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兔兒吃着剛熬好的小米粥,覺得這日子正是舒坦極了。
當然,如果夫人不是那麼時不時就製造點麻煩或者說找點茬的話,這日子就更加舒坦了。
屋子的窗戶已經打開,坐在桌旁正好可以看清楚院內的景象;就如同站在院內的人,也是能夠看清楚桌旁的景象一般。
就如同連着幾個晚上,太子就是站在院子裡,看着坐在桌邊看書的李兔兒那樣。
也如同現在的王媳婦,站在院子裡就能夠看到此時正坐在桌邊用早飯的李兔兒一樣。
王媳婦就看了一眼,就開始了鄙夷;這位二小姐真真是在給相府抹黑!
要是被外人知道,相府的二小姐到了此時才起牀用早飯,可真真是要被笑掉大牙的!
心裡腹誹,嘴裡卻不閒着。
“你們幾個,把那小竈房的東西都搬出來,扔到這院子裡。”
“你去找安管家,讓他叫幾個人,將那個小竈臺給拆了。”
“你們幾個,快去打水,可以先打掃起來了。”
聲音清晰而響亮,聽得幾個婆子喏喏地直應了,也讓坐在屋裡的沈姨娘越聽越心驚。
這,又要唱哪一齣呢?
李兔兒將一個小籠包給吃下了肚,這才心滿意足地覺得有了七成飽了。
這李府的伙食是越來越好了,都讓李兔兒覺得自己都胖了;這不,早飯的時候都可以看到肉了,那可是自己在小山村時,要孃親用繡品才能換回來的呀。
王媳婦的話,李兔兒也是聽了個一清二楚;她看到沈姨娘又皺起了眉頭,知道孃親又在擔心了。
可是她不擔心,因爲她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至於大清早的這些人來幹嘛,這不是讓蒹葭去打聽了嗎?
只一小會兒,蒹葭便迴轉了。
“二小姐,姨娘,是夫人派來的,說是替玉蘭姐姐打掃屋子。”
“玉蘭?”
“娘,您放心,玉蘭是夫人跟前的大丫環,接下來她要住到咱這個小院了。”
玉蘭的事,李兔兒並沒有告訴沈姨娘;當時沈姨娘曾問起,也是被她支吾着就混過去了。
她當時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的孃親是個嚇不起的;這種八字沒一撇的事,還是不要拿出來煩孃親纔好。
眼下看來,夫人倒是來玩真的了;那麼孃親總是要知道了,也就趁這個機會說出來吧。
李兔兒已經是儘量說得輕描淡寫了,可沒想到還是把沈姨娘給唬了一跳。
“夫人跟前的?她爲什麼要住到這兒來?”
聲音竟然有些尖又有些高,顯然是被嚇到了。
李兔兒趕緊伸手,抓住了沈姨娘的手,又輕輕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娘,您放心,是夫人覺得兔兒跟前的丫環太少了,這纔派了玉蘭來的。”
頓了頓又說:“這是關心兔兒哪,是好事。”
雖然不知道夫人的真正用意是什麼,可是用腳趾頭都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好事;眼下這麼一說,也只是爲了安撫孃親而已。
“哦。”
沈姨娘有些相信了,纔沒有再往下說什麼。
等用完早餐,李兔兒繼續爬回牀上補她的覺去了;沈姨娘便坐在桌邊,繼續繡着繡品。
至於陌陌,從頭到尾都窩在了她的屋裡,沒有露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