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宮夜宴 傾城聘妃天下驚 4

歷代以來,帝家公主從來就是政治棋子,或用來拉攏臣子,或拿來當踏板——大多時候,就同其他王侯顯貴人家的小姐一樣,皆是利益之下的犧牲品。

她是幸運的,有父兄百般維護,並沒有隨隨便便就將她當棋子使。累

父皇是真心疼惜她的,所以才任由她在閨中蹉跎青春,從不逼迫自己嫁人。

她知道,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裡不急:父皇心裡一直掛心着她的終身大事——每年秋試,他都會在殿選的文生武士中有意的挑上幾個,問幾個皇兄的意思,總想給她尋個襯心如意的東牀快婿。

基本上過得了父皇眼的人選,沒一個入得了大皇兄的眼。大皇兄第一時間會給她回掉,省得她難做人。

從十五歲到如今二十一歲,大皇兄不知駁了父皇多少回,駁的都快令父皇生怒了——去歲的時候,父皇和大皇兄就爲了她的婚事,差點翻了臉。

那回,父皇挑了一個最爲嘉許的武狀元,而且還是世族子弟,本以爲會令大皇兄刮目相看,甚至爲此還設了宮宴讓她一起參加,爲的就是讓她自己瞅瞅。

宮宴上,大皇兄隨意試了武狀元幾道題,涉及天南地北天下事,那人答的倒也慷慨,待到談及姻緣制度時,對方答語明明很合情合理,可大皇兄聽了極不滿意,直接將人剔除在妹婿候選之行。之後,父皇便惱上了他:悶

“這麼挑剔?你這是想讓你七妹老死宮裡是不是?”

大皇兄淡淡着對父皇說:

“紫珞有一條擇偶的原則,寧缺忽濫。父皇,皇室之內,作爲皇子,很多事皆身不由已,爲了所謂的國家大計,就必須放棄許多東西——我們失去快樂也就是算了,因爲我們得有擔當,要保護我們的族人,我們的家園。七妹就不必了,就讓她平平靜靜的做她的小女子,不必再作犧牲。父皇看中的這個人,當人材使用尚可,當妹婿,不夠格。”

父皇吹鬍子瞪眼的反問:“怎個不夠格了?”

“此人出生貴胄之門,冷靜的知道着正妻是用來裝門楣的,今番父皇若將七妹相許,人家自是滿心歡喜,可他府中早已寵姬在側,雖礙於門戶之見,而未曾立名份,卻是七妹最最難以容忍的事。父皇,以七妹之心,斷不會行討好夫婿之舉,而此人,也是有脾性的,若不肯在七妹身上下功夫,碰幾番釘子後必會心冷,熱情一消,就只會把七妹好生供着,另尋順他意、順他心的紅顏知己,從此冷落正妻。如此夫妻,表面和氣,暗中冷淡如霜,在京城地上比比皆是,難道父皇想七妹日後過這樣的日子麼?”

說起來,大皇兄也是一個薄倖之人,可他對她這個妹妹當真關心到了細微之處。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秦紫珞的緣故,這兩年多,大皇兄待她越發的維護,他不肯將她當棋子使,獨獨這一次,卻對這個韓繼褒讚有嘉。

但他看重的好像並不僅僅是對方特殊的身份地位,在他心裡,似乎早已認定,她嫁到旃鳳不會受委屈!

不,也不是,其實大皇兄並不完全認定,似乎,她的下嫁,只是投石問路的開始。

之前,大皇兄對於旃鳳國並不曾多加關注,也就是二月裡起始,他纔開始對旃鳳國誰在主政上了心——他派出一撥撥人馬去打探,並不僅僅是在探聽韓繼這個人。

猶記得臨行的時候,大皇兄曾一再叮囑:“若覺得韓繼不如你心意,便命何顯帶你回來,大哥會幫你善後。帝家的女兒不自愁嫁,更不怕梅開二度。若不喜歡,不必刻意討好!”

這何顯是大哥的心腹之將,是本該委以重任的一個將才,如今這番大材小用的做了她的陪嫁侍從,表面上看,只是讓旃鳳的人知道,公主在北滄的地位是何等的尊貴,暗地裡呢,定是大皇兄想要讓何顯執行某件極其重要的任務來了。

至於大皇兄到底要查探什麼,她完全不知情,大皇兄太疼惜她了,絕不給她任何壓力——不讓她懷一點點複雜的目的,只爲嫁人而嫁人。

“公主……你在想什麼?”

綠萼湊過來,替她掖掖被角,納悶的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駙馬全不把公主當回事,公主怎麼還有心思看書?”

“那你想我怎麼做?是不是跑去宮裡將他揪出來扁上一頓?太失身份——本公主纔不幹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呢……呵,他若看我不上眼,那敢情也不錯,他住他的皇宮,我住我的韓府,井水不犯河水,這日子不是和在宮裡的時候一樣?急什麼呢!”

“公主就不怕他再招個女人過來麼?接塵宴上的那個什麼晴大人,好像對駙馬很感興趣,死皮賴臉的想嫁進來做什麼平妻呢?”

綠萼想到那天的事,心頭就生擔憂。

金璇微一笑,隨意翻過一頁書,讓自己倚的更舒服一些,懶懶的接口道:

“韓繼若對那個女人有意,現在嫁給他的應該是那位司徒晴。他們沒結成親事,只能有兩種可能,一,韓繼心高氣傲的很,全沒有爲政治利益犧牲自己的想法,二,司徒家的份量沒重要足可以令他自我犧牲的地部——他狂的很,懶的去攀這門親,而本公主,可能會帶給他們某種利益,所以,他纔會委曲求全的娶我……”

“什麼委曲求全?”

綠萼瞠然,娶堂堂北滄七公主,還能有什麼委屈?

“要不然你會以爲他是因爲仰慕本公主才娶的麼,別那麼天真了。”

金璇笑笑,感覺自己在談論是別人的事,心情竟是如此的冷靜。

是的,接連三天,韓繼依舊沒有回府,只在第一天的時候,曾帶她回來坐了一小會兒,也就一小會兒,他笑着對她說,宮裡有事,他去打發了再來接她去宮中吃洗塵宴。

晚上時候,他倒是回來了,帶她重新進宮。

這番的洗塵宴甚是喜慶,攝政王似乎有心還她一份大喜之氣,宴席辦的挺隆重,幾乎將滿朝臣子全請了過來。

宴上,衆個將軍臣子皆趁機灌韓繼酒,直道沒有喝上他的喜酒甚是遺憾。他挑眉笑着,一一收下,酒量極好,千杯不醉似,豪飲了一番。

那天,她在五彩流光的宮燈下細細觀察他,他穿的極正式的墨玄色朝服,身姿俊拔,在人羣中無疑是一個風~流出採的人物。

這是怎樣一個男子?

她覺得好奇,雖然初識,卻已感覺到他是個性情溫良的人,至少對她挺好,很是自來熟,遠不像外頭所傳的那麼苛利。

攝政王鳳瓔又是怎樣一個女子?

她也覺得好奇!

酒宴之上,鳳瓔極具雅興的彈曲吟唱,而諸個臣子,紛紛伴奏而武,在這樣一個男女皆可入朝爲官的國度裡,她看到了另一種極開放的氛圍。

宴近尾聲的時候,還曾有過一段小插曲兒,昔年位高權重、如今依舊受攝政王重用的丞相司徒芳站出來,很是不高興的質問韓繼:

“韓統領不是在殿前發過終身不娶妻的誓言的麼?當初當着滿朝文武的面拒我兒婚事,這事猶歷歷在目……如今怎麼就說娶便娶?韓統領,關於這件事,你可欠我們司徒家晴兒一個解釋……”

韓繼相貌堂堂,習武擅文,身上絲毫沒有一般達官貴人的跋扈之氣,這樣一個男子,長成二十八歲,身邊居然沒有一個姬妾,說來極是讓人不敢相信。

未曾見面的時候,金璇猶不信他會一個出類拔萃的男子,如今見到了,纔有了那麼一種果不欺我的感覺。

如此男兒,想不招惹女子愛慕,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天,金璇一進百花閣,就注意到一個妙齡女子含屈帶惱的瞪着她,又以無比哀怨的凝視着她的夫君。

那一眼,她便明白韓繼是人家眼裡的金龜婿,卻不想被她這個外來的女子給搶佔了去。

等這位司徒丞相如此一說,才知道那女子便是司徒睛,曾有意嫁韓繼爲妻,被拒。

這番這位司徒女丞相眼見得攝政王大開喜宴,心有怨氣,便趁着酒意,叫了出來。

韓繼只是笑笑,答的相當的冠冕堂皇:

“韓繼無意婚娶倒是真心話,但是,結兩國友好,爲的是兩國百姓之福澤。韓繼吃君奉祿,自得爲君王、爲攝政王肝腦塗地,縱有刀山火海,也義不容辭……司徒將軍也知韓繼,韓繼心中只有公,沒有私。與公,萬死不辭,與私,終生不娶,那是矢志。”

接下去發生了一幕戲劇性的一幕,丞相的千金司徒晴,居然當場向攝政王請婚:想下嫁給韓繼爲平妻,若攝政王不成全,她當場抹脖子,驚的韓繼立馬打翻酒杯。

在旃鳳國,女子爲尊,女子可選擇從一而終,要是有本事,自可一府置三夫四郎,男子若有尊貴的地位,也能三妻四妾,坐享齊人之福,這種風俗與其他諸國截然不同。

但凡地位尊榮的女子,一般都是娶夫入門,而非出嫁,就算是出嫁,那也得正妻的身份。

司徒芳這個丞相現在雖無太多實權,可在朝中還是有些影響力的,是響應鳳瓔的一股不小力量。

他們家想到求贅韓繼爲婿,一是看到了他的身份特殊,二呢,韓繼此人實在很招人眼球,公事上一絲不苟,私下裡,性子爽朗的很,但凡有點眼光的女大人全都盯着這麼一個極品男人,想招爲夫婿。

司徒晴此人,倒也算是才女,平時眼界奇高,在朝中也任有官職,都已二十出頭,因爲不中意男子,誰都沒嫁,就在閨中“剩”着,去年時候,獨獨看上韓繼,偏偏人家,正眼也不瞧一下,她心裡很恨惱,也曾跟攝政王說過,有意和韓府結姻。

就在金鑾殿上,攝政王回過一句:但凡本王治下,日後婚姻自主。若你情我願,姻緣自成。本王不做強媒。

韓繼則當場立了今生不娶的誓言。

如此這事就擔擱了下來。

誰想今年,攝政王居然命韓繼娶北滄公主,韓繼沒多抗拒一口就應下了。

這事一經證實傳出來,司徒家倍覺難堪。

司徒晴更是心有不甘,幾番要見韓繼,皆被避開,逼得她只能在洗塵宴上拔劍相迫。

後來,也不知韓繼拉着司徒晴出去說了什麼,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關於韓繼和司徒晴的那些個事,還是後來何顯去打探來的。

韓繼對此全無半點解釋,那天宴後,他送她回府,沒多待就出去,直到天亮都不曾回來。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纔回來,拉着她往外走,只說奉命帶她去轉轉,要是悶壞了她,他的罪就大了。

入夜時間,又不曾在府裡待,回了宮中。

第三天第四天皆是如此。

今天甘脆就不回了。

不回也好,她落得個清靜。

對於這個男人,她沒有準備去深入研究。

****

又看了一會兒書,金璇讓綠萼下去睡,自己也正想歇息,門被推開,她翹起頭看,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是他回來了。

一身紫藍朝服,扭着脖子,他撩起珠光閃閃的簾子走進來,看到她躺在牀上,“咦”了一聲,很是詫異:“怎麼睡的這麼早,今兒踏青節,外頭可熱鬧了,不想出去玩麼?”

踏青節在旃鳳民間而言,那是一個大節日,會有舞龍鬧市的歡騰場面,惠帝在世時,就最熱衷於這種事,偏偏攝政王不喜歡把銀子白白花在這種地方,民間可以自行組織歡鬧,宮裡堅絕不參和——爲的就是防止一些官員藉機揩油。

白日裡的時候,管家也曾說過今天是踏青節,問她要不要出去玩?

她搖頭,不感興趣,這才早早睡下。

“你怎麼回來了?”

她沒有答他的話,反口就問了這麼一句,語氣很是緊張——

現在與她而言,過不過節無所謂,重點是如何避開隨時可能回到府裡來騷擾自己的丈夫——她害怕與這個男人相處,擔憂他會來逼她圓房。

韓繼一怔,見她直往被窩裡縮,自明白她在憂心什麼,眼裡不自覺的又起了壞壞的神色。他緩步欺到牀前,傾過半個身子,上下的看着,笑着道:

“你說我爲什麼回來?”

金璇被他詭異的眼神看得一驚,想到自己只穿着單衣,忙將滿是香氣的錦被拉上來掩住自己裸在外頭的光潔脖子,臉上一層層的起臊——

長這麼大,唯一親近過自己的外姓男子就是君墨問,結果後來發現人家根本就是一個女紅妝——當初,她被君墨問牽一個小手都覺得臉紅,如今呢,站在跟前的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又是自己名正眼順的夫君,她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韓繼哪有不懂的道理,臉上笑意的更明顯了,乾脆就坐到了牀說:“當然是爲你呀!今天個,我若再留在宮裡,保準被人反梆着給送回來。噯,起來,我帶你出去玩!”

說着,就想掀她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錦被。

粉嫩的玉臉忽就紅了,她忙緊緊的捏着被子,直搖頭:“不要!”

“真不要?”

“真不要!”

“好,一切以夫人之命是從。嗯,那就睡吧!”

說着,當着她的面,就寬衣解帶起來。

金璇一下瞪直眼:“你……要……睡這裡?”

這話一出口,她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整個兒忙往牀角落裡躲去。

他呢,停下寬衣的動作,側頭玩味的看着,眼裡全是促狹之意。

看到這樣的神情,金璇只覺很熟悉,很神似某位故人——楊承。

對,極像!

君大哥的那個侍從極少跟她打交道,除了那回教她做菜,他時不時就會捉弄她——

有回在廚房,趁她打磕睡時,還用冷卻的黑碳故意畫壞她的眉。

她惱了,直說要去告訴君大哥,他一本正經的說:“我素來就是老實人,你這般去告訴,你猜我家公子是信你呢,還是信我?”

丫的就是一個壞人,連公主也敢戲弄,他一個小小的侍從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金璇眨着眼,有些困惑,總覺得這個男人,故意在逗她,故意整得她緊張兮兮的……

正想着,他已湊過了頭,似笑非笑,目光閃閃發亮:

“公主,這話,問的是不是太那個?我們如今是夫妻,要是夫妻不同牀共枕,不知韓繼該睡哪裡去?來來來,春宵一刻值千金呢,我們錯過了洞房花燭夜,今宵,我們可得好好敘談敘談,親近親近,你說呢?”

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衝她兜過來。

她心頭一亂,粉拳便迎頭打去。人家可是武功高手,哪像她只學了一些花拳繡腿,一出手就被他捏在到了手上,他稍稍一使力,就將被窩裡軟軟的身子給拔了出來,撞進了他懷裡。

一雙手接着就將她箍緊。

“放開我!”

她緊張的不得了。

“憑什麼呢?”

他笑的閒適,肆無忌憚的在她臉上掃視着,恣意的欣賞着:“錯過了大禮,錯過了洞房,今兒,爲夫我總得補償你一下的,要不,我去弄一對花燭來,營造一下氣氛,嘿,今天可是我們的洞房呢……”

“不行……”她大叫,拼命搖頭:“我……我身子不舒服……”

“少誆我……這三天,你吃的舒服,睡的舒服,臉蛋兒紅紅潤潤的,哪有不舒服的樣子?拜託公主,扯謊也該扯個像樣一些的!”

說着,還故意湊下了臉來,似乎想親她,她心中嚇了一跳,“呀”的叫出來,直往邊上避去。

“公主,你怎麼了?”

房門,被急急的推開。

忠心護主的綠萼一見到駙馬進得公主的房,就守到門外走廊上,生怕公主受什麼委屈,這一聽到公主叫,值夜哨的侍衛統領都來不及拉住人家,她便衝了進去。

待看到駙馬將小姐圈禁在自己懷裡時,她看着一呆,臉一紅了起來,忙跪下。

韓繼回頭,斜眼看了一下,倒不見怪,只輕笑說:

“怎麼都不敲門就進來了,生怕我把你們公主吃了不成?”

綠萼把頭垂得低低,她雖也還是處子,可到底是宮裡出來的,心下明白許是駙馬想要與公主歡好,公主不願才驚嚇出聲的,只吶吶的答了一句:

“回駙馬話,公主不服旃鳳水土,近來睡的頗不如意,總是魘到,奴婢不知駙馬在房裡……”

說着,又擡頭偷偷看金璇,問:“公主可有不適?要不要……”

金璇想答話,韓繼笑着接過了話去:“若有不適,我會好生照看,房裡就不必你一個奴婢侍候了。下去!”

綠萼百般不情願,卻也只能下去。

金璇依舊窮緊張的,心下生怕這個男人再行不軌之舉——話說他若想行洞房之歡,作爲他的妻子,似乎完全沒有立場去拒絕的,可是她無法接受。

這個男人並不喜歡自己,自己也不喜歡他,既非兩情相願,如何能行夫妻之好——心頭處是砰砰直跳,早已急成一團。

“韓繼!”

她想她需要跟他好好談談。

“嗯,夫人有何指教!”

咫尺間,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放出的眼神似乎很熟悉,沒有赤裸裸的慾望,只透一些壞壞的調戲之意,不輕浮,只有好玩。

金璇疑惑的看着,咬着脣:“你並不想娶我的是不是?”

他挑眉:“何以見得?”

“那天洗塵宴上,你說的明明白白!”

“哦,有些官面上的推託之辭,你當我沒說過。”

“啊?什麼意思?”

“全是搪塞人的話。嗯,司徒家的那些事,別放心上,早想跟你說的,一直忙,沒機會……”

他笑笑,一派悠閒,點點她的紅脣,說:“喂,好了好了,別咬了,剛纔逗你呢!這麼不經逗!”

大掌撫上她垂在胸前的絲髮,撫了又撫,睇視的眼神很親切,是滿帶笑意的,他很親呢的往她額頭輕輕敲一下,說:

“既然嫁了我,就該有心理準備,你可千萬告訴我你這嫁過來是打算做有名無實夫妻的!想都別想,娶都娶了,我韓繼絕不會徒擔了虛名——”

這話一下又讓她緊張了起來,整個人一顫。

韓繼看在眼裡,忍不住又噗哧一笑,再次往她額頭叩了一下:

“緊張什麼呢,不會現在就讓你做實的。我對強迫這種事不感興趣。等你慢慢適應我以後,我再讓你做我的女人。”

說着,低頭往她臉上很不客氣的咬了一口,眼見她臉一下唰成紅通,他再次發出一聲歡快的笑,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現在開始,學着做我韓繼的夫人,放心,我會給你時間的……”

不等她迴應過來,他將她送回被窩,起身說:“我去沐浴,洗洗酒氣……回見!”

留下心臟砰砰急跳的她,在牀上止不住的雙頰發燒,既惱羞着,又好奇着,她發現自己並不排斥這個男子——雖然他的舉止很孟浪,但絕對沒有惡意。

他身上透着一股子既熟悉又與衆不同的氣息。

不一會兒,他一身清爽的回來,身着雪白的單衣,大大方方鑽進了她的被窩。

回頭時,待看到她緊張又漲紅的臉,他揚眉:

“喂,幹嘛呢?把眼睛瞪這麼大?睡吧!說不碰你就不碰,拿着刀架到我頭上逼我,你明兒還是清清白白女兒身,但是想讓我到別處去睡,不可能。丟臉也就算了,明兒個只怕還會挨訓的——你可不知道,宮裡那人有多疼你!我要是敢怠慢你一下,準沒好果子吃。”

她怔住,攝政王是對她極好極好,這種好,很沒道理。

“韓繼!”

她叫他,心頭有很多疑惑,卻不知從何處說,眼前的這個男子明明是陌生的,卻每每讓她倍感親切。

“什麼事?”

“哦,沒什麼!”

“想知道我爲什麼會娶你是不是?”

呀,這人,真會摸人心事。

“這事,以後告訴你。睡覺!我一連幾天沒好好睡過了,現在非常非常聽想睡。還有,這幾天,宮裡是真有事,我不是故意不回來的,你別往心裡去,聽到沒……”

連連打了幾個哈欠後,他閉了眼。

金璇怔怔的看着這個男子,意識到他在跟她解釋。

她縮在那裡老半天,直到身子冰涼了,才小心翼翼的縮到回被子,卻怎麼也不敢和這個男人靠的太近。

“別躲了,要是我存心想怎麼着,牀就這麼大,你能躲哪裡去。再說,你是來嫁我的,這麼躲着我沒好處的……過來,睡吧!”

手一伸,就將她攬進了他那闊闊的胸膛裡。

她窘紅了臉,聞到了一股子屬於成年男子的異樣氣息,薰的她心,直跳,同時,她也聽到了來自他胸膛裡那沉穩而微促的心跳聲。

韓繼揚脣一笑,隨手一道掌風,將小燈撲滅,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臉上微然而窘的神色。

長大之後,這是他第一次摟個女人一起睡,心裡其實也覺得彆扭,但是,他既然答應了紫珞娶這個小女子,那他就得適應牀上多個女人的日子——給她機會,也給自己機會,去經營他們的將來。

閉眼前,一陣陣處子的幽香沁入鼻息,軟香抱懷,味道其實滿真不錯,只是,他總覺得自己的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唉,她的身子好香好軟,會讓他想入非非……

****

一個月後,遠在滄國的金晟收到了七公主的信:

兄長謹啓,妹於旃鳳一切安好。夫君和善溫存,待人至誠,攝政王高雅嫺靜,對妹甚爲關照,細心之下,猶如本族姐妹,愛惜之意,總令妹思及紫珞姐姐。可惜,天妒紅顏,命薄之極,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急需靈藥救治。妹擬了一張藥材細單,見信請替妹細細尋訪,若有,便與妹捎些過來……另外,攝政王有一女兒,很是可愛……

金晟看得此信,站在高閣上,望着萬里無雲的天際,出神半天,眉頭緊緊而鎖,似有說不出的疑雲重重。

待續!

今日更畢!

千年一夢,魂歸北京城 5 (完)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4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5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13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37(求月票)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23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11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11爾虞我詐 誰人在棋局 2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17千年一夢,魂歸北京城 5 (完)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44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12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4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12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30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25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26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2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6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33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6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18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6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2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2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28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8爾虞我詐 誰人在棋局 8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20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7蠱亂,怪事又迭起 9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35各懷肚腸,是誰意亂又情迷 6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11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2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38(求月票)爾虞我詐 誰人在棋局 3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5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7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41(求月票)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30詔宮夜宴 傾城聘妃天下驚 9禍起,血濺清王府 11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16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6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27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19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23蠱亂,怪事又迭起 3禍起,血濺清王府 11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27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9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8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14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17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22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18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21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4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10詔宮夜宴 傾城聘妃天下 1 求月票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53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1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25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17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12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13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1詔宮夜宴 傾城聘妃天下驚 8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11爾虞我詐 誰人在棋局 4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28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2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3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14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27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7爾虞我詐 誰人在棋局 8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53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9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1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24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2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44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28各懷肚腸,是誰意亂又情迷 3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26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28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45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32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46禍起,血濺清王府 4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7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14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16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7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11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