
很快張奇就來到了我的身邊。他坐在我的身邊,輕輕的擁住我,“都是我最近太忙,顧不上你,我的錯。”
我搖搖頭,對他說了我今天晚上去高氏的事情。也對他說了曹汐說的話,“奇哥,我不想你們會有面對面這樣廝殺的時候,我更不想你會在這個時候遇到冰山。”
他看着緊了緊自己的手臂,晃了我一下。
“曼琪,我很欣慰你能從這個角度爲我着想,但是這件事情迴避不了,這跟你沒有關係,在商場上,就得面臨這樣的優勝劣汰,當然,在盛世芳庭的項目上,我們前期就贏的勝之不武,所以我已經做好了這次輸的準備。”
突然這一刻,我感覺張奇變了一個人一樣,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動不動就對我說,大不了我們一起走的那個年輕氣盛的張奇。
而現在在我面前的絕對是一個心智相當成熟了大男人,一個可以依賴依靠的男人,漸漸的也展露出高桐一樣的霸氣,有一種讓人敬畏的氣度。
“那樣會不會對整個張氏有影響?”我有些憂心忡忡。
他低頭看着依偎在他懷裡的我,思考了一下說,“一點沒有不可能,但是對整個張氏不會有太大的波動,只是對方晟,可能會有些影響,不過我做好了放手的決定,甩掉這個包袱,原本地產就不是張家想介入的。牽扯麪太大。”我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不是真心的,還是在敷衍我。
“那你們是不是要面對面來談判。”我問。
“嗯!這個迴避不了!”張奇看來我一眼,“這個你不用擔心,正常的談判而已!你認爲還能打個你死我活?”他看着我笑,笑的很溫和寵溺。“好了,不要想了,一切都會過去的,不必擔心了,嗯?凡事都是有變數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都迎刃而解,煙消雲散了,你卻還在這裡被這些事情左右的跟一個小老太婆一樣,得不償失了不是,都會有解決的方式的,放心吧!小傻瓜!”他說罷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不知道他們兩個面對面會是什麼樣子,但是我知道總有一個要付出代價,這是鐵的事實。
可是對我來說,他們兩個誰,我都痛。
“走吧,上樓,我們回家說。”張奇站起身拉起我,“這裡多涼!”。
我們回到了家裡。張奇看了看時間,對我說“我今天睡沙發,不來回跑了可不可以?”
“行!”我去房間給他拿來被子。“奇哥我們明天晚上給麗麗接風洗塵,關鍵我得把潘小惠委託我的事情辦了!”
張奇想了想,點點頭“行,那就明天晚上!”他從來不反駁我的意思。
“後天我要去北京?”我對張奇交代着。
“啊?去北京幹什麼?”他問我,“你自己去?等我忙完了這段我跟你去不行嗎?你自己去我有些不放心!”
“沒關係,我自己行的,不是還有我二師兄和六師兄在嗎,你擔心什麼?”我一邊給他收拾沙發一邊對他說道,“以後生意上的事情多了,我還能總要你陪着?”
“你聯繫他們了?”張奇不放心的問。
“大帥哥會聯繫,這是師傅的意思,他們當然會安排好我的,你放心吧!”我安慰着張奇,“在說我也不是小孩子。”
張奇思索着,想了很久,“那你什麼時候走?上午?”
“嗯,中午就到了!”我給他鋪完了沙發牀,他躺了上去,笑的像個孩子,真好,有你的房間肯定睡個好覺,我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睡一覺了!睡覺睡覺,後天我送你!”
我看見他的樣子,竟然興奮的像個孩子,只爲能在有我的房間睡一覺。
“你明天都叫了誰?”張奇問。
“你說呢?把卓雪喊着?”我徵求張奇的意見。
“好,你說了算!”張奇躺在沙發牀上很愜意的樣子。“只要你高興,浪去!”
“雲霆與柳絮見面就掐,我都愁死了!明天要不就都問問,還有袁夢,她一天天的圈養在店裡,該放放風了!”張奇想的很周到。
我咯咯的笑,“這讓袁夢知道,又對你感恩戴德了!那我明天就喊着她們吧,人多熱鬧熱鬧很好,正好袁夢和柳絮都沒有參加上婚禮。”
我嘮叨着對張奇說着,可是回頭之際卻見張奇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