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面紗的瞬間,映入面前的不是奇文心中所估想到的中年女人。
而是有着和她相近年齡的,美女!!!
奇文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孩會是自己曾經在會場裡見到過的她。
心中的猜測迫使他再一次靠近了她的臉龐,女孩的臉清晰的映射在奇文的瞳孔內,不會錯的,就是她!
這個在他們學校被成爲奇女,才女,美女集於一身的女孩,徐憐雅。在她們省份以最高分考入了這個並不值得她爲之動心的學校,之後又以全系最高分的成績獲得了兩年的專業第一名,同時還擔任了學校含金量較高的組織的骨幹。。
在奇文所在的這所理工院校內,男女比例近乎於7:1,相對於這樣的才女,許多男生自然不能放過,但兩年之內,她總是以有男朋友爲由全部拒絕了接近幾百名的追求者。
“怎麼會是她?”奇文萬萬也想不到在學校品學兼優,才貌雙全的徐憐雅怎麼會扮演着女賊的角色,跑到自己父親的辦公室內偷東西。
“難道她看上我了,爲了追求我,不惜當賊潛伏到我的身邊?”
奇文自戀的毛病突然竄了出來,看着面前的這位美女,怪異的想法不知廉恥灌着他的腦子。
只是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不真實的幻想。
“開門,郭奇文!是我!”
“這麼快。”聽到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奇文的嘴邊露出了短暫的笑容。朋友就是可靠,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門前了。
“怎麼這麼慢!”江瑩進屋後怒斥着奇文,“真是的,下雨了也不說聲,害的我被澆溼了!”
“下雨了嗎?”奇文轉頭看着窗外,雨滴打在窗子上,發出啪啪的聲音。“呦,還不小呢,我還真沒注意到。”
“廢話!”江瑩指着面前悠哉的奇文罵道,“那你以爲我沒事抽了用水桶澆我自己是吧!你一天天腦子裡總裝些沒用的,這些事怎麼總讓你碰到!”
“她跑到我爸辦公室行竊讓我碰到了我還能怎麼辦,我能放了她麼!”奇文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她怎麼不去我們家,怎麼總是你碰到!”
說到這,奇文摸了摸口袋中的那半頁的筆記本,“她爲什麼去那兒,我也不清楚,這些都只能等到她醒了才能知道。”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奇文貧嘴到,“以後我看到小偷,強盜什麼的,肯定第一時間逃跑好吧。”
江瑩則是因爲被澆溼了全身打顫而生着氣,狠狠的盯着郭奇文。
“要不你先去換件衣服吧,看你渾身都溼透了。”
“算了,救人要緊。我沒時間給你佔便宜。”
奇文嘟着嘴,斜視着江瑩的身材,他實在無法想象江瑩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她內心是什麼樣的心態。畢竟,在他接觸的人羣中,比自己自戀的人,還是不存在的。
江瑩脫下了外套,直接丟到了門邊的沙發上。外衣在雨水的打溼下,變得更沉,從沙發上滑倒了地板。隨後,她走到徐憐雅的身邊。
“是個女的!!!”
江瑩驚訝的說道。
“沒錯啊,我什麼時候說是男的了。”
江瑩看了看身前的女子,又回頭看了看衣衫不整,背後和肩上帶着些許血跡的奇文,在奇文的脖子左側,一個清楚的咬痕。
“你都做什麼了?”
“啊,什麼?”奇文自然感覺到了江瑩的說話語氣中帶着的是什麼樣的主觀色彩,“你開什麼玩笑,我沒那麼下流。”
江瑩則是狠狠的瞅了奇文一眼,隨後用雙手撕開了徐憐雅肩上的黑色衣服。
奇文見狀,立刻用雙手蓋在自己的眼睛上,透過手指間明顯的縫隙看着眼前的一切。
“滾開,不許看!”江瑩怒斥道。
奇文慢慢的合上了手指,說道,“我沒看,我才懶得看。”
“轉過身去,不準回頭,你敢轉過來,我戳瞎你!”
“用得着這麼狠毒麼!”奇文無奈的轉過身來,雖然內心的好奇在不斷的跳動着,慫恿着他找各種的藉口,但他還是相信江瑩的實力,還是乖乖的轉身吧。
身後又傳來了衣服被撕開的聲音。
奇文眼下了一口唾液,長吁了一口氣,還是不敢回頭。
“是被刀刺傷的,並沒有槍傷。”過了一會兒之後,江瑩說道。
“刺傷的?”奇文剛想要回頭,突然想起了江瑩那恐怖的表情,立刻又縮回了腳步,“怎麼可能,我明明聽到了槍響。”
“你親眼看到她被槍擊了?我還能騙你不成,我說沒有就沒有!”
奇文突然想到自己只是聽到槍響而已,在道路上分佈的血跡也是沒有規則,掩人耳目的而已。難道她是自己刺傷了自己,就爲了躲避那些保安的追擊?
“不會吧……”一想到徐憐雅在學校的形象,今晚的所有的一切,如果公之於衆,將會對她產生怎樣的負面影響。難怪她會用這樣的方式逃走,一邊想着,奇文還一邊得意着這樣的小伎倆還是被自己看穿了。
“她是流了許多血沒錯,但真正是使她昏厥的原因應該是暈血。”江瑩判斷後對着背後的奇文說道。
“暈血?不是吧……”奇文再一次吃驚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已經不止一件讓他對這個生活產生懷疑了。
“真是懷疑你說話的可信度,不是槍傷直接送醫院得了不行麼?”江瑩抱怨道,“之後的事情不就好處理了麼,這樣放在你們家算什麼事情。”
“她說不要去醫院。”奇文說。
“呵,”江瑩蔑視的一笑,“你還真是天真,你是不是覺得她漂亮變得沒有主見了,她說不去哪你就不去哪,要不直接報警算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
“有什麼不可的,你就是因爲太單純,太二,纔會總惹到這麼多麻煩。”江瑩清洗着她的傷口,並幫助她包紮着。
“她是我大學同學。”
“什麼?”江瑩聽到的這幾個字格外的刺耳,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你,同學?”
奇文轉過身來,和江瑩詳細說了今晚的一切。
聽完後,江瑩也開始對這個世界開始懷疑了。
這麼多的巧合在一起,而徐憐雅去那到底拿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抓她的人最後變成了救她的人……
“算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江瑩說道。在江瑩看來,世界上的許多事情,你只要不去管,不參與就罷了。你不去招惹別人,自認不會有麻煩惹上身。然而奇文則是和她的人生觀,世界觀正好相反似的。
他所遇到的許多事情,總是和江瑩預期的有很大的差別。外加上奇文平常思考的事情從來沒有一件是現實的,從宇宙的誕生,到地球會有那麼一天和周圍的星球一樣處於死寂,資源和能源,人種的詫異,等等……
兩個人對事情的看法越加分歧,顯然一個是地球人,一個是火星人。
但這是這樣的詫異,才使得他們之間的友情堅定的維持到現在。
“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吧。”江瑩留下了一些包紮用的紗布和碘酒,還有一些止血的藥物,對着奇文說。“我還得回宿舍,要被那些八卦的人知道我夜不歸宿,一定會被他們嘲笑一年的。”
。“走吧走吧,我也不想和恐龍共度良宵。”奇文露出了兩排整齊的牙齒,對着江瑩笑道。
江瑩回過頭,狠狠的瞪了奇文一眼,“不準做過分的事,小心我知道了,第一時間廢了你,明天一早她如果起來的話,放了她吧。”
“切,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奇文緩緩的關上了門,“帶好傘,別再被淋溼了。”
“知道了,走了……”聲音越來越小,隨着門被關上,消失在了房間內。
送走了江瑩,奇文這才舒了一口氣。他走到徐憐雅的身邊,看着她熟睡的樣子,身上的血跡已經乾涸了,肩上的刀傷也被包紮的很好。
其實對於奇文來說,小偷什麼的,偷什麼東西,是誰,都不重要。生活中他擁有的一切已經足夠了,被別人拿走一些,他也會裝作不知道,不會說什麼。更何況,現在睡在自己眼前的是自己同系的系花,在學校享着極高聲譽的,徐憐雅。
自己當然會像一個真正的男人一樣,看到她醒來後,然後紳士的和她說,“昨天麼?昨天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嗷,我想起來了,我睡了一整天。”
只是在這些事情之中,唯一令他在意的,就是他拿到的那半頁筆記,那上面清晰的寫着自己生父的名字的,被打上刺眼的紅色的×的符號的筆記。
想到這,奇文回到臥室拿了一件自己的黑色外套,披在了徐憐雅的身上,幫她裹緊了外套,坐在她的身邊,讀着拿到的筆記。
顯然,這本筆記是被人故意撕開的兩半,自己拿到的這一份,是後面的一半。封面帶着的前面的一半沒有在父親的辦公室發現。
他再一次翻到了寫有父親名字的那一頁。頁面上密密麻麻的寫着不同的名字,帶有着不同顏色,不同形式的記號。
名字有幾百人。
記號有幾十種。
整個頁面除了名字和記號外,在最右上角,淡藍色的筆細細的寫着幾個數字。
“2002,8,11”
奇文不會忘記,這是他父親死去的那天。
2002,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