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信上

情信(上)

漆黑的房間,門窗緊鎖,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布料摩擦的聲音,溼潤的水聲,壓抑的急促喘息。?

氣溫不斷的加高,鼓譟着,卻緊緊繃着。?

喘息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持續的拔高,就像緩慢爬升的過山車,直至到達一個頂點,突然俯衝而下,天翻地覆。?

高.潮的嘶吼吞在了喉嚨裡,持續不斷的興奮從身體傳遞至神經的末梢,戰慄不已。?

“嗯……”吉珠嘎瑪吸吮着林峰的嘴脣,自己品味到的所有感覺,那種舒暢的快感和滿足,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傳遞給對方。?

林峰鬆開了抓握的手,胡亂的摸着衛生紙,擦了起來,沙啞的說着,“等下親,等下,流牀上了,誒!珠子!?”?

吉珠嘎瑪又重重的親了一口,伸手扯了一堆紙遞給林峰,“你說要換寢室的。”?

“換了。”林峰坐起身掀開被子,邊提內褲邊抱怨,“熱死人了,抱着你跟抱了塊烙鐵一樣。”?

吉珠嘎瑪也做了起來,擦着自己的小腹,不滿的開口,“前段時間你還說抱一起熱乎呢。”?

“那時候剛冬訓完,在冰水裡遊了三個小時,你說你抱着我熱乎不?”?

吉珠嘎瑪癟了癟嘴,“這才三月份你就嫌棄了,要是等到七八月,你不得見到我就躲得遠遠地?”?

“沒事,到時候我當冰塊可以?”林峰笑嘻嘻的說。?

“小峰。”?

“嗯?”?

“你當初說過回來換寢室的。”?

“……正副隊長一個寢室,我有什麼辦法?”?

“前段時間剛哥不在還好,現在他回來了,咱們咋辦?”?

“廁所唄……呃,嗯,我會想辦法。”林峰嘆了口氣,他們倆現在對廁所有極大的怨念,還是別提了。?

“你說,反正剛哥和小亮也知道我們的事情,每週讓他們倆住一兩天怎麼樣?”?

林峰撞了他一下,“行,好主意,回頭再做個上牀表給他們,讓他們按着日期操作。”?

吉珠嘎瑪抿緊了嘴角,“行了,你直接說餿主意就好。”頓了一下,吉珠嘎瑪貼過去摟住林峰的腰,“剛哥回來之前我們再做一次,好久都沒有……”?

林峰扯過被子蓋上倆人的腿,想了想,“可能不行。”?

“嗯?”?

“剛哥回來就要開始適應訓練,所有的科目全部都要來,我們肯定也得跟着練,輕鬆不下來。”?

“不輕鬆就不輕鬆唄,又不給你搞出血,最多腰稍微酸一點。”?

“是。”林峰點頭,冷笑,“我也不給你搞出血,你也腰痠一點,怎麼樣?來不來?要我現在就上。”?

吉珠嘎瑪哽咽,掐聲。?

林峰湊過去,胡亂的咬着他的嘴脣,晃了晃,“說好一人一次的,一輪到你就拖,當初追老子的時候你不是挺爽快的張開腿嗎?”?

吉珠嘎瑪尷尬的笑了笑,“其實……真不舒服……而且……”臉上熱了幾分,視線飄在空出,“你老折騰不出來,我也難受。”?

“我那叫情趣,你那叫什麼?”?

“做.愛!”?

林峰嗆了一下,豎起了拇指,“得,牀上的事情咱倆再慢慢磨合。”?

吉珠嘎瑪聳了聳肩,表示OK。?

躺在牀上,林峰摟着吉珠嘎瑪的腰昏昏欲睡,珠子突然問道,“你說……剛哥這次出的是什麼任務?回來都快兩個月了,還一直被隔離。”?

林峰想了想,“可能是什麼大行動,後續問題很多,再加上剛哥臉上的傷也要處理,時間長點也是應該的。”?

“你還記得那個什麼四少嗎?牛逼哄哄的說自己是這個那個國家通緝犯的那個?”?

“嗯,剛哥這次應該是和他在一起行動。”林峰慢了半拍的回答,眼睛實在睜不開。?

“我覺得那人太裝了,讓人膈應。”?

“嗯……”?

“比你當初還能裝,現在想起當時那德行,我還覺得拳頭癢癢。”?

“打架要被記過……”?

“我就這麼一說,只是剛哥要是和那人一直搭檔,怕是挺難熬的。”?

“搭檔?”林峰睜開眼,卻沒抓住腦袋裡一閃而過的思緒,於是拍了拍吉珠嘎瑪,“自己人,忍忍就適應了,睡覺,我困死了。”?

“哦……”?

“就這些?”張章把手上的資料翻到最後,看着向碩的目光裡明顯有些失望。?

“我能找到最好的人選,你還挑什麼?”?

張章把資料翻回頭又看了一遍,然後停在其中一頁反覆的看,微微蹙眉,“有個還行的,暫時先緩緩,等了程叔那邊的來了再決定。”?

“哪個?”向碩走過去看了一眼,然後點頭,“我也覺得這個不錯,前面一個呢?我覺得比這個還好一點。”?

張章搖頭,“就這個,挺和我眼緣的。”?

“隨便你。”向碩無所謂的聳肩,目光移開,落在了張章的嘴脣上,眸光閃動,最終一下站了起來。?

張章把資料放好,擡頭看向向碩,“吃飯沒?”?

“吃了。”?

“那裡坐一會,我下點面。”?

“哦。”?

張章離開後,向碩坐在了張章原本坐着的位置上,然後又拿起了那份資料翻到了那一頁。?

資料上面夾着兩張7寸彩照,一張全身照和一張面部特寫,照片的主人是個年輕的女孩,身形高挑豐滿,五官的輪廓很深,有點兒混血的感覺,勾起的嘴角笑出一排如皎月般的白牙,眼底星光閃爍,充滿了青春的朝氣。?

閤眼緣啊……?

向碩想起雷剛的臉,確實是張章喜歡的類型。?

摸了摸自己的鼻樑,向碩突然莫名的想着,要不去做個手術把鼻樑和眉骨架高算了。? щщщ•тt kдn•¢o

廚房裡傳出聲響,向碩轉頭看了過去,開放式的房間,能夠清楚的看到男人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向碩嘆了口氣,失笑,感情這回事講究的是個緣分,雷剛和張章這倆天南地北,性格南轅北轍的人都可以認識,那是緣到了,分就算還沒出來,張章也明顯不打算罷手,自己想那麼多幹什麼??

起身,走到廚臺邊看了一眼,“我也要吃。”向碩說。?

“你不是說吃了嗎?”張章頭也沒擡的放着調料。?

“吃了,又餓了。”?

“我已經下了。”?

向碩伸手把碗給搶了過來,笑道,“我先吃。”?

張章看着撒了一臺面的鹽,挑了挑眉。?

這邊繼續煮,那邊開始吃,向碩故意大聲的吸着麪條,斷斷續續的問,“哎,我說,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咱倆都被關在這裡了,那邊生意怎麼辦?齊純劍他們還在那邊等着呢。”?

“反正局裡自己有辦法,哦,對了,說起齊純劍我得和你說下,前天程叔給我來了電話,說是他們的檔案全部轉過來了,還有,徐楠他們的撫卹金應該是雙份,軍隊和局裡都要給。”?

“但是不能正名是?”向碩抿緊了嘴角,一下沒了吃東西的,乾脆把筷子放了下來,擡頭看向張章,“給那麼多錢有用嗎?”?

“有。”張章把麪條從鍋裡撈了出來,邊撈邊說,“歐德父母是普通工人,徐楠是農村的,這些錢至少可以改善他們的生活環境。”?

“也是。”向碩點頭,“不過……還是覺得挺不值。”?

“你第一天出來做啊?”?

“是啊,你是我第一個客人。”向碩拋了媚眼,笑開牙齒。?

“哦,”張章挑眉,把碗放在了向碩面前,“攪着。”?

向碩聽話的拿起筷子,攪拌着碗裡的麪條,看着張章倒水洗鍋,忍不住問了一句,“要是……還不行,你怎麼辦?”?

這話說的跳躍,張章卻馬上就接上了線,“有什麼不行的?百分百成。”?

向碩癟了癟嘴,“你怕給的不是驚喜,是驚死。”?

“得了,他對我又不是沒感覺,不就是咱中國的保守思想在作祟,我把他後路斬死了,只要沒那麼多選擇,他還不得妥協?”?

“要是還不行呢?”?

張章關了水,擡頭看他,“行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向碩低下頭把碗推了過去,“吃,再攪就糊了。”?

張章走到旁邊,沒有接碗,而是直接趴在了臺子上,平視向碩,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不賣關子,我確實挺喜歡你,但是這條路我是打算一路走到黑了,你等不起。”?

“你說什麼呢?”向碩失笑,笑着笑着嘴角漸漸垮了下來,“算了,我也懶得裝,只是覺得有些不甘心而已,記得當初你還找過我……有沒有興趣?”?

張章挑眉。?

“怎麼樣……現在……一夜.情,”向碩目光落在張章的脣上,湊近了幾分,“公私分開,各取所需,我想……你應該忍了很久了?”?

張章勾起了嘴角,微微開啓嘴脣,舌尖在發乾的脣角舔了舔,往後退了兩寸,卻並沒有離開。?

這是拒絕,卻拒絕的並不乾脆。?

張章承認自己有些意動,如果說他沒認識雷剛,那麼現在自己的情人就該是這個男人,就像他說的,他確實有些喜歡他。?

雷剛那邊的態度讓他有些傷心,或者說很傷心,從頭到尾,如果不是自己抓着不放,他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關係。?

向碩不同,向碩喜歡自己,而自己也喜歡對方,上牀而已,完全可以和感情分開,僅僅是一種生理上的需求。?

他從成年後就在玩這樣的遊戲,並且適應的很好,幾乎是他的生活模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沒有感情基礎的做.愛,就是發泄,所以他不該有什麼負擔和遲疑。?

但是……?

張章站起了身,無奈聳肩,“太失望了,我沒過到自己那一關。”然後抓起碗,“吃飯。”?

向碩看着張章的背影失笑。?

並不是很失望。?

從一開始就擺正了自己的位置,無論拒絕與否,對於他而言都不輕不重。?

感情是需要時間去經營,張章看不到他,而他束縛着自己,所以當這份脆弱細小的感情遭到挫折時,也僅僅是心臟些微的疼痛。?

張章吃着麪條打開了電視,向碩也跟着走過來,坐在了身邊。?

兩人邊說邊吃邊看,氣氛依舊和諧輕鬆。?

向碩知道如何的保護自己,這是他們這類人都能夠掌握的一種生存技巧,不會被傷害,也不會傷害別人。?

感情不是開關,無法收放自如,所以在沒有明確迴應的時候,通常都會在上面加上一道又一道的鎖。?

視線落在桌面上的資料,照片裡女孩笑容燦爛,深刻的五官隱隱帶出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雷剛,你知不知道,你什麼都沒做,卻換回了這份誠摯的感情,是多麼幸運??

踢出去的腿被格擋,然後再被狠狠的踹回來。?

“唔!”?

雷剛一聲悶哼,跌坐在了地上,五官擠在一起,但是臉頰上的傷疤卻消失無蹤。?

吉珠嘎瑪疑惑的看了一圈,觀戰的人全部膛目結舌的掉了一地的牙。?

這是什麼情況!??

他的隊長!?

隊裡最生猛的鐵漢竟然被吉珠嘎瑪給秒殺了!??

“隊,隊長……你沒事?”吉珠嘎瑪抖着嘴脣問,情願相信雷剛是這段時間疏於訓練,再加上封閉政審精神導致過度疲勞才一招倒地,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真的可以贏了對方。?

雷剛坐起身,拍了拍胸口,搖頭,“沒事,再來。”?

吉珠嘎瑪退了一步,“我說,隊長,要不咱們休息兩天?或者先恢復體能?”?

雷剛淺笑了起來,“不用擔心,只是一時間力度用錯了。”?

鬆着骨頭,雷剛站起了身,前段時間出任務的時候,因爲各個部隊的訓練方式有細微的差異,齊純劍他們的身體素質也差了自己一些,所以對招的時候都沒用上全力,時間一長,反而乍一碰到這般往死裡打的傢伙有些不適應罷了。?

“再來,可能沒原先那麼靈活,但是也不至於這麼糟糕。”?

“哦。”吉珠嘎瑪點頭,舉起手握緊拳頭,“來了!”?

“……”?

夾着風聲的拳頭揮過來,雷剛側身擡手招架,然後腰部一擰,屈膝,膝蓋撞向吉珠嘎瑪的腹部。?

吉珠嘎瑪往前挪了一步,直接撞進了雷剛的懷裡,肘關節已經狠狠的砸上了雷剛的胸口。?

雷剛被打得退後一小步,即便隔着防護服,胸口依舊隱隱作痛。?

“剛哥。”林峰蹙眉,“你不會在外面玩了半年?”?

雷剛揉着胸口,面色陰沉,玩是沒玩,但是練的也不是很多,外面的情況太複雜,根本不可能像隊裡這樣練,再加上天天跟在四少身邊……,擡頭,看向林峰,“每天抽一個人和我對練兩個小時。”?

“好。”林峰點頭,“今天就珠子陪你,我們旁邊練。珠子,不用留手,你下手越狠,剛哥就越能夠找到感覺。”?

“嗯。”吉珠嘎瑪點頭。?

“還有,剛哥,兩個小時後,我們去靶場,我想你在外面開槍的機會應該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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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譚國華負手緊緊的看着,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當初,大隊長找他要人的時候他堅持了很久都沒放,就是因爲這個部門的情況很特殊,這些隊員的身手都是在不斷的訓練和努力維持的情況下才不斷的提升。?

雷剛一走半年,怕是要一些時間恢復了。?

不過,說到底並不算擔心,別人不好說,但是以雷剛的性格而言,應該會在最短的時間追上,畢竟,雷剛的自尊心和忍受力在隊裡可是名列前茅。?

夜晚,暮色降臨。?

一天訓練下來,雷剛確實發現自己被隊友們拉下了一大截。?

“剛哥……”林峰幫雷剛揉着後背的淤青,問道,“你晚上是不是還要去訓練。”?

雷剛想了想,沒有說話。?

“要不你今天先休息,練狠了身體也受不了,等恢復兩天再說,到時候我和珠子陪你去。”?

雷剛點頭,然後眉梢微揚,扭頭看了過去。?

林峰訕訕的笑了,“要不我給你講講這半年隊裡都發生了什麼事,出過什麼任務?”?

“好。”?

“這半年基本都是越境任務,記得三個月前幾內亞不是發生過一次中國勞工被挾持事件嗎?當時就是派的我們小隊過去的,情況很複雜,我們還得和維和部隊合作,一槍沒開,卻折騰了半個月纔回來。”?

“嗯,一般都會盡量採取外交手段和平解決。”?

“還有,大概你剛走沒多久,夜裡就來了一次緊急集合,我們直接被拉到了中緬邊界。”?

“緝毒?”?

“救人,一官員跑到那邊去賭博,也不知道怎麼鬧的,被當地的一羣傭兵給圍了,把人救出來,斷了一條腿,鬧着鬧着讓我們去殺了那幫傭兵幫他報仇,當然沒人敢答應,他還說要告到張大隊那裡,結果直接被珠子一槍柺子給砸暈了,嗯……那個,等你恢復過來帶隊,好好管下他,他現在越來越不怕我。”?

雷剛失笑,笑着笑着目光漸漸暗了下來,“小峰。”?

“嗯?”?

“你們以後怎麼辦?真打算這樣下去嗎?”?

“……”林峰沉默了一會,“怎麼這麼問?”?

“只是有些擔心。”?

“剛哥。”?

“?”?

“你原先從不會管這些事情,是不是這半年經歷過什麼?”林峰微微蹙眉,視線落在雷剛的後背,突然之間肌肉繃的很緊。?

“沒有。”?

“哦。”?

林峰也不再說話了,這麼久了,他可以坦然的和珠子在一起,卻依舊害怕別人的眼光,雷剛的問題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簡亮是知道的,卻從來都當自己不知道,就算珠子半夜裡老往自己這邊跑,簡亮也像是瞎了一樣的看不見。?

這是正常的反應,儘量不干涉,不過問,除非有必要,絕不開口。?

但是雷剛……這次回來後,似乎特別在意自己和珠子的關係……?

“剛哥,你是不是覺得和我住一起不自在?”?

“?”雷剛挑眉。?

林峰舔了下嘴脣,尷尬開口,“我可能沒和你說過,我和珠子在一起並不是因爲我喜歡男人,而是……你知道的,僅僅因爲他是那個人。”?

雷剛點頭,“放心,我沒有多想,六年前我就認識你們了。”?

林峰笑了起來,換了個話題,“最近有不少新的資料發下來,我等下拿給你看。”?

“好。”?

……?

忙碌而充實的日子。?

每天白天恢復性訓練,晚上加訓,空閒的時候就翻閱這半年以來自己錯過的那些任務資料和最新的軍事材料。?

生活規律變得單一、平淡,卻是雷剛熟悉的生活模式。?

他喜歡這樣的生活。?

偶爾午夜夢迴會想起那個男人,胸口依舊悶堵疼痛,卻漸漸已經適應了下來,適應的像是那個男人已經不再重要,而更期待他歸隊後的第一次任務何時到來。?

或許,有時候他想,或許張章說的沒有錯,這就是他的本意,當軍隊的生活擠走那個男人的身影,漸漸的淡忘,最終消失無蹤。?

所有的一切回到正軌。?

但是,當他看向天空的時候,藍天白雲映入眼底,總有一種收回視線的下一刻,張章會笑得眉眼皆彎的出現在眼前。?

於是,那天夜裡,空洞的心臟又會‘嗚嗚’的叫起來,無法忽略,痛徹心扉。?

“剛哥。”?

雷剛擡起頭,看向站在門口的簡亮。?

“你有信。”簡亮搖了搖手裡的信封,沒有進來,信封已經被拆開過,這個特種部隊的制度,所有的電話會被錄音,所有的信件要拆閱。?

“那進來。”雷剛低下了頭,繼續。?

簡亮翻來覆去的看着信封外殼,“這不是你爸媽的筆記。”?

“我妹的。”雷剛頭也不擡的說。?

“也不是你妹的,你叔的,你侄子的,你二大爺的,是——你女朋友的。”?

“?”雷剛疑惑的擡起頭。?

“my?darling?剛。”?

簡亮緩緩念出,注視着雷剛驚訝的瞪大眼,‘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簡亮後退了一步,眉梢一揚,撒丫子就跑了起來。?

“剛哥有情信啊!!!!!!!”?

“雷剛的情書啊啊啊~~~~~~~~~~~~~~”?

“兄弟們~~~~~~~~~~~~~~~”?

“擺好陣地啊~~~~~~~~~~~~~~~~~”?

‘噼裡啪啦!’遊隼的宿舍亂成了一團。?

一時激起了千層浪。?

雷剛被壓在了浪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