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不時質疑的目光落在諸葛宸身上,諸葛宸從書案後擡起頭,那人馬上把頭低了下去,避免跟諸葛宸目光相對視,一臉很不自然的神色。這個人是跟隨管鎖昀在軍中的,因爲回京辦事纔來相府的。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纔會是這種欲言又止的神態。
諸葛宸當下也沒有多問,只是很平靜地辦完手裡的事情。把該要說該要辦的事情都即刻交給那些能夠承辦相關事宜的大臣,看着諸人散去。居然還不到二更,那人準備告辭卻被諸葛宸攔住:“乍然回京,必有要緊事。府第不在京中,索性就在我這兒用飯。我知道你必然有要緊事要跟我說。”
“是。”那人沉默半晌,看向諸葛宸:“謝丞相。”
“你知道的,我夫人跟你們元帥是兄妹至親。少不得會要你帶些東西到軍中去,這可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以前諸葛宸是不會跟別人提及私人的事情,不過最近是有些改觀的。有時候甚至會跟別人提及妻兒,一臉的滿足。
聽到這話,那個人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神色,馬上又變得惴惴不安起來:“下官還是回館驛好了,若是丞相夫人有什麼吩咐,下官萬死不辭。”親眼見到元帥杖責皇后侄兒時候的不屑一顧,這才知道元帥有着皇帝私印,而這個皇帝私印居然是丞相夫人手裡的。
這件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丞相夫人的權威居然比皇后還大,這話原是聽牆根撿來的耳朵,誰還敢當面去問。只是任何人聽到這個故事,心底都會有疑慮,總不會是丞相夫人跟皇帝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官員神色陡變,逃不過諸葛宸的眼睛,看來這件事跟後院女人有關。要不然,怎麼會這是這種神情?
“館驛之中到底不如相府來得謹慎小心,若是你在相府都不方便說的話,我想沒有第二個去處能夠讓你暢所欲言。而且你說的人和事,一定是有更大的妨礙,我想究竟該怎麼做,自己還是掂量着辦。”諸葛宸緩緩往前走,每一個字都確保送進那個人的耳朵裡。
大概是被諸葛宸的話語震懾到,趨前疾走了幾步附在諸葛宸耳邊神色凝重的說了好久。諸葛宸臉色一沉,旋即復原。轉過臉看着他:“少見多怪,我以爲是什麼要緊事。我夫人跟皇帝自幼在先帝處一起長大,這些東西還能少得了。你要是說給別人聽,恐怕還當做正經事來辦。知道的說你少見多怪。不知道的還以爲裡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以後不要再說,皇上知道你你要命不要?”
“是,丞相恕罪。”諸葛宸平淡地話語很有震懾力。馬上讓那人頗爲諂媚的臉色變得謹慎肅穆:“下官無知,丞相勿怪。”
“吃過晚飯再走,雖說不是珍饈佳餚也算是可口。”諸葛宸沒有絲毫不快:“軍中的日子,我見過也去過一段時候,風吹日曬倒是沒什麼,倒是能夠磨練人的意志。”
“是,丞相說的是。”諸葛宸的態度還是讓人很安心,至少不會因爲這件事叫人難堪。不過也間接說明,這話不能繼續說下去。要是說到被人知道的話,恐怕自己就要到皇帝面前說解釋一番了。
推開書房的門,已經過了三更還沒看到人回來。前面的人說,丞相不到二更天就揮退了所有官員,既然是這樣就要早點休息,是誰說累得不行的?這纔多久就忘了?
果然沒錯,那個人坐在書案後面,面色深沉不知道在做什麼。拿着燭臺過去,書房裡悶熱難耐,最怕熱的人居然正襟危坐,一切都透着蹊蹺。只是不知道是誰招翻了他。
“怎麼不開窗戶?”隨手推來一邊的窗戶,微風徐來果然是比剛辭啊涼快多了。
“冷。”甕聲甕氣裡地語氣,不知道這個不耐煩是因爲誰做錯了事情。或者是有人觸犯了他做人做事的底線,所以萬分的不痛快。
“這可是三伏天,居然還會冷。”這個理由很牽強,看他額頭上沁出的汗水,就知道是在說謊。拿起手帕給他擦去汗水,一扭頭似乎不願意讓人碰他。手帕隨之掉在地上,勾着身子伸手去撿。幾乎是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那個人還是正襟危坐一動不動。
沒有一點要幫她撿東西的樣子,有些納悶。平時肯定沒這麼老實,要不就會幫着自己撿起東西。這是做什麼了?夠着了手帕子,側着臉過來,能夠感覺到彼此呼吸落在臉上的潮氣。對上他冷冰冰的眼睛:“怎麼了?”手拂過他的臉,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順手滑落到他的脖項間,無法剋制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連女人自己都覺得奇怪,平時說什麼都不會這麼沒分寸。
一直都是男人生就了不老實的手,挨在他身邊坐下,手一下卻抽了回來。他身上的肌膚滾燙得粘手。訕訕看着他,轉身就走。太沒面子了,都這樣了還要繃着。下次再不招惹他了,沒趣得很。
諸葛宸放下手裡的書,從後面抱住她把她壓倒在一邊的軟榻上:“爲什麼不繼續下去?”
“你不喜歡。”管雋筠撇嘴,滿頭大汗都還忍得住,是不是耐力驚人?
“誰說的。”刺啦一聲,輕薄的豆綠色長裙被撕開了。扭頭看到那邊的窗戶還開着:“仔細被人看見”
“你也有怕。”諸葛宸話裡有話,居然還敢拿出那件東西,而且當着面轉手於人,是不忘舊情還是覺得這件事能夠值得炫耀?越想就越叫人心裡不痛快,手口並用不許女人有退縮的機會,幾乎是用咬的,在女人的每一寸肌膚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記,頓時凝脂般的肌膚上生出來淤青的痕跡。
“噝,你做什麼”呼吸急促驚呼着,好像是一把火在身上炙烤着。男人的每一下舉動都能製造出呻吟和喘息,除了那一次以外,從沒有覺得男人會這麼不給自己想要逃離的念頭,而且要隨着他的每一下動作而心動,甚至被他引領着到了陌生的境地:“慢點兒。”嬌媚的聲音在耳邊迴盪,男人卻被她嫵媚的眼神所誘惑,舉動又快又狠。
“嗯,宸……”手臂環住他的脖項,修長的雙腿環在他精壯的腰間,兩人緊緊契合着。每一次的抽送都讓女人喘氣吁吁,繼而是叫人難以按捺的迷醉:“你怎麼了?”嬌嗔着,男人的異樣不是看不出來。
“沒什麼。”激情還未燃盡,男人實在捨不得離開她,停留在她身體內,卻側過臉不看她嫵媚的眼睛。手卻握住了女人的纖腰,沒有放開的意思。
“出事了?”不是在幽深的臥房裡,女人說話的聲音低低的。剛纔的舉動肯定是被人聽見了,兩人動靜都不小,說不定明天會被人笑話。
“沒有。”男人不看她,yu火隨時都會被她點燃。甕着嗓子,想起來就有氣。還敢有那些心思,這就叫人生氣。
“你少糊弄我。”說這話的時候,略略提到了聲音,其實瞞不過人的。這麼久了,誰還不住知道誰?只要是他心底有事,別人看不出來,但是她是一定可以看出來的:“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看不出來?”
“呀”以爲男人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卻沒想到男人一翻身讓她騎跨在了腰間,極力聳動着,管雋筠羞怯地看着男人,慾望之神在兩人之間盪漾。未曾燃盡的火焰被點燃,甚至比上次燃燒得旺盛,本來還有些羞澀的女人,對上男人燃燒着火焰的黑瞳,縮瑟了一下,馬上迎合着男人的抽送而搖擺着自己的身子,黑瀑般的長髮傾瀉下來,隨着身體的搖晃而搖晃着。
“宸”一聲嬌吟隨口溢出,男人嘴角微微一翹,旋即收斂住。不讓女人看出自己的得色,而是繼續用最猛烈的舉動,在女人身上索取着想要的東西。
“嗯。”兩人再次攀上巔峰後,女人癱軟下來。趴在男人身上一動不動,青絲因爲汗水而粘在秀背上。男人輕拍着女人的秀背,帶着滿足的神情。
“宸。”夢囈間,女人的聲音依舊綿軟嫵媚,這一夜兩人都沒有回房。而是睡在狹小而悶熱的書房裡,緊緊契合着,一如兩人**間的親密。
“嗯?”男人警醒着,隨口答應了一聲,慾望好像也被喚醒。昨晚實在是有氣,又被她勾起了火焰。沒想到會這麼盡興,居然兩人同時攀上了慾望的巔峰,一再纏綿:“妖精。”啄吻着她殷紅的櫻顆,看着細膩肌膚上昨晚留下的印記,有些按捺不住。
忽然想到兩人昨晚的種種舉動,這次不會又有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最好是個女兒,兒子多了就會惹事。女人的孃家就是這樣,可是他們家的女兒也不叫人省心。因爲管岫筠的記憶在兩人心中留下的印記太深了。
“唔。”呻吟着醒來,看到在身上不遺餘力的男人,管雋筠掐了他一把:“還沒夠?”
“擔心你沒夠。”語氣又冷漠起來,好像昨兒的事情沒有過去。一點也不像是兩口子糾葛不清的樣子。
“昨兒是誰招惹你了?”雖然還是被他弄得說話都不利索,還是低聲問道:“耷拉着臉,做什麼?”
“這時候你要說這個?”諸葛宸挑着眉,一定沒有停下的樣子,女人只好停止問他,繼而兩人再次陷入無邊無際的慾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