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了我的情緒,向身後的沙發靠去。
許久,他才說,“沈飛的事情你不必理會,保持你的高傲,他就是一個草包,外強中乾,狐假虎威的沒有什麼實料,其實他並沒有多麼深的道行,不過幹這些事情他到很精通,所以高桐不在還是有必要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陪你一起。”
我點點頭,收起自己的情緒。
張奇很認真的對我交代着,“即便與他見了面,你謹記,不卑不亢即可。”
“在青州,不是他的天下,他翻不了大浪。高桐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至於沈蘊涵,你再偶遇到她,不必與她周旋。她已經是你的敗將!”
“嗯,那個人還在嗎?”我問張奇,我是指那個揭露她的男人,張奇懂的。
“他不會走的,沈家還不會在風口浪尖上動了人家,這個時候是最受關注的時候,他們要是敢動他就說明更是真戲了,沈伯年不會那麼傻,他到是怕那個小子鬧事呢,目前沈伯年在壓制宗家娶了沈蘊涵呢?”
“啊?你是說宗可正?娶了沈蘊涵?”我這回可是驚訝的不得了?“鬧到這個份上,宗家幹嗎?”
張奇看向我,不屑的笑了一下。
“嗨,各得其所,那宗可正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與沈蘊涵也是不相上下,正好般配!”張奇說的很滑稽,“宗家有宗家的想法,沈伯年有沈伯年的道。”
“那沈伯年就會對高家放手了!”我天真的說。
“放手?恐怕該是正式出手了!”張奇似乎在自言自語,“他們不會輕易就放手這塊沒到嘴的肥肉,都惦記了這麼多年了,臨門一腳到散戲了,不能夠啊!所以我們也要時刻的準備着他們再翻騰出什麼新的浪花來,也是不一定的事情。”
“爲什麼呀?”我不解的問,也許我太幼稚了,不過我到喜歡張奇說這些,顯然他與高桐已經是統一戰線了,這是我的最大欣慰呢。
張奇看向我,目不轉睛的在打量我的臉,又伸手揉揉我的頭頂:“小傻瓜,你知道那麼多幹什麼?嗯?你只要享受你的快樂幸福就好了!”他很溺愛的對我說。
“好了,走了,你也早點睡吧!別總想着那些你解決不了的問題,好好生活好好愛就好了,倪超的事情你也不必操心,他也是個大人了,有什麼事情他也應該處理得了了,萬一有事,我們就派人過去。”說完他站起身來,“我走了,你鎖好了門,不行明天換扇門,這個門是太老了。”
“哦,對了,前天你是怎麼知道你媽找我的?”我看着張奇問到。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下次別理她就完了,她就是不安生的人。”張奇無可奈何的說着自己的媽。
“知道了,你怎麼越來越像個老太婆似的。”我嘟囔了一句,站起來送他,突然間我又想起來一件事情,“對了,奇哥,你說......徐建.....他之前就......下道了?”
張奇看向我,思索了一下,跟我說,“嗯!咋了?他很久就已經下道了,在大一的時候,他總去學校旁邊的一家小飯店吃飯,那裡的老闆娘是個年青的女人,一來二去的就搞到一起去了,這個他們學校的人都知道。從此他就走了下坡路!”
“你什麼時候查的他?”我木訥訥的問。
“你第一次跟我說起這個人的時候。”張奇沒有否認。
我呆呆的聽着張奇說着徐建的事情,看來真的是上大一的時候,他變的。
“怎麼?這個你還感興趣?他就是個人渣,你想他做什麼?”張奇問我。
“婆婆媽媽!我纔不想他,我是感覺他真的下作。”我在迴避張奇的說法,不過心裡還是有些不太舒服,感覺有點噁心。
“你家高桐不老太婆嗎?”他回頭看向我,不服氣的說。
我嘟着嘴看了他一眼,“越來越生硬了,很討厭了,都不知道你還會不會笑。”
“出息!會犟嘴了!”他回身向外走去。
送走張奇,我才鎖好門洗了澡,躺到牀上去。
被子傳遞來的溫暖讓我有些倦意,眼皮有點不給力了,在打架。
我拿起電話,看了一下時間,想了一下,給高桐發了一個信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可是等了好半天也沒有等到他的回覆。
然後我關了靜音,放在枕下轉身睡去。
清晨,當一縷陽光照在牀上,我被迫醒來,本來想多睡一會,可是不成了,我摸出了電話看了一下,才8點多,可是我還不想起,被子裡好暖。
我翻看了一下手機,高桐都沒跟我回覆信息,我就納悶了,難道已經回來的飛機上了?
他說三四天回來,今天會回來嗎?
我跳下牀,房間裡有些涼,我跑去熱了一杯熱奶,端回來,喝了一口,一陣胃部的溫暖一點點的生起。
我又回到牀上,回想着昨天一天的事情,我知道昨天的採訪一定會帶來不小的效應,無論是生意上還是輿論上,昨天高天澤確實是滿面春風,神采奕奕!
我突然想起了他與爺爺的互動,我還沒有來得及問爺爺呢,看來爺爺真的是很神秘的一個人,想當年他是一個怎樣的人物呢?我無法想象。
我喝完一杯牛奶後又躺進被子裡,現在起來還是太早了,算一算今天已經是高桐去美國出差的第四天了,真的好想他了。
他要是一忙起來,看來我也是不存在的,他到好,不想我!連電話都省了。
怎麼想怎麼氣。
我攥着電話想了想,還是算了,也許現在他在睡覺呢,還是讓他好好的休息吧,我放棄打電話的念頭,我纔不會輕易打擾他。
我坐在溫暖的被窩裡,一縷縷初生的霞光直射進來,很慵懶很愜意,早晨這樣的陽光很是輕柔,將整個房間都鋪一層淺金色。
我伸手夠到牀頭櫃上的筆記本,打開隨心所欲地的瀏覽着網頁,我已經看到,全網都是昨天在店裡的採訪,青州的主頁上都是這個報道。我看着那些照片傻傻的笑。
我在心裡思索着,高天澤會不會爲此而改變了對我的看法呢?難道經過了這麼多的考驗,他還會認爲我不如紅燈區的爛女人?
這句話深深的刺傷了我的自尊心,我的目光落到了高天澤的臉上,他年青的時候一定很帥,難怪凝姨會對他那樣的癡迷,一生所愛,我篤定,現在的凝姨也還是愛他的,只是默默的遠遠的愛着罷了!
高天澤是‘務實’的,我不得不這樣說,他完全知道自己要什麼?哪怕是愛,他都可以放棄。
幸虧我的高桐跟他的父親不同。
我想想,不由得微微的笑起來。
等我辦完了這次巡展,穩定了店裡的生意,沒有了店裡的那些瑣事,我可以全心全意幫他打理我們的家了,不能在讓他再爲身後的事情分心了,讓他一門心思全放在他的事業上,那他更會成功的。
對於沈家,如果他解決掉沈家的話,我知道那將對高桐而言意味着什麼。
那他就沒有任何阻礙了。
不過這沈家畢竟根基牢固,像一棵成年的大樹,想撼動根基不是那麼容易的,高桐已經很有勇氣了,難怪當初他對我的事情上,會是那麼的謹慎小心,我還不理解。
想一想我到有些懊惱。
“叮”——
手機連續響了幾聲,我一開心,一定是高桐的。
我拿過來,打開。
剎那間,原本興奮得亂跳的心一下子如一份紅彤彤的碳火被澆上了一盆冷水,‘哧啦’一聲,瞬間升騰起濃霧。我本來平靜的眸子里布滿暗沉,瞳孔緊縮,眼底如陰霾覆蓋,驚得我有些麻木。
我的心像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攥住,要停跳了一樣,絕美的臉龐失了血色,我錯愕地張大嘴巴,定定看着手機裡發來的照片。
很多張。照片上的背景......是同一個地方,酒會。
在一處金碧輝煌的大廳裡。
而裡面的主角只有兩個,高桐和一個美女。
那照片清晰的很,都是高清的照片,清晰到毫無合成的痕跡,高桐俊朗如斯般的臉在那酒會的燈光的映照下,如神祗般矜貴無比。
好幾個角度,高桐像是和那個美女在親吻,兩人靠得很近,那美女像是依偎在高桐的懷裡,高桐的濃密的羽睫低垂,看向那個女孩。
無一例外,這些照片確切的說都很曖昧。
我作爲一個看照片的人,都覺得臉紅心跳。
這一刻我思維完全被掏空,我的手有些在顫,我釘在那,如瞬間冰凍在那裡一樣,整個人像被抽去了神經,我傻了。
我甚至都感覺自己有些無法呼吸。
我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被鉗制着,痛的撕裂一般。
那個女孩子的胸靠在高桐的身,他也沒有拒絕,看那種表情很繾綣。
我閉了閉雙眼,手指頭有點抖,不是出差嗎?
他究竟是在哪裡?
他說他愛的是我的?他說他的心中只有我的?爲什麼還要讓其它的女孩子靠近他,他親口對我說,其它的女人都是空氣的?
“叮”——手機又響了一聲。
一個視頻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