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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公,奴婢不是故意打翻藥的,請公公再給奴婢一碗吧。”夜湛依一副委屈埋着頭,劉公公聞聽,忽然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再盛一碗吧。”
儘管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他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這些事輪不到他管,吩咐完之後便離去。
夜湛依也沒有再出聲,以他的年紀,認出自己並不奇怪,可他對於自己所有的舉動什麼也沒有說,這讓她心中總是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他的嘆氣,像惋惜,也像無奈,她一點也弄不懂。
不過,像昨夜發生的事情,她最好不要再犯。
微微的思忖,而這時藥奴端出來藥,喚道:“姑娘,你請。”這下他客氣了很多,做奴才最懂察顏觀色,劉公公的態度轉變,他也要客客氣氣的纔好。
夜湛依並未說話,接過了那藥汁,孩子氣的擰着鼻子,一口嚥下去。
然,進入口腔,又立馬吐了出來。
不停的乾嘔,嘔的那蒼白的小臉上,泛起了水花,藥奴也不知道該做什麼,看着那藥汁一點也沒有進入口中,又看夜湛依那一臉難受要死的樣子,他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姑娘,藥汁既然已經喝下,就把碗給奴才吧。“
夜湛依聞言,身體愣了一下,也並未說什麼,把藥碗遞給了藥奴,便離去。
她實在不想喝那個藥……
而劉公公從太醫院出來就直往北冥烈風的寢宮,看看天色,快到了上早朝的時間,吩咐準備洗漱的丫鬟,在門候着。
“皇上,該到時辰上早朝了。”揚聲恭敬喚道。
而屋中的北冥烈風,在聽到劉公公多次叫喚時,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慢慢起塌道:“進來吧。”
劉公公得令,吩咐丫鬟進入,而北冥烈風早做好了準備,伸開雙手,任丫鬟伺候着。
“劉公公,朕帶入宮中的丫鬟呢?”洗漱完之後,北冥烈風這才注意到夜湛依並未在身旁伺候。
劉公公身體顫了一下,然後微笑道:“皇上,昨夜老奴就沒有看到她呢?等會讓統房去查一下,在那個房,如果皇上要讓她伺候,把她調過來就行了。”
“不用了……”北冥烈風漫不經心道。
“皇上,昨夜發生的事情你還記的嗎?”對於北冥烈風絲毫不覺得哪裡不妥的態度,劉公公心中忽然出一絲擔憂,小心翼翼問道。
“劉公公,昨夜發生何事了。”北冥烈風詫異的問道,感覺劉公公是否隱藏了何事。
劉公公一時呆愣,不知如何回答,北冥烈風蹙眉,一副深思的神情。
“劉公公,如果是三日後封后大典的事,朕記得……”淡淡說來,並未聽出任何的不滿。
而劉公公聞言,立馬樂得開花道:“皇上,您記得就好,老奴是怕皇上宿醉未醒,耽誤了正事,請皇上恕罪。”
北冥烈風輕嗯了一聲,淡淡的吩咐道:“封后大典的細節部分,由你和墨火去安排……”
見劉公公興奮點頭,長腿邁出,便上了早朝。
朝堂之上,北冥烈風冷着臉,寒光四射的望着殿堂中央衆大臣,嘴角弧度揚起,“自西君勝失蹤後,秦巒內憂外患,朕想出兵征討,衆愛卿有何意見?”
北冥烈風暗沉的眸,一一掃過殿下的衆人,楚雲、斐元……最後落在了轅虎的身上。
轅虎上前一步,拱手道,“臣已探知,如今秦巒國衆臣擁戴五皇子西君文做皇帝,軍心穩固,牢不可破!我天朝出兵征討,興師動衆,炎煜定會得知,若他們見我國兵力虧虛,趁勢攻入帝都,該如何是好?”
楚雲見狀也跟着道,“皇上,秦巒看似不堪一擊,實則是故意示弱引誘我們前去,我天朝坐擁萬里江山,秦巒區區小國,何必要如此冒險?”
“二位將軍所言甚是!爲我天朝穩固,皇上,請三思啊!”斐元也在一邊隨聲附和。
北冥烈風譏笑,這三位將軍,皆是藍瑩心腹,幾乎掌握天朝所有兵力,北冥烈風不止一次提出出兵之事,無一例外被三人以各種理由推拖延後。
三人同聲同氣,北冥烈風也不能拿他們如何,楚雲不日便把女兒許配給轅虎,到時,兩人的關係怕更是堅不可催。
他旁若無人的點了點頭,在衆人鬆了一口氣時,突然擡起,對着轅虎譏笑:“轅將軍,你洞悉一切,戰無不勝,能看透秦巒的詭計,卻被枕邊人欺騙,讓個女人玩弄於手掌之中……”
“皇上何意?”轅虎悠的蹙起眉頭,微眯的鳳眼寒光閃閃。
“何意?”北冥烈風仰頭大笑,“轅將軍可知道?楚家大小姐前日夜裡被壞人輕薄,早已非完壁之身,而楚將軍得知此事後封鎖消息,有意想瞞,婚期依然定在後天不改,敢問將軍,若把此女娶回家,是否會成爲天下笑柄?”
轅虎陰沉的一張臉,死死盯着楚雲,見後者目光閃爍,欲言又止,心裡已明瞭三分。斂下眉梢,再擡起,眼中卻是清冷一片,“皇上怎能輕信外界謠言,楚將軍府上守衛禁嚴,怎會輕易被壞人闖入,興許是誰污衊楚小姐,故意散播謠言!”
北冥烈風冷笑一下,胸有成竹的開口:“朕知道轅將軍心思慎密,已請來證人,來人,把小菊帶上來!”
此言一出,頓時鴉雀無聲,楚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冥烈風,他深知他心機深沉,照目前的局勢來看,北冥烈風公然對上轅虎,若是引起他抓狂,轅虎絕對沒有好果子吃,若轅虎忍氣吞聲,他與自己的仇便是結死了。
如今只盼小菊不要說出真相,或者在她開口前,瞭解了她。
然,這大殿之上,衆目睽睽,談何容易。
轉念一想,倒也沒那麼糟糕,皇上因他與轅虎是皇后娘娘的左膀右臂,有意令其反目,但縱使他們心不一齊,自己手握兵權,北冥烈風一時間也奈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