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一輪的宣戰中,早就已經面目猙獰,不在是原來的模樣,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就像瘟疫一樣,各種評論鋪天蓋地,我真如過街老鼠,走到哪裡都會被認出,異樣的目光,刻薄的謾罵,鄙夷的唾棄,我連走出瀾灣山莊的勇氣都沒有。
而畫廊也受到了株連,幾天沒有開門了,開門就有人往裡潑髒水,圍觀,打散客人,有人在畫廊的門口叫囂謾罵。
爺爺不得不痛心的決定關門暫時歇業,他吩咐袁夢與倪超可以當假期回家,而袁夢倪超兩個人一商量,就藉着這幾天,徹底的做了一次畫廊的盤點,做的相當的仔細。
這也就罷了,網上繼而又出現了我的‘豔照’,那污穢的圖片襲掃網絡,令人耳目一新,而這一切,令平靜的瀾灣山莊炸了。一時間我不知道怎麼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當麗麗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高桐與我去了書房,看到那些照片,高桐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骨節泛白,他的眼中瞬間佈滿了戾氣。
他拿起電話撥了一個電話,他對電話裡說道:“查出照片來源,查到根源!給我揪出來。無論是誰,一律不放過。相關的平臺,給我查實。”
早晨很早,高桐就去了公司,去處理這些事情,看得出他怒了。
而沒有想到的是,高桐前腳剛走,暴怒的高母與高天澤,後腳就他們氣勢洶洶的來到瀾灣山莊。
高母暴跳如雷的指着我罵到:“嚴曼琪,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貨色,不要臉都到了這樣的地步,竟然還敢堂而皇之的進入高家。”
“媽!不是這樣的,那些......”
“不要叫我媽!你別侮辱媽的稱呼,我們高家絕不能容留你這樣下賤的爛貨,高家不是垃圾站,能收留你這樣污穢的垃圾。”她傲慢且憤怒的看向我。
活脫脫的有一個方茹。
“可是那些都是有人在惡意的陷害,不是我所爲?”我辯解着。“請您相信我,我沒做一件那麼低級下賤的事情。”
‘啪’一巴掌摑在我的臉上,我後退了兩步,眼冒金星,臉火辣辣的疼痛。
我瞬間淚崩,我爲我挨的這一巴掌,這莫須有的謠言,讓我無處可逃。
她面目猙獰,就如當初的方茹一樣。
我看着眼前的高母,無言以對。
“你還嫌低級了是嗎?那又怎樣,你準備等到你嫁入了高家,再勾三搭四,招惹你的野男人來這裡嗎?我告訴你,這裡是聖潔的,不允許你這樣污穢的女人來踐踏,給我滾出瀾灣山莊。”
“高太太,請您不要侮辱我,事情總會有清楚的一天,我相信總有一天您會明白,那是沈家對我的誹謗的。”我委屈的握着火辣辣的臉,看着高母說道。
“嚴曼琪,你就死了進高家的這條心吧!事已至此,高家絕不會退讓一步,娶了你這樣的女人。無風不起浪,我不管誰對你的誹謗,你都進不了高家。”高母決絕的對我說道。
“美琳,不要再與她爭論,來人!把他給我轟出去。”高天澤一聲怒吼。
高天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自己的太太對我謾罵,一臉的鄙夷,我第一次感覺到他的樣子是那麼的冷酷,原本溫文爾雅,儒氣高貴的高天澤,此刻一副厭惡的表情,不可一世的看着手足無措的我。
那些工人們都隱身角落,探頭探腦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沒有人敢出來替我說話。
此刻的我被大力的摑了嘴巴,嘴角流着血跡,孤立無援的看着眼前冷酷無情的高家的二個家長,無處可逃,百口莫辯。
他們根本不給我辯解的機會,也絲毫沒有想姑息我的意思。
我的眼神是那麼無助的看向一直站在客廳角落裡的五叔,此時他面露難色,不停的攥緊拳頭又鬆開,我知道他在着急。
高天澤又提高了嗓音,冷冷的咬着牙對手下的隨從吩咐,“把她給我趕出瀾灣山莊。你們幾個從此就駐紮瀾灣山莊,不得再讓這個下賤的女人再踏進瀾灣山莊一步!”
五叔趕緊走過來,對高天澤小心翼翼的說:“老爺,要不......還是等少爺......回來再趕也不遲,您......”
“放肆,怎麼?我就做不聊這裡的主了嗎?老五,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之所以高桐能到如此地步,這與你也脫不了關係,讓你留在他的身邊,不只是讓你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還有教育指導他的任務,難道你忘記了當初讓你來這裡與他一起生活的重託了嗎?”高天澤看着五叔步步緊逼。
五叔的頭上早就已經出汗,臉色也越加的蒼白。
高天澤看着眼前五叔的表現,依然咄咄逼人的對五叔發難。
“你現在竟然眼睜睜的看着他墮落到這樣的地步,竟然招惹了一個這樣的貨色,跟紅燈區的骯髒女一樣的貨色回來,我們高家何時能容忍這樣骯髒的貨色進入家門的?我看你是在高家幹到頭了,你都老眼昏花了,該要退休了!”高天澤厲聲呵斥五叔。
我看着往日慈祥如父的五叔在高天澤的呵斥下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有些微微的生氣,總之他已經被高天澤逼到了角落。
“高書記,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與五叔無關,與這裡的任何人無關,即便我離開,也要等高桐回來纔會離開。”我也冷冷的對高天澤說道。
“放肆,這裡還輪不到你說的算。來人,給我丟出去,還站着做什麼,難不成你們讓我親自動手?”高天澤看着帶過來的幾個隨從。
那幾個人看到高天澤已然怒了,凶神惡煞一樣向我走來,不由分說的拉起我向外拖去。
我掙扎着,“你們放手,我會自己走。”我拼命的掙扎着。
他們哪裡肯放開我,還沒等我站穩腳步,他們就把我拖到了門口的車裡,開出大門口,後座上押着我的那個保鏢,一腳就把我揣下車子,強力的慣性讓我摔到地上,膝蓋一陣專心的痛。
哪知我蓬頭垢面的還沒等我爬起來,一羣記者就圍了上來,對着我不停的拍照,我遮擋着,努力的平衡自己站起身來,看着眼前的一切,隨後又開出來一輛車,把幾個行李箱撇了出來,砸在我的身上。
那一刻我真的想伏在地上大哭一場。看着那些聚攏過來的記者們,長槍短炮的對着我,我忍着早就已經充盈在眼眶裡的淚水,我咬着牙站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向外走去,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要離開這裡,儘快的離開這裡,離開這裡給我的恥辱。
那些記者們的追問在我的耳邊只是嗡嗡的響成一片,我根本就聽不到他們問的是什麼?我只是機械的向外走去。
我腳上穿的是拖鞋,很不合腳,在他們的推搡下,早就掉落一隻,那種慘不忍睹,就像一隻找不到家的流浪狗。
私家路真的好漫長,我走的好艱辛,被他們連拉帶扯的推搡着,怎麼都走不到頭,林子裡知了的叫聲就像我此時的耳鳴,我分不清是哪個。
太陽有些毒辣就像我此時依舊火辣辣的臉。
車程只有7-8分鐘的私家路,我卻走的遙遙無期,我都不知道我何時能夠走出去,亦或是我去哪裡,我還有哪裡可以去,在青州,原以爲這裡就是我的家了,可是我就是一個垃圾,會被清除出去的,是啊,沈蘊涵早就說過,我就是垃圾。
看來,她說的沒錯,她想讓我成爲什麼就是什麼?
哈哈,沈蘊涵,你厲害!
我服氣了!
我一邊走着,一邊想,我只想快點出去。
我的頭有些暈,肚子也有些絲絲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