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桐說要帶我去香港的公司的。我很興奮,因爲我在一點點進入他的生活與工作的圈子,這令我很有歸屬感。
今天的芬姨似乎對我的態度有所改善了一點,一直立在我們的不遠處,照顧着我們的早餐,高桐就如她是空氣一樣,清泠無視。
吃過了早餐,我們一同向外走去,他叫過來一個男菲傭,對他說,“把我的車開出來,我今天想自己開車!”
那個男僕突兀的一僵,看得出他很緊張,馬上眼睛瞟向芬姨,有些唯唯諾諾,像似在等帶芬姨的指示。
“說!”高桐一聲怒吼。
那個男僕一抖,就連我都一抖。
那男僕趕緊躬身低頭不敢直視高桐,聲音極小的對高桐唯唯諾諾的說:“是小姐......開車出...”
“哪家小姐?”高桐怒吼一聲打斷道。
“林......林小姐?”男僕補充着說。
“她是誰家的小姐?”高桐逼問到,男僕不敢在吱聲。
“繼續!”高桐滿臉戾氣。
“林......林紫陽開出去颳了,送去維修?”那個男菲傭抖的像篩糠一樣。
“芬姨!”高桐暴怒,一個轉身咄咄逼人的看向芬姨:“誰准許的?什麼時候我的東西沒有經我的同意就可以任意動了?還有沒有規矩?”
“高......少少......爺,是,是紫陽不......不懂事,我......”芬姨看見暴怒的高桐,這次知道了,確實是有點過分了。
“不懂事?小姐?哪裡的小姐?芬姨,我看這裡是你的家了!我到像是來作客的是吧?不懂事?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不明白主人的東西不得隨意動嗎??”看得出高桐真的怒了,他毫不留情。
“少爺......紫陽她,頭一次犯錯,下次一定......注意!”芬姨辯解的對高桐說道。
“頭一次。”高桐重複到,“到底幾次?”
“確實是第一次!”芬姨狡辯着說。
高桐突然牽着我轉身回到了客廳,穩穩的坐在沙發的正中,我只好坐在他的身側。
就這麼眨眼功夫,他的臉色極冷,原本很好的心情,此時差到了頂點,他薄脣緊抿成線。眼眸越來顏色越深,泛着冷光,甚至毫不掩飾眸中的寒戾,剛毅俊美的五官面若冰霜。
整個客廳充斥着凜冬的寒冽,似有無數尖銳的寒凌佈滿遍地,隨時將人撕裂粉碎。
氣氛一度降至冰點,高桐很久都不曾見有過這般的動怒,就連坐在他身邊的我,都深切的感受到高桐身上冷冽氣勢,更加充滿壓迫感的鋒利寒霜,這一瞬間讓我感到芬姨要大禍臨頭了,所有人連呼吸都快要窒息。
“把人都叫出來!”高桐對那個男僕吼了一聲。
“是!”那個男僕撒腿就跑去叫人!
不多時,四個菲傭都一字排開站在了客廳。
高桐指着其中一個女傭:“你去,叫你的林小姐!”
那女傭趕緊跑進一樓後面去叫林紫陽。
不多時林紫陽睡眼惺忪的跑出來,“高桐哥!你叫我!......”當她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有點懵,不停的看向她的母親。也一下子精神了很多。
“站過來?”高桐一聲吼。
林紫陽一抖,本能的向前邁了一步。
“這是幹嘛呀?”林紫陽看着在場的人問?
沒有一個人回答她的問題,她也不傻,看着眼前的情景不再說話,悄悄的走去芬姨的身邊。
我看着林紫陽的樣子,簡直厭惡至極,說不出哪裡的討厭。
“說,幾次!”高桐陰鷙的看向芬姨。
芬姨有些惴惴不安,看向寒霜般的高桐不言語。
高桐指着剛纔的那個男僕問道:“幾次!”
“經......經常!”他不敢擡頭,但是如實回答。
高桐拿出電話,撥了出去,待對方接起了電話,他就對電話厲聲說。“帶着賬本到別墅,馬上!”
芬姨站在原地似乎感覺到事情不妙,有些瑟瑟發抖,“少爺,我......我們下次不,不在開了。”
“下次?”高桐冷若冰霜的反問。
芬姨驚慌的看了高桐一眼,又看向我,突然她的臉上露出一絲質問的表情,似乎大有拼出去的感覺,對高桐討價還價的說,“不看在我的份上,你總該看在你媽的面子上吧!我好歹也在這裡工作了幾年了,我......沒...沒功勞也還是有苦勞吧!你......你不能.....”
“不能怎樣?”高桐看向芬姨,眼裡射出兩道寒光,“你還知道你是來這裡工作的,我看倒像來這裡頤養天年的,工作?有這麼舒服的工作?面子?你告訴我,什麼是面子?”
芬姨閉嘴不在說話!
“你,告訴我你的薪水是多少?”高桐問剛纔的男僕。
“2800塊RMB”
“芬姨......”高桐叫了一聲,這一聲很有震懾力。
“你,告訴我,上個月有人離職嗎?”高桐指着另一個女菲傭問。
“沒有!”她回答的很乾脆!似乎她本來就不太滿意,眼裡流露出一絲憤憤不平,大有豁出去的架勢。
“芬姨?”
“你再告訴我,平時車子出去嗎?”
“小姐......哦不......林紫陽回來就經常開出去。”
“上個月水池報修了嗎?”高桐的問題還真的不少,看來他對這一切瞭如指掌。
“回少爺,沒有?”一個稍稍年青一點的男菲傭回答。
“你們的林小姐平時住在哪裡?”
“回少爺,住二樓主臥。”還是剛纔的那個年青人回答。
林紫陽突兀的怒斥那個年輕人一聲:“住口,我是偶爾住的,我乾媽也說允許我住的?”
“怕是住口的應該是你,這裡你沒有你呵斥他們的權力,你們的身份是平等是!”高桐聲音平和但是卻極有震懾力。
“你們每天三餐都吃什麼?怎麼吃?”高桐的問題又來了,他看起來問的很風輕雲淡。
“我們早晨稀飯,空心菜,鹹魚,中餐叉燒包,每人3個,一碗粥,一碟小菜。晚餐米飯,水煮青菜,芬姨與小姐單吃,一日四餐,週日出去吃,每餐不得少於四菜一湯!有魚有肉,還要吃宵夜。”那個年青的女菲傭伶牙俐齒的說道,看來她是積怨已久了,今天終於給她說話的機會。
高桐開在沙發裡,悠哉悠哉的看着芬姨,眼睛裡卻泛着寒光,“芬姨,還要我再繼續問下去嗎?”
室內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
芬姨的臉像變色龍一樣,啞口無言。
看來高桐的問題絕對的精準,掌握的很清晰。
正說着,從門外進來兩名身穿正裝的男士,手裡拿着文件夾,畢恭畢敬的站在了高桐的身側。
其中一個恭敬的對高桐躬身:“總裁!”
“報這裡的賬目,還有你查到的結果。”高桐冷冷的開口對那個男士吩咐。
那位職員看了一眼周圍,開始向高桐與在場的人彙報,整個宅子的每月報表與日常開支報銷清單,條理清晰,有理有據,每項的開支對照與實際情況,還有調查的芬姨與林紫陽的生活起居,購物花銷,結交,壓榨菲傭,空虛報帳,不實菲傭報銷......每一項都有實際證據,他們整整彙報了將近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高桐一直不動聲色的看着芬姨,不時的對不夠清楚的地方提問。
這讓我真的是瞠目結舌,芬姨母女在港的生活,簡直就是闊太無異,這哪裡是這裡的管家?
“芬姨,你不想跟我解釋解釋嗎?你的薪水來這裡,每月1.5萬,林紫陽的學費,記在高氏,你們母女每月平均消費6-7萬,看來你不是到這裡工作的?”高桐看向已經惶恐不安的芬姨。
“那是.....是你母親可憐我,每月給我加的生活費。”芬姨在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