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的上午總是特別漫長,等到第四節下課鈴響起時,陶常鱗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周圍的同學都拿起飯卡匆匆往教室外趕準備去食堂搶飯,陶常鱗拿着從家裡超市帶出來的麪包陷入了沉思,:“早知道飯卡里沒錢,昨天就不該給那小妮子四十塊錢的.....”
“要不再找薛衫資助點飯錢吧....”陶常鱗的零花錢,一半拿去買那些便宜鞋子褲子,剩下被他老妹連哄帶騙走了大頭,僅剩的錢能保證每天在學校吃一頓飯那就是謝天謝地了,今天他選擇的早飯,午飯就只能啃這個進價一塊八的“炸雞”漢堡了。
“陶常鱗,你不去吃飯嗎?”正當陶常鱗掏出手機準備喊陶書沫退點錢給他的時候,一個悅耳空靈的聲音從他斜對角門口的座位傳來,陶常鱗趕忙收起手機,向聲音來源處望去。
留着齊劉海扎着馬尾辮的趙思琪正看向他,她小巧的瓜子臉上長着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微笑的嘴角上綻開兩個小酒窩,正好奇的打量着陶常鱗。
“呃......”陶常鱗對於趙思琪的搭話感到莫名其妙,他倆又不熟,再回首教室裡居然只他和趙思琪兩個人了,感覺氣氛有些尷尬的陶常鱗,只能乾巴巴的回了一句:“下次,下次去吃。”
“哈哈。”聽到陶常鱗的回答趙思琪不禁捂嘴輕笑,那端莊大方的俊俏模樣確實配得上班花的名號,陶常鱗看見趙思琪散發出的魅力不禁皺眉,這女娃娃在幹嘛?跟我一樣沒錢吃飯了嗎?看上我手裡這個麪包了嗎?那這樣的話對不起啦班花同志,錢和麪包,哪個都不能給你。
陶常鱗還在胡思亂想,趙思琪已近走到了陶常鱗身邊,將一張邀請函遞給他,微笑着說道:“這週六我十八歲成人禮,邀請你和書沫一起來參加可以嗎?”
陶常鱗聽到這話不禁有些雲裡霧裡,還想開口問些什麼,趙思琪對他又說了一句“期待你們能來喲”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只留給陶常鱗一個曼妙的背影。
陶常鱗啃着麪包,拿出手機給陶書沫發信息:“老妹?你和趙思琪關係很好嗎?她喊我們兩個這週六去參加她的成人禮生日”
“啊?趙思琪?好像是我初中同學,是不是長得有點漂亮的那個?”陶書沫回消息的速度幾乎是秒回,陶常鱗有點懷疑這小妮子今天是不是沒來上學。
“應該是挺漂亮的,畢竟叫班花。”陶常鱗打字回道
“那你想去就去嘛,春心萌動的年紀到了我懂得,加油老哥!泡班花!”
“......”陶常鱗發了幾個省略號給陶書沫表達自己的無語,拿起那張邀請函仔細看了一遍,地點是濱江路的喜得龍大酒店,這飯店在涪陵這個地方算是上檔次的飯店呢,很多婚宴酒席都定在這裡。
陶常鱗啃着麪包不禁有些走神,心想趙思琪家看樣子還挺有錢的呢,也好疼女兒呢,那飯店一桌菜挺貴的吧......
“常鱗你拿的啥呀?”身後忽然傳來死黨的聲音,陶常鱗回頭看去,自己身後站着一個微胖的男生,帶着方框眼鏡,穿着校服,頭髮是天生的自然捲,肉肉的臉頰,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裡閃爍着好奇的光。
“薛衫你來了。”來人正是薛衫,陶常鱗的死黨。
陶常鱗將邀請函遞給薛衫,繼續啃着麪包,模糊不清的說道:“我們班一個女孩子的生日邀請函。”
薛衫也沒興趣看這個邀請函,他對昨天的事有好多想問的,隨手又把邀請函遞給陶常鱗,問道:“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昨天可是聽到你說手被砍流血,怎麼現在看起來一點傷口都沒有?”
“痊癒了呢,這也有點出乎我的意料。”陶常鱗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除了拳鋒處的皮膚因爲新長出的肉顯得格外的白,完全沒有一點受傷痕跡。
“嘖嘖嘖,我要是解剖學家對你一定很感興趣。”薛衫不禁嘆道。
“說起來,你去查了嗎,錢一奎到底落網沒有?”陶常鱗早上看了新聞之後就讓薛衫想辦法查一查昨天落網的人裡都有誰。
“大哥,這在學校啊,我怎麼幫你查,用學校電腦去登錄公安系統你想我被查水錶嗎?”薛衫無奈地說道。
“那就晚上去查查吧,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我晚上打算再去一趟三峽鎮。”陶常鱗將最後一口麪包嚥下,看了看身旁地薛衫,有些感慨地說道:“薛衫啊,這世界似乎比我們想得更危險呢。”
“是挺危險的,”薛衫攤了攤手,打趣地說道:“你這種以爲自己會飛就從六樓跳下去的人,到哪裡都挺危險的。”
陶常鱗翻了個白眼,薛衫說的這事發生在一個月前,那時候陶常鱗剛剛覺醒出龍首,他看着鏡子裡那威嚴的模樣,儼然是古代的神龍的模樣,龍都是會飛的!
所以他和薛衫兩人選了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跑到一個沒什麼人的老小區樓頂,想試試看自己會不會飛。
然後陶常鱗從六樓一躍而下,想學雛鷹小時候在絕境中學會飛翔,結果一屁股從六樓摔到一樓,把地都砸裂了。
他忍着屁股劇痛趕緊溜進旁邊的巷子裡,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那邊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給發現。
陶常鱗其實還想試試從二十樓跳下來,因爲他覺得六樓太低了,落地時間太快了,沒有給他學會飛翔的時間。薛衫聽了他的想法,嘴角不經抽搐,說道:“你要是覺得重力加速度弄不死你你可以試試。”
這事也就被當成一個笑話,薛衫時不時就拿出來嘲諷他一下。
“別提這事了....”陶常鱗並不想回憶這個蠢事,岔開話題:“下樓去走走吧,去打會球。”
“走吧走吧。”薛衫笑笑也不再繼續嘲諷。
陶常鱗和薛衫說到底還只是兩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雖然幹着義警乾的事,但他們大部分的生活,其實和普通高中生也大相徑庭,學習壓力大,喜歡玩,懵懂的春心也會讓他們不自覺地多看幾眼好看地女同學。這時候的他們對未來還沒有太大的規劃,既不想隨波逐流,又不知未來路在何方。
但誰的青春又不迷茫呢?
今天是週五,高一高二的學生們今天可以提前一小時放學回家,這是爲了照顧那些離家比較遠的住校生可以早點回家。
陶常鱗和薛衫二人走在熙熙攘攘的放學人羣中,陶常鱗今天沒有找陶書沫借摩托車,因爲薛衫中午的時候說陪他一起去三峽鎮看看,他倆打算騎着薛衫的小踏板一起去三峽鎮。
跟陶常鱗陶書沫這兩個無證騎士不同,薛衫已近十八歲了,考出了摩托車駕駛證,他現在騎着摩托車是合法上路的。
“你爲什麼要你爹給你買個小踏板呢薛衫,買個跨騎的摩托車比較帥一點吧。”陶常鱗帶上安全頭盔,坐在薛衫踏板後座上問道。
薛衫點着車子,慢悠悠地騎出了停車場,不急不許的說道:“踏板車安全些,不容易摔車,還省油,帥也要有命帥才行。”
“還是你活得明白些呀。”陶常鱗點了點頭。
“我要是像你一樣摔不死我也騎大摩托,但不行呀,我是摔得死的。”薛衫撇了撇嘴,繼續慢悠悠地騎在道路最右邊,遵紀守法。
“那稍微提點速可以嗎...你這太慢了天黑前怕都到不了吧。”陶常鱗看着一輛老頭樂都把他們超了忍不住皺起眉頭。
“安全第一,再怎麼也比你坐公交車過去要快嘛。”薛衫不以爲然,依舊保持安全車速行駛在大路上。
“行吧...”陶常鱗嘆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