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我給尉遲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安排好手裡的事務,準備聽我調遣。
又給周筱宇掛了電話,說明了美國的情況,他顯然急了。
到達酒店,我看見六哥與黎凡已經在大門口等待着我,警察也在。我馬上與他們回去房間聽他們跟我彙報事情的發生過程。
我調動了我在美的一切關係,種種跡象表明,曼琪是被綁架了,他的房間沒有一點打鬥或者是異常現象,她的一切東西都還在,睹物思人,看着她的東西,我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會憑空消失了呢?
最後還是警方調出了監控錄像,發現了一個半黑的疑似酒店的工作人員,進入了曼琪的房間,相隔5分鐘,一輛酒店收拾衛生的車子來打掃衛生,只看見抱了一大堆的牀單丟入車子,然後關門離去!警察鎖定了半黑,酒店方面也確認了不是他們的員工。
基本確定,這是一起綁架案。
經過與警方還有大使館方面的努力,我也越來越清晰,這件事情與沈騰脫不了關係。
24小時後,尉遲與周筱宇都抵達這裡,還有張奇也隨後追到了美國。
我們各路人馬馬不停蹄的開始尋找。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我的心也一點點的被楸緊,因爲我熟悉沈騰,他不會讓之情人活着的。
警方也雙管齊下,在查找半黑的下落,已經鎖定了目標。
隨團的人幾乎都瘋了,尤其六哥,他不停的自責。
我不斷的調動各方力量甚至我請了美國的部隊,地毯式搜查。
72小時的時候,在密林裡找到了那個半黑的屍體,表面是自殺,一槍擊中太陽穴,但是從傷口的創傷面來看,絕對不是自殺,是槍殺,子彈貫穿而出。
我像一頭困獸,我不敢想曼琪現在會怎樣,我只知道,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她就越是危險。
96小時,各方回來的消息還是沒有發現蹤跡,我內心狂喊着,我的寶貝,老公在找你,你要堅持,必須堅持,老公等你回家。
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情況怎樣,被帶走的時候穿的是什麼?4天了,我的寶貝,你還好嗎?你要堅持!
周筱宇也不斷給大使館與美方施壓,國內最高官給大使館發出了指令,務必確保嚴曼琪的安全,並派來人。
無末帶領巡展團完成了任務,大家也都在等待着最終消息不肯回國。
我一直堅持着,指揮着各路人馬。可是我的內心已經崩潰不堪。
美方已經有了異樣的聲音,說生存的機會不大了,我狂躁的怒吼着,“找,給我繼續找,她不會有事的!”
110小時,終於傳來了消息,在偏遠的一處森林小鎮,一對夫婦救了一個亞洲女子,疑似失蹤目標。
我與張奇周筱宇當即被直升機送往小鎮,在115個小時之後,我看到了我的妻子,她已經奄奄一息。更可怕的是她軟若無骨,早就無了人形,頭上都是乾涸的血漬,那一刻我所有的堅持都崩潰了,我抱着我的心尖失聲痛哭,這是我高桐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的無助,即便還沒有找到她時,我也沒有這般的無助。
來不及答謝那對夫婦,我們又直接飛回洛杉磯直接把曼琪送進了醫院。
當醫生要接過她去醫治的時候,我依舊不肯撒手,我好怕,第一次知道恐懼的滋味,我怕我這一撒手間,她再不回來。
周筱宇與張奇不住的勸我撒手。
我緊緊的抱着她癱軟如泥的身體,“不可以,我不能在撒手!我......”
“高桐,放手,我們要爭取醫治她的時間。”周筱宇在對我安慰着說:“一定會好的!”
張奇叫來了醫生,在我不備的情況下給我紮了什麼,我不知道,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漸漸的醒來,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那種可怕的記憶一下衝進腦海。
我的曼琪在哪?
“曼琪......我的曼琪在哪?”我不停的叫着。
張奇趕緊對我說:“別急,曼琪在觀察室,你不要急!”
“我要見她,我要見她!”
張奇只好帶我去了曼琪的病房,我又看見了她,此時她已經被換上了病號服,看起來比剛剛找到的時候似乎好些,頭上包着繃帶,瘦弱的很,身上的病號服顯得是那麼的寬大。
她就像是一個躺在那裡的大號芭比娃娃,無聲無息的,沒有一點活氣。
我抓住她的手,軟弱無力,很小,都是骨頭,白的瘮人,手臂瘦弱的可憐,這5天究竟經歷了什麼?怎麼短短的5天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們詳細的告訴了我醫生的診斷結果,曼琪的身上沒有外傷,頭部在救她的時候滾落山崖,撞擊在石頭上,造成腦震盪,有些了顱內出血,可是致命的是,她被注射了一種毒素,會導致她身體機能喪失。
周筱宇也告訴我他在想辦法找解藥,我知道,這個他們不比我輕鬆,會跟我一樣着急。
我見到了安振剛,他安慰我,她的狀況並沒有那麼可怕。
只要打瞭解藥之後,會一點點的恢復機能。
終於她醒了。
可是她的狀態讓我感到像似世界末日,她不能動,不會說話,喉嚨裡發出的‘嘶嘶’的聲音讓我極度恐懼。
怎麼會這樣,怎麼就會這樣了!
她看不見了,爲什麼會看不見,我的曼琪不是這樣的。
我狂吼着,跟醫生大聲的吼着,“她爲什麼會看不見?”
醫生有給她做了一次全面檢查,終於給了我個答案,確診是頭部重撞後頭部的淤血壓迫神經導致失明,這個會在出血點吸收後恢復視力。
我抱着她,看着我的心尖,內心裡涌動着無邊的恐懼與懊悔。
張奇與周筱宇不停的勸慰着我。
我告訴周筱宇,“安排,安排回國,我要帶她回家!”
周筱宇看着我的失控的情緒,不得不叫來安振剛,我與安振剛詳細的溝通了一下,安振剛同意我的要求。
周筱宇這才安排專機,由安振剛欽點幾名全美最權威的醫生,護送我們回國。
一路上,她一直沉沉的睡去,無聲無息的,除了她平穩的呼吸告訴我她還活着,我看不見一點她生的特徵。
我痛徹心扉,我的寶貝,我就怕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可還是防不勝防。沈騰,總有一天,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讓你爲此付出代價。
抵達青州直接送進了醫院,在這裡那幾個專家又與中國的專家會診,做出了一套最佳的治療方案。
曼琪再次醒來,我伏在她的耳邊告訴她,我們已經回家了,她聽見我的話哭了,只是默默的流淚,那淚水就像開河的洪水一樣,我知道她激動了。
她的一切微妙的動作只有我懂,她要表達的我都可以明白,只要我說對了,她就會笑,那笑沒有肌膚的表情,但是我知道她在笑。
在多方的努力下,終於找到了解藥。這個藥必須分幾次注射才能完成。
那天給她注射完成,她感覺到我在她的身邊,她的情緒顯得有些波動。
她張嘴想跟我說話,卻發出低低的;“唔......唔......”的聲音。
“寶貝,是想說什麼嗎?還是還要水喝?”我柔聲的問她。
她‘注視’着我的方向閉上嘴。
這表示她不渴。
我心猛然楸了一下,怎麼就會到了這樣的地步,竟然連話都不能說,我鼻子一酸,眼淚涌進了眼眶,她一定是想傾訴她的恐懼之情。
現在的我多想她哪怕在我的懷裡蹭一蹭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