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的縣令姓尉遲,當初也是通過科舉走上的仕途;卻因爲朝中無人,當時就沒有留在京城,外放後又一直呆在了這兒。連着呆了七八年了,從來都沒有挪過窩。
當然,一般而言,即便是知縣、縣令這樣的小吏,那也是有着升遷或調派的可能的;而且基本是最多五年總會輪到一次的,或者是升了,又或者是平調。當然要是犯了錯誤的,那也是會貶職或者直接罷黜的。
可是尉遲縣令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坐了七八年了,還是沒有一絲一毫要動的跡象;而且他很清楚,自己今年估計還是輪不到調動的。
因爲每年的考評,自己的評語都是堪堪剛夠合格;連着幾年都是這樣的成績,不被呵斥已經是極好了,又怎麼會有調動的機會呢?
而恰恰在此時,城內又爆發出了瘟疫,尉遲縣令真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在太子妃終於是來了,真的便如同是及時雨那樣,讓尉遲縣令的心,立刻就安定了下來。
“下官見過太子妃,祝太子妃貴體安康!”
尉遲縣令規規矩矩地跪着,規規矩矩地磕着頭;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的緣故,那頭碰到地上的時候,發出了太響的聲音,使得假兔兒倒是嚇了一跳。
“站起來回話吧。”
假兔兒繼續照背臺詞,反正少主讓自己只要說幾句話,自己應該是不會露陷的。
“謝太子妃!”
尉遲縣令恭恭敬敬地謝了,這才起身,仍是低眉順眼地站着;眼神就落在了自己腳尖前一尺的地方,連飄忽一下都不敢的樣子。
李兔兒也是打起了精神在仔細地觀察着尉遲縣令,她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應該有很多有趣的地方。
比如說,自己進城後並沒有去官衙進行通報,但是此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落腳的客棧;要是他沒有那麼用心的話,一定不會在眼下就馬上找到了自己。
還有,看着他的行爲舉止,應該是很畏懼的那種樣子;可是自己再聽他的聲音,卻是很四平八穩的,壓根就感受不到他有什麼害怕的情緒。
自己可是有種預感,只要盯緊了這個人,說不準會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呢。
“尉遲縣令,本太子妃來這兒是爲了診治瘟疫的;到時,你可要盡你所能的協助本太子妃。要知道這是當今皇上的旨意,要是膽敢違抗的話,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是,下官知道。”尉遲縣令趕緊應了。
即便太子妃不說,自己也是要這樣做的。否則的話,要是一頂“違抗聖旨”的大帽子扣下來的話;自己就是拿滿門被她滅,那也不一定夠人數啊。
假兔兒滿意地點點頭:“好,你可以走了。”
什麼,這就讓自己走了?
假兔兒這話一出,尉遲縣令和慕容璉同時愣住了;這位太子妃怎麼着也應該問問此時城裡的情況啊,可是偏偏就直接讓人給走了?
尉遲縣令是這樣想的,所以他也是這樣做的:“啓稟太子妃,下官有事要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