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淡,郭府各處都點亮了燈火,自從郭歡顏閃着腰之後,這府裡就安靜許多,大夫人整日陪在郭歡顏的身邊伺候着,哪裡還顧得上其他人。
郭樂蕊站在房門外,一臉惆悵的望着遠方,一陣微風吹過,將地上的落葉吹起,卻還是落在了這院子當中。
“孩子,你傷都還沒好,怎麼站在這兒呢,快進去歇着!”二夫人剛走進院子,就看見郭樂蕊獨自一人站在門口吹着冷風,急忙走上前去勸阻。
隨着二夫人的拉扯,郭樂蕊這才往屋內走去,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見不冷才放心,隨後對着秋萌吩咐道:“秋萌,快將藥端過來。”
秋萌端過藥欲要伺候郭樂蕊,二夫人卻伸手接過來親自喂她,還輕聲安慰着:“樂蕊,趁熱將藥給喝了,聽話。跪了兩個時辰,腿痠不酸呢?”
“我不喝。”郭樂蕊聽到二夫人提罰跪的事情,生氣的用手拂掉那碗藥。
只聽“砰”的一聲,黑色的藥汁灑滿一地,碗也摔的破碎。
“樂蕊,你不喝藥,那你的傷怎麼好的了呢!要是臉上留了疤痕,那怎麼會找得到一個好婆家!”二夫人也不惱怒她這般無禮,還苦口婆心的勸道。
“都是你沒用,要是郭府你當家的話,我怎麼還會受這個氣!”郭樂蕊越想越氣,便將一切都怪在了她母親的身上。
二夫人對這個女兒沒辦法,儘管她如此蠻橫無理,也不捨得訓她一句。想想也是,這郭府是大夫人當家,雖說一個是郭府的二夫人,一個是郭府嫡出的小姐,可還不是得看大夫人的臉色!
郭府除了郭翰墨留在家中,其他兩個兄弟都外放了,她們就孤兒寡母的留在郭府,這大夫人孃家勢力強大,她理所當然的成了郭府的當家主母!
“都怪那個郭冰隱,不然我纔不會這樣,我恨死她了!”郭樂蕊伸手撫摸着自己臉上的傷痕,一雙眼裡滿是怨恨,腦海中想着如何
去報復郭冰隱!
二夫人清楚的知道,在這個郭府只有她們母女相依爲命。
郭歡顏的閨房裡,她還躺在牀上不敢動彈,長這麼大,她還未受過這樣的傷!大夫人在牀頭候着,還在尋思着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郭冰隱做的。
大夫人想了想,開口問道:“歡顏,當時你有沒有瞧見,樂蕊是怎麼將你碰倒的?”
“我當時走到前頭,等我一回頭,樂蕊就往我身上撞過來了……”郭歡顏回想着當時的情景,一五一十的說道。
“我瞧樂蕊那丫頭,沒這個膽子。”大夫人沉思片刻,斷言道。
“那母親認爲此事有什麼蹊蹺?”郭歡顏不解的問道。若是沒有蹊蹺,又怎麼會平白無故的被郭樂蕊撞到在地。
“興許是那七丫頭乾的!”如今大夫人認爲郭冰隱的嫌疑最大,奈何卻沒有證據,不過今後得讓人好好注意她,免得她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
“她纔剛回府,能興起什麼風浪,要知道這郭府的當家主母是母親,要整治一個庶女那還不簡單!母親也就不要多想了,快回去歇着吧。”郭歡顏依舊帶着笑容說道,似乎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跟她沾不上關係。
“那你睡吧,我出去了……”大夫人親手替她蓋嚴實棉被,說了一句便起身往外走。
剛走出門外,就瞧見春喜在外頭等候着,對着春喜吩咐道:“春喜,我派你去伺候着七小姐,你知道該怎麼做!”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會好好看着七小姐,一有什麼事就向夫人稟告。”春喜低着頭,忠心的說道。
大夫人對着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回去,心裡想着:就算郭冰隱有些小聰明,可捏死她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只不過,現在還不能弄死她!
春喜一回到院子,就往郭冰隱的房屋走去,可推開門一瞧,卻沒見到郭冰隱,心中疑惑,打算去跟大夫人稟告,就在她跨出
房門時,郭冰隱突然出現在門口,這可把春喜給嚇出冷汗來了。
“春喜,你急急忙忙的往外頭走,大晚上的,這是要去做什麼呢?”郭冰隱一臉疑惑的看着她,好奇的問道。
“七……七小姐,我還以爲你不在房間呢,打算去找你。”春喜還沒緩過神來,說話有些結巴。
“我一直在房間呀,倒是春喜你一晚上走去哪兒了?”郭冰隱瞄了她一眼,往裡屋走去,帶着審問的語氣說道。
春喜猶豫了一下,看着自己手裡拿着的衣裳,這才急忙回道:“大夫人之前說給七小姐做衣裳,今日剛做好,我便去拿回來了。七小姐,你看合不合身?”
說着,就跟着走進去,將手上的衣裳打開給她看看。
郭冰隱心知肚明,方纔只不過是故意嚇嚇她,讓她害怕而已。看着那件華麗的衣裳,真是漂亮極了,故意說着:“哎呀,我瞧這衣裳只有大姐才配的上,大姐傷勢可好?”
“大夫說不太嚴重,好好歇着便好,七小姐,你說這三小姐如此蠻橫,居然將大小姐害成這樣。七小姐,你當時看見三小姐怎麼推大小姐了嗎?”春喜旁敲側擊的問道。
“春喜,你可是母親派給我的丫鬟,難道就不知道主子的事,丫鬟沒有說話的份嗎?”郭冰隱不答反問,輕而易舉的將話題轉移,還不留痕跡的把春喜給訓斥一頓。
“奴婢多嘴了……”春喜被她說的,急忙抽自己巴掌認錯。她沒想到,這七小姐居然如此伶牙俐齒,她只好在心裡憋着這股氣。日後有機會,一定要讓七小姐吃虧,什麼人啊,真是的,不就是一個庶女嗎?
“我要睡了,你下去吧。”郭冰隱吩咐道。
春喜低着頭,就下去了,郭冰隱看了她一眼,在心中冷哼一聲,就算是大夫人派的丫鬟又如何,再怎麼也只是一個丫鬟而已!如今她連大夫人都不怕,對付一個丫鬟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