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蒹葭看到太子進來,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之後連禮都沒行,就想着去拉李兔兒起牀。
李兔兒不知是否太累的緣故,和衣倒在牀上後竟然真的睡着了;所以此時太子進屋,看到的便是李兔兒睡着的樣子。
只是蒹葭還沒走上兩步,卻覺得自己被人拉住了;她低頭一看,正是煙寒拉住了自己。
怎麼啦?
蒹葭用眼神問着煙寒;此時太子還在屋裡,蒹葭可不敢大聲說話。
如果太子因此討厭了自己,那還只是小事;如果小姐因此事被自己拖累了,那纔是大事呢。
煙寒並不看蒹葭,她此時正和柳翠在向太子行禮呢;她拉住蒹葭是阻止蒹葭去喚醒李兔兒。在她眼裡,連太子都不是自己的主子;自己的主子現在開始就只有李兔兒一個。
劉丹自然是看到了煙寒的小動作,只是當作沒看到一樣;看着和衣倒在牀上的李兔兒,卻是皺了皺眉頭。
“就讓太子妃這樣躺着,難道就不會染上風寒?”
蒹葭在劉丹看着李兔兒的時候已經很是緊張了,聽到劉丹略帶嚴厲的聲音更加緊張了,看到劉丹皺了眉頭的時候是緊張到了極點了;只是在聽完劉丹說的話之後,突然有些驚疑。
太子說這話,是沒有怪罪二小姐;太子生氣,也只是在關心二小姐。對不?
奴婢讀書少,可千萬不能騙奴婢呀。
蒹葭偷眼朝着煙寒看去,想問問她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可是煙寒還是沒有看她,煙寒此時整個的心思也是在李兔兒的身上。
“太子教訓的是,是奴婢疏忽了,請太子責罰。”
煙寒本意是想看看太子看到李兔兒如此舉止,會不會對着李兔兒直接就是一頓訓斥;如果那樣的話,煙寒便會直接就替李兔兒把太子的話給擋了回去。
反正和尚主子說過的,這太子如果對李兔兒不好的話,自己也不用怕,便是直接給太子點小教訓,那都是可以的。
一切,都有和尚主子撐着。
柳翠當然也是同樣的心思,也在冷眼看着太子的言語舉止。
可是眼下聽到太子的關切的話語,煙寒和柳翠卻覺得又是高興又是愧疚。
這高興的是,太子對李兔兒是真的好。要知道一般人家成親,這新娘子哪個不是正襟危坐的,又有哪一個新郎能做到看着自己的新娘倒在牀上,卻沒有一句微詞的?而且眼下,非但沒有微詞,反倒是很關心呢。
愧疚的是,自己兩個一直都是舞刀弄槍,從來沒有服侍過其他人;此時第一次來服侍二小姐,壓根就沒有想到這樣躺着,是極其容易染上風寒的。
這樣一想,頓時便急了;煙寒匆匆地拿了一牀被褥便要替李兔兒蓋上;卻發現,李兔兒已經悠悠地醒轉了。
“我睡了好久?”
“還好,二小姐只是睡了一小會兒。”煙寒便把手裡的被褥放下了,扶着李兔兒坐了起來。
李兔兒揉了揉眼睛向周圍看去,頓時便看到了一雙浩瀚如星辰般的眼睛,似乎要把自己給吸進去一樣。